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冰魄劍能自主護主克製血環蛇菌的毒素,夜孤雲的血狂刀也有同樣的功效。所以他也跟寒婧一樣不需要防範血色菌草的毒。

不過,這麽耗下去是沒有意義的,寒婧大叫一聲:“阿雲,我們一起破開這籠子。”隨著她跟夜孤雲的合力朝正前方強攻,沒有再援助其人人,喬森等幾人同時被血色菌草纏住,轉眼間就被血色菌草纏得連頭發絲兒都不見一根。

再耽擱一會兒,喬森他們必死無疑!

寒婧直接用冰魄劍攻擊,一道劍光爆起,正前方的血色菌草編織成的牆壁上覆上冰藍色的薄冰,瘋長的血色菌草都凍結成冰雕,劍光所過,血色菌草織成的牢籠輕易的被破開。

夜孤雲的血狂刀也幾時揮出,血色刀芒之下,覆上冰藍色落冰的血色牆壁碎成冰屑激散。他才扭頭詫異的看向寒婧。

即便是在寒婧身側,夜孤雲也沒有看清冰魄劍,隻看到一道驚豔冰藍閃光。

回槍掃過喬森他們身上,槍影所過,喬森他們身上的血色菌草紛紛化為冰屑。寒婧望一眼被同伴們抱住的喬森等人,再掉頭當先從豁口衝出去。

猶自麵帶得意笑容的藥穀穀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寒婧也不說話,直接挺槍就刺。槍影如織形成冰藍色網格,並有迷幻的紫色電蛇在網格上遊走。

藥穀穀主身後退,槍影覆在他的殘影上,驟然炸開,化為冰藍與紫色的光激散。

連藥穀穀主這種老成精的人物都沒有發現激散的槍芒之中,還其中隱藏著一道冰魄劍激發的劍氣。那一道劍氣無聲無息射來,毫無阻礙的精準刺入他的丹田。

如果不是冰魄劍自身受損,如果不是藥穀穀主穿著無限接近神器的護甲,他的丹田就會在這一刻徹底毀掉,但饒是如此,他的丹田也受到不可逆的損傷。

一聲慘厲的叫聲響起,藥穀穀主暴退,連他四名手下被血色菌草纏住也顧不上解救了。剛才,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讓手下把來犯之敵都拖住,讓血環蛇菌把所有人都毒倒了,不管是救還是殺都是他舉手之間的小事。

偷襲成功,寒婧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她不打算乘勝追擊,畢竟藥穀裏有藥穀穀主,就不保證再沒有更厲害的老怪物,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且有沐胤文在手也不怕藥穀不交出林音,她決定趕緊退走。

寒婧的決定真的算是聰明的。藥穀之中,雖然不比玄騎神殿裏高手如雲,但是由於煉藥師總有些古裏古怪的門道,所以她真要追擊藥穀穀主絕對討不了好。

跟藥穀穀主戰鬥的動靜鬧得不小,卻沒有藥穀中人來助戰,其實是藥穀那些老東西對穀主的信心太足了,沒想到他**溝裏翻船。等他們反應過來,寒婧又果斷下令退走,讓他們想追也來不及了。

在寒婧一行帶著俘虜離去後,空中飛舞的草屑泥土還在宣告著剛才一戰的激烈,藥穀一幫老怪物都冒出來了。

梅雪儀也在一位白發老嫗的攜帶下過來,看到一片狼籍的地麵不由咋舌:“這是多少強敵入侵啊!穀主都出手了還沒能把敵人留下。”

白發老嫗估計跟藥穀穀主不對點,幸災樂禍的說:“豈止!連沐胤文那小子都在他眼皮底下被抓走了。”

“他也被抓走了?”

“可不是嘛!那小子抓了玄騎神殿的丫頭,我就說不妥,老東西要拍那小子馬屁道是無妨,現在好了,別人直接上門來逮了他去,看看到時候藥師殿拿什麽去贖人吧。真是又丟臉來又蝕財啊!”

說罷,白發老嫗放聲大笑,似乎很解氣的樣子。

跟藥穀穀主一係的人都臉色不大好看,但卻敢怒不敢言。還是最後到的麻衣老者輕描淡寫的說:“好了,葉毒衣,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才算讓她止住笑聲。

“那要趕緊去救人啊。”梅雪儀焦灼的說。不能接受沐胤文的感情,卻無法忘記他對自己的好,他有了危險,她自然無法坐視。

明顯是想把事情複雜化,葉毒衣剛才還說沐胤文抓了林音不妥的,現在又改口說:“玄騎神殿寧可硬闖也要來救那小丫頭,我覺得不能放了,我收她做弟子吧。”

沒有人指責葉毒衣這老太婆出爾反爾,反倒這些老怪物都在認真思索她的話,然後幾個都同時說:“我收她做弟子。”

“隨你們,反正我也不是冰屬的。”葉毒文就是想攪和一下,並無意收林音為弟子。

倒是梅雪儀擔心林音被別的老怪物收為弟子後,被當成試驗品,趕緊央求:“婆婆,您收了林音為弟子吧,正好給儀兒做個伴呢。”

