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訓斥,“誰呀,哪個不長眼……晚,晚晚姐!嗬嗬,你怎麽來了!”,忽然一抬頭看見了晚晚凶神惡煞的看在自己。
就衝她那殺人於無形的目光,男人還是怕的,連忙叫聲好聽的圓過去,“晚晚,晚晚姐,您怎麽來了,有空來也不說一聲,真是的。來,來,來,請坐,請坐!”
男人主動給晚晚搬了凳子請她坐下。
圍觀人群一看他不喊了,還服軟了,紛紛搖頭唏噓,“咦——你怎麽不喊了,人來了就不喊了?”
他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絲毫不在意在場的氣氛。
不過這話說出來男人立刻繃臉不高興了,抬著腿,甩著衣袖把他們哄走,“去,去,去,你們,你們這是挑撥離間,知道嗎!”
看客百姓沒瞧著好,也就散了。
這下就剩下晚晚跟嬉皮笑臉不懷好意的男人了。
不過那男人一看見晚晚凶惡的眼神,當即就萎蔫了,一直在旁邊賠笑。
“嗬嗬,晚晚姐,您怎麽來了,您近來可好,有空我去看你!”
“木楠棋啊木楠棋,想不到你居然是這種人!我們紅娘館怎麽你了,居然在外頭如此造謠!” 晚晚怒指著木楠棋臭罵道。
木楠棋乖乖賠笑,絲毫不敢正麵與晚晚起了衝突,可越是這樣就越是叫晚晚感到氣憤。
這算是個什麽事,自己哪裏得罪他了以至於這樣造謠紅娘館。
晚晚越想越生氣,越生氣就越發的想要打人,但這裏畢竟是客棧,來往總是會有人的。
所以她還是放下了拳頭,決定好聲好氣的跟他說話。
“木楠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會你應該在家與新媳婦過日子才對。怎麽就出來到處亂混了?我猜測,那個新媳婦是不是又讓你不滿意了,所以無事可做你就出來造謠了!”
“沒,沒,沒,沒有的事。我哪能啊!”木楠棋一個勁的否認,可眼神裏分明閃現著虛意,一看便知是假。
晚晚怒起,大拍椅子扶手,訓斥道,“你就扯淡吧你!肯定是又不滿意了,否則也不至於到處說紅娘館的不是。到底怎麽回事,最好老實交代,否則我就把你送到縣令那讓他處置。
就你現在無憑無據的到處造謠,告到縣令那少不了幾頓板子,到時候可別怪沒提醒過你!”
“別,別,別,哎呦我的姐姐,我可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就放過我吧!”木楠棋最是害怕金晚晚了。
雖然這個女人不會武功,可潑辣的性格讓他吃不消,而且她還跟縣令關係甚好,所以他才更加的害怕了。不想去縣令那領板子吃。
無奈之下,隻好乖乖交代,“盈,盈盈,太,太囉嗦了。我真是受不了了。整日裏跟在屁股後麵想蒼蠅一樣煩都煩死了。你知不知道吃飯要說,喝茶也要說,什麽都要說。管這管那的,我找的是娘子又不是老媽子!”
“又不中意了?你怎麽又不中意了!木楠棋你也太挑剔了吧!”晚晚現在一聽到他的事情頭都大了。
這個木楠棋是所有來說媒的裏頭最難伺候的一個,胖的嫌棄太胖,瘦的又嫌棄太瘦。好不容易給她找遍了整個縣,找來一個謝盈盈。才勉強同意了,兩人成了親。
不,不能這麽說,也不知道成沒成,反正當時晚晚是不知道的。
晚晚當時對木楠棋避之不及,好不容易他滿意了一個,就立刻收了媒金跑了,不知後來發展。
但聽木楠棋言語裏,兩人應該是成了親的,否則也不至於知道這麽多事情。
不過現在才來說這不滿意那不滿意的也太過分了吧,人家都已經跟他過日子了,現在又開始嫌棄人家,真是過分。
晚晚都聽不下去了,雙手叉腰,怒道,“你還算是個男人嘛你!人家都跟你在一起過日子了,辛辛苦苦的把家裏都給你打理了,你現在開始嫌棄人家不打算要人家了,你叫她怎麽辦!你知不知道女人的名節是很重要的!”
“我知道,我知道,姐姐。可是,但凡是個男人總是會有些小毛病,她總是嫌棄我這不好那不好的,我也沒辦法呀!”
“你,你,你沒救了!”木楠棋這個時候還嘴硬,為自己的小毛病找借口,這就讓晚晚不高興了,氣的鼻子都快冒煙了,真不知道說他什麽好了。
“總之,我警告你!這件事情不論如何都是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若是再讓我聽到你到處造紅娘館的謠,信不信我帶你去見縣令,好好的給你一頓板子吃吃!”晚晚瞪大眼睛,憤憤的警告道。
木楠棋一臉苦相,“知道了,姐姐。小弟再也不敢了!”
