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極樂世界。

作為西方教的大本營這裏處處皆是佛國,無數佛子在其中念經禮拜,虔誠不已,一片佛光布滿整個世界,陣陣佛音不知從何處唱響,**滌人心險惡!一棵棵的菩提樹成排地樹立於整個極樂世界,鬱鬱蔥蔥,茂茂密密!

準提、接引二聖看著玄光鏡變成雪花點點,心神隨即開始掐算起來,半天都毫無收獲,也明白這是有人蒙蔽了天機,但是二聖並未驚慌反而相視一笑,因為旗子已經布下,剩下的就等著開花結果……

…………

亂墳崗上,一個身影飄忽不定,席卷著地上的落葉也跟著飛舞了起來!

嗤!彭!

兩道尖細的響聲過後,一個年約十六的少年停了下來。看著眼前碎裂的巨石,風無病輕撫手指,滿意地笑了起來。

飄影浮塵配合著乾元指,威力果然是效果不凡啊!

六年匆匆過去,風無病已經在這個世界十六年了。從六年前他可以隨意出入武閣以後,便每天晚上通過密道去武閣偷閱秘笈,直至今日,他終於將那些秘笈看完,也學到了幾項絕學,也算是小成了。

如今他所需要的便是將一身所學沉澱,化作自己的底蘊,再萌發新芽,長出自己的花果。

風無病走到暗門前,從地上拿起一個油紙包,打了開來,頓時一陣誘人的肉香撲鼻而來。他一把扯下一個烤鴨腿,張開大口狠狠地嚼了起來。

時至今日,他早就不需要吃那些冷硬饅頭了,每次從禦膳房領回來後,都被他丟到角落裏喂了老鼠,隨後便通過密道來到禦膳房偷取上好的食物。

禦膳房的管事雖然惱怒,卻又不敢聲張,畢竟這事可大可小,若是不小心被眼紅他位置的人告到上麵,那他就不用再端這份油差了。所以一邊竭力隱瞞著,一邊暗暗查探,可惜六年來至今沒有絲毫音訊。幸好隻是一個人的飯量,對於管著整個禁宮的禦膳房來說倒不是什麽大事。

風無病可不管他,依然我行我素。而禦膳房管事也一直沉默了下去,竟然不知不覺間和藏在暗處的風無病形成了一種默契!

吃完了一隻烤鴨之後,風無病打了個飽嗝,一頭鑽進了地道中……

太極殿,文武百官位列兩班,大靖朝昭武身著一身黑色龍袍高坐龍椅之上。

昭武帝正是中年,更兼身為一個天階武者,身體中蘊藏著無窮無盡的精力,他最為突出的是一雙眉毛濃密如林,鼻梁挺直,臉色剛毅,無形中散發出一股王者霸氣,這不僅僅是身為帝王至尊的緣故,更是因為他自幼修習《龍翔神功》。

隻是此時昭武帝臉色陰沉地看著下方吵成一團的臣子,心中冷笑不已。

十日前,北方大華帝國的十萬虎賁軍移軍南下,已經駐紮在玉泉關上,其意不言自明。頓時戰爭的陰雲又再次籠罩在了大靖大華兩大帝國的頭頂上空。

今日正是為了議論此事,沒想到昭武帝剛開口詢問群臣,眾臣子便吵成了兩團,一方乃是依附二皇子的武臣,自然要起兵征討,而且還要請旨讓二皇子任兵馬大元帥,總督此戰。

此言一出,頓時依附太子一派的文臣便竭力反對。明眼人都看出,二皇子風無傷隻不過是個幌子,他雖然貴為皇子,可是卻不懂軍略,隻不過他的外公乃是掌握著大靖一半軍隊的太尉大人,他去任兵馬大元帥,不過是為了奪取軍功,掌控奪嫡的資本罷了。

太子一方豈能讓他們如願?這下子那些文臣紛紛言道不可輕舉妄動,還是要和談的好。

如此兩方就吵了起來,雙方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二皇子身後有太尉,太子背後也有丞相,兩方大佬都是跺一跺均可震動朝野的人物,更是隨著先帝開國的老臣,便是昭武帝也要給幾分麵子,如此便僵持了下來。

聽著下方的嘈雜聲,昭武帝心頭一陣煩躁,再看到太子和二皇子低頭順眼的樣子,更是一陣厭惡。

哼!朕還沒死呢,你們都是鬧得挺歡啊!

