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審問

“父親大人,我們已經派遣自衛隊找遍了整個基地還有外麵,都沒有發現第二個入侵者,調取的監控畫麵也都十分正常,我們也找到他入侵的路徑。現在,基地已經加強了守衛,停止一切正常的生活活動,每一個人都分發了武器,警戒係統也啟動,一旦發現新的入侵者,便會立即展開攻擊。

同時,我們已經通知了快速反應聯隊,他們現在已經在外圍拉開了警戒網,搜索基地周邊所有可疑的地方。”

“傷亡統計出來了嗎?”

“陣亡四十三人,還有十八個重傷,入侵的家夥是一個高手,我們每一個陣亡的守衛,都是頭部正麵中彈,受傷的守衛幾乎都是被他的手雷炸傷。”

“我不希望看到再出現這種事故!”

“嗨,卑職明白。隻是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但從他那身先進的單兵裝備來看,此人必然隸屬於大國中的某一個秘密行動單位,目前對於他為什麽知道這個地方的原因,還不清楚。不排除有內奸的可能性。”

“能不能猜測出他是哪一個國家培養出來的?”

“該項目是最高機密,就算是美國也不清楚,但不排除美國方麵的可能性,而可能性最高的當屬中華和索馬裏,其中中華最為可疑,畢竟最近一段時間,中華撤走了所有在日本的國民和企業,甚至連資金都撤出了,可能性極高。而索馬裏則是十分符合那身單兵作戰裝備的擁有國,畢竟現在世界上,有資金和能力研究如此先進的單兵作戰裝備,除了美國和歐洲之外,就隻有中索俄三國了,但中俄在這一方麵並未達到如此先進的程度,剩下就隻有索馬裏了。”

……

聽著外麵越來越近的交談聲,李嵐聽得出其中一個就是那個三田次郎中佐。還有一個被稱之將軍的人,聲音他沒有聽過,開啟聲音識別係統,也沒有在數據庫中找到相似的聲音。

當兩人走進審訊室的時候,便停止了交談,這時候李嵐也感覺到冰冷刺骨的涼水潑在自己臉上,他順勢醒來。裝成一副暈暈的模樣,打量著周圍的狀況。

這裏被稱之為審訊室,周圍果然布滿了各種審訊設備以及各種電子儀器。

周圍有四個人,兩個將他拉起來,坐在一旁凳子上的日本憲兵,還有一個他見過的三田次郎。和一個他無比陌生的中將,一個沒有在自衛隊編製內的中將,年紀卻不過五十來歲,相比軍銜,已經是極為年輕的一個中將。

李嵐在打量他們,他們也在打量李嵐,沉默了不過一分鍾的時間。日本中將率先開口了:“這位遠道而來的朋友,為什麽非法入侵我們的軍事基地,你知道這要承擔什麽後果嗎?”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死更加嚴重的後果嗎?”李嵐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開始拖時間。

“有,那叫生不如死,如果你能夠回答我的問題,我保證你不會體會到那種感覺。否則你會在你人生最後的時間中,品嚐全世界所有的痛苦,我相信那種滋味,就算是鐵人都會受不了。”中將似乎也不著急,慢條斯理的說道:“相信我年輕人,就算你受過最嚴酷的訓練,你也絕對不想品嚐那種非人的痛苦。一點都不想。”

“那要看我是否知道你所感興趣的問題了?”李嵐淡淡的說道。

“我喜歡你這種態度,希望你可以繼續保持下去。”中將微微一笑,開始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沒有名字,在組織裏代號霸主。無妻無兒,無父無母,孑然一身。”李嵐很幹脆的回答道。

一旁正在觀看測謊儀的三田次郎隱晦的對中將點點頭,後者繼續發問:“你們的組織叫什麽?”

“滅日。”李嵐繼續老實的回答道。

中將問道:“隸屬於什麽國家或者機構?”

這回李嵐遲疑差不多三十秒,才回答道:“隸屬於索馬裏聯邦,屬於總統府秘密衛隊。”

中將問道:“那也就是說,這次的行動是李嵐下達的命令?”

