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依似乎看出了齊玄天的心思,嗬嗬一笑道:“我的提前出洞,與這柄中天玄武劍有著極大的關聯,那還是在三十日之前……”綠依的眼神有些無奈和痛苦,她似乎想到了她的大師兄周英白,和那位一心要將她元神煉化的師妹李英瓊。

而齊玄天卻定定的望著嬌俏之極的綠依,對這綠依所講述的一切是震驚之極,對那柄中天玄武劍更是多看了幾眼,的確!綠依之所以能提前完成聚神之法,與這柄中天玄武劍有著極大的關聯,或者可以說與這柄異劍的主人有著極大的關聯!

綠依自從被人誤從被困的古墓之中挖出來,在送往南方市曆史廠研究所的時候。偶然碰到了剛剛與九頭虺激鬥之後的尚秋聲,而尚秋聲也在玲瓏舍利塔的逼迫下無奈跟蹤而去。也就在那位朱思成教授打開被元光大法所封的棺蓋之後,綠依就是當時的崔英盈破棺而出,與尚秋聲大戰了一場。

卻正在二人激戰的時候,齊玄天、段天英等驚天觀的五大弟子及時趕到。運用五行困魔陣困住了綠依,更用五劍朝天的秘法要將綠依的元神化去。因此,險些惹得綠依當時要使用崩元大法,與六個人同歸於盡。

卻幸虧她的師兄周英白,與師妹李英瓊及時趕到,阻止了綠依自裂元神。也就在那個時候,齊玄天從三人的對話中,才了解綠依身入魔道的苦衷,實在是由於周英白此人而起。也是由於當時的蜀山掌教雲鬆真人偏聽偏信,更有那李英瓊在一旁推波助瀾才將綠依逼下了蜀山劍宗。

綠依在誤下蜀山劍宗之後,遇到了當時血煞門的六煞之一歐陽覆天,被他所誘入了魔途。去修習邪毒之極的厲魄大法,其後又經過了許多曲折,綠依被歐陽覆天所利用,殺上蜀山將當時號稱天下第一大宗的蜀山劍宗三千門人盡數誅盡。

這段曲折之極的往事,在齊玄天完全明了之後,對這綠依油然升起了一種莫名的表情,即對她身入魔門慘殺生靈感到憤恨,又對她那曲折而悲劇般的命運感到非常憐惜。

綠依、周英白、李英瓊三人之間這段牽扯不清的糾葛後來被追雲道長理清,當時追雲道長運用元光大法將綠依困在了一座古墓之中,誰料由於考古研究所的人不知就裏,將綠依誤放了出來。

而周英白與李英瓊也在綠依的脫身的時候,及時趕到了七人相鬥的地方,並及時阻止了一聲慘劇。

卻不料那李英瓊一見綠依,怒火中燒不顧一切要運用本身真火煉去綠依的本身元神。其間齊玄天不知何種緣由竟還挺身而出為綠依求情,但卻被李英瓊斷然拒絕。就在綠依元神幾乎被完全煉化的時候,清風觀三大高手之一的飛雲道長趕到,勸走了周李二人,而綠依的元神也化成了碎霧。

齊玄天本是明門高足,嫉惡如仇,沒想到那個時候卻對這傷人無數的綠依起了憐憫之心。不忍就此看她千載修為灰飛煙滅,才使用師門至寶收魂囊將綠依的元神碎片收了起來。而且不知是何種緣由,綠依苦修千載的本命飛劍玄冰,卻將齊玄天認作了第二個主人,強行化入了他的經脈之中。

卻由於玄冰劍中含有極其強勁的冰魄玄元,若非尚秋聲施展貫頂輸元之法,冰魄玄元幾乎將齊玄天凍成冰人。

而也就自這場激戰之後,齊玄天便帶領著四個師弟回到了朝陽峰,麵見紅雲道長覆命。將所遇之事一一明說,紅雲道長大發慈悲之心,對綠依的遭遇也是極為同情。雖然昔日綠依曾助歐陽覆天滅了蜀山滿門弟子,但也是為那魔徒所惑,情有可原。便將此女的元神收入了培神鼎之中,將她放入了後山的固元洞中。

