他下意識一把抓住她的手。

“不生氣了?”

她詫異。

“喝蔥薑水。”

“咦?你還知道這個呢?也行,就蔥薑水吧。”

她喝了一大碗,白天的確好多了,可是到了夜裏,她的身體燒了起來,額頭燙得要命。

她裹著被子,可還是覺得好冷!

她瘋狂地翻著藥箱,想找一點退燒藥吃,但藥已經過期了。

她立刻強撐著身體,讓李嫂去買。

很快,藥買回來了,她急急忙忙地送到遲非晚房間,正好被沈留白看到。

“這是什麽?”

“小姐有些發燒了,這是退燒藥。”

沈留白快速掃了一眼,這根本不是孕婦退燒藥!

他微微蹙眉,拿在手裏:“我去吧。”

“你會嗎?”

“會。”

李嫂觀察沈留白很久了,也不是傻到無可救藥,很愛幹淨,一個人不是在看書就是把電子產品拆了玩。

很聽話,說什麽都能明白,隻是思想單純,跟十幾歲的大男孩似的。

她想著讓她們增進夫妻感情也不錯,於是再三交代了用量後,就讓他進去了。

他進去後,立刻吩咐小吳去買孕婦專門的退燒藥。

可這一來一回需要時間。

他看著裹成一團的小人兒,心情複雜。

“藥……藥買來了嗎?”

沈留白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很燙,體溫計都已經39°了。人肯定很難受。

“還沒有,再等等。”

“我……我好難受……你再給我拿一床被子呢,我好冷啊!”

她在一茬一茬地冒冷汗。

沈留白依言給她拿了被子過來,她都快把自己裹成粽子了。

她冷得一直哆嗦。

沈留白給她倒溫開水,守在她的身邊。

“可以……可以抱抱你嗎?”

她眨巴著黑漆漆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是無辜軟萌的幼獸。

他聽到這話身子一僵。

她等不到他的回答,就當他答應了,直接抱了過去,把他直接拉上了床。

他反應過來,有些氣急敗壞。

“遲非晚!”

他聲音都嚴厲了幾分。

“嗯……”她含糊應著,使出全部的力氣不撒手。

但她現在生著病,力氣實在是太小了,他明明是能掙開的,可是突然瞥見她眼角的淚水,鬼使神差的,竟然停了下來。

他就這樣被她拉入了被窩。

厚厚的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她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往裏探,直接觸摸著他的肌膚。.

他渾身一僵。

這個色女!

“你好溫暖!身子好熱,好舒服!”

她舒服到喟歎,恨不得將他扒得幹幹淨淨,抱著睡覺就像是暖水袋一樣,一定很舒服。

但她忍住了,節操還是在的。

遲非晚紅通通的臉頰貼著他的胸口,聽到那一陣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小傻子,你的心跳得很快哎……”

她閉著眼,隨口說道:“像是打鼓,還挺好聽的……”

“放開我!”

“不嘛,這麽抱著我都覺得沒那麽難受了,說不定不吃藥就能好呢。嗚嗚,你抱抱我,小時候我生病了,我媽就這麽抱著我。她們走了後,就再也沒有人抱著我哄我了。”

“你上次生病,我也抱著你哄了好久,禮尚往來嘛……”

她嘰嘰喳喳,雖然高燒不斷,但是精神好了很多,這麽多話一口氣說下來,都不喘地。

沈留白心裏升起一陣無奈,要是別的女孩,肯定很矜持,懂規矩。

偏偏他遇到的是沒皮沒臉的遲非晚!

好在她沒有更多過分的要求,隻是像個八爪魚一樣抱著他。

很快,她進入了夢鄉。

他想要離開,可是剛剛一動,她立刻察覺到,下意識抱得更緊。

他的手臂被她緊緊環繞在胸前,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飽滿的張力,富有彈性,尺寸不小。

他耳根不易察覺地紅了一下。

他絕不會對遲非晚有那方麵的想法,他嫌髒!

後麵小吳敲門,但是他騰不出手下床開。

他摸了摸遲非晚的腦袋,已經沒那麽燙了,有退燒的跡象。

她懷著孕,能不吃藥是最好的。

得餓這麽一想,孕婦還挺遭罪的。

遲非晚一看就是吃不了苦的千金小姐。

他不知為何,心裏起了幾分憐惜,手指不受控製地撫摸上她的臉。

紅得跟蘋果似的,熱乎乎,軟綿綿……

帶著點嬰兒肥,很好捏。

他把玩著,愛不釋手,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去了。

遲非晚睡了一覺,發了一身的汗,終於好了。

她睜開眼,外麵豔陽高照。

她整個人都趴在肉墊子上麵。

她撐起身子一看,**竟然躺了一個大活人。

沈留白還在睡著,一張臉英俊帥氣,皮膚白嫩,就像是剝了殼的雞蛋,看著就特別細膩。

她看著,都有些羨慕。

他睡覺的樣子看著好乖!

她一時玩心大氣,指尖輕輕撫摸過他英挺的眉骨,長長的睫毛,高高的鼻梁。

最後來到他菲薄的唇瓣。

淡粉色,十分誘人。

她忍不住點了點,下一秒……嘴巴突然張開,一口咬住了她的指尖。

她甚至都能感受到那濕濕軟糯的觸感,在指尖打轉。

她愣住。

沈留白同樣如此。

他剛剛睡醒,隻感覺嘴上有異物,下意識咬了咬舔了舔。

可很快發現不對勁。

他睜開幹淨的眸子,和遲非晚四目交匯。

她明明退燒了,臉已經不紅了,可此時此刻,飛快染上了酡紅,耳垂都紅得滴血。

她一咕嚕地爬了起來,摔下了床。

“你……你好啊,昨天照顧我辛苦了……我已經好了,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她連滾帶爬地離開。

沈留白微微攏眉。

這是在害羞?

開什麽玩笑,她這麽不要臉的人,也會害羞嗎?

她不是來者不拒嗎?

遲非晚洗個熱水澡出來,沈留白已經離開了,她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出了一趟門,老規矩先去婦幼,找朋友裝模作樣地開一張十一周的b超單,然後再去療養院。

許是爺爺覺得有了盼頭,一周的時間他竟然可以自己呼吸,隻有夜裏才需要氧氣罩。

白天的時候,清醒的時間也長了。

這個變化是巨大的。

他看到遲非晚來了,明顯很激動,囁嚅唇瓣,很想說話。

但現在隻能吐出模糊的字音。

遲非晚和他說了很長時間的話,說集團很好,她拿下了好幾個大單子,和唐子楓的感情也好。

“他就是太忙了,沒空來看你,他接管唐氏集團了,忙得暈頭轉向呢。爺爺,你沒有看錯人,他……是個可以依靠的男人。”

她別扭地提起唐子楓。

現在爺爺的病情剛剛好轉,還沒有穩定下來,要是知道自己選錯了人,折磨他最寶貴的孫女那麽久,老人家肯定扛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