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斷臂之痛

一個小小的惡夢讓佟妃從夢中驚醒,刹時讓自己慌了神。她心有餘悸,不時的用手掌拍打著自己的心口,以給自己解壓壯膽。隔著紗簾,值班宮女倒是頭靠著牆柱睡的比較沉。佟妃喚了十幾聲,宮女才有意識的醒過來。醒來時,佟妃一改往日的脾氣未加責怪。值班宮女倒也感激涕零應聲退下。過了好久一會才回來,她的臉色非常不好。一回來就結結巴巴地說:“娘娘,彩兒姑姑,彩兒姑姑她……”

“慌什麽,彩兒怎麽了,快說。”佟妃加快了語氣,急急地追問。對夢中的場景還有著後怕。 “娘娘,彩兒姑姑她,她死在了翊坤宮……”小宮女急急慌慌地回答,哆哆嗦嗦地不住發著抖,她的腦中還顯現著彩兒死時的模樣,雖然翊坤宮的來人隻是簡單的描述了一下,但讓小宮女心有餘悸,腦中不時浮現彩兒可怖的形象。

佟妃聽到這個消息,匆匆起身,也顧不上整理,披著整頭的烏黑濃密頭發,披了件厚實的錦鍛披風就擺駕去了翊坤宮。翊坤宮中來通報的宮女把她和她的隨從們一起引到了一個不大的下人房間。佟妃見彩兒被懸掛在橫梁上,整個身體像隻已風幹被懸掛著的臘鴨。她的臉朝著門,整張臉煞白煞白的。一條血淋淋的舌頭吐露了在外麵,兩隻眼睛睜的極大,眼珠子凸起在外麵,像極了大大的銅鈴。身體早已僵硬,人早已斷了氣,脖子,手背處有著明顯的傷痕,倒像是給女人撕扯時留下的指甲印!衣衫淩亂,慘不忍睹!離彩兒不遠處,永和宮的顏如也躺在了這個房間的粗錦地毯上。她臉與彩兒相反朝了下,被埋在地毯中。胸口被刺了一刀,這刀很長,直接透過她的背穿過來,刀尖上還有著血痕,勾著她的衣服料子中的一小條。‘’傷口處的血一直流一直流,直流到了房間門旁的門檻邊才攔下了它。佟妃走到顏如的身邊,用踩著花盆底鞋的腳輕輕踢了一下,讓顏如翻個了身,麵朝了上。看顏如這身衣服早已被血染的紅了大半,胸口上的刀看起來插入的很深,彰顯著它的鋒利。顏如雙手交叉放於腹部,手握的很緊,十指交叉。佟妃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她的手中是不是握了什麽東西。她試著想扳開她的手掌,但用盡了所有的氣力,就像搬一塊比自己還重數倍的石頭般,紋絲不動。聽到侍女故意大聲的提醒,“娘娘,宜嬪娘娘來了!”為了不讓在宜嬪處留下什麽口實,佟妃隻好注意儀態不得已而站了起來。房間中彌漫的血腥味讓佟妃惡心不已,趕緊地捂住了口鼻。

“怎麽回事,宜嬪你要給我一個交待?”佟妃見到匆匆趕來的宜嬪怪罪道,先來個先聲奪人。戴著指套的手指還捂在鼻孔處。

宜嬪是早已謀劃一番,知道這件事怎麽也不能算到自己的頭上。一臉的淡定,說:“恐怕是皇貴妃娘娘要給我一個交待了。您的人,人死在我宮中的房間,而我的平時保胎的湯藥中有驗出了藏紅花,你看看,你看看彩兒的袖中也有藏紅花的粉末,很明顯是您的人來我這下毒,被人撞到,她怕連累您,自己懸了梁自了盡。”