心裏清楚梅雪儀的想法,葉毒衣歎道:“你這丫頭就是太傻了點。明明楊烽那混蛋一點都不把你放在心裏,你還處處想著他,連他分殿的弟子你都想護著。”

哪裏肯承認讓葉毒衣說中了,梅雪儀摟著她的胳膊撒嬌:“婆婆,我隻是喜歡那個小姑娘,而且她的情況很特殊嘛。我負責去把少殿主接回來總可以吧。”

“你姑姑特別跟老婆子交待不讓你跟楊烽再有交集,所以接那小子就不用你操心了,自有穀主負責。”直接了當的點明了梅雪儀的用心,望著她瞬間黯淡的眸子,葉毒衣再道:“倒是那丫頭,老婆子可以弄去給你解悶。”

勉強笑笑,梅雪儀幽幽歎道:“婆婆何苦說得這麽明白,姑姑要我不要癡心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雪儀心裏一清二楚的。”

長年浸**丹藥研製之中,葉毒衣的腦子已有些不清不楚,說話也無所顧忌,不管會讓梅雪儀多麽難堪或者傳出去影響有多不好,徑直說道:“你姑姑是疼你啊。難道你願意讓袁家丫頭壓在你頭上一輩子麽?”

氣色更見幽暗,梅雪儀眸子裏已經淚光瑩然。

姑姑不忿袁青琳的姑姑頂著正妻的名份始終壓在自己頭上,所以是絕不肯讓自己的侄女再重複長輩的命運,哪怕梅雪儀願意做妾也不行。這已經不再是簡單的疼愛侄女兒,而是夾雜著妻妾之爭的怨氣了。

無法違背姑姑的意願,梅雪儀隻能要求來楓林藥穀潛修,也是想著能離楊烽再近一點。或許,她還期盼著有可能偶爾偷偷從遠處看一眼他。她並沒有期盼還能跟假裝跟他偶遇重溫舊情,真的沒有。

可是哦,姑姑什麽都想到了,還特別叮囑了葉毒衣不讓跟楊烽再有交集。

是姑姑想多了,楊烽怕是早就忘了萬花叢中不起眼的她了,於他,她隻是一次遊戲一場春夢,夢過了無痕。就算是她跑去找,他抽不抽得出時間來見還是兩說呢。

算了,不去想是在幫他了,救那個叫林音的姑娘就當是行善積德吧。梅雪儀輕輕的說:“婆婆不用說了,姑姑的意思我懂的。我們去接林音吧。”

幾個本來想把林音弄回去研究的老怪物都沒有吭聲。再不通人情世故,他們也不能不給梅雪儀姑姑梅清芬的麵子。梅清芬是總殿主最寵的小妾,雖然沒有生育一男半女卻是盛寵不衰,吹個枕頭風不會死人但是會讓你穿很不舒服的小鞋。

林音的歸屬就這麽定了下來。

幸虧梅雪儀去接走林音,再遲些時,熱毒發作無藥又無人問津的林音就香消玉鄖了,依寒婧的性子那就是結了死仇。

有葉毒衣在,林音自然是想死也難。等梅雪儀情況穩定的林音安置好,寒婧一行也回到了南漠帝都的玄騎分殿大門口。

夜色深沉,萬籟俱寂,夜飛的鳥兒也似乎不敢掠過分殿建築群的上空。

“貌似有點不對勁啊?”寒婧疑惑的說。她感到一股極不尋常的氣息,從分殿裏向外擴散,讓她有窒息的感覺。

天威!

寒婧下意識的抬頭看時,分殿上方的浩瀚星空出現了變化!

幽深的天穹深處有大氣層若水波**漾,星星點點的寒光受到什麽牽引似的脫離既定的位置,在**漾的大氣層裏排列成橢圓形開始旋轉。

“天是有什麽東東啊?”寒婧伸手去指。

橢圓形的星光圈中間被橫向撕開了一條裂縫,一道粗如寒婧身邊老槐樹樹幹的雷電劈下來。看著就是要劈向膽敢用手指天的寒婧。

“阿婧快進去!”夜孤雲扯著寒婧就往屋裏跑。

一道人影從分殿內飛起,挺槍直刺那道從天而降的雷電。

雷電扯出的閃光的映照下,那道人影就像是被光接引飛升,欲直上九天。

寒婧掙脫了夜孤雲的手,拍手歡呼:“是廢材師父耶,他好酷啊!”

這話怎麽聽著怪怪的?夜孤雲愕然,又無聲的笑了。阿婧,不管實力提升到,她的性格永遠不會變,永遠這麽可愛。

靜靜的伴在歡呼雀躍的寒婧身側,夜孤雲的視線緊緊的追隨著騰空飛起的楊烽。

果然不負玄騎神殿五百年來最天才的名頭,楊烽在晉升最年輕的黃金玄騎不久,百尺竿頭再進一步,從初階進入了中階。以這速度,他進入紫晶玄騎指日可待了。

黃金玄騎,那就是玄王了,跟楊烽同樣的歲數,自己也能晉升為玄王嗎?夜孤雲心裏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