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第四重的功法都沒修煉完吧?寒婧當時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又馬上被她直接拋之腦後,專心引導起那道精純的劍氣在體內循環。

冰魄劍的劍氣像有吸力,遊離在空氣中的靈氣都湧了來,漫過鞭影的間隙湧向寒婧。這些遊離在空氣中的五行靈氣比外界要濃鬱得多,雖然冰屬的寒婧隻能吸納水屬靈氣然後在體內轉化為冰玄力,時間一長,她體內的冰玄力也很快充盈。

除了楊烽之外,所有人都對寒婧扳回局勢不抱希望的時候,她奇跡般的爆發了。

奔雷槍上冰玄力湧出,槍身冰光閃閃,隨著她快速舞動,儼然化為一條冰龍在鞭影之中舒展身軀。

冰龍遊弋,有淺霧薄嵐相隨,鞭影像落潮的水迅速消褪。

宇文旭都不明白為什麽突然之間情勢逆轉,猶作困獸之鬥,怒吼一聲,長鞭翻卷飛揚而上纏住冰龍的頸子,拉扯著冰龍衝霄而去。

奔雷槍被拽脫手,寒婧飄身欺近,冰玄力凝成的指劍橫切在宇文旭的脖子。

那是蘊含了冰魄劍劍氣的森寒冰玄力,讓宇文旭心膽俱寒跳興不起抵抗之心,那張俊秀得有些娘娘腔的臉上流露出驚恐的神情。他像是被冰凍了一動不敢動。

這急轉直下的一幕,讓宇文旭的親朋好友乃至第八分殿的人震憾之餘都不由得搖頭紛紛歎息:這小子平時像那麽回事,卻是個慫包蛋,關鍵時候就原形畢露了。

其實真不能怪宇文旭,跟寒婧作對手他還真不夠格,哪怕他表麵實力比寒婧高,但架不住她體內有冰魄劍這個大殺器啊。

纏卷著飛上半空的奔雷槍與長鞭在一陣玄力衝撞之後,誰也沒奈何得了誰依舊纏卷著落了下來,奔雷槍墜下來插在地上,離宇文旭的腳尖隻有半分嚇得他麵如土色,唯有鼻子靈敏得有些誇張的寒婧聞到一股怪味下意識的看,發現他雙腳之間的地麵有一灘水漬。

“唔,好惡心啊!至於嚇得那啥褲子麽,那誰,你趕緊走吧。”說完,寒婧趕緊拔了奔雷槍往遠處跑,像被鬼追似的。

觀眾們有席上笑聲四起,凡是跟宇文旭有關係的人臉都黑了下來,特別是主看台上第八分殿主額上青筋暴起,估計宇文旭這會子要敢出現在他麵前絕對被他一掌拍死。

第八分殿主也是中立陣營的,有跟南宮鶴同一陣營的第十分殿主樂得看笑話,同時也是挑撥離間故意說:“寒青這小子嘴還真損。”

南宮鶴這時倒笑了:“幸好南宮茂那蠢小子本事不大倒還不怕死,就算是死了也不至於讓老子也跟著丟臉。”

“草泥馬少說風涼話,尼瑪五十步笑百步還樂嗬啥,有本事讓你們的選手幹掉寒青,老子就服你們!”第八分殿主氣糊塗了措詞極不恰當,聽得跟他同一陣營的人都皺眉頭。

楊烽這時候脾氣很好就跟沒聽見似的,連眼睛都閉上了,不知道是真睡了,還是閉目養神,反正他唇角上揚顯然不管是睡了還是醒著都心情很好。

於佑民倒是皺了皺眉不太高興的樣子。

奚泉這時候說:“總殿主,我提個建議,現在各大分殿的種子選手都讓寒青刷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考慮直接讓寒青拿冠軍閃人,給餘下選手正常競爭的機會。”

擱一開始,奚泉提這建議肯定會遭人非議,但現在第一分殿名列前茅的種子選手五去其四了,第一分殿其實占不了便宜,甚至會吃虧些,畢竟有希望緊隨著寒婧進入第九層的選手裏麵沒有第一分殿的選手,也就是說第一分殿的選手實力在第八層裏麵並不算強。

“我支持奚殿主的建議。”南宮鶴馬上附和。

“附議。”於慕白很幹脆的表態。

除了楊烽之外,竟然所有的分殿主都讚成奚泉的意見。於佑民還真是有此啼笑皆非了:“話說,你們就沒打算寒青在第九層淘汰他們南漠分殿的選手了?”