“你!”佟妃氣的說不出話來,因為她不清楚宜嬪手中有多少信息對自己不利,掌握了多少內容。“這人死在了你的宮裏,死都死了。你愛怎麽嫁禍就怎麽嫁禍。什麽藏紅花,藏綠花的。還不都憑著你的兩瓣嘴唇說了算呢!”佟妃的反應與伶牙俐嘴在宮裏也是出了名的。不管對方知不知道彩兒來這裏的真實目的,至少彩兒的死這筆帳一定要記在了宜嬪的頭上。

素月在永和宮聽到了顏如死了的消息,震驚異常。那天慶兒和芸兒回來的時候,問顏如和那個受刑宮女的事情,她支支吾吾的不肯說,也沒有勉強她說。心裏還是十分的信任她的。以她的閱曆,應該不會有什麽差錯。現在她的突然遇害,就像從自己身上卸了一條胳膊似的,心下怎麽不心痛萬分。領了太皇太後與皇太後的懿旨素月帶了芸兒,慶兒,連同伍太醫一起趕到了宜嬪的宮中,正好聽到了她們的談話。宜嬪見到素月也帶了一行人,本來自己故意讓宮女先去佟妃宮告訴彩兒的事情後,再讓另一個宮女約半個時辰後再去永和宮。她想看看這兩宮宮妃來這的神情,然再判斷到底是誰人對她下的手。根據顏曉的告密。這佟妃和黛嬪可是合謀。見到麵色凝重的黛嬪,還是宜嬪先開的口:“黛嬪,你來的正好,幫忙解釋一下,你的人怎麽會在本宮的宮中。”宜嬪拋下這一句,看看素月的反應。

素月見到顏如遺體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恍惚,心中早已悲從心來。一時沒想那麽多,也不想花精神去接宜嬪的話,無心分神理會。

“宜嬪娘娘,我家娘娘還沒問,我宮中的姑姑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您的宮中,您倒反問起我家娘娘來了。”芸兒幫腔,“這不,太皇太後讓伍太醫來驗明正身,您就等等,等到太皇太後給您一個滿意的答案吧!”

“芸兒,你倒是從雲南之行回來後,這嘴倒是越來越厲害了!本宮也不跟你們這些人在這廢什麽精神了,本宮現在要去太皇太後那,陪著她讓她老人家給本宮一個公道。”言畢,佟妃就看著宜嬪的背影在她自己的宮門口,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佟妃看看素月,素月這時也不想行禮。在素月的心裏認定了顏如的死與佟妃肯定脫不了幹係。

伍太醫看看這兩宮的妃嬪,眨巴了下眼睛。彎腰向佟妃行禮:“皇貴妃娘娘,卑職得罪了!”佟妃看看彩兒的遺體,用手帕捂著鼻子,無奈的擺擺手。這太皇太後一向信任伍太醫,宮中的大小命案,隻要是太皇太後上了心的,都會安排伍太醫過來。這套流程佟妃是最熟悉不過的了。

“你,你。”伍太醫指著房門口的幾個小太監吩咐道:“你們進來,把彩兒姑姑放下來。”

“皇貴妃娘娘,彩兒和顏如的離世,太皇太後有吩咐微臣,命卑職驗明傷情,詳加追查!至於遺體可以由兩位娘娘自行處置!”伍太醫向佟妃和黛嬪轉達太皇太後的懿旨。還是黛嬪先表了態,“芸兒,慶兒。既然太皇太後有這個恩典,伍大人也已經詳細登記在冊,就把顏如帶回永和宮!”芸兒和慶兒領了命,讓小罐子帶來的人把顏如的屍體小心翼翼地抬到了擔架上離開。素月在伍太醫恭送中滿臉嚴肅地離開了翊坤宮。

。。。。。。

佟妃的目光從素月的身上收了回來,盯著伍太醫,說:“伍太醫,彩兒好歹也跟本宮多年。與本宮主仆一場。但宮中必竟有宮規,等案子有著落後,就麻煩你幫著火化在萬人井吧!”

