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舷窗,原田敬一俯視著那綠意盈然的土地,心中感歎不已。多美麗的陸地啊,那麽的廣大,那麽的富饒,可是大日本帝國還能再踏上這片廣闊的大陸嗎?想到這裏原田敬一苦笑了一下,暗歎了一聲,或許這隻能永遠是他們日本國民的一個夢罷了,直到現在他們仍然還被牢牢的控製在美國人的手裏,如何還能妄想這片大陸呢?

“嗬嗬,原田君,怎麽如此傷感啊,你的想法未必不能實現。這片大陸雖然是如此的廣闊和富饒,但我們大和民族乃是天照大神所創造的世界上最勤勞最聰明的民族,也隻有我們才配得上這片廣大的土地,這個國家看上去十分強大,但在我們的眼裏,他們依然像七十年前一樣不堪一擊!”聲音很低但卻十分清晰的傳到了原田敬一的耳朵裏,說話的正是那個雙眼似閉非閉又似睡非睡的老者千秋木。

原田敬一猛的一驚,自沉思中醒來,驚疑的望了那老者一眼。直到現在原田敬一才看清楚這千秋木的樣子,這老頭一身灰色的和服,唇上留著六七年前流行的仁丹胡,一雙眼睛雖然仍是似睜非睜,但自那兩條細細和縫隙中竟然透出了兩道明亮的目光。

“你,千秋君,你沒有睡啊,你怎麽會知道我心中的想法呢,這太神奇了。”原田敬一吃驚的呼叫道,本來都在昏昏欲睡的旅客們都被原田這聲音極大的問話給驚醒了,紛紛扭頭向這邊張望過來。

一個空姐邁著優雅而快捷的步伐走了過來,輕聲問道:“先生,有什麽問題嗎?”

“哦,不,我沒有,沒事兒,對不起,打擾大家了。”原田敬一彬彬有禮的站了起來,鞠了一個躬。

空姐叫劉盈是南方航空公司的職員,她的眼中掠過一絲不快,但卻沒有接著說什麽。向著原田敬一微笑了一下,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繼續坐了下去,和她的姐妹們接著私語起來。

千秋木笑著道:“原田君,不必這麽吃驚,像我這樣的人。咱們大日本帝國有的是,我隻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罷了,此次我們前往南方,實在是給原田君和您的公司帶來麻煩了。不過,嘿嘿,為了大日本的未來嗎,我相信原田君不會有任何不高興的。”

“是,是,……一切為了天皇,為了大和民族嗎。”原田陪著笑坐了下去,卻再也沒有了睡意,他的耳朵裏一陣回響著千秋木的那一句話“這個國家看似強大,實則不堪一擊,他們依然和七十年前一樣。”

感到十分興奮的原田望了一眼那神秘的千秋木,卻發現千秋木的眼睛又一次合上了,隻餘下下兩條細細的縫隙。

原田的精神大漲,他招了招手,示意空姐送來杯飲料。劉盈很不滿意的望了一眼剛才還大呼小叫的日本人,嘴裏低低的咕囊著將一杯咖啡送到了原田的麵前。

原田接過咖啡淺啜了一口,感受著若中帶甜的味道,又一次將目光投到了窗外。

“咦,千秋君,快看,那是什麽東西。”原田驚叫了一聲,驚醒了一直在旁邊養神的千秋木。這老頭蹭的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順著原田的手望去。卻見一條長長的綠線自西北方向向著客機橫貫而來,速度之快隻不過眨眼之間就已經到了這客機附近的百米之地。

伴隨著這道綠線的迅速接近,一種令人說不出來的強大力量緊緊的罩住了這架長可百米的龐大客機,那居有極大功率的引擎此刻竟變得有心無力,任憑架駛員如何操作這架客機也無法前進一步,就那麽令人不可置信的懸在這一片白雲之上。

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寒意也迅速的充滿了整個機艙,一瞬間機艙內除了千秋木帶來的那三十幾個人以外,所以的人都在牙關打戰,渾身發抖。

“哈哈,沒想到這裏還有些修行不錯的家夥,是些什麽人,快出來見我。”洪亮的聲音自機艙外傳來。

千秋木的心中一驚,透過舷窗他才看到那道綠線已經化做了一個人淩空而立,正在指著這架客機叫喊著。外麵的這個人身穿一身綠色的長袍,衣著與形容十分古怪,一雙眼睛綠意盈然十分駭人。