這個問題,李嵐遲疑的時間更長了,幾乎快要一分鍾的時間後才開口:“沒錯。”

“很好,那請你好好回答我的下一個問題。”再次得到三田次郎的信號,中將對如此順利的審訊,深感無比的意外,如此簡單的就供述出問題的答案,且沒有被測謊儀檢測出來,這令他很難以置信,不過,他並沒有把這種疑問擺在表麵上,而是繼續問道:“那現在發生的恐怖襲擊事件,別告訴我和你們沒有關係?”

這回李嵐遲疑得更久了,直到中將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之後,他這才開口道:“我們確實是有關係,本次我也是借助他們的行動展開行動。”

“也就是說索馬裏和以本拉登為首的恐怖組織,是有直接聯係了?那你來這裏有什麽目的?”中將繼續回答道。

“我們接到情報,說日本正在秘密研究一款戰略威懾武器,組織派我來調查一下。”從一開始李嵐就表現得有問必答,到現在也是如此,隻是十分鍾的時間,所剩下的已經不多了。

“現在告訴我,參與此次行動的其他人呢?別告訴我就你一個人,沒有組織,沒有支援,沒有指揮?”中將繼續問道。

“和我一起行動的還有十幾個人,他們現在都在最上麵的軍火倉庫內。”李嵐老實的回答道,隻是他的心中已經開始在倒計時了。

“很好、很好,你以為我是那麽好糊弄的嗎?”這回中將憤怒的站起來,朝著李嵐吼道:“拿這些消息來搪塞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目的嗎?實話告訴我,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有什麽目的?”

李嵐心中一笑,對那些整天生活在陰暗中的人來說,連自己都不會相信,他如此坦白的回答問題,對方又怎麽可能相信,盡管這是最合理的回答。也是事實,可在有些人眼中,越是真實與合理的回答,就越是假的。果不其然,中將的反應完全在他的預料中。

不過,既然戲演到了這裏,也該落下帷幕了。他可沒有心情繼續陪著他們耍下去。

他這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更讓中將和三田次郎堅定對方之前隻是有意把矛頭引向一直都和日本不和的索馬裏,兩人可不知道李嵐內心在想什麽,而李嵐的表情,也直接觸怒了兩人。

三田次郎撥開身前的儀器,拿出一根注射器。走到李嵐的身邊,怒聲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否則你會嚐到人世間最大的痛苦。”

然而,回答三田次郎的不是李嵐臉上的恐懼,也是藐視般的嘲笑,這對一個年紀輕輕就達到中佐的日本軍界精英來說,都是無法忍受的。

怒火中燒的三田次郎拆開注射器的針頭盒子。就要朝著李嵐的手臂紮下去,然而還沒有等針頭觸碰到李嵐的手臂,不知道什麽時候掙脫雙手手銬的李嵐,一把扭過三田次郎的抓住針筒的手臂,隻聽“哢嚓”的一聲,三田次郎還沒有來得及發出慘叫,手臂便被生生扭斷,李嵐手臂隨之向前一送。三田次郎手上的針頭直接插入自己的胸口。

這一幕隻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當身後的兩個憲兵把手摸到了槍套時,李嵐已經拔出三田次郎腰上的手槍,打開保險,對著兩個憲兵的腦袋,連開兩槍。

這時候,中將才反應過來。正要起身拔出手槍,然而李嵐的手槍已經對準了他的腦袋,這讓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手指緩緩的離開腰間的槍套。

李嵐無視了中將的存在。慢慢的蹲在倒下的三田次郎旁邊,按住三田次郎正在掙紮要拔出針筒的另一支手,搖搖頭諷刺的說道:“就你們這種水平,以為真的可以抓得住我。不過,為了報答你們的把我帶到這裏,我樂意讓你體會一把自己的藥水是何種滋味,記住不需要感謝我,我隻是隨手幫你一把而已。”