佟妃雖然把彩兒當成自己的人,但礙於自己的身份。佟妃還是希望按照規矩來。彩兒既然已經死了,這顏曉必定是知情人。才沒空理會死人,活著的人才是真真管用的。

黛嬪一回到永和宮中,讓下人們按照自己的吩咐,為顏如設了靈堂。顏如已被修飾了一番。換上了新的旗裝。穿戴的整整齊齊,也簡單的上了妝。遠遠看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隻是暫時睡著了,而並非離開了人世。素月把自己的頭飾,服飾中最好的都拿出來打扮顏如。此時顏如的雙手已經自然地分開,手中,緊緊攥著的一件東西。素月吩咐芸兒,慶兒:“芸兒,慶兒。你們去打些水來。”芸兒順著棺木中的顏如看看,她手背上還有一塊髒髒的東西。見到顏如的離開,必竟相處多日,不覺心酸。一串淚珠延著臉頰的邊緣順勢而下。她用手背輕輕擦拭。帶著慶兒離開,慶兒的眼睛更是像兔子般紅紅的,想必也是哭過的。不一會,芸兒端著一盆水進來,盆邊搭著一條素色的絹絲巾。素月把絹織絲巾順勢放到盆中。浸了水,輕輕的撈起,絞幹了水。放到顏如的手背上,素月用素絲巾擦拭著顏如的手背,顏如好像是感應到了素月,手居然像孩童般遇到先生的責罰般無奈輕輕的攤開。著實的把芸兒和慶兒嚇了一跳。慶兒都嚇得往後退,素月倒是淡定,不覺為然。三人一起看到顏如的手心中跳出一塊玉,玉上有明顯的裂痕,看起來應該隻有半塊。玉上有字,但這個字大家卻都不認識。以前沒見顏如佩戴過這塊玉佩。想必這塊玉與顏如的死有著莫大的關係。素月把玉佩收了起來用絲巾包好。大聲喊:“小罐子!小罐子!”小罐子守在靈堂外不遠處,正吩咐著自己的一幫徒弟們顏如的葬禮需要的東西,一下子聽到了素月的呼喚,忙不迭地直奔靈堂裏麵去。

見到小罐子進來,素月把玉遞給他說:“快,快!吩咐下去。把這塊玉畫出圖來,問問宮裏所有人,看有誰見過。一定要查出這塊玉是誰的。”

“喳!奴才領命!”

……

不一會靈堂外就傳來了小太監們吆喝聲:“延禧宮榮嬪娘娘駕到。”

“娘娘,榮嬪娘娘求見!”小罐子在離棺木數丈遠的地方稟告,見到素月的神情恍恍,不知道她是不是要見榮娘娘。

“請她進來!”素月口上吩咐,心中卻想,這個時候,其它宮中的人都避之不及,她倒來了。

“素月,我來看看顏如!送她一程!”榮嬪與素月一向交好,心無介蒂。有無外人,就省去了倆人見麵時的宮妃禮。她隻帶了近身的宮女櫻兒來。櫻兒接過慶兒遞上來的三柱清香,傳給榮嬪。榮嬪神情嚴肅恭敬地拜了拜。又把香遞給了櫻兒,櫻兒又傳給了慶兒。慶兒把清香恭敬地插進香爐中。

“素月,你要節哀,這顏如與你的感情,我是知道的。但死者以已,你怎麽也要為腹中的龍嗣著想呀!”榮嬪在一旁邊勸慰。

榮嬪這時才有心思瞧瞧素月,素月的神情憔悴,身有同感的說:“妹妹,顏如的事情我也很傷心。但顏如如果活著,她也不希望她的主子是這個樣子。想必她自己也想讓妹妹幫她抓住凶手。”榮嬪寬慰道,告訴她眼下應該抓住大局。

