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遲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們害的,你們不能說走就走,如果她真的因為你們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你們必須對此負責。”

曾姐一開始聲音還有點虛,可在聽到病房裏方語遲不配合醫生檢查的驚叫聲以後底氣一下強了很多,像是被激起了保護欲。

裴初意正要說話,宋潔文動作極快的拉了她一把,親自出聲反問麵前義憤填膺的經紀人曾姐。

“你說是我們害了她,那你說說我們是怎麽害她的。”

“你們故意刺激她,她從那麽高的樓頂跌下來,即便沒有生命危險精神也受到了很嚴重的刺激,可你們呢,明知她現在要靠鎮定劑來維持情緒穩定,卻還是要來說些她不想聽的事情來刺激她,這還不夠嗎?”

“真是可笑。”

宋潔文一副不可理喻的樣子看著越發起勁的曾姐。

毫不遮掩的說了句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個不正常的人身邊指定有同樣不正常的人捧著她。

“你說我故意刺激她,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難道我應該像你一樣,支持她活在幻想別人的丈夫會娶她的夢境裏麵?我刺激她,她整日想著破壞我兒子兒媳的婚姻,從祁氏一次又一次的裝可憐獲利都沒有問題,我維護我兒子兒媳的婚姻反倒是錯了?”

宋潔文光是說一說就覺得離譜。

有些人不僅這麽做了,還覺得自己沒有任何問題,這個世界已經荒誕到這個樣子了嗎?

“祁總。”

曾姐沒有回答宋潔文,反而看向宋潔文和裴初意的身後喊了這麽一聲。

宋潔文回頭,竟真的看到她那個糊塗兒子站在那裏,而且看樣子已經站了有一段時間。

“祁總,您都聽到了吧,您母親和裴小姐害的語遲現在成了那副樣子,她們都還覺得自己沒有任何過錯,甚至覺得語遲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這難道不是在欺負語遲孤身一人?”

宋潔文沒有急著辯解,而是先麵不改色的把這件事和裴初意撇清了關係。

“初意不過是被張姨打電話叫過來,擔心我的情況而已,可沒有和方小姐有任何交談。”

“其次。”宋潔文冷著臉睨著一副要為方語遲打抱不平模樣的曾姐,“這種招數還不夠過時嗎?我年輕的時候就見識過了,現在竟然還在用這種爛招,你當我兒子是傻的不成?”

“媽。”祁塵亦冷聲打斷宋潔文,“還沒說夠嗎?既然你明知那天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還要來故意刺激語遲,就不能再給她一點時間?”

聽到這句責問的宋潔文第一反應是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以後才恨鐵不成鋼的出聲。

“我真是高看你了,你真就是個傻的。我和你爸爸都這麽聰明怎麽會培養出你這麽個……”

宋潔文這句話沒有說完,是裴初意在注意到祁塵亦的臉色越來越黑以後強行製止了宋潔文繼續說下去。

“媽我們先回去。”

“你……”

經紀人曾姐又想要攔,可卻被裴初意帶著警告的眼神嚇得抖了一下。

雖沒和裴初意有過太多接觸,但幾次作為旁觀者看下來裴初意的性子都是溫溫柔柔的,還是第一次見到表情這樣駭人的裴初意。

曾姐不可避免的慌了神,任由裴初意拉著宋潔文離開。

祁塵亦更沒有要叫住兩人的意思,隻緊著眉看向被匆匆趕來的醫護站滿了的病房。

曾姐正要去和祁塵亦添油加醋的訴說方語遲‘讓人心疼’的遭遇,視線無意略過裴初意離開的方向,竟看到地上有兩張折的整整齊齊的檢查單,像是宋潔文或裴初意不小心掉出來的。

她回頭看了眼祁塵亦,見他沒注意趕忙走過去撿了起來。

看到檢查單上孕檢報告幾個字的時候曾姐一下瞪大了眼睛,特別是在看到檢查時間就在剛剛的時候,曾姐腦瓜迅速轉動,一句話沒說就把檢查單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她清楚的記得方語遲和她說過,裴初意的那個孩子已經打掉了的。

她還特意去樓下的婦產科買通護士看了手術記錄,確實是有裴初意的名字。

那這份檢查單是怎麽回事,難道是裴初意聯合醫院騙了祁塵亦,想要一個人把孩子偷偷生下來?

腦袋裏麵出現這個想法的時候曾姐都被自己嚇了一跳,她光是想一想欺騙祁塵亦這麽大的事情都會覺得膽戰心驚,更別提這麽做了。

裴初意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難道是想要靠著這個孩子分走祁家家產?可她們不是夫妻嗎,如果隻是為了錢根本不用冒這麽大的風險。

曾姐想不通,她也不打算繼續想下去。

隻在心裏默默的告訴她自己,這張報告單一定是一張可以幫方語遲取締裴初意位置的‘王牌’,無論如何都要好好利用。

正想著,祁塵亦突然看向曾姐藏起報告單的口袋出聲問她撿了什麽。

曾姐自認為自己掩飾的很好,祁塵亦應該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可還是被發現了。

“是、是語遲的檢查報告。”

“祁總知道的,現在已經有語遲要上音綜當導師的消息傳出去了,如果讓人發現語遲現在的情況是這麽不樂觀一定會更加讓人質疑她有沒有能力坐上導師的椅子,我必須要藏好語遲的檢查單才行。”

祁塵亦並沒有懷疑曾姐的說辭,淡淡的瞥了一眼她鼓囊囊的口袋就移開了視線。

曾姐卻還不善罷甘休,哪怕祁塵亦已經不在意她說的是真是假,曾姐還是意有所指的說了句有人故意想要向外界泄露方語遲現在的情況,就是為了毀掉方語遲最為看重的事業。

祁塵亦皺了下眉,示意曾姐繼續說那人是誰。

“那我就直接說了祁總,您的妻子裴小姐……”

“她不會這麽做。”

曾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祁塵亦直接打斷。

語氣是不容質疑的肯定。

“塵亦真的是這麽說的?”

病房裏,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的方語遲攥住被角緊盯著和她複述剛剛祁塵亦說了什麽的經紀人曾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