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搖搖頭，扶著他，仿佛在追憶那段時光，“但是那時候年少輕狂，我甚至想不顧一切的挽回你，不顧倫理道德，現在想想，都覺得自己好天真好可笑。”
談墨靜靜的聽著，臉上卻是絕望的笑。
他清楚的意識到，莫染既這般開誠布公，她對他已經沒有半分愛情可言了。
“我也不知道歐耀白是怎麽闖進來的，無聲無息，卻更是磨骨之痛。”
對上談墨的眼睛，莫染認真的喊道：“哥，就如你所說，我想要再勇敢一次，哪怕粉身碎骨。”一張小臉滿是堅定，望進對麵男人的眼中。
他聽到自己說：“去吧，不管怎樣，哥永永遠遠在你身後。”
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笑，再走了會兒，便回了別墅。
莫染回房間來來回回試了好幾套衣服，總覺得這件不合適，那件不適合，最後還是穿了最開始的那件，甚至還畫了個淡妝，微卷的頭發披散著，細細的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才出了臥房。
女為悅己者容，她既然打算背水一戰，就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麵展現在歐耀白麵前。
談墨閑時喜歡在客廳品一杯茶，見莫染出來，眸色一亮，卻又馬上黯了下去，莫染卻不自知，在男人麵前靈巧旋轉一圈，笑問：“你看看這樣可好？”
“很好，”談墨笑著點頭，隨即又道：“加油，小染。”
莫染點點頭，剛想出門，手提包中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索性坐到談墨旁邊，拿出手機微微詫異，剛接通電話，李玉急急地聲音便傳了進來。
“小染，你爸爸暈倒被鄰居送進醫院，很嚴重，醫生讓通知家屬。”
莫染滿臉慌亂，掛了電話，便跑回房間收拾東西。
談墨被她的模樣嚇著，坐上輪椅跟了過去，“怎麽了，小染？”
莫染正拿自己的證件，錢包，聲音有些顫抖，“我爸暈倒住院，很嚴重，我得趕快回去。”
“你先別慌，莫叔叔不會有事的，”談墨鎮定道，“我讓小李送你去。”
莫染手明明再抖，聽到
男人的聲音，淡定了些許，轉過身看著他點點頭。
坐上車，談墨在外麵囑咐，“遇到什麽事兒都別慌，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莫染扯一絲笑，眼中滿是感激，點點頭。
車程三個多小時到達C市中心醫院，問了病房號，匆匆的上了樓。
坐在走廊座椅上的李玉和譚希見她跑過來一臉急意，雙雙起了身。
“怎麽樣了，玉？”莫染剛走近便急急的問道。
“正在裏麵做檢查，”李玉拉著她的手，感到冰冷發涼，心痛繼續道：“你先別擔心，醫生喜歡誇大其詞。”
莫染點點頭，卻還是滿臉憂心，三個人坐在椅子上等待結果。
終於，身著白大褂的醫生推門出了來，後麵跟了兩個護士，莫染急急地上前，“我爸怎麽樣了啊，醫生？”
那醫生睨了眼莫染，問，“你是病人的女兒？”
莫染點點頭。
“怎麽能讓自己的父親弄成這樣呢，明明腎衰竭還酗酒抽煙，現在兩個腎幾乎已經停止運作了，情況很不樂觀。”
莫染渾身一震，仿佛天要倒塌了一般，淚猛然奪眶而出，拚命的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李玉上前扶住她，擔憂的問，“醫生，那怎麽辦呢？”
“隻能盡快換腎，但是等能配對的腎源會很難，直係親屬的比例大很多，建議女兒馬上去配對。”
莫染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卻還是立馬拉住醫生的手，“好，我馬上和你去做配對，但是請醫院盡量尋找腎源，我怕我的不行……”
醫生微微奇怪，卻還是點了點頭，讓莫染跟了上去。
查血型的時候，莫染是恍惚的，之後又做了什麽她也不知道，隻是聽醫生說一周之內出結果，還需要去派出所開直係親屬證明。
莫染下午才在病房看見父親，並沒有醒，醫生說他精神過度疲勞，再加上腎功能不起作用，可能換腎之前都會昏睡。
李玉看她精神並不好，讓她回去睡會兒，她在這兒守著，莫染卻不願，讓譚希把李玉領
回去，好好休息。
她坐在病床前發愣，怔怔的望著父親兩鬢的白發，五年時間，她幾乎都不敢相信曾經那個高大有力量的父親，竟衰老成這般……
直到談墨的電話響起，她才回神，出了病房接通電話。
“怎麽樣，還好嗎？”男人的聲音總是這般溫暖，讓她彷徨無助的心有所依靠。
“嗯。”莫染點頭，“還好。”
“我們來找你了，你在哪兒？”
莫染一驚，報了地址病床號，掛了電話，才後知後覺的想，為何談墨說的“我們”。
速度很快，不一會兒，病房門便被推開，莫染條件反射的回頭望去，愣住。
隻是呆呆的喊了句歐耀白，眼眶卻莫名的紅了，心中的害怕表現在臉上，表現在望著歐耀白的那雙眼裏。
後麵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神色一黯，嘴角卻分明有一絲笑意，讓身後的小李推著自己轉了身。
這個時候，他能做的，不就是成全嗎？
歐耀白一步一步走近，直到腳尖觸及病床，他才停下，看著病**的莫父，蹙眉問道：“伯父怎麽樣了？”
莫染不知怎麽回答，搖搖頭，動了動嘴角，聲音有些顫意，“急需要換腎。”
歐耀白見她這副模樣，心中一陣一陣抽痛，修長的手擁過小小的腦袋。
從未有過的憐惜，“別怕，我在。”
莫染聽了這話，身體卻一僵，掙脫出男人的懷抱，問，“你怎麽來了？”
“因為我擔心你。”男人蹲下來，和莫染對視，眸色依舊墨黑無底，卻滿滿的柔情。
“你不是要訂婚了嗎？”
“不定了。”
“你真正的喜歡過我嗎？”
“正在進行時。”
“我回來找過你，卻是慕影開的門，你……和她……在一起過嗎？”
“沒有。”
“那好。”莫染點點頭，繼而不再看歐耀白，動了動身子望著病**的父親。
歐耀白也不再說話，搬來一張椅子，默默地陪伴著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