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榮嬪與黛嬪協議
康熙拿著畫像卷軸兩端，仔細端祥了一番，看這畫像中的人，五十歲上下，容顏不算太美，也不算平俗，也有一般之姿！曾相識，但又記不得在哪見過：“小蓋子，朕倒是真心不認識這人是誰？！你看看，你有見過沒見過？”
“嗻！仔細瞧瞧！仔細瞧瞧！”小蓋子接完康熙手中的畫軸卷，雙目緊盯著畫像，自己超級認真地瞧著，想把它看出什麽花頭來。在心裏默念數邊，把自己認識的與此人相識的相等條件的都過濾一番。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麵，想起了在那裏見過。但又怕得罪了誰，堅決，堅定地說，“皇上，奴才該死，奴才有罪！奴才真心沒見過。”
“沒見過，就傳下去給在場的每個人都看看，這皇宮裏雖然大。25歲以上的宮女大都打發出了宮的。上了年紀的嬤嬤都是登記在冊的，總會有人認識的。”素月淡淡然而言，在小蓋子的臉上已瞧出了幾分端倪來。
畫像在眾妃嬪身邊都傳了一邊，轉了一圈，又回到了素月的手中。看這畫像中的人好生麵熟，似曾相識，但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了。眾妃嬪都上前湊到素月身邊仔細瞧這畫像。這榮嬪卻淡淡定定坐在椅子上，但她的手心卻不斷地往外冒著冷汗。一緊閉眼，連睜眼相看的勇氣都失了。查看的欲望根本毫不感興趣。還來不及發覺，自己與別的妃嬪行為上的區別。素月頓覺異樣。
“榮嬪，你看，這人你認識嗎？”素月看榮嬪的神情，故意問道。
“不認識，不認識。娘娘不認識！”櫻兒極力的否認，言語結巴！榮嬪還未及回答，櫻兒著急地幫著主子給答了，倒顯得更為心虛與有鬼。
“不看怎麽知道不認識！”皇帝內心裏已經認定了是榮嬪所為憑自己對她的了解。厲聲責怪，穩步走到素月身邊把素月手中的畫卷狠狠地扔向榮嬪的臉說，“仔細認認！”
榮嬪慢慢蹲到地上，又從地上拾起畫像，緩緩的起立，穩穩地站立。隨便一瞄，緊閉雙目。吞淚而道：?? “臣妾認識，這是我宮中的粗使嬤嬤方嬤嬤！”
“榮嬪，朕需要你一個解釋，解釋地通，饒你無事，解釋不通，與這嬤嬤同罪而治。”皇上厲聲言道。
榮嬪馬上癱跪在地上，又下意識地跪行到皇上麵前。極力爭辯：“皇上明察！這嬤嬤確實不是臣妾所指示的。再說，佟妃有孕之事臣妾實在是不知情。”
素月見榮嬪如此，內心中著實同情榮嬪。又念及往日榮嬪對自己的關照，自然地為榮嬪求情。行跪禮央道，“皇上，不能但憑這一點就定了是榮嬪所指使的。這隻是個粗使的方嬤嬤，雖然住在延禧宮是榮嬪的人，但榮嬪為人處事謹慎，她怎麽可能讓一個不放心的粗使嬤嬤去辦如此大的事情。”
“素月，你後進宮，不知道也不能怪你。這那是什麽方嬤嬤。她可是皇上久尋未著的微貴人。”宜嬪說。
“微貴人？！”素月看著宜嬪問，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多出一人什麽微貴人。著實出乎自己的意料。
“小蓋子，派出禁軍在宮中找出這個方嬤嬤，全宮搜索。一定要找到她。”康熙一拍禦座，雷霆而起。在場的眾人也不敢多言，都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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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這婉約，柔青兩人自始至終也未見過所謂的這位使壞地娘娘，榮嬪如果要想害佟妃，也派個親信的嬤嬤，榮姐姐有三阿哥，又是早於前兩任皇後進宮的妃嬪，在宮中和皇上心中的份量是可想而知的。以她的心思，怎麽可能簡單地派了個粗使的嬤嬤，這不合情理。再則，佟妃有孕之事，太醫未上報。宮中恐怕無人知道。這榮嬪又是從何而知。”素月在承乾宮中與皇上對起了話，見皇上獨自站在一旁，也不言語。
從未見過康熙如此，對著自己也不言語的，還帶著一臉的表情嚴肅。見皇帝不言語，素月就不再提榮嬪之事，轉了話題：“皇上，那個微貴人！我從進宮到現在也沒聽人提起過，她？”
康熙轉過身來，見到素月臉上滿布的醋意，苦澀一笑：“素月，朕還有事！你先休息吧！此事有時間朕會慢慢告訴你的！”