“機會不大,再說我們的選手要是連冷無涯跟何遠山兩個小子都打不贏,也活該被淘汰。請總殿主給剩下的選手公平競爭的機會。”南宮鶴說得極為誠懇,好像於佑民不答應就是不公平是偏向南漠分殿了。

聽得氣笑不是,於佑民幹脆把這決定權交給楊烽:“楊烽,寒青是你分殿的選手,你怎麽說吧。”

“弟子無異議。”楊烽態度好得出奇,反正這法子南漠分殿也沒吃虧,真要讓寒婧繼續打下去,還真有可能碰上冷無涯。

剛才楊烽也在關注冷無涯的比賽,那小子超常發揮竟然十分穩定,雖然沒像寒婧那樣妖孽,卻也一直是越級挑戰而險勝。擱往屆的挑戰賽,冷無涯就是一匹耀眼的黑馬了,在這一屆風光完全被寒婧蓋住了。別人不看好冷無涯,他卻堅信冷無涯弄個前十是沒問題的。

象征性的征求了總殿各部門負責人的意見之後,於佑民果斷說:“那就這樣吧。”

執法弟子進了第九層找到寒婧,把總殿主的決定告訴她時,她竟然還不樂意:“冠軍,我要憑自己的實力拿到。總殿主憑什麽不要我打啊!”

“你可以向總殿主申訴去。”執法弟子不想得罪寒婧,給個相當圓滑的答案。

“申訴就申訴!”寒婧繃著一張臉猛一跺腳。

第七層之下的空間傳送門都是固定的,從第七層開始空間傳送門都是懸空的,有專門操控,這邊一說走,空間傳送門就自動飛落,寒婧跟執法弟子先後進了傳送門。一陣白光閃爍,兩人就被傳送到主看台左側的台階下。

出來,寒婧那臉還是繃得緊緊的,直衝上主看台很不高興的問:“總殿主是誰啊,憑什麽不讓我繼續打啊?我要憑自己的實力拿冠軍。”

總殿主是誰?

於佑民接掌玄騎神殿之後,還是頭一回有人這麽當麵問他。這感覺挺新鮮的,雖然覺得麵子上有些掛不住卻也沒多少惱意。

身為師父的楊烽這時不得不假意斥責:“阿婧休得無禮,快向總殿主賠禮。”

“我又沒做錯憑什麽讓我賠禮,才不要聽你這膽小鬼的!”丟了個白眼,寒婧估計這事兒師父麵子不夠大,想到師祖之前幫自己忙了的,所以她東張西望的嚷嚷:“師祖呢,我找師祖。”

於佑民好奇的問:“幹嘛找師祖?”

楊烽的表情別提多怪了,別人也都是要笑不笑的,想看寒婧如何回答。

“我師父是膽小鬼怕那神馬總殿主嘛,師祖比他有膽當,我找師祖幫著跟那總殿主說說去,我要繼續比賽憑真本事拿那個冠軍。”說到最後,寒婧那叫個慷慨激昂,逗得大家都忍不住了,自於佑民以下都放聲大笑。

楊華笑得胡子直抖:“這孩子太逗了,哎呀,笑得牙都酸了啊。”

眨巴著眼,寒婧撓著頭好無辜好迷惘的問:“我說什麽了,你們都笑得快傻了。”又是一陣爆笑,笑得她真的火大了,奔雷槍一抖架在師父楊烽的脖子上喝道:“老實說,你們都在傻笑什麽!我的話很搞笑嗎?”

主看台上的笑聲嘎然而止。

這種拿玄兵指著師父的忤逆弟子,大家還真沒看到過。被人拿玄兵架在脖子上威脅的玄騎分殿殿主貌似也不多見,擱正常狀況寒婧就該被五馬分屍了。

兩指夾住槍尖,楊烽很無奈的說:“阿婧不要胡鬧了,總殿主就是你師祖,就是為師讓你賠禮的這位。趕緊參拜師祖吧。”

呃?這笑話貌似鬧得不小啊!寒婧收回奔雷槍當拐杖拄地,尷尬得滿臉通紅,望著於佑民欲言又止。

“還知道害羞了啊?”於佑民忍不住哈哈大笑。

“呃,不是害羞啊是意外呐!”寒婧要死鴨子嘴硬回了一句。

毫不意外寒婧會有此一答,隻是楊烽擔心有人拿這事做文章,所以不停的給她使眼色。但她壓根兒就沒看他,就顧著打量於佑民了。

“意外什麽?我看著不像師祖還是不像總殿主?”於佑民興味盎然的問。

“都不像。”寒婧很老實的回答,可算沒把楊華給急壞了,楊烽也感到頭痛撫額歎氣了。

“說來聽聽。”也不知道什麽惡趣味,於佑民居然沒生氣還大感興趣的問。

“總殿主嘛,得霸氣,看起來像凶神惡煞。師祖呢,都說有其師必須其徒,看我師父賊眉鼠眼的吧,師祖也應該是那種奸滑似鬼的。您這模樣完全都不沾邊,帥得都快掉渣了,比冷大哥都帥了,跟我師父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說到這裏,寒婧沒那麽羞澀了,理直氣壯的說:“所以我要是認錯了,要怪也是怪我師父那廢材給誤導了。”

楊烽忍不住嚷道:“阿婧,哪天不損我你是不是牙疼啊!”

糗斃了,寒婧正找不到出氣筒,比楊烽更大聲的吼了回去:“你還好意思怪我,總殿主是師祖,這麽重要的事情你都不告訴我,你就是成心想看我出醜的。”

“我告訴你,你會聽麽?”

“你不告訴我,怎麽知道我不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