但隨著世間之事日多,群魔出山之日不遠,紅雲道長便率眾徒離開了朝陽峰。朝陽峰中除了留守的十餘弟子外,便隻有被封在後山固元洞的綠依了。

而綠依也一直在固元洞中潛心苦修,以求早日還原。

那培元神鼎本是驚天觀中的至寶,對於聚神還元有著極其神奇的功效。再加上綠依本身的修為極深,根子極好,又修習了玉虛宮的獨門真元冰魄氣。故此,諸般作用下,不過七八天的時間,綠依的元神已可以離開那培元神鼎了。

他在固元洞中被封之時,由於五行迷魂陣的作用她並不能離開培元鼎周圍三尺之地。後來隨著她替修的時日增多,元神逐漸的在合並中,而本體真元冰魄氣也恢複了十之七八,這才使得能夠在固元洞中來回遊走。

在數次遊走之下,她才發現這固元洞極廣,幾乎有數百丈的方圓。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她誤打誤撞之下闖出了五行迷魂陣的範圍。也正是在這次,她在固元洞中另遇奇事,那就是她在無意間闖入了前輩劍仙的密室。

在密室中經過查看留言,她才知道這固元洞原本是在七千年前被一代劍仙白雲道長所辟。後來才被驚天觀用作靜坐療傷之處,她也從留言中得知白雲道長早在四千年前就已經羽化而去。

也正是在這個密室中她得到白雲道長所遺下的這柄中天玄武劍,在得到這柄劍的當時綠依也曾興奮了好一陣子。後來她才發現這柄上古神兵不但其質甚奇,而且其中另外含蘊著一股極強的莫名力量,也正是這股力量,才使得她大縮短了固元的時間。並且提前出洞!

綠依遭遇之奇,就算齊玄天窮盡心力也無法想象得出來。他們驚天觀居住了兩千載的地方,竟然還有著一處極其隱秘的居處,而且這居處更是七千年前的天下第一劍仙白雲道長的升仙之處。

等到綠依將這段事情娓娓道完之後,齊玄天震驚之下,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綠依半晌無言。

“白雲道長,中天玄武劍!”齊玄天一邊吸著氣一邊喃喃的道:“真沒有想到,我在這兒居住了八百年,卻竟然沒有發現這處洞中之洞。看來我與白雲道長著實的無緣!”

“齊大哥,最近出了什麽事,怎麽現在朝陽峰中這麽多人,而且還有許多看起來是從外麵進來的。”綠依在出洞的時候就已經繞著整個朝陽峰巡遊一圈,仗著中天玄武劍的妙用,卻也沒有任何人發現她。這次若非她故意引起齊玄天的注意,恐怕以中天玄武劍的妙用,齊玄天未必能夠發現這道七色劍光。

齊玄天再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柄奇光爍然的中天玄武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激**的心情。

“怎麽對你說呢,反正最近發生了很多事!當今之事實在是不容樂觀,就連師尊這等人物尚且傷在了那南宮雄的手下,唉,說來真是……”齊玄天的麵色充滿了深深的憂慮之色。

而綠依也是一驚非小,她本以為紅雲道長的傷勢或許是由於自身運用真元不慎所造成的。沒想到卻是傷在了別人之手,而紅雲道長那一身蓋代絕倫的修為,綠依卻是親眼所見。在她看來,紅雲道長就算不是中華道門第一人,卻也是相去不遠矣,沒想到被人傷得如此之重。

剛才齊玄天雖然口口聲聲表明紅雲道長並無大礙,但在綠依看來卻是齊玄天的安慰之詞。以紅雲道長的修為,若非是傷勢已是非同小可,又如何能用得著靜坐療傷。憑他那一身意動即發的絕代真元,就算是在行走或打鬥中也能很輕易的自療傷勢。

“南宮雄是什麽人,怎麽能夠傷得了紅雲道長他老人家。”綠依的眼神驚異不定的望著齊玄天,那股關急之情仿佛就連齊玄天也比之不上。

齊玄天表示謝意的望了望綠依,正色道:“綠依姑娘,所謂世事萬變不可測度,沒想到我道門之事也是如此。”

齊玄天的聲音漸趨沉悶,他緩緩的道:“自你入洞之後,魔門五宗之一的陰月 教重出人間,布下陰魔大陣,意圖一舉除掉後世修真劍宗所組成的中華道盟。那個時候,我和師父離開朝陽峰,去助中華道盟一臂之力,並與幻天劍宗的步老仙長合力逐走了陰月 教的妖人們。”

齊玄天的這番話更讓綠依一驚非小,從齊玄天的話中可以感覺的到。如今之世,不但道

門七宗紛紛重回人間,連昔日的魔門五宗也蠢蠢欲動。昔日,綠依曾到過血煞門隱匿之處九幽穀,也曾經見血煞門的門長血袍尊者,對於這魔君的那一身修為,至今讓綠依想起仍思之可怖。

那陰月教與血煞門並稱魔門五宗之一,上官滅天又是陰月 教主其修為也絕不在血袍尊者之下。齊玄天口中說來輕描淡寫,但綠依卻仍然可以想象得到那應該是一場如何驚心動魄的大戰!