“凶手,姐姐的意思,顏如,是…”素月提起了精神氣強撐著身體問。

“這件事情,明擺著。”榮嬪特意壓低了聲音,“佟妃讓彩兒去下毒,被顏如撞見。大聲吵吵起來。宜嬪知道了,索性嫁禍給彩兒,說是彩兒了為殺人滅口,隱瞞真相。殺了顏如。然後畏罪自殺。佟妃心中有鬼,自然不敢聲張,不敢問罪於她。這樣,妹妹你也會因為顏如的死記恨於佟妃,讓你們兩人不和,她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何樂而不為。不過有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你這裏向來和宜嬪處沒有什麽大的來往,怎麽顏如會在三更半夜的時候到宜嬪的宮中去。”榮嬪疑問。

“我想,她是去宜嬪宮中照顧那個前段時間被佟妃責罰的宮女。但我始終想不明白,那個宮女跟她有什麽淵源。”素月不解地問。

“妹妹也難怪你不知情了,這受罰的宮女叫顏曉吧,是顏如家族中唯一幸存下來的獨苗。是她的族侄女。她本來5年前足25歲到的時侯可以出宮的。可她卻遲遲不出宮。想著她也是為了照顧她的這個族侄女。這個族侄女,脾氣性格和她一點也不像。一向不守宮規,喜歡挑拔事非,無中生有。表麵輕佻,長的活脫脫宜嬪第二。”榮嬪從來沒有在素月麵前如此貶低一個人。“這個族侄女先前是在我的宮裏當差時,就有想做妃嬪的打算。我就打發她做了個三等宮女,隻負責洗衣服。有次她洗壞了我的一件宮服,要不是你姐姐求情。我早收拾她了。唉!不然今天顏如的事情還就不一定能發生。後來我發現她經常有跟佟妃接觸,宜嬪封為貴人進宮時,剛好需要一批宮女,我就把她打發到了宜嬪的宮裏。宜嬪也一直隻讓她幹些細碎的粗活,洗洗衣服什麽的。在宜嬪那裏可不像在我那兒輕巧,她那個性也時常讓宜嬪修理,顏如為了她呀!把自己最好的東西差不多都給了翊坤宮的管事太監了。結果反而因她而死。”榮嬪一向悲天憫人。一時感慨讓她說出了很多。她一下子恍然大悟,輕拍手掌心,“這就不難解釋了,這顏曉不像表麵上那麽單純,她一直被佟妃所掌控。宜嬪懷孕後,佟妃一直想盡辦法滅她的氣焰,於是讓顏曉動手,但顏曉因為身份無法接近宜嬪,遲遲未能動手。彩兒就去到宮中逼顏曉動手。剛好被同樣去找顏曉的顏如看到,無法達成她們的某種協議,彩兒就動手殺了顏如。她們的動手剛好被宜嬪發現,彩兒就想來個魚死網破,結果被宜嬪的人幹掉。於是宜嬪就逼顏曉說出真相,顏曉為了保命,肯定會說,彩兒去下毒,顏如覺得彩兒有嫌疑尾隨她。結果被她撞見,於是兩人爭執下就起了衝突。”“聽說這顏曉已經被帶到了佟妃處,聽說在佟妃處可得了佟妃的好多賞, 在宜嬪處也得了好多賞。不過領完賞後她人就不見了。現在全宮在搜好,到現在還沒搜到呢!”

“姐姐,我有點不明白,怎麽全宮搜她,搜不到。宜嬪和佟妃又各其給了她賞呢!太皇太後,皇太後她們知道這件事情嗎?”素月更加不解地問。

“這還不明白,這兩邊的把柄全在她的手上,先安撫她。再想辦法除掉她。估計她現在這會已經去跟顏如見麵了。”榮嬪淡淡然地說。

兩人心裏都有了個底。但她們想不到的是,永和宮的大門被一個意向不到的人敲開,她急急如雨點在拍打著門環。慶兒匆匆跑去應門。一打開門見是她,念在顏如的份上,也不敢私自做主帶她進來。她也知道事情的輕重,急急的進到內室稟告:“娘娘,那個受刑罰的宮女,自稱顏如姑姑死前跟她說過,讓她來找娘娘您,娘娘您一定會救她的。”慶兒焦急地說,深怕慢說一字,這顏曉就會連累永和宮。

