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娘娘說的話都是不能信的
真龍天子端坐首席，素月緊站立於康熙的旁邊。作為少年天子，從8歲登基，14歲親政，後宮瑣碎之事皆有祖母太皇太後主持，小小事項皇後就會來擺平，看來後宮是該立一位後宮之主了。但皇後之位誰能為之，環視四周。看妃嬪們來的都差不多了，這榮嬪自小就進宮，也是最早一位為自己誕育子女的妃子。平時裏處事淡定，冷靜。但佟妃出身名門，又有隆科多屢立功勳。但苦於入宮多年未育子嗣，再看成嬪也不露怯色，雖是後進宮，處事道有幾分老練沉穩。宜嬪還是那付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模樣，一骨子傲然之氣，穿貫她的周圍。佳答應站在妃嬪中，不時看看大家，趁大家不注意時，眨一下眼睛，翻兩下眼皮，這小女孩倒是十分的可愛，倒有幾分素月剛進宮時所遇時那般讓人情不自禁，突然腦海中閃現了素月的身影，嘴角不自覺露出絲絲微笑，還好大家的目光全落在殿前所跪兩個“女鬼”的身上，也沒人察覺。但這一幕卻好被素月全看在眼裏，素月與他對視莞爾一笑。惠嬪不時的看看皇上的臉色，再看看地上所跪兩人，似乎有什麽話要說，又能不敢說出口。看到皇上與素月對視一笑的默契，心中莫名吃味，跺跺腳醋醋地說：“皇上，臣妾接到口諭時。可說是後宮妃嬪全到這永和宮中來。可這皇貴妃娘娘和文答應可都是沒到場吧？！”
康熙這倒還真沒注意：“素月，佟妃和文答應怎麽沒來？”
素月未行禮站立著回：“承乾宮來回，皇貴妃娘娘身體欠安！文答應離宮省親，早上向太後娘娘請過旨。”
“太後娘娘？！這後宮沒有皇後，還有皇貴妃協理。”宜嬪理直氣壯地說。
“太後娘娘受命於太皇太後處理後宮一切事務，事無大小皆須告知太後處。太後是皇上的額娘。聖母皇太後，處理後宮之事，情理所在。”素月淡淡地幫腔。
“好了！宜姐姐！皇貴妃娘娘不是身體欠安嗎？！你就別在吵吵了！”成嬪緩緩地說卻透著一股子埋怨之氣。
“咳！咳！咳！”皇帝假咳後，眾人也就不再爭執。
作為皇帝也有皇帝地立場與無奈，隻好又擺出威儀出來。他對身邊的小蓋子揮手示意。小蓋子心領神會，一甩拂塵揚其聲：“禦龍會審開始。記事官就位！”記事官站在殿外顫顫危危，搖搖晃晃地就進來了，行禮後入坐到禦案近前的旁側，提筆就位。
“大膽兩個小女子，居然敢在深宮扮鬼，把皇家的威儀，大內的森嚴置於何地？”小蓋子首先發地問。
那兩女子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想著，招也是死，不招也是個死，索性不招，緊緊的咬著牙關。
一臉地不屑，倒也是視死如歸。
一連問了三遍，兩女子都是無動於衷。小蓋子一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對著殿外喊：“來人那，大刑伺候！看你們招不招！”
“等等！”素月阻止小蓋子說，“蓋公公，讓本宮來跟兩位姑娘聊聊！”
“嗻！”本來就是個燙手的山芋，既然黛嬪娘娘想接手就讓她來吧！
“兩位姑娘，還是如實招了吧！是誰指使的你們，是誰給你們做的接應？”
“沒有！沒有人指使我們，也沒有人給我們做接應！”其中一個稍年長的硬氣回答。