而齊玄天的語氣稍微微頓了一頓,理了理思緒,將自己這十數天來的經曆對綠依一一講述了一遍。

等到綠依聽完之後,再看了齊玄天臉上的凝重之色,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麽樣重大的事。尤其是齊玄天口中的玄天宗的掌教南宮雄,更是不可思議的人物,更仗著太上三寶之一的威力強要合並天下道派。太上三寶是什麽概念,綠依自然會想象得到,兩千年前浩然門的陳青山若非有三寶之一的七寶乾坤旗相助,又如何能夠抵得過昔日的魔門之尊,邪中之王歐陽一天呢!

想到這兒綠依不由得望了一眼在頭頂悠閑的旋轉著的中天玄武劍,心中猛然升起一個念頭,也不知道自己新得的這柄中天玄武劍能否敵得過那柄混沌雙龍剪。

而中天玄武劍此時也仿佛知道了新主人心中的想法,劍體上的七色光環猛的一漲,一陣輕吟過後。那柄中天玄武劍淩空三個盤旋之後,突的幻成了三柄飛劍。

這等奇變自然是令綠始料未及,她如何能想到這柄中天玄武劍能在她毫未入揮指令的情況下發生這等巨變。故此,綠依與齊玄天在大驚之下望著那三柄似幻似真的七色飛劍呆呆發怔。

就在此時,齊玄天身後的靜室內一聲輕雷響起,無數的五色光華閃過之後。紅雲道長白須飄動出現在二人麵前,老仙長一手撫須望著那柄或者說是三柄中天玄武劍,讚道:“好一柄中天玄武劍,果然是昔日天下第一劍仙白雲道長的遺物。”

齊玄天、與綠依二人在那聲輕雷響起的時候,就已經是身形轉了過後,那聲輕雷就是紅雲道長散去五行迷魂陣時所發。

“師父,你已經大功告成了。”齊玄天滿麵喜色的喊道,而綠依也是欣喜若狂的嬌喝道:“紅雲前輩,你的傷已經好了嗎,太好了。”

紅雲道長滿麵歡喜的望著麵前的齊玄天與綠依拈須笑道:“是啊,那南宮雄雖然狼子野心,修為絕世。但若想讓老道士就此一撅不振卻也還做不到。”

說到這裏紅雲道長眼光落在了綠依身上:“崔姑娘恢複的不錯,如果老道沒有看錯的話,你的玄冰真元向乎比以前超出一倍以上,看來這柄中天玄武劍幫了你不少忙啊!”

綠依緩步上前俯身拜倒,輕聲泣道:“英盈多謝紅雲前輩的再生之囙,不過崔英盈這個名字晚輩是絕計不會再用了,自入洞那天起,就自行更名為綠依了。還望前輩不要再叫我英盈了。”

“綠依,這名字好,嗬嗬,綠依姑娘!看來真是我道門興盛有望啊,不但出了一個方小哥,更還出了一位身懷中天玄武劍的綠依!由此可見,當世之事或許並非沒有轉機之時。”

聽到紅雲道長說到尚秋聲,綠依的身軀不禁抖了一抖。那初入道門便與自己惡鬥一聲的尚秋聲令綠依想起來就有些懼怯,他那一身渾厚無倫的天罡真元至今仍讓綠依思之猶驚。

“玄天,你可要勤加修練啊,如今我道門各宗麵臨亙古未有之惡勢,前有魔諸宗,後有玄天諸劍。你可不要落於人後啊。”紅雲道長的白眉一揚,似有幾分責怪似的望了一眼齊玄天。

齊玄天雙膝一軟跪於地下,俯首道:“師尊責罰的是,玄天無能,不能為驚天觀出力,更不能為天下蒼生出力,實是心中有愧!”