“她現在人呢!”榮嬪問。

“她現在人在宮門口。我不敢私放她進來。”

“快點,讓她進來。”

“妹妹,請三思。她現在可是宜嬪和佟妃要找的人,這永和宮不知早有沒早有其他宮的眼線布置著。冒冒然就因為她說的顏如死前讓她來找你,你就一時心軟救了她。你就會背上大大的黑鍋都不一定。她們倆的茅頭必然指向你。而且肯定是做足了準備。不如,先靜觀其變。不予理會。”派人跟蹤她,觀察一下,看看有沒有人跟蹤她。如果沒人,問清楚她真相。到時再想辦法給她一筆銀子,安排她出宮。現在這個時候一定要小心為上,你難保有孕之事佟妃不知,有了宜嬪的前車之鑒,恐怕佟妃對你下手也是在她的情理之中呢!”素月想想也是有道理,必竟榮嬪的心思比起自己縝密多了。就對慶兒說,“慶兒,你出去大聲告訴她,讓她自己看著辦吧!我這邊沒辦法容下她。”你讓小罐子偷偷跟著她。囑咐小罐子好生小心著。

小罐子接了主子的吩咐,跟了老半天,也沒見什麽人和顏曉碰頭。隻好無精打采的回來向素月稟告。“主子,主子。她肯定有問題,我跟了她老半天。宮中有好些個人都明明瞧見她了,也不舉報她。反而假裝沒看見,偷偷的繞著別的線路走,真是好生奇怪。”小罐子回憶著路上的事情說。以顏曉的人緣在宮中依仗著顏如的關係可能不是特別壞到那裏去。但如果見到犯人不舉報可是要同罪而論處的。

“榮姐姐,這該怎麽辦?”素月問榮嬪,征求她的意見。

“不見!見死也不能救,否則惹火上身!”榮嬪提醒。

“這,可她必竟是顏如的唯一存世的親人。”素月內心有了動搖。

“哎!這明擺著是個陷阱。你可不能往裏跳,我救微貴人的事情就是前車之鑒。”

“那怎麽辦?”素月再次問,希望榮嬪能拿出更好的辦法來,最好是兩全其美。

“是生是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榮嬪鎮定地說,眼中露出一種讓她自求多福的光芒來。

傍晚時分,紫紅格格命秀秀來代替她向顏如上了一柱香。芸兒和慶兒送秀秀離宮後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佟妃就派人來請素月:“黛娘娘吉祥!”來人正是姚翠微。

“翠微,你現在在佟妃那當差!”素月見到來人是姚翠微,不覺又驚又喜。

“謝娘娘!”翠微行了個禮,“謝娘娘,您都是娘娘了,還記得奴才!奴才是佟妃臨時從公主樓調到承乾宮當差的,佟娘娘讓黛娘娘去一趟承乾宮。此時各宮的娘娘都在承乾宮,隻差黛娘娘您一人了。連顏曉和前微貴人也在承乾宮。”說到顏曉和前微貴人時翠微加重了語氣,她似有意或無意提醒著素月。素月也聽出了言外之意,這去還是不去,可能結果就是兩樣。這顏曉和前微貴人的出現,是不是佟妃已經知道了自己有孕,想連手除去我。還是……不想了。素月一向簡單明了,心思沒榮嬪那麽深。但也能看懂聽懂一二,隻是手慈手軟。心底太過善良罷了!

“你先回去覆命吧!本宮知道了!”素月打發了姚翠微離開。正在忖思中,櫻兒急急趕來,氣還沒喘勻就近不及待地說:“黛娘娘,我家。娘娘。讓您千萬,千萬不要去承乾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