“皇上起駕！”小蓋子抽著嗓子又喊了起來。
素月默默地看著皇帝離開的背影，慣性的往下行嬪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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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看，您好心地收留了‘微貴人’，可她現在卻冒著您的名頭給您惹出了麻煩。哎！娘娘，您當初應該就聽奴才的勸呀！”櫻兒年歲不大，卻顯得老練沉穩。
“櫻兒，事到如今，再提這事，還有什麽意義。當初我也是一時心軟呀！”榮嬪對當初的一念一之差也悔之不及。
回想起當初，自己剛進宮時，皇上的妃妾沒有幾人，除了自己就是信微微。這信微微與自己差不多時間進宮，進宮時名份都未定。兩人關係如同姐妹。自己把什麽貼體的話全盤地說給了她聽，沒過多久，美華和昭雪、佳柔就陸陸續續的進宮，且每個人的位份都在自己之上。連信微微也封了貴人了。自己還是常在。後來才知道是微貴人把自己跟她說的一些話傳到了皇後娘娘的耳朵裏，皇後就在皇上麵前說了一些微言。結果導致自己的名份位份比微貴人還低。當時自己可正懷著孕呢！真想去找她理論的時候，她卻在被封為微貴人。被封為貴人的第二個月就突然失蹤了，聽說當時也懷著孕。又過了幾個月再次見到她時，確實再三個月後。著實嚇了自己一大跳。再見到她的時候，她居然是一人滿頭蒼發，容顏已變的老嫗。問她，不願吐實情。當時瞞了所有人自己做了決定把她收留在自己的宮中。還幫她把孩子寄放在自己的遠房親戚家中。沒想到今天居然被她所害。現在她的再次失蹤，不知是她是陰謀，還是她或她的陰謀。自己內心裏最恨恨的還是當今的皇帝，多年的夫妻之情，全然不顧。說把人家降位份就降位份了。還一連降了好幾級。從嬪直降到答應。從主子降到了小主。自己倒降就降也沒什麽，就是怕影響了三阿哥和三公主的前途。
“娘娘，皇貴妃娘娘，去了皇上那兒。拿出了方嬤嬤招供之書，招了，招了是榮嬪所指使所為。皇上已經降旨。把榮娘娘降為了答應，倒還好，仍住在她原先的宮裏頭。隻是不準她探視三公主和三阿哥了。三公主和三阿哥會被領到佟娘娘那裏去！”芸兒回來向素月稟告。
“小主！”櫻兒倒也識趣，立馬的改掉了稱呼，“黛嬪娘娘為了替您求情。現在已經被送到了慎行司。佟貴妃娘娘要對她動刑！”
“信微微找到了嗎？”榮嬪並不關心素月的生死，想著皇帝對她的情份早已厚過了自己，她必定不會有什麽事情的，倒是信微微卻是關乎自己命運的人。
“回小主，沒找到，不過聽養心殿傳不的信，佟娘娘在方嬤嬤失蹤之前，就讓方嬤嬤寫了認招書。說到此處，櫻兒發現窗台邊有一個素絹包著的一包不知什麽的東西，櫻兒打開一看，發現這是太夫人的東西，忙不迭遞給榮嬪。榮嬪看著心酸，這是母親的一隻耳環，是當年皇上娉自己進宮的宮禮。母親十分的愛惜。幾乎天天都有佩戴。
“傳皇上旨意，請榮答應到養心殿！”養心殿的公公在榮嬪的宮外起喊。
“皇上，臣妾有證據證明是榮嬪所為！”佟妃由宮女扶著進到殿來，邊進來邊說。聲音中氣十足。榮嬪心中一沉，本來跪著，身子往後一沉。知道這回真是死定了。這佟妃往死裏整著自己，母親想必就在她的手裏攥著。
佟妃佯笑著，“榮姐姐，剛才本宮吐的厲害，這才去了偏殿休息了一會。事到如今，妹妹我也隻好如實而講了。”
“皇貴妃娘娘，罪妾不敢當！罪妾有罪，但念在三公主和三阿哥都是皇上的親生骨肉的份上，希望您妄開一麵，不欲加罪。還有我的母，母家。”榮嬪害怯地回答。。。。。。。
“前段時間，臣妾信步在禦花園中休息。剛好有點不太舒服，頭暈泛力地。正好太醫院伍太醫去奉了黛嬪娘娘的口諭前去皇太後宮中替太後診脈。臣妾就讓伍太醫替臣妾診脈。這時，皇太後與黛嬪經過時按常理應該是聽了去的。這榮嬪與黛嬪私交在宮中一向為人稱頌。黛嬪又是榮嬪極力推薦進宮的。還好，這回臣妾和孩子都沒事。”說完，佟妃看看榮嬪，嘴角露出一絲狡笑。“請皇上替臣妾作主！”佟妃突然跪下請旨，成嬪，宜嬪，惠嬪都站在佟妃這一頭，齊齊下跪說：“請皇上替皇貴妃娘娘作主！”
櫻兒跪到榮嬪的身邊說：“皇上這事疑點很多，需要細細查來，還請皇上作主。”