綠依一見此景急道:“紅雲前輩,這也怪不得齊大哥,我和那方……,姓方的小子都是各有奇遇才至有今日,而齊大哥卻是依靠勤修苦練才有今日之身手。似乎前輩,不應該……”

“哈哈……”紅雲道長仰天大笑,一雙眼光似有意似無意的在二人身上掠過:“綠依姑娘,何必為他說話呢,他隨我修行數百年,天賦不謂不高,修行不謂不勤,但其修為增長之慢實是本宗罕見。”

說到這裏紅雲道長伸手攙起了兩個人笑道:“玄天也不必如此,為師早已料定,你之修為之所以停滯不前,實在是由於你身懷我道門中罕見的九轉奇脈。這種脈象如果運用得當的話,你的修為未必就能弱於方小哥與綠依姑娘!”

“什麽?”齊玄天的身子一抖,反問道:“怎麽師尊從來未曾對我說過呢,我自己怎麽也感覺不出來呢?”

“嗬嗬,吾徒休急,自你入門之日起,為師就已看出你身懷九轉奇脈,這種脈象雖不如方小哥的七星脈一樣含蘊有不可思議之潛力,但卻也是奇妙之極的一種脈象。”說到這裏紅雲道長望了望簷前滴水,似有所思:

“隻是為師一直想不出辦法來激發你九轉奇脈中的力量,所以一直沒有告訴過你。不過,”說到這裏紅雲道長望了一眼那柄中天玄武劍:“你真元之增長全在綠依姑娘的身上,準確的說應該是在這柄中天玄武劍上。”

紅雲道長的前一句話令得綠依的身軀一抖滿麵飛紅,但聽完此言卻又一陣錯愕的盯在紅雲道長的身上。

紅雲道長原地踱了幾步,沉思道:“綠依姑娘,這柄劍中是否含有一種奇異的力量,而也正是由於這種力量才使得你提前完成了固元大法!”

綠依的心中一震,垂首道:“前輩所言甚是,這柄劍中的確有一股極強的神秘力量,就連晚輩直到現在也極不能完全控製此劍!”說到這裏,綠依苦笑著望了一眼正在空中幻化成三柄的中天玄武劍。

紅雲道長點了點頭,突然一轉身,背後一道輕吟。太極劍銀虹一閃,如閃電般飛刺而出。與那柄中天玄武劍交擊在一起,七色光華暴閃之間,院子中一聲輕雷響過。紅雲道長的身軀晃了幾晃,白發飛揚之間麵色上一陣紅暈閃過,可見真元力受震之強!

“好,果然是白雲道長的浩天真元!”紅雲道長的身軀穩住之後,不顧齊綠二人麵上的驚異之色,朗聲喝道。

“師父,你”“前輩,當心!”齊綠二人幾乎同時情急的喊道。

紅雲道長輕輕的擺了擺手,笑道:“無妨,我隻是想試試,白雲道長在飛升之際是否在這柄中天玄武劍上注入了他苦修多年的浩天真元!一試之下,當真不凡,浩天真元不愧為我道門中威力最強的本體真元。”

齊玄天與綠依對視一眼,這才放下心一為,但綠依隨即又問道:“那道長適才所言,齊大哥的真元力之所不能迅速提升是由於體生九轉奇脈的作用,那與我這柄中天玄武劍有什麽關聯呢?”

“玄天的九轉奇脈實在是奇之又奇,而他之所以數百年來真元力修為進步的這麽緩慢。就在於九轉脈有吸收元氣之效,也就是說他平時所苦修的真元力有一大半是被九轉脈給吸收了去。”紅雲道長沉吟了一下輕聲道。

“哦,原來是這樣。”齊玄天聽到此處恍然大悟,:“我說呢,平時修練的時候,明明覺得真元修為上了一層樓,但不久卻又覺得倒退了下來,原來是這個緣由。不過,師父為什麽以前不告訴我呢?”

“嗬嗬……”紅雲道長不自然的笑了笑道:“為師無能,不能解除你九轉脈的鎖元之效,告訴你又能有什麽辦法呢,故此為師一直將你蒙在鼓內,希望你不要埋怨為師。”

齊玄天慌忙道:“弟子不敢,師尊對我有再生之德,隻是弟子心智努鈍,才讓師尊如此費心,弟子又何敢起怨心呢?”