“千秋君,這個人是誰,他怎麽會飛,這……”原田敬一難以置信的拉著千秋木的衣角,強忍住心頭的懼意,顫聲問道。

千秋木強忍住緊張的心情,咕的一聲吞下了一口口水,揮手示意他帶來的那三十餘人聚到了他的身邊。

而此進整個機艙中,除了機組人員之外,還有五六個人中國人也都在這班客機上。這些人都是些普通人,哪裏見過這個,一個個大呼小叫,麵色蒼白不知如何是好。

原田敬一哪裏會知道千秋木這三十多個人都是來自於日本四大忍宗中的高手,千秋木就是伊賀穀長老院中的人物,其餘的人都是伊

賀穀的上忍,個個身手不凡。

自從上次柳川蒼月帶領著日本四大忍宗的人到南方破壞亞洲經濟合作大會時,便一去不返沒有了回音。四大忍宗的人自然知道這些人已經敗在了中華修道界的手中,但令四大忍宗不可容忍的是這些人連一絲警報都沒有發出,便悄無聲息的失去蹤跡。所以在三天前四大忍宗的掌門人就通過在**特攻組任職的本派弟子,通知日本當局,四派聯合一共挑選出了一百六十人的精英忍者,再讓日本情報部門挑選出精英特工匯同這些人一起前往南方。一來是調查柳川蒼月等人的下落,二來也是趁此機會挑戰中華修道界,第三也可以趁引機會摸一摸最近中華有什麽新的情況發生。

而千秋木就是第一組潛往南方的高手,卻沒想到就在客機快到達南方的時候就碰上了中華的魔門修者。站在他們麵前的這個綠袍人,正是感到冥王玉氣息的噬魂宗的宗主邪尊付東流。

付東流自從潛聲匿跡之後,便一直避世於西域血妖海,那是位於西疆大漠中的一處死地。兩千年來一直在那兒苦心**弟子,以圖再出人世,縱橫天下。

卻沒想到由於玲瓏舍利塔的出世,不但驚動了天下道門,也驚動了天下魔門。所有的人都在一瞬間打破了兩千年前道魔兩界的盟約,付東流也不例外,自從玲瓏舍利塔出世以後,付東流便帶著噬魂宗的七千弟子自西北大漠回到了中原。

而他們也一直在熟悉著人間所發生的一切,畢竟兩千年前未出人間了。直到陰月 與血煞二宗出山不利之後,付東流終於明白,當今之世道門之力委實不弱。所以他一直在暗中打探消息,數日前南宮雄與尚秋聲力抗修羅七心之時,他就曾經想偷下殺手,除掉這兩個魔門的大患,但卻終於懾於南宮雄的先天正氣與混沌雙龍剪之力不敢出手。

付東流此人陰險有謀,故此他回去之後,就召集手下的八大遊魂開始在北京活動。他知道當前的大患就是玄天宗的南宮雄,他以國為號,召盡天時地利人和。也隻有將南宮雄逐離人間的權勢中心,噬魂宗才有可能正大光明的返回人世,並可以借政體的力量來統一魔門,驅逐道門。

而且在付東流的眼裏看來,曆朝曆代,凡為官者皆不過財色二字罷了。而以噬魂宗的能力,這兩種東西是非常容易到手的,故此他便派手下的八大遊魂中最得力的向天下率領著宮世雄、祖天河、方天化、宮天保到北京活動。而向天下也確實不負他的重托,不但收買了國安局的正副局長,而且還將當今天下最高的軍事組織軍事委員會中的若幹高層也括於囊中。並且按照付東流的計劃,很順利的趕走了南宮雄,唯一有些遺憾的是沒有讓南宮雄大開殺戒,徹底將他搞臭。

付東流在安排好這一切之後,一直在附近匿居修身,等候消息。卻沒想到由於司馬烈和司馬方非的來到,並且帶來了血袍尊者與童破天的親筆信,才惹得向天下使用冥王玉請出了這付東流。

也是這付東流數千年未出人間,對什麽都感到稀奇,他也知道現在的文明水平。故此他便想將這架飛詳細的觀察之後,再將之放走,卻沒想到他在用陰冥氣掃視客機內部的時候,卻發現其中有數十人之多的修行者。

這一下付東流不肯輕易的放過這架客機了,他一定要看看到底是那個派別的人物,可是付東流沒有想到的是。這客機中的修者,即不是道門宗派,也不是魔門宗派,而是來自於東海之外扶桑三島的日本忍者!

“怎麽還不出來嗎,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是哪個門派的高手,如果是同宗同源,我可以放過你們。”

付東流見第一句話沒有人回答,不由得提高了聲音。

付東流並不知道,千秋木雖然來自伊賀穀,也是伊賀穀長老院中的人物。其修為可說是不在布下乙木大陣的柳川蒼月之下,但日本四大忍宗之中無論何種秘法均沒有飛行之術。所以他們根本也就無法跨出機艙,付東流哪裏知道這個。

千秋木與他的屬下們對視了一眼,其中有幾個便想這個時候掏出法器對付付東流。千秋木不愧是長老級的高手,不但修為高,而且為人也比較謹慎,故此他搖了搖頭製止了這種舉動。他雖然對中華修者一向不大看得起,但付東流來勢也委實太過驚人,所以才使得這位千秋君如此的小心翼翼。

“閣下是什麽人,不如進來一敘,我們是來自日本國的伊賀忍者。”千秋木衝著卓立在窗外的付東流朗聲喝道。

付東流冷哼了一聲,心中暗道:“什麽伊賀忍者,日本是個什麽地方,我怎麽沒聽說過啊。難道除了我中土大邦之外,真的有什麽蠻夷之國嗎?”