“夠了,爾等身為大臣,如此似潑婦罵街般,成何體統?今日到此為止,明日再議!”昭武帝一揮衣袖,不再理會下方的臣子,便出了大殿。

下方的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各自怒視對方,不甘地各自散去。

昭武帝鐵青著臉,也不回禦書房,就這樣隨意在皇宮中走著,身後的太監們雖然奇怪,但也知道此刻他心情不佳,更是不敢上前打擾,免得惱了聖顏,丟了性命!

走了許久,昭武帝心緒才平靜了下來,掃了一眼四周,發現不知身在何處,隻見眼前是一座小院,院門已經破舊不堪,搖搖欲墜。他心中驚奇,堂堂大靖皇宮,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也難怪他不知道,皇宮太大,縱然他身處其中,可是身為一代帝王,每日日理萬機,又怎會知道在這個小角落裏,還會有著這樣的所在?

昭武帝好奇了起來,他揮手招來一個隨侍太監,指著院子問道:“此乃何地,何人居於此處?”

那隨侍太監臉色猶豫,支吾不語。

昭武帝大怒,猛然喝道:“還不與朕速速道來,難道你要朕治你欺君之罪麽?”

隨侍太監聽了臉色一陣蒼白,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忙回道:“奴才不敢欺瞞陛下,此處居住的正是皇四子殿下。”

昭武帝聞言一陣愕然!

他沉默了片刻,終於走上前去,推開了院門,掃視著院內的一切,麵無表情地向小屋子走去。身後的隨侍太監偷偷擦了把冷汗,忙小跑著跟了上去,心中不住地祈禱著。

……

風無病剛剛掩蓋好屋裏暗門的痕跡,來不及擦把汗,眉頭一擰,抬頭望著門口,心中暗暗驚異,是誰來了?他很肯定絕不是小順子,因為在他的超強靈覺之下,來者乃是一個天階武者,雖然沒有發現對方的敵意,但是風無病還是默運玄功,時刻戒備著。

終於,門被打了開來。風無病還來不及看清來人,便被一雙銳利的眼睛刺得不禁眯上了雙眼,心頭巨震。

好在那股無形的氣勢瞬間便退去,風無病才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乃是一個身著一身黑色龍袍,鋒芒淩厲的中年人。

即便從未見過眼前之人,但風無病還是能從服飾上分辨出來者是誰。驚異於今天昭武帝為何會到自己的小破屋裏,諸般念頭從心頭轉過,風無病還是沉穩地依足禮數,朝著昭武帝大拜道:“臣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昭武帝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風無病,也不說話,而是來到床頭前,靜靜地看著畫卷中的女子,久久不語。

風無病跪在地上,頭深深地埋了起來,讓人分辨不出所想。卻不知他此刻在心中狂喊著:“今日拜你,隻是迫不得已。從今以後,除了這天地和畫中的女人,有誰有資格當得我一拜?”

昭武帝不語,風無病不言,隨侍太監也不敢打擾,隻是後背都被汗水打濕了。

許久,昭武帝方才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轉過身來,凝視著地上的風無病,開口說道:“平身吧!”

看著一臉平靜的風無病從地上站起,昭武帝隨口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風無病眼角一跳,分不清昭武帝的心思,隻得老實答道:“回稟皇上,臣今年十六。”

昭武帝嘴角一挑,對於風無病不喊父皇也不驚訝,隻是輕微地點了點頭,說道:“十六歲,正好到了分封的時候,從今日起,朕封你為子爵,過兩日朕便命人給你準備好府邸之後,你便搬出皇宮去吧!”

風無病驚訝地看了一眼昭武帝,隨後又沉默了片刻,方才重新拜道:“臣謝主隆恩!”

昭武帝不再多言,向門外走去。剛要踏出屋門,卻又回首對風無病說道:“其實你長得與你母親更相像些。”

風無病站起身來,注視著畫中的母親,平靜地說道:“我以此為榮!”

昭武帝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大步跨出門去,很快便離開了這座殘破的小院。

風無病此時卻又煩惱了起來,他喃喃自語:“在自己走後,到底要怎樣才能很好地掩蓋好密道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