說完後,在三田次郎驚恐的神色中,李嵐直接把注射器內那泛著藍色的藥水一滴不剩的全部注射到三田次郎的身體內。

當藥水注射進入不過三秒的時間,三田次郎臉上就明顯出現了痛苦的表情,臉上和手臂上的青筋全部凸起,所有的血管也都跟著浮現在皮膚的表麵上,恐懼的雙眼中慢慢的充血,整個人如煮熟的蝦,慢慢的弓起身子。

二十秒後,張開了大嘴嗚咽著,口水和泡沫慢慢的湧出來,喉嚨裏似乎也卡著什麽東西,痛苦的蠕動著。身上似乎很癢,又好像很痛苦,兩隻手就連那支被李嵐折斷的手,似乎想要去抓著身上的皮膚,但又不敢下手的樣子,甚至掙紮。

靜靜看戲的李嵐,似乎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站在那裏欣賞三田次郎此刻的痛苦,一旁的中將似乎對三田次郎的狀況沒有絲毫感覺,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李嵐的身上,當他看到李嵐很關注的看著三田次郎的反應後,手指悄悄的摸向了口袋,誰知李嵐似乎後背長眼,頭也不回的開口道:

“中將先生,我勸你最好安靜一點,否則我的手指可會跟著你動哦。”

李嵐邊說邊轉頭腳步繞著中將的座椅饒了一圈,繼續說道:“這個審訊室還真的不錯,各種儀器都有,密封性也很好,外麵居然什麽都聽不到。”

“你到底是人是鬼?”中將一想到剛剛電光火石瞬間發生的逆轉,至今他還想不明白,形勢為什麽會在一眨眼的功夫內,發生如此巨大的逆轉。

眼前這個家夥不但瞬間打開了手銬,還扭斷了三田次郎的手臂,奪槍殺了兩個士兵,而他在這個過程中,隻是手指碰到了自己的槍套,連拔槍的機會都沒有,可對方居然在這片刻間,做出了四個令他難以置信的事實。

這不由得他內心恐懼和震驚,現在他已經能夠理解,為什麽隻是一個人,卻付出了數十人傷亡的情況下才抓住他,不,現在看來,眼前這個家夥絕對不是那麽容易抓住了。愚蠢的自信,讓自己深陷如此危險的境地。

“他很痛苦,幫我決解了他。”李嵐懶得去回答中將的問題,把自己手上的手槍放到中將麵前的審訊桌上,然後轉身朝著審訊室一旁的桌子上,他的裝備整齊的放在擺放在這裏。

恐怕這些小日本也絕對想不到,事情會到今天這種地步,本還想利用這些裝備,讓注射了審訊藥水的李嵐,透露更多有價值的信息,然後再送到下麵的研究室進行研究,然而,最終結果卻是讓李嵐可以少了很多麻煩。

中將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手槍上,眼角看到轉身走向一旁的李嵐,正旁若無人的穿戴起裝備,內心瞬間就陷入了苦苦掙紮中。

伸手抓起桌上的手槍,看著腳下痛苦的三田次郎,一個念頭慢慢堅定了下來,然而就在他舉起手槍的時候,李嵐出聲了:“中將先生,你相信嗎?就算你的手槍頂住我的後腦,可死的那個人,一定會是你。”

顫抖的雙手很好詮釋了中將此刻的內心,不過他始終沒有把槍口對準了三田次郎,不單單是因為三田次郎是日本軍界的精英,還因為三田次郎就是他的小兒子,審訊藥水不會致人死命,隻要現在幹掉這個魔鬼,一切危機都會解除了。

可是到頭來他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敢這麽做,盡管是一件在他看來百分百的事情,但勇氣卻無論如何都提不起來。

“我還有兩分鍾的時間可以找人聊一聊,但我不希望在下一秒看到這審訊室裏麵還有第三個人活著,你死或者他死對我都無所謂,我相信你會馬上做出選擇的。”

李嵐的聲音再一次傳來,讓中將心髒狠狠一跳,三田次郎雖然感覺到無邊的痛苦和渾身奇癢難耐,但他還是能夠聽得到聲音的,他不想死,他還有長遠的人生時光要享受,隻能把求生的目光拋向自己的父親。

下一秒,槍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