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五章 劫獄

米莉聽了一驚,冷眼看了過去,隻見此時的牢房外,皇上一身黃袍的站在那裏。他的四周,到處都是求饒的聲音:“皇上恕罪,放我出去……”

米莉冷笑了兩聲:“皇上不是親自將婉妃送入牢裏的嗎?怎麽,卻舍不得殺了她?”

皇上看向米莉,就好像兩道金光射了過來,米莉不由得身子微微一顫,目光落在那把劍上。她慢慢將劍放了下來,低垂著頭。

皇上麵色稍顯平靜,低沉的聲音在這黑暗的牢房內響起:“殺與不殺,隻有朕可以決定!”

說著,他看向兩旁,道:“帶米妃回去歇息!沒事別讓她亂跑!”

“是。”

幾名宮女答應著,跟在米莉身後,一副要走的模樣。

“皇上~”米莉沙啞地喊了一聲,惡狠狠地盯著許靜婉。許靜婉對皇上如此的不忠,皇上竟然還護著她。如今,她已經被皇上封了妃子,好不容易得到的權力,她不想這麽快就失去,因此,對於皇上的話,她還是聽的,心道日後再慢慢折磨許靜婉,不能讓她這麽快死去。

米莉走後,皇上靜靜地走到許靜婉跟前,飽含深情地望著許靜婉那張蒼白的小臉:“你隻要跟朕認個錯,說日後不再與九王爺來往,朕便即刻放你出去!你還是婉妃,朕最最寵愛的妃子!”

說著,皇上伸出手來,輕捏著許靜婉的下巴。

許靜婉猛然將臉撇向一旁。道:“臣妾沒做過之事,皇上如此誣賴臣妾,讓臣妾如何服軟!皇上還是請回吧!”

這陸續來了幾個妃子。許靜婉算是明白了,做皇上的女人,即便再如何的厲害,最終也還是會被某個妃子給害了,還不如在此牢房內,了結一生。

皇上冷哼了一聲,道:“虧我如此待你。是你自己選擇的路,那就別怪朕無情!”

皇上龍顏大怒。甩袖而去。

當那黃色的身影慢慢消逝在牢房的盡頭時,許靜婉感覺,自己的生命恐怕就要耗盡了。

突然,頭一陣暈眩。許靜婉癱倒了下來,靠著欄杆,大口呼吸著。

獄卒見了,坐在長條凳上,道:“你這個女人可真是不識好歹,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你不要,非要待在這牢裏受罪,我看,你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個未知!”

說著。獄卒一手抓起一小撮花生,塞入嘴裏,故意咬的脆響。

許靜婉隻覺身子發輕。看那獄卒的模樣也逐漸模糊。

不知昏睡了多久,突然,一股熱騰騰的肉包子香氣將她喚醒。

許靜婉睜開眼,隻見麵前是李玉銘那一身白衣模樣。他那纖細的手指上正拿著個熱氣騰騰的包子。

“餓了嗎?快吃吧!”

李玉銘溫潤的聲音就好似一劑定心丸,讓許靜婉這幾日飽受折磨的心安定了下來。她此時腹內空空,立刻對著那肉包咬了下去。大半個肉包就如此進了口中,許靜婉狼吞虎咽起來。將一整個肉包給吃了個幹淨。

“慢點吃,別噎著了!”李玉銘心疼的幫許靜婉拍背,立刻遞來一個水壺,許靜婉對著喝了幾口水,感覺渾身舒暢多了。

她感激地對李玉銘笑笑,李玉銘卻是心疼道:“皇兄也太不知憐香惜玉了,竟然把你弄成這副模樣!”

許靜婉靠著欄杆,微微喘了口氣道:“不怪他,他是個好皇上,好男人!隻不過,是我不願違背自己的心願罷了!”

李玉銘又拿出一個包子來:“再吃點,別餓著了!”

許靜婉擺擺手:“剛才已經吃飽了,謝謝九王爺!”

李玉銘於是將包子放入懷裏,就要拉許靜婉起來:“我們快離開這裏,外麵的人我都已經買通了,明日宗人府便會宣布你的死訊,我帶你去隱居起來!”

說著,李玉銘也不等許靜婉回答,便一把攙扶起她來,朝牢房外走去。

許靜婉使勁喘了幾口氣,卻是站著不動:“不要連累了你,你還是快走吧!我在牢房裏待著,皇上不會對我怎麽樣的!”

