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了柳惜言的房間正下方的位置。
柳惜言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眼神向下看了過去。
什麽也沒有。
柳惜言抿著唇繼續看著紛紛揚揚的雪花,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沒有下雪。
“先生,要不您進去看看吧。”荀佐慢吞吞地說著。
他知道權卓禹不願意接受自己現在的模樣,可是會慢慢好起來的不是嗎,夫妻不就是應該共渡難關嗎。
“會嚇到她的吧。”權卓禹自嘲般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腿說著。
說不定,自己以後就再也不能當個正常人,估計柳惜言會更討厭自己的吧。
“回錦閣。”
權卓禹曾經在這個地方看了柳惜言的房間幾百次,不會被柳惜言發現,適合自己這樣的一個變態偷窺狂。
隻可惜,那扇窗戶從來沒有打開過。
荀佐也不敢多說什麽,隻能靜靜地看著權卓禹此刻頹廢的樣子。
“家裏的傭人都如何安排了?”
權卓禹已經提前兩天和荀佐說過,為了方便自己養病,也為了讓自己受傷的事不被其他人發現,家裏就暫時不需要人照顧了。
“都安排了新工作,不過東菲不願意離開,怎麽也要留下來。”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權卓禹安靜了一會兒才點頭。
“你把她當女兒,留下來也行。”
權卓禹回家後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裏,連晚飯都是淮之送進去的。
權卓禹手裏拿著的是自己和柳惜言的訂婚書,看到淮之進來才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一遍。
“你說,我是不是不應該那麽自私地將她留在我身邊?”權卓禹抬頭問道。
淮之不敢回答,隻是低著頭,好像沒有聽到一般。
權卓禹倒下的那一刻,心裏隻有一個想法,自己倒下了,就再也見不到柳惜言了。
在醫院裏,他想了很多,自己還不知道會不會好起來,或許不應該那麽自私地將柳惜言困在自己的身邊。
“你說我現在去退婚,會不會成為那個負心漢?”權卓禹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的說著。
淮之依舊保持著沉默,看著這個自己跟了十年的男人。
“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坐一會兒。”權卓禹實在是受不了淮之的沉默,擺了擺手說著。
“先生您記得吃飯。”淮之說完以後才出去了。
他很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訴柳惜言權卓禹受傷的事情。
若是權卓禹現在不願意說,等到以後柳惜言自己知道了,恐怕兩個人之間就真的沒有可能了。
可是告訴柳惜言,那麽權卓禹也不會放過自己的,畢竟他再三強調過,一定不能告訴柳惜言這件事。
“先生怎麽樣?”荀佐看到淮之下樓,立刻關心地問著。
淮之抬頭看了一眼荀佐,然後搖了搖頭。
兩個人從彼此的眼睛中都看出了無奈,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相比之下,柳惜言這邊就顯得熱鬧多了。
“姐,我不想離開姐姐。”柳錫成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著。
白晚清感覺自己的臉疼得厲害,救命,柳錫成這個老流氓,這兒還有長輩呢!
“錫成和晚晚真的是恩愛呢,不如今年定下來吧。”
安瑾更希望兩個人現在就結婚,隻可惜柳錫成才18歲,還沒有到法定年齡,先訂婚也不是不行。
白晚清紅著臉看著安瑾,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說話了。
“媽,不著急,再等兩年也不遲。”柳錫成開口說著。
他心裏清楚,白晚清還沒有那麽喜歡自己,萬一逼得太急了,估計姐姐以後就再也不願意見到自己了。
“我有點不舒服,先去休息了。”柳惜言站起來說著。
白晚清也站了起來,和安瑾告別後,兩個人就一塊上樓了。
今晚,姐妹兩個人一塊睡覺,沒有其他的臭男人!
“行了,別依依不舍的。”安瑾看著自己的兒子,有些無奈的說著。
自己好像生出來了一個戀愛腦。
“言言。”白晚清坐在柳惜言的身邊,伸手抱著她。
“我沒事,放心吧。”柳惜言仰頭,驕傲地說著。
她不允許自己為權卓禹掉一滴眼淚,不就是一個男人嗎,自己明天就能找到更多聽話的,然後,一腳踹了權卓禹。
“就讓權卓禹永遠在漂亮國待著吧,再也別回來了!”
白晚清替柳惜言感到不值,果然,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真沒事,你放心吧,別生氣了。”
柳惜言故作堅強地說著。
“你去我那兒住幾天吧言言。”白晚清猶豫了很久才開口說著。
自己那兒,是一個安靜的地方,而且家裏也沒有太多的傭人,估計柳惜言會喜歡的。
柳惜言不太想出去,一旦出門就容易想到權卓禹,可是這一次,她還是同意了。
反正這段時間柳錫成需要在家裏熟悉公司裏的業務,還要和柳書韻一塊去應酬,估計也沒時間去打擾他們。
見柳惜言同意了,白晚清高興極了。
柳錫成第二天知道這件事以後並不是很樂意,那明明是自己和姐姐的家,但是他也不敢不聽白晚清的。
“你們去禦景灣?”柳錫成有些驚訝地看著柳惜言。
原來不是去自己和姐姐的家啊。
“不然你以為我去哪裏?”白晚清給了柳錫成一記眼神。
柳錫成立刻乖乖地笑著,柳惜言從來不知道柳錫成臉上還會有這樣的表情。
她還是覺得柳錫成不笑的時候更好一些。
柳錫成還不知道已經被柳惜言嫌棄了,依舊是咧著嘴看著白晚清。
“你送我們過去吧。”白晚清毫不猶豫地指揮著柳錫成。
柳錫成自然是願意的。
吃過午飯,柳惜言收拾了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柳錫成就親自送他們去禦景灣了。
隻是出門後,他們就看到了停在不遠處的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姐,那好像是。”
柳錫成還沒說完,就看到柳惜言雙手握拳,一副憤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