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向天下體內傳出的這股高溫就是他逆運陰冥氣的結果,噬魂宗畢竟是魔門中的五大宗派之一,秘傳至今的陰冥氣也確是魔門中極罕見的奇門真元之一。這種真元乃是昔日噬魂宗的創派之人依據天地變化與氣息相合而創,其中奧妙實不下於當今道門中最神奇的幾種真元。

正因為向天下逆運真元,以妙用無窮的陰冥氣強行逼出了體內的陰火,才會有如此令人難以置信的高溫出現。

金黃色的陽光斜斜的透過輕紗般的白霧射在六人的身上,此時正是旭日高升之際,司馬烈深吸了一口氣望了一眼頭頂上的紅日,麵色異光一閃。而那位司馬兄的嘴巴大張著,顯見得十分吃驚,就連隨他而來的那三位師弟也是一個個眼球大漲。

“好一個陰冥氣,陳兄不凡,在下受教了,噬魂宗的獨門真元當真是並世罕見!”司馬烈輕輕的一拱手笑道。

“嗬嗬!”向天下的麵色上紅白兩色交替不定,胸中氣血翻騰,十分的難受。不過他卻也不願在司馬烈的麵前示了弱,強提真元穩住心神強笑道。

“兩位都是當世奇才,一個是噬魂宗的後起之秀,一個是血煞門的青年才俊。也是我魔門有幸才生出了兩位這等人才,如今之世有你們二位,咱們還何懼什麽道門七宗,中華道盟!”姓司馬的年青人陪著笑朗聲道,不過此人的眼神之中倒有幾分陰冷的氣味掠過,不知道心中轉的是什麽心思。

向天下雖然以陰冥氣破了司馬烈的焚心煞,但卻也相當的不好受,不由得心頭暗自吃驚:“好一個司馬烈,這什麽奇門真元,竟然能夠挑動本身陰火,反噬自身。若非本門陰冥氣奧妙無窮,說不定今我陳某倒要栽上一個大大的跟頭。”

司馬烈望著向天下那閃爍不定的眼神,心中自有幾分得意,以他如今的修為如何不能堪破這向天下心中的念頭。但他此來是奉了血煞至尊血袍尊者之令聯合噬魂宗而來,故此倒也不肯說破這一點。隻是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院子中出現了一陣短暫的沉靜。

三個人各懷心思,眼光都是飄浮不定,故作觀察附近的環境。十幾分鍾之後,那向天下開口打破了這種令人難耐的沉寂:“兩位如今前來,可是有什麽要事?”

司馬烈看了一眼身邊的司馬兄,笑道:“這個嘛,還是請司馬兄告訴陳兄吧。”

“哦!好吧。”司馬兄遲疑了一下,笑道:“陳兄弟,為兄此番前來是受了本門至尊木掌教和血煞門的血袍尊者赫掌教的重托而來。”說到這裏,他望了一眼司馬烈接著道:“不過貴宗一向行蹤飄忽不定,而且世間也無人知曉貴宗的落腳之處。嘿嘿,確是讓我和歐陽兄跑了許多的冤枉路,多虧歐陽兄運用血煞一宗的奇妙算法,誅心算才知道貴宗在最近之一段時間裏實是做了不少令我魔門中人人心快的事情來。”

他一言至此,向天下的心中倒是大大的一震,他心中知道邪尊此次率領噬魂宗的三千弟子離開匿居了數千年的祁連山千魔洞,實是有意在當今人世大展拳腳。頗有領袖魔門之意,不但如此初入人間便露了一手,隻在一夜之間便驅逐了南宮雄深入人世的大半勢力。不過此事倒也確是隱秘之極,卻沒想到竟然會被這司馬烈給算了出來。不過他也不敢確信司馬烈有這個本事,嗬嗬一笑道:“司馬兄胡說些什麽,本宗的確不好找了一些,不過也不象你所說的那麽飄忽。嘿嘿,以司馬兄說來,最近發生了什麽讓我魔門之人人心大快的事情,兄弟倒要領教一二了。”

姓司馬的與司馬烈對視了一眼,兩個人是仰天大笑:“陳兄,你身為八大遊魂之一,本是魔門中難得的人才,何必如此呢。我司馬方非更是與你相識多年,三百年前咱們分手的時候,你可還不像今天這樣狡猾啊。”

向天下搖了搖頭,眼中隱有不悅之色,不過此人的函養功夫倒確是非常之好,不慍不火的接過話頭道:“噢,是嗎,我有什麽……”

這向天下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司馬方非便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頭,笑道:“哈哈,你有什麽狡猾的是不?那好,請問陳兄,你是噬魂宗的人,自然被玄天宗視為邪魔外道,如今你卻又為何站在這玄天宗昔日的處事重地,