紅雲道長擺了擺手笑道:“今日看到這柄中天玄武劍,為師總算有了去掉你九轉奇脈鎖元之力的辦法。希望能夠將你這八百年來苦修而成的那七成元氣釋放出來,或許會為天下道門再製造一個蓋代奇才!”

一道驚電掠過

,轟雷過後,紅雲道長昂首向天緩緩道:“浩天真元乃是白雲道長獨創的奇門真元,因此老一生獨孤九傷,未收弟子。所以世間未留這種奇門真元的修行之法,但這種真元實在是將人體的潛能發揮到了極致之境,以我看來當浩然真元進階到最高境界時,就算對上南宮雄的先天正氣也未必能夠落敗!”

“先天正氣!”綠依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身子大大的一晃,眼中驚色更濃,不由得脫口問道:“故老相傳,我道門中人一旦修成了凝神之體,那本體真元就會無形中轉化為可以直接吸取天外靈氣的先天正氣!那也就意味著可以即時飛升,踏入天界!而南宮雄即然身懷先天正氣,那必定已經是凝神之體,如何還滯留人間呢!”

紅雲道長搖了搖頭,以手撫須沉思道:“其中緣由我也參詳不透,我曾以本宗的九玄算法來推斷此事因果。但……”說到這裏紅雲道長解釋道:“道門算法雖可以推斷六道眾生的來因去果,但對於推算者本身來講,如果其本體真元不能超過被之人,在對方本體真元的妙用之下,根本就不可能算得出對方的出身來曆與一切事情。或許當今之世,也隻有方小哥一人能夠以算法推斷出南宮雄為何不能飛升,以他這等修為早已是無欲無求的凝神之體,又為何要強行合並道派!”

齊玄天與綠依對視了一眼,對於紅雲道長所言,兩人早已知道。不過不知道為何,那紅雲道長為何對尚秋聲如此情有獨鍾,如此推崇。

他們二人哪裏知道,紅雲道長、何一指、步道月、道空大師這一幹高人,早看出尚秋聲實在是乃應劫而生的奇人,故此才有諸般奇遇,使他的道法修為在短短的數月之內達到了驚人的地步。

紅雲道長輕輕的搖了搖首歎道:“可惜的是,以方小哥今日之能力,尚不足以與南宮雄一較高下。更別說麵臨魔門五宗的聯手之力了。”

聽到這裏綠依格格笑道:“前輩,那你還不趕緊提升齊大哥的真元修為,以免在那姓方的小子映襯之下弱了我驚天觀的名頭!”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齊玄天聽到這番話,臉色猛的一紅,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幾聲。

綠依也知道自己的這番話頗為不妥,所以吐了一下舌頭,臉色一紅轉到了一邊。紅雲道長看著二人的表情,心中欣喜,暗歎道:“萬事前定,緣定前生,這二人真是……”

此時那柄中天玄武劍卻適時的收起了自己的動作,三柄虛幻的劍影發出了一聲輕響陡的合三為一,沒入到綠依的體內。

“事不宜遲,綠依姑娘,玄天隨我來!”紅雲真人大袖一拂當先走入了靜室,而綠依與齊玄天對視一眼,兩人的目光隻在一觸之下便分了開去,各自低下頭去隨紅雲真人進了那間無心室。

這一刻也正是南宮雄被噬魂宗的人逐離中華道盟的時候,誰能想到這不可一世的玄天掌教,世外金仙竟也有無計可施被人如狗一般逐離人世的時候。

“南宮雄,虧你還是一派掌教,還要合並天下道派,如今如落水狗一般的逃離此地,你還有什麽資格執掌玄天宗,不如幹脆加入我們得了。”

中華道盟的總部大院之中積水幾已達尺餘之深,那宮天保自泥水中爬起來之後,望著躺在地上不住呻吟的噬魂宗弟子,再看了看毫發無損一個個呆呆發怔的南方市警備團的士兵們。怒從心起,不由得跳起來破口大罵。

方天化望了一眼在狂怒之下,麵容已經扭曲得幾乎不象人形的宮天保,無奈的搖了搖頭。望了望直奔東方而去的那一片流星似的劍光,心中暗道:“南宮雄果真不凡,當真是道門中傑出的人物,以邪尊之能,竟仍能被他算出今日之事,此人實在是我魔門五宗的大敵。”

這宮天保狂怒之下,如發瘋了一般又跳又罵,這等形狀讓一直在空中冷眼旁觀的尚秋聲與莫言也為之駭然。

“哼!”莫言冷冷的哼了一聲,惹得尚秋聲的心頭一動,唯恐被腳下的這些噬魂宗的弟子與那些普通人發現。但天陣悶雷不斷,嘩嘩的雨聲如此緊急,下麵的人又如何能聽到這數十米高空的一所冷哼呢?

