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語遲的這句話像是提醒了方仲民,麵帶擔憂和關心的方仲民忽然收回了拉著薑惠鈺的手,等著她給出一個答案。

“惠鈺,你實話實說,如果這件事和你沒關係我一定會幫你證明清白,可如果這件事確實是和你有關……”

“和她有關怎麽樣?”方語遲抓住方仲民的話追問。

方仲民順著聲音回頭看了眼方語遲,又迅速收回視線。

“你薑阿姨不會無緣無故的想要害你,這件事一定另有隱情,即便真的和你薑阿姨有關係也未必是她願意的。”

聽到這句話的方語遲直接帶著諷意笑出了聲。

“您還真是會為她找理由。好,那就讓她自己說我到底有沒有冤枉她。”方語遲一邊說一邊直直的看向薑惠鈺,“說吧,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如果是,那你又是有什麽樣的苦衷值得讓我父親這麽相信你,你應該不會輕易辜負我父親的信任對吧。”

方語遲的話裏帶了些提醒和警告的意思。

薑惠鈺抬頭朝著她看過去,沒多久又將視線轉移到一臉急切的方仲民身上。

方仲民那副著急的樣子像是在讓薑惠鈺盡快說,說出他想聽到的答案。

薑惠鈺攥緊手掌,垂下眼眸。

“對,我的確是在牛奶裏加了東西。”

這句話說出口,方語遲明顯鬆了口氣,反倒是方仲民不可置信的後退了一步。

“怎麽會,你怎麽會做這種事,是不是有人逼著你這麽說的?”方仲民還是不死心的問了句。

聽到這句話的方語遲不滿的喊了聲‘爸’,試圖讓方仲民清醒些,但卻絲毫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方仲民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薑惠鈺,等著她接下來的解釋。

薑惠鈺也不負方仲民的期望很快再次開口。

“雖然是我加了東西但我並不知道那是會傷到嗓子的藥,是……是初意……”

薑惠鈺垂在身側的手逐漸攥緊,閉了閉眼像是做了極其強烈的心理鬥爭以後才決定將這一切說出來。

“是初意說語遲她馬上要去參加音樂類的綜藝節目了嗓子很重要,特意轉交給我的一種保護嗓子的藥物,我也沒想到那藥會是那樣的效果。”

“我還以為語遲的嗓子真的會得到改善,會因為這件事接受我,同意我們的關係,卻沒想到……”

薑惠鈺沒有繼續說下去,方仲民已經用力把她抱進了懷裏。

“我就知道這件事不會和你有關係的,你都是因為想和我在一起才會這麽做的對不起惠鈺是我委屈了你,我應該早點給你一個承諾給你一個身份的,是我自以為是的以為那些東西不重要才忽視了你的需求都怪我惠鈺。”

薑惠鈺任由方仲民抱著自己向自己道歉,此刻她的心裏沒有一點感動。

但凡方仲民沒有默許方語遲懷疑她,在她被警察帶走時站出來為她說一句話她都會非常感動,但是現在,她隻默不作聲的看著坐在病**明明已經如願但仍有些不滿的方語遲。

察覺到她視線的方語遲嫌棄的瞥了她一眼,那眼神盡是輕蔑與諷刺。

像是在說她多無下限,為了一個方夫人的位置竟然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肯搭進去。

雖然這是方語遲提出的要求,但絲毫不影響方語遲在達成目的以後諷刺薑惠鈺。

“爸你抱夠了沒有?在你女兒麵前這麽抱一個害你女兒的人合適嗎?人家薑阿姨可是沒有你這麽激動,指不定心裏還在怨恨你任由她被警察帶走呢。”

聽到這話的方仲民仍沒有鬆開薑惠鈺,而是繼續拉著她的手。

“你怪我吧惠鈺,的確是我沒有相信你,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理解我夾在中間的為難。”

一直表現的無動於衷的薑惠鈺聽到這話終於有了反應。

她抬起手,輕輕拍了兩下方仲民的後背。

十分善解人意的說她不怪方仲民,也理解方仲民夾在中間的為難。

“叔叔阿姨。”得到了方語遲眼神提示的經紀人曾姐急忙開口打斷方薑兩人的‘互訴衷腸’,“醫生說了語遲現在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不然嗓子恢複的更慢了,所以您們二位要不然還是先注意一下呢?還有就是不管阿姨是不是無辜的都間接傷害到了語遲,怎麽也應該給語遲道個歉吧。”

方仲民終於鬆開了抱著薑惠鈺的手。

不等薑惠鈺開口,就率先對著方語遲說:“一句道歉就那麽重要嗎,你薑阿姨也是無辜的,因為這她還被平白無故的帶走了這麽多天。”

“如果你非要一個道歉,好,那我來替你薑阿姨道歉,因為無意傷害到了你向你道歉,足夠了嗎?”

方仲民說完不顧方語遲有沒有應聲就直接拉著薑惠鈺離開了病房。

轉瞬病房裏就隻剩下祁塵亦的司機,方語遲和經紀人曾姐。

“方小姐還有其他需要轉達給祁總的嗎?如果沒有我就不繼續打擾了。”

司機主動提出離開,心緒已經完全被方仲民的所作作為擾亂的方語遲隻能讓司機先走。

在病房裏隻剩下經紀人曾姐和方語遲後,方語遲直接把床頭櫃上的所有東西全部掃落在了地上。

“我爸她真的是瘋了,瘋了!”

曾姐急急忙忙的用手順著方語遲的後背讓她冷靜冷靜,安撫她以後有的是時間對付薑惠鈺,當務之急是要盡早穩固住和祁塵亦的關係,拿下那個綜藝節目導師的位置。

“不行。”

方語遲直接否定了曾姐的提議。

“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今天的事情算是提醒了我,如果我繼續放任那個薑惠鈺呆在我那個老糊塗的爸爸身邊,方家的一切都有可能變成他的,我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方語遲說著猛地攥住曾姐的手,雖然還未說話,但那眼神就已經足以讓曾姐明白她的意思。

“你不是答應了那個薑惠鈺,隻要她按照你說的把所有事情都推到那個裴初意身上就同意……”

“我怎麽可能同意她嫁給我父親取代我媽媽的位置,不管是她還是那個裴初意都隻配一直呆在陰溝裏仰望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