付東流雖然匿跡寒外,數百年不問世事,但也卻並

不是足不出戶。每過三百年付東流便會到世間走一遭,一來是挑選弟子,二來嘛也是看看人間風情。這位魔門五宗中最為傑出的怪傑,實在是當今魔門最為古怪的一個人,他雖然對當今天下了如指掌,但卻隻是停留在唐時的認識上,認為世界上中華大地就是萬邦之祖,千國之主。

千秋木的話聲剛完,隨同他一同前來的伊賀穀長老院中地位僅次於他的西井雲天快步走到他的麵前,低聲道:“師兄,和他廢什麽話啊,把他幹掉不得了。別看他,啊,能夠架遁光飛行,咱們的忍術也不是好惹的,六十年前柳川兄曾經橫掃整個中華修真界,他們能有什麽能人。”

千秋木瞪了他一眼,小聲道:“你別忘了,咱們可都不會飛行之術,如果真的在空中出了什麽差錯,那可是不堪設想啊。還是將他引入艙內,用陣法護住客機,再與他爭鬥要穩妥的多。”

西井雲天哦了一聲,猛醒過來,笑道:“師兄說的是,咱們單憑師兄的吩咐。”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這些人的眼前一花,那付東流已經出現在諸人的麵前。

“日本國在什麽地方,你們可是來我們中華上邦朝天進貢的嗎?”付東流的聲音淩厲,看來他真的以為當今中華還在那個人人懷的盛唐之世,萬邦來朝的時代。

付東流的這句話這些忍者們倒是都聽懂了,千秋木不由得重重的嗯了一聲。那西井雲天卻忍不住喝罵了起來:“八格!你說什麽!”

千秋木向左右使了眼色,他身邊的五六個人一齊發動,輕雷連響,已經將整座客機罩在一層青氣之中,這正是伊賀穀的青木大陣已經發動。

“老先生,我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但是可以告訴你的就是,我們大日本帝國從來沒有向別國進過貢,更別說你們了,哈哈哈……”

千秋木見形勢已經穩住,不由得衝著付東流狂笑道。

西井雲天更是狂妄,指著付東流喝道:“老家夥,六十年前,我伊賀穀橫掃中華修真界,六十年後,我西井雲天要再一次將你們這幫支那修者打得落花流水。”

三十餘人齊聲附和聲狂笑起來,卻沒看到付東流的麵色上已經罩上了一層綠芒,眼中兩縷縷淡淡的灰色火焰射了出來。

“你們說什麽,要打得我落花流水。”付東流的聲音一字一頓,顯見得已經動了真火,他根就沒有想到這些日本忍者竟敢這麽對他說話。

千秋木接過話頭來笑道:“不錯,你們這些卑劣的支那人,憑著先祖留下的一點點修行秘法,就敢與我大日本的忍者作對,那不是找死又是什麽呢?”

就在千秋木說話的時候,付東流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他的右手一揚。一道粗大的綠虹在機艙內一閃而過,撲的一聲悶響在千秋木的前胸穿了一個大洞。“斬仙虹!”是何等的威力,如今更在付東流這等人物的手中使出,那威力何止增強了十倍。

千秋木不敢致信的看著自己胸前那粗可盈尺的大洞,一股巨大的痛苦迅速淹沒了他。他沒想到以他伊賀長老之位,數百年修行之功,竟然擋不住付東流的一招。砰的一聲響,千秋木的屍體栽倒在地,連元神都沒有逃出,這下子可是震住了全場。

在這三十餘人之中,當以千秋木與西井雲天的修為最高,而千秋木又比西井雲天強上那麽一線。可就是這樣的人物,在付東流的麵前似乎根沒有還手的力量。

西井雲天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顫抖:“你是……,你是什麽人。”

付東流哈哈大笑:“告訴你們,你們也未必聽說過,我就是噬魂宗的邪尊付東流!”說到最後付東流這三個字的時候,邪尊突的轉為長嘯,這強勁之極的聲浪在剛一響起的時候,就要了機艙內所有普通人的命。

邪尊付東流果真了得,怪不得可以擺脫時間的控製,就連他手下的弟子也可以擺布得玄天宗無計可施。

西井雲天是唯一一個可以在魔音搜魂之法下行動的忍者,他此刻已經明白今天他們所有人都不會走出這個機艙,也隻有他們的屍體或許可以接觸到地麵。但他卻不敢束手待擒,一連串的五色光花閃過,機艙內一陣碎屑亂飛,強大的氣流來回激**。這正是伊賀穀的秘法大五行雷!

“大五行雷,咦!這本是幻天劍宗的秘法,怎麽會傳到你們這些人的手裏地去了,怪不得敢如此狂妄呢,原來你們居然偷了幻天劍宗的秘冊。石某雖然與這些道門宗派勢成水火,卻也不能看著你們這幫偏邦小醜如此的狂妄!”付東流的麵色鐵青,以他的修為,這屈屈大五行雷如何能傷得了他一根汗毛!

卻見在西井雲天那絕望的眼神中,付東流的聲音變得是如此的酷厲:“上天入地,群妖噬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