此地卻又為何布下了你噬魂宗的誅心大陣。此地靈氣極重,道氣未消,可見玄天宗的人剛剛離去不久,而你適才又在此地使用你噬魂宗的召喚同門之法,如此大張旗鼓,若非你們盡驅了玄天宗盤踞此地所有勢力又焉敢如此?而且根據本宗安插在北京的眼線回報,原隸屬於國安局的特調組此時竟被劃歸軍委特勤組全權指揮,嘿嘿……據我所知,這個組織原來本是受控於玄天宗的七英之一夜狼的手裏,而那個什麽軍委特勤組嘛想必與你們噬魂宗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司馬方非這一席話問得向天下的是啞口無言,一雙眼中異色亂閃,兩道綠芒不住的在司馬方非和司馬烈的身上來回亂轉,顯見得心中震驚不已。

司馬烈也在一邊輕笑道:“我和司馬兄此來實在是受了赫掌門與木掌門的重托,要與貴宗的邪尊前輩商議要事,還望陳兄能夠代為轉達。”

說到這兒,司馬烈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伸手輕輕的拋了過去。那向天下的右手攤開,似失神般的望著那緩緩落在掌心的信封,上寫著“弟童破天、血袍尊者拜上,付兄東來親啟”。

向天下的眼光緩緩的自信上移開,望著對麵的五個人,心中琢磨不定。他知道司馬方非是天火宗中最得掌教童破天信任的徒弟,此人入門在一千三百年前,一身魔功修為絕對非等閑可比,如果單打獨鬥的話,自己恐怕還未必是司馬方非的對手。但令向天下心中震驚的卻是,童破天與血袍尊者均是一派之尊的人物,卻又為何兩人聯名要下書人邪尊付東流。難道他們要……,向天下的靈光一閃,隱隱的知道了這兩大魔君聯名寫信給邪尊的原因。

大概這向天下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嗬嗬一笑指著司馬方非身邊的兩個笑道:“這信嘛,兄弟一定麵呈邪尊他老人家,這二位是?”他一邊說,一邊將那封信放入了懷中。

“哦,你是問他們啊。”司馬方非看了身邊的那兩個青衣漢子,頓了一頓道:“這兩位嘛,一個是我的七師弟辛七,另外一個嘛是我的九師弟沈三傑。”

向天下拱了拱手:“嗬嗬,原來是兩位師兄架到,陳某久仰。”

辛七與沈三傑麵上浮起一絲微笑,拱手還禮。

司馬方非接著說道:“陳兄弟,方非與天南兄自千魔洞離開的時候,赫老前輩與本派木門主特意叮囑,除了要將此信交於石老前輩之外。還命我們二人勿必要謁見貴宗的朱秋風、嚴行雷、司空飛雨、西門驚電四位老前輩,不知陳兄能否成全我們二位。”

司馬方非口中所說的這四個人正是三千年前噬魂宗稱雄世間的時候,被七大道宗稱之為惡風、鬼雷、魔電、妖雨的四大魔魂。自兩千年前道魔之戰以後,這四大魔魂便隨同付東流一同避世而去,兩千年來,這四個老家夥一直沒有在世間露麵。隻是不知道血袍尊者與童破天從何處得知,這四大魔魂仍在世間。

向天下聽到這兒,禁不住為之動容,他深知司馬方非所說的這四個人正是本宗一直供奉在四聖洞內的四位前輩長老,就算掌教邪尊等閑也不敢輕意去見這四位長老。卻不知血袍尊者與童破天要見這四位長老的用意何在?他的心裏劃了個大大的問號,嘴裏卻笑道:“這個麽,兩位休怪,風雨雷電四位長老一直在本宗匿居之地潛修,此次並沒有出山。兩位如果真的要謁見四位長老的話,恐怕還要讓陳某稟告一下。”

司馬方非與司馬烈對視了一眼,顯見得對於向天下的這個答案不甚滿意,而辛七與沈三傑卻有些沉不住氣。那辛七的鼻子裏輕輕的哼了一下,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場的人都是聽得清清楚楚。

司馬方非的目光帶著七分責怪之意的瞪了一下辛七,辛七的身軀一抖後退了兩步,默不作聲。

“天下兄,我們二人此次出山尋找貴宗,實是有關係著魔門的生死存亡之大事,如果實在是不能見到這四位老前輩的話,我們倒也不敢勉強,隻望陳兄能夠讓我們二人見到邪尊他老人家之麵也行。不然的話,我們二人就此回山赫老前輩與木掌門也不會放過我們的,你看……”

