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知道所有真相的機會。”
“很簡單,去和警察說清楚你和語遲之間的事情隻是個玩笑,語遲從未想過要害你,這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個誤會。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做,讓語遲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軌,我就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
“你做夢!”
裴初意沒有絲毫猶豫的拒絕了方仲民的提議。
緊盯著方仲民的眼神中仿佛能迸出火光。
被拒絕的方仲民也不急,隻是低頭調整了下手腕上的表帶,認認真真的看了下時間。
“沒關係,我不急,在明天直播前告訴我你最後的選擇就行。你們年輕人總是氣血方剛一時轉不過彎的,身為長輩我又怎麽可能會和你去計較這些。”
一副循循善誘長輩的模樣,看的裴初意一陣幹嘔。
已經走到了會議室門口的方仲民不知怎得又停下了腳步。
像是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一般又一次回頭看向了裴初意。
“對了,其實你不按照我說的做我也會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但不同的是如果你真的選擇用這種方式知曉一切的話,結局對你來說隻會更加殘忍,”
“你是個聰明人,隻是情緒上頭的時候不理智,但我相信你冷靜下來以後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我的號碼你知道,希望在明天直播開始前能接到你的電話。”
方仲民說完特意留給了裴初意一個挑不出任何問題的微笑。
隻是那笑在裴初意而言,盡是已經勝券在握的得意。
辦公室的門關上後,裴初意拿出手機,從黑名單裏找到薑惠鈺的號碼撥了過去。
等了一會兒後電話才接通,裏麵傳出來的並不是薑惠鈺的聲音。
而是方家之前的傭人阿姨。
薑惠鈺讓傭人轉達裴初意,如果她打電話是想問有關和裴舟成有關的事情就不用多費口舌了。
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方仲民,想知道,就答應方仲民的條件,薑惠鈺不會再幹涉一點。
“我要讓她親自來接電話。”
“抱歉啊裴小姐,您母親現在還在養傷呢實在不方便接電話。”
傭人語氣陰陽的扔下這句話後就直接將電話掛斷,不給裴初意再多問任何一句的機會。
裴初意再打過去就隻有提示對方關機的機械女聲。
裴初意雙手撐在桌麵上,渾身沒有丁點的力氣。
她想不通為什麽薑惠鈺寧肯把這一切告訴方仲民都不肯直接告訴她,薑惠鈺明明能想得到方仲民會用這件事威脅她,可還是告訴了方仲民。
反過來連她的電話都不接。
方家吞了裴舟成大半的賠償金還不夠,還要為了一己私利繼續利用已經離開的裴舟成提條件,就算是這樣,薑惠鈺還是選擇繼續站在方仲民那邊。
裴初意真的不明白,不明白薑惠鈺到底是被方仲民下了什麽藥能讓她那麽死心塌地。
薑惠鈺的心要比裴初意冷的多。
裴初意會因為兩人之間的母女情分一次次妥協,但薑惠鈺從來不會。
既如此,裴初意也沒有必要再將希望押在薑惠鈺身上。
她請了假,回家找出了和裴舟成有關的一本相冊。
其中一張照片後麵記下了裴舟成之前同事的聯係方式,這是在裴舟成意外離世後不久那名同事特意給裴初意留下的。
說如果她有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聯係這個號碼。
十年過去,裴初意也不知道這個號碼還能不能打得通。
每一聲‘嘟’聲過後,裴初意的心都會沉幾分。
直到電話自動掛斷,她也沒有聽到想聽到的回應。
裴初意坐在沙發上,抱著裴舟成留下的唯一一本老相冊呆坐了許久。
將相冊收起來的時候,她的思緒也慢慢平穩。
方仲民故意和她說這些,無非就是想要看到她像是剛剛那樣失去所有理智。
如果情緒繼續被心裏的疑慮支配,方仲民必然會越發得意,她不能如方仲民的願。
不管裴舟成經曆的那場意外是不是真的如方仲民所說的那般,她都會去查的,無非是需要一點時間罷了,她有的是時間。
裴初意不斷的試著說服自己,但不停顫抖的指尖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焦灼和憂慮。
直到第二天直播即將開始裴初意也沒有給方仲民打去電話。
兩人再次碰麵時,方仲民站在她身邊,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你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意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離譜,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有珍惜。”
裴初意恍若未聞,隻顧著和同事交代直播開始後需要特別注意的幾個點。
但實際上,麵上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裴初意心裏早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直播開始。
裴初意擺出職業化的微笑說了既定的開場白。
方仲民的臉上同樣帶著讓人無可挑剔的笑。
“很感謝大家對我和我女兒的關心,今天這場直播也是想要給關心我們的人吃一顆安心丸,我們一切都還好。”
方仲民看著鏡頭,先是把他被方氏財務負責人背刺的事情麵帶惋惜遺憾的公之於眾,一點不拖泥帶水的摘清了他自己。
在提起方語遲的時候,方仲民無懈可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動容,隻是在那樣的情境下,方仲民的動容隻會讓人理解為時一名父親對自己女兒的擔憂。
“語遲這段時間確實是做出了一些不合乎常規的事情出來,我知道這些的時候也十分痛心,同時也責怪我自己對語遲的關心太少,甚至比不上語遲的一些歌迷朋友,連她的精神出現嚴重的問題都才剛剛知道。”
聽到‘精神問題’幾個字,裴初意拿著手卡的指尖不由攥緊。
果然,方仲民是想要用這種方式幫方語遲脫罪。
一時沒能按耐住自己的裴初意忍不住反問:“方先生在事後才說方小姐精神問題出現了異樣,真的很難不被人懷疑這是為了逃避應該承擔的責任而故意找出的理由。”
方仲民眉峰稍揚,仍舊鎮定自若的看著裴初意。
“所以裴記者是在懷疑我說語遲精神出了問題是為了讓她脫罪找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