黛嬪莞爾一笑，穩步踩著花盆底，行至兩女子身旁站立，並不生氣，溫柔地問，不溫不火地言：“你們雖然身段，技藝了得，恐怕這京城名角中也為數不多，如果給你們機會，想他日必定出人投地不在話下。如果招出是誰指示的你們，皇上有言，不及罪於你們之身。我皇家宮禁森嚴，你們居然可以及時的來回進出宮。宮內如果沒有接應，這個連我都是不會深而信的。皇上貴為九五之尊在此，如果你們從實招來，可以從輕發落，饒恕受別人指示之罪。可能還有個好的結果。這京城戲院為數雖多，但一一登記在冊。查一下還是非常的方便。到那時，你們的罪已定，罰必受。兩位姑娘的大好前程可就毀了。”
“我叫婉約。。。”倒又是其中一個稍年長的女子先開了口，卻被另一個女子用手掌迅速地捂住了嘴，她搖頭示意警告道：“婉約，不要相信她的話。你忘記了，她也是娘娘。娘娘說話向來是不算數的。”說完滿臉的擔憂！
素月柔柔一笑說：“兩位姑娘，這鼇拜是誰你們可知曉一二？”
“知道，他是我朝的大官，在京城可是為非作歹的。已經死於囚牢中了。”婉約說。
“他對上不敬，對下不恤！本可滿門抄斬！可聖上仍念其功過，從輕發落。他的妻女，子孫都未獲罪。全天下人皆知！皇上一向仁愛寬厚。你們可以放心相信皇上。皇上親自審理也表明了皇上對此事的態度。”素月從容而言。
“柔青，你不要阻止我。你就是阻止我，我也是要說的。”柔青未阻止婉約，反而提上一個認同她的信號眼神，“娘娘，我和柔青本是江南坊間的女子，幼年與家人走散。遇人不淑，被騙賣到青樓陶館，成年時，媽媽硬是要我們接客，我們死都不願意。幸好有位嬤嬤救了我們，給了媽媽大筆的銀子，還讓媽媽好生的照顧我們。我們本以為天下還是好人多，可一個月後嬤嬤的再次到來，讓我們又一次陷入了絕望之中。一個月前，突然媽媽把我們叫到嬤嬤的麵前，告訴我們，讓我們幫她幹一件事，事畢後就把賣身契給我們。說是宮裏的娘娘想看戲，噢！我們從小跟院館中的舞妓學過身段戲法的。還是那個嬤嬤，付了大筆的錢給了，媽媽。媽媽就讓我們跟著嬤嬤進了宮。進宮後，我們一直被關著，吃喝用度都是嬤嬤送來的。除了嬤嬤也沒見過其他的人。她也隻允許我們在晚上偶爾練習一下扮演“女鬼”的戲碼，說是娘娘喜歡看。如果我們不願意，嬤嬤就威脅說，讓我們馬上死。宮中誰都不會發現，在宮中的枯井處一燒，一撒我們的骨灰就完事。前幾年我師姐玉卿女也是進宮表演後再也沒有出宮了。所以我們還是隻好聽命了。”
“既然你們除了嬤嬤以外沒見過宮裏的其他人，為什麽說娘娘的話不能信。你們連娘娘都沒見過，怎麽就肯定是娘娘要求你們做的事！？”素月質問。
“我們說得都是事實。雖然我們沒見過那位娘娘。但我們卻真真切切聽到有位娘娘跟嬤嬤說，佟娘娘會到坤寧宮前祭祀已故的皇後娘娘。準備讓她肚子裏的胎滑掉，她就可以成為後宮的主人了。又有子嗣有，又有老資格。皇後之位也非她莫屬！”說時極為肯定，另一人點頭表示認同。
“嬤嬤！？你們看看，這在場的人中有沒有你們要找的嬤嬤？”素月問。
她倆仔細的看了一邊，肯定地說：“沒有。”
“胡言亂語，抵毀妃嬪的清譽。來人呀！把她們拉出去亂仗打死。”惠嬪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厲聲道。
“惠嬪，慢著！皇上還沒發話呢？你急個什麽勁！”宜嬪說。
“傳朕旨意，派太醫前去承乾宮請脈，確認佟妃是否有孕。”康熙聽到佟妃有孕之事，先是欣喜，但又為未有人極時通報惱心。
“至於你們倆！”康熙有點猶豫不決。
“我們可以畫下來，我們可以畫下來的。”婉約興奮地，“皇上，娘娘。我們會畫畫。我們可以畫下來的。”
聽到此言，在場的一位娘娘心內一顫，腿已軟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