“這,”向天下猶豫了一會兒,苦笑道:“二位即然如此說話,陳某敢不從命,好吧,也隻好請

本門掌教親臨此地了。反正有赫老前輩與木掌門的手書在此,想必師尊也不會責怪於我,請五位稍待。”

司馬烈的麵上浮起一絲微笑,看了看司馬方非,兩個人的臉上不約而同的浮現喜色。

隻見這向天下的話剛說完,便作了一個奇怪的姿勢,一手指紅雲手指地,單膝一曲跪在當場,口裏喃喃不停的念著一些咒語。片刻之間,天上的紅日竟似蒙上了一層灰色,就連這普照萬物的陽光也閃動著一絲灰色的光芒。

驀然間,向天下的右手一放,平地一聲轟雷振過。那麵冥王玉自他的懷中一閃而出,閃出萬道萬色的光芒。驚雷過後,一瞬間自西北方向一團烏雲迅速的飄來,不大一會兒就迅速的擴散,罩住了這方圓百裏的地麵。

這一瞬間的奇變,自然又是惹得這座城市的居民議論紛紛,由於最近南方奇事迭現。令得許多搜奇查異的人物紛紛來到這座國際都市,企圖發現一些什麽,更有一些另有圖謀的神秘人物頻頻現身南方。似乎在這一個月之內,接連發生巨變的中華大地成了世界的焦點,全世界的人包括中華的億萬百姓在內,誰都在奇怪這個東方古老而神秘的國度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以至於引得天象巨變,劫災不斷。

自東京發往南方的1778航班此時正在距南方八千米的高空處急速飛來,這趟班機由於那場罕見大雨的阻隔,已經在東京遲滯了很長時間,一接到國內天氣回恢複正常的通知,就立即從東京國際機場起飛。但是由於時間已經超過了數十個小時,原先所訂的票大半都已經退去,幸虧一個日本派出的商業代表團包了這趟班機,不然的話這龐大的民航客機此次恐怕隻有拉著十幾個人回南方了。

原田敬一就是這隊商業代表團的團長,他坐在靠窗戶的位置望著窗外那變幻萬千的雲層。心中也是起伏不定,他這次本來是代表日本最大的零售業巨頭西原公司到南方簽訂一批合同的。誰知道臨到登機的時候,突然接到東京防務廳的通知,臨時在這個本來隻有十八人的代表團中塞進了將近三十個人。這讓原田敬一十分的不滿,但卻也不敢說別的。

此時原田一邊欣賞著窗外的雲層,一邊不時的將眼光瞟向坐在他左側的老者身上。這個老者就是防務廳此次強行塞到代表團內這三十幾號人的頭兒,聽防務廳的人說這老頭叫什麽千秋木,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要代表團的人將他伺候好。

想到這兒原田的心頭一陣煩燥,他知道這三十幾號人說不定便是那些防務廳遣往中國的高級特工,以商業考察為名,卻執行一些極具危險的任務。他雖然是個生意人本不想惹上任何麻煩,但想到這些英勇的大和勇士如此不顧危險的為天皇陛下效命,他又是一陣熱血上湧。原田敬一的祖父曾經參加過數十年前的那場被日本稱之為大東亞聖戰的侵華戰爭,很可惜的是被中國的遊擊隊殺死了,若非他祖父死後不久,日本就已經宣布無條件投降,恐怕原田敬一的父親也會被送上前線的。

自從原田敬一懂事以後,他的父親就不斷的告訴他關於那場戰爭的故事,他感到很可笑覺得中國人很無能,帝國的十萬大軍就可以拿下他們的首都,趕著他們那人數不下百萬的國防軍到處狼奔鼠竄。也一直惱恨自己少生了幾十年,沒有能夠參加那場令人想起來就熱血沸騰的聖戰。

而父親還說那場聖戰若非由於美國人的搗亂。此時的中華恐怕已經被帝國所統治了,但令原田父子倆個泄氣的是,直到現在美國人還在日本三島留有駐軍。昔日輝煌無比的大日本帝國,此時竟變成了美國人的一條狗一般。在西方的那些白人眼睛裏,日本人依然還象三百年前一樣,是東方的低劣民族。

原田想到這裏重重的拍了一下額頭,歎了一口氣,作為一個日本人。他深知自己國家的處境,將近二億的人口擠在三個小島上,不但資源饋乏,而且地震不斷洪水連連。長此以往,大和民族的前途何在,命運何在!想到這裏,原田敬一重重的揮了一下拳頭,此時的原田敬一又一次想起了那場戰爭,他覺得天皇陛下是如此的英明。隻有當帝國征服了這看似強大的臨國之後,將三島之民移於其上,才能真正解決大和民族的明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