“請人做主，皇上在這還不夠嘛！”佟妃回頭看看榮嬪，櫻兒又回轉頭到直視皇上，“不如請隆科多來處理這件事！”
“隆科多可是娘娘的親弟弟，不怕有不避嫌之嫌吧！”惠嬪在一邊插嘴。
“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佟妃，你和孩子既然沒事就回宮好好的養胎。榮嬪你回宮好好閉門思過，如果沒朕的旨意，不準隨意出宮。三阿哥和三公主就放到養心殿。婉約，柔青就留在宮中，到辛者庫為奴一年。一年後放出宮，不再追責。都散了吧！”眾妃見既然皇上都如此說了，隻好灰溜溜地都離開了養心殿！
見眾人都退出了養心殿中。素月從養心殿的屏風後麵出來，閃到前麵，看到康熙的背影顯得如此孤單。心中醋醋酸酸的。“皇上，你相信我嗎？”
“素月，你能永遠陪在朕的身邊嗎？”康熙沒有正麵回答素月的問題，反而反答。
“嗯！皇上！素月會永遠陪在皇上的身邊的。”素月肯定地點點頭，康熙把素月擁入懷中，“此生永不相負卿！”
“拉勾勾！”素月強行要皇上拉勾勾，康熙看看他，微皺眉頭，緩緩展開來，笑地很燦爛，把手遞上去，拉勾勾！小蓋子知趣地離開。
………
“皇上！”小蓋子行禮輕喚！康熙對他作了一個“噓”的手勢。看看躺在榻上的素月，睡得正香。趕著五更天離開了養心殿。
“皇上，抓到信微微了，她真的去慎刑司殺黛娘娘，假扮成黛娘娘的死囚已經死在了牢裏 。”小蓋子在皇上的耳朵細語。
“上朝！”皇上吩咐小蓋子先上朝議論國事。
……
皇上離開後不久，素月也起身了。顏如幫素月穿起粉紫色鑲亮粉邊的旗裝，誠心笑說：“恭喜主子！賀喜主子！”
“顏如，連你也笑話我。”素月害羞地笑說。
“娘娘，皇上命人送來了早點。”芸兒端著托盤進來。“放桌上吧！”素月說。
“娘娘，現在皇上對娘娘可是後宮獨寵第一份呢！”芸兒笑說。
看看桌上那麽多的餐點，對芸兒說：“芸兒，你拿一半送到榮嬪宮中，隨我去榮嬪宮中。餘下的你們分了吃了吧！”
“是，娘娘！謝娘娘！”對於奴才們來說，主子賜食可是無上的榮耀，無尚地光榮。
延禧宮中
“榮姐姐，妹妹有禮了！”素月行禮。
“本宮可受不起！”榮嬪說，“本來以為妹妹進了慎刑司，可現在活活現在眼前，著實嚇我一大跳呢？！”
“榮姐姐，你的為人我還是知道的，隻是有時候說話也是那樣的尖酸刻薄，如果讓不了解你的人聽了，還以為我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呢！“素月倩笑也不看榮嬪的臉色，隻對著門外歡”喜地嚷著，“三阿哥，三公主快進來見見你們的額娘。”素月說道，“倆小朋友就歡歡喜喜地進來行禮。”
“三阿哥，三公主！”榮嬪把兩個孩子擁入懷裏，下巴碰到兩孩子的發邊，眼中泛淚。母子三人相見這一幕，著實感動。榮嬪不舍，“芸兒帶公主，阿哥回去吧！”
“榮姐姐，這你會兒肯定再想，你這的這件事肯定是我告訴了佟妃，必竟我與那佟妃也算舊識。但你想想，佟妃有提到禦花園中我有聽到，當時皇太後也在 ，伍太醫也在。確實是實話。但我並未與你講起，以你的為人，如果跟你講了，相信你也不會去害佟妃。當時在禦花園中除了我，太後，伍太醫三人，還有一大群宮女，太監，嬤嬤們在呢！保不定是那個走漏的，再則，如果是佟妃有意為之，那就難說了。”素月確定地說。
“黛嬪娘娘如何肯定？”榮嬪說。
“一來，你愛孩子，記得上次大阿哥，太子，三阿哥在禦花園中打架，明明是大阿哥的不對，你卻幫著大阿哥，惠嬪看到了，不知原委實情，說了三阿哥，大阿哥說了不關三阿哥的事，就爬到假山上去，但一個不小心掉到了假山下的禦池中。作為親娘的惠嬪隻站在一旁，隻著急，也無行動。你卻不顧性命的救了大阿哥。但憑這一點，我素月就斷定你不會下手的人。二來，你生性淡然，與世無爭。也不常出宮，怎麽知道戲子們的能耐，還叫了方嬤嬤去找戲子來讓佟妃滑胎。以你的聰明才智，可以用更好辦法，而不是這種使自己陷在圈套中的被動。”
“我的一番肺腹之言，希望你能真正的聽了進去！隻有我們兩人合作，才能在後宮中平穩過度。不僅能保住自己，也能保住自己的孩子。”素月摸著肚子，為了孩子隻能拚了。一個女人為了孩子居然可以變成壞心腸。可這並不是什麽壞心腸。因為我們的敵人更壞。黛嬪和榮答應私下達了什麽協議。她們的這場談判持續了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