說著,許靜婉一把推開李玉銘。

外麵傳來響動,似有人要進來了。

李玉銘神色一慌,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了,再次蹲下身,一把將許靜婉抱起,便飛快地朝外麵跑去。

獄卒正撲倒在桌子上,顯然已經昏迷。

許靜婉一路昏昏沉沉,隻覺著李玉銘的臂膀很是有力。

李玉銘將許靜婉抱出了宗人府,正準備上馬車逃跑,卻四處看了看,馬車已然沒了蹤影。

漆黑的夜,隻有天上一輪彎月淡淡地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李玉銘朝右剛踏一步,突然,眼前驟然顯現一片亮光。隻見不遠處,弓弩手已經擺好姿勢,半蹲著,一支支弓箭指著李玉銘他們,蓄勢待發。

突然,弓弩手中間慢慢露出個缺口來,一匹白色的馬飛快地騎了過來。

“籲——”

是皇上,隻見他一身龍袍騎在馬上,夜風吹起身上的衣衫,威風凜凜。他目光如炬,看向李玉銘及其懷裏昏睡的女人。

“大膽!朕的女人也是你等可以輕易碰的!”皇上緊蹙著眉頭,李玉銘抱著許靜婉,向後退了一步。

身後突然一把長刀架在李玉銘的脖子上,宗人府的殷大人一臉壞笑道:“九王爺,恕在下無禮了,這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沒錯,但畢竟皇上大於天,在下也是吃皇糧的,不能忘了本不是?”

李玉銘冷哼了一聲,卻是不去看他。

許靜婉此時已經被這些嘈雜聲驚醒,立刻警覺地四顧起來,當注意到皇上的表情時,頓時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便掙紮著要從李玉銘的懷裏下來。

李玉銘不得已,將胳膊一鬆,許靜婉便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許靜婉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一身又髒又臭的囚服,匍匐在地,高聲道:“皇上萬歲!此事均由臣妾而起,臣妾苟且偷生,唆使九王爺來此劫獄,如今暴露在眾人眼下,臣妾願一人承擔所有罪責,隻求皇上要念及兄弟情誼,莫要施罪於九王爺。”

皇上握緊了韁繩,**的白馬稍稍動了動身子,從鼻息內噴出幾口氣來。

“你為他求情?如今你已是個待罪之身,你有何顏麵替朕的九弟求情!來人,將許靜婉關回牢裏,嚴加看守,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探視,明日午時處以極刑!”皇上勒馬,就要回轉身離去。

許靜婉抬起一張精致的小臉,臉上掛滿了淚痕,所謂伴君如伴虎,大概便是如此吧!原本好不容易重生一回,想要過上自己如意的生活,卻不曾想,在經曆這麽多紛爭之後,還是落了個這樣的結局。

許靜婉抬起雙手,全身都匍匐下去,嘴裏念著:“謝皇上恩典!”

李玉銘一把擋掉架在脖頸處的長刀,快步跑向前,在馬身後跪下,道:“皇上,切莫逞一時之快,做了後悔之事啊!今日之事,婉妃實在是不知情,因為她身子虛弱,便被我抱出,臣弟願放棄王爺的身份,換她一條性命,皇兄看如何?”

皇上原本不想理會九王爺李玉銘,因為這個他一直看好的九弟,頻頻做出讓他戴綠帽的行為,實在讓人氣惱。

可聽到最後一句時,他猛然間回過頭來:“九弟當真願意為了個女人如此放棄錦衣玉食的生活?”

若說當今大勝朝,能同皇上相媲美的便是這九王爺李玉銘了。他的才氣,以及先皇原先對他的器重,都很可能讓他成為那個取代皇上的亂臣賊子。

皇上之所以沒有對他趕盡殺絕,其主要原因還是顧太後一直護著他。可如今,李玉銘就要放棄王爺的身份了,還是為了一個不值得皇上去愛的女人,這個交換,似乎合情合理。

正在皇上思考之時,突然,一匹好馬飛馳而來,一個兵士下馬來報:“報皇上,哢哇國如今已經開始進攻大勝朝,揚言定要將他們的王妃和公主給放了才罷休。”

皇上氣惱,說了句:“以卵擊石,不自量力!”,便匆匆駕馬轉身離去。

李玉銘看著那個兵士,恨不得立刻將他碎屍萬段。他奪過那兵士的馬,朝皇上離去的方向追去。

不知追趕了多久,皇上已經來到養心殿內。李玉銘立刻下馬,跪在養心殿門口道:“皇上,請您三思啊!婉妃是皇上好不容易從哢哇國搶回來的,怎能就如此草草取其性命呢!”

皇上卻是不理,門口派了眾多將士守衛著。

李玉銘跪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天蒙蒙亮之時。

皇上繞過李玉銘,趕去早朝。

李玉銘勉強起身,昏昏沉沉地朝那行刑的地方走去。

許靜婉一夜未眠,她想起王舒俊那張俊美的臉來,心中渴望著能夠再次與他想見。哢哇國兵士已經開始進犯,那麽王舒俊是否會有生命危險呢。

這樣想著,她又盼著他不要來,畢竟那麽個彈丸小國,如何與大勝朝這樣的泱泱大國抗衡。

就在她被押往刑場時,路兩旁聚集了圍觀的群眾,互相竊竊私語著。

“這個女人看上去不像是殺人犯啊!”一個婦女懷裏抱著個娃道。

“哪裏能看得出來,越是長得不像的,就越是窮凶極惡!”另一個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