晚晚這才沒有說什麽,舒了口氣,拍拍胸口,回紅娘館。
“蕭瑾喻,蕭瑾喻,我回來了,蕭瑾喻!”晚晚還沒到紅娘館就已經叫喊著蕭瑾喻了,好幾天沒見到他了,還真是有點想念。
隻是一想起自己想他,就忍不住臉紅心跳,害羞的低下了腦袋。
這一低頭,沒看住腳下的門檻,直接摔了出去,幸好腳步刹住的快,沒摔個狗吃屎,隻是還是嚇得小心髒砰砰亂跳。
屋子裏的蕭瑾喻趕緊上去攙扶,“哎呀,你不要緊吧。讓你看路看路,提醒多少回了始終記不住。”蕭瑾喻又心疼又擔心。
晚晚倒是笑得傻甜,傻甜的。
知道蕭瑾喻在關心自己還有什麽理由不開心的呢,晚晚傻笑著站起身,拍拍胸口,目光灼灼的望著日思夜想的人。
而這個時候一旁的一個咳嗽聲打算了所有的思緒,轉過頭去一看才發現紅娘館來人了。
那人不是別人就是木楠棋的妻子謝盈盈。
瞧謝盈盈一臉的苦澀就知道在家過的並不如意。
既然人都來了,總得招呼一聲。
晚晚笑著走過去給她倒了杯茶,這一倒茶才發現她的麵前已經擺了一杯,而且一半喝掉了,剩餘的茶水已經沒什麽溫度了,看來是來了很久了。
晚晚想著既然如此就當是給她續茶好了。但是謝盈盈婉拒了,“不用了,金媒婆。我來這裏不是喝茶來了,主要還是想請你們評評理。
我跟我們家夫君成親不到半年,他就到處嫌棄我的不是,我感覺這日子沒法過了!” 說
著說著,謝盈盈就忍不住抽泣起來,小手輕抬,衣袖顏麵,瘦削的麵龐躲在衣袖裏哭泣。
晚晚記得,剛撮合他們兩的時候,她還是豐盈的女子,如今卻也瘦成了這個樣子,可想而知在夫家過得多麽辛苦。
“好了,好了,別哭了,有什麽你就說吧,放心,有我在沒人敢對你怎麽樣!”晚晚瞧著謝盈盈半年的大變化,心裏頭也忍不住同情起來。
謝盈盈小泣了一會,緩緩啟口,“打從嫁給他的那天起,我就在他們家做牛做馬,我想你也知道他們家什麽都沒有,窮的揭不開鍋。
我就在他們家養養雞喂喂鴨,勉強糊口。可是我在家裏頭做得這麽辛苦,他回到家隻要張嘴吃個飯就成了,這麽點小事也做不好。
那髒兮兮的手,也不去洗洗就開始動筷子了。有時候他回家我還沒做好呢,他就先吃了,一點也不知道體諒我,也不關心我,也不叫我一塊吃飯。
說他幾句吧還有理了,總是說大丈夫不拘小節。哼,大丈夫要是沒有個煮飯婆娘一樣會餓死!”
謝盈盈氣憤的說著,隻是最後一句怎麽聽著這麽別扭,晚晚總是有一種錯誤的自責感,感覺她就是在說自己啊。
晚晚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目光怯怯的掃了一眼蕭瑾喻,蕭瑾喻還在認真聽她說話,並沒有看出自己的怪異,晚晚也就收回目光,繼續聽她說。
大概是因為太氣憤了,謝盈盈在紅娘館抱怨了好幾個時辰,說的嘴巴都幹了,之前還客氣的不要喝水,後來索性自己倒茶喝。
喝了整整一壺,喝幹了,才發現自己說了這麽多,才不好意思的停下。
“不好意思啊,不知不覺說了這麽多,你們不會嫌我煩吧。我也是沒辦法,平日裏實在找不到可以傾訴的人,隻好對你們吐吐苦水了。”
晚晚尷尬的笑了笑,擺手,“沒事,沒事。我們也知道的,不過我很好奇,之前我也見過木楠棋的家人。
他們家雖然窮,不過爹娘都是個明理的人,這件事你跟他們說了嗎?說不定讓他們去勸勸自己的兒子可以改的更快一些,也不至於發生這麽多爭吵。”
謝盈盈無奈搖頭,“說了,他們倒也是個明理的人。幫著我教訓夫君,可如此一來他總感覺我挑唆了他的爹娘,就跟我關心更疏遠了。我想想也對,夫妻之間的事情何必讓公婆操心,如此一來夫妻兩的感情不就更淡了嘛。”
想想也是,晚晚也覺得這個謝盈盈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
好吧,既然人家都跑到紅娘館來評理了,這件事情要是不管一下,也不好交代。
晚晚決定了,這件事非管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