“這些魔門弟子真是的,虧他們還是修行之人,怎麽如此暴燥!”莫言的語氣極其不屑,但尚秋聲卻也有同感。雖然道魔兩界互不兩立,但畢竟大家都是修者,都是以激發本體真元的最大潛能為修行之途。雖然魔門中人無論行事還是修行都是極為陰惡,但也必能控製自己的情緒。

而這宮天保此刻竟如潑婦罵街一般,口出穢語,如此激動。這種舉動連安識修真之道的尚秋聲也頗為之不屑,他與莫言對視一眼,兩個人都發出了會心的笑容。

“宮師弟,算了,他們去就去了,咱們也沒有辦法,師弟們也都看見。南宮雄實在是有著我們不能匹敵的身手,大家也都散了吧,不過有一點方某必須說在前頭,今日之事誰也不許外傳,否則的話以破壞國家安全之罪論處,你們明白了吧。”

雖然方天化極力解勸,但宮天保仍然意猶未盡的喝罵了一會兒,直到方天化的眼神突淩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才猛然住口,訕訕的笑了笑垂首無語。

在場的這些普通人哪個不像早一點離去,在看到了連衝鋒槍也無法奈何的敵人之後,連那位呂團長此時說話竟也猶如呻吟一般。一個個都是驚得如木雕泥塑一般直到宮天保用上魔門真元,奔雷般大喊一聲,這些人才聽清楚他的話,不由得一齊點頭喊道:“明白了。”但人人卻又在心中嘀咕道:“這些人恐怕也是與剛才飛走的那些人一樣,誰還敢胡說啊,搞不好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那呂團長此刻也定了定神,穩定了許多,在一連串的口令中,率領著自己手下的這些士兵有條不紊的撤出了這座院落。

“周副主任,咱們也該走了吧。”方天化緩步走到了抱頭蹲在地上的周任麵前,似笑非笑的說道。

那周任半晌才回過神來,口齒不清的問道:“南宮先生,他們走了沒有。”

“什麽南宮先生,你對南宮雄倒還挺尊敬的啊,周副主任,是不是要讓特勤科的人對你盤查盤查啊。”宮天保的怒氣未消,但卻不敢對方天化說什麽,隻好拿著周任開刀了。

“不,不,這個,宮隊長,我是對那個……”周任的腦袋似乎此時陷入了混亂之中,一時連話也說不完整了。

方天化在一邊看得好笑,走過後拉了一把宮天保笑道:“宮師弟,你瞎說什麽呢。周主任與咱們一向合作的不錯,你怎麽與他開這等玩笑,好了,把那兩位師弟趕緊扶進樓裏,讓他們好調養。周主任,咱們請吧!”

那宮天保餘怒未息,衝著剛剛傷在南宮雄手下的師弟們一通大喝。

“你們還不快,將宮師兄、祖師兄扶進屋裏去。”“還有你們,都利索點兒,快點走啊!”

方天化望了望宮天保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宮天保此人雖然經過了千年的修為,但這暴燥的脾氣卻從來也未曾好過。他的種種表現,幾乎讓方天化懷疑自己是不是與這小子師出一門。

其實不但方天化有這種想法,噬魂宗八大遊魂之中,隻有宮天保此人的人緣極其不好。也正是由於這樣宮天保在師父邪尊麵前也不得好臉,所以他的七個師兄他哪一個也不敢得罪。

就在這些人亂亂哄哄的時候,自南宮雄離去的時候,一道巨大的金色劍光飛速掠來。

還是尚秋聲的通玄天眼更高一籌,就在這道劍光離著此地尚有百裏的時候,尚秋聲就已經看到了這劍光的形勢極其眼熟悉,他不由得脫口呼道:“戰金闕,他怎麽又回來了,難道想與這些人決一死戰!”

莫言聽得身邊的尚秋聲沒頭沒腦的說一句,回頭問道:“誰回來了,哪兒呢!”

尚秋聲輕輕一擺手,遠遠的指了一下,就在這一瞬之間這道劍光已掠至數裏之內,可見其速度之快何等駭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