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救命的機會就在眼前,薑老頭卻拒絕。

我比他還急,連忙開口道:“師父!靈屍雖有異動,但你有響天鈴,又身懷馭屍之術,說不定能再控製靈屍。”

“到時,取一滴心頭血還不是手到擒來?這樣的救命機會,錯過可不再有!”

薑老頭神色一沉,目光極為嚴厲看向我,說:“你不懂失控的靈屍代表著什麽,此事絕不能再提!”

“眼下,最緊要的是我要帶你回去,把你身體養好,等空出手,我再來巳仁村解決這件事!”

我心頭的熱血,被薑老頭這番話徹底澆滅,變得哇涼哇涼的。

同時,又忍不住生出幾分感動。

要知道,眼下靈屍剛離開,追上去還有一線機會鎮壓。

可薑老頭明顯擔心我的身體,計劃要把我安頓好,再回到巳仁村解決這個禍患。

可隨著時間流逝,靈屍結丹的幾率越來越大,薑老頭不可能不明白。

顯然,他是做好赴死準備。

心裏想的,怕是要做好萬全準備,和靈屍同歸於盡!

至於鬼症,那就更不值一提了!

一旁,霍無涯也微微歎了口氣,他也聽出薑老頭的決心。

無非是替老友開始倒計時的生命,感到無限的惋惜,卻又無能為力。

“走吧,靈屍會如何變化,隻能聽天由命了。我盡量在村子周圍布下大陣驅邪,也叮囑村民不要朝人跡罕至的地方跑。”

薑老頭抬腳便往屋外走。

無奈下,我也隻好跟著出屋。

我們剛回院子,就見一個村民從遠處跑了過來。

他氣喘籲籲來到胎記男身邊,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州哥...村長,找到祖墳裏的東西了,讓我過來喊你去祠堂。”

胎記男立刻扭頭看向我們,開口道:“薑師父,你要的東西找到來,我爹他在祠堂等你們。”

“好!快去!”薑老頭連忙跟著胎記男朝院子外走去。

我也緊隨而去,倒是霍無涯很自覺,不參與我們的事,借口在屋裏休息等我們回來。

路上,我悄聲問了情況。

大概就是霍無涯的來曆,為人。

薑老頭朝我拍胸脯保證,這人值得深交,稱得上是醫者仁心的杏林大手。

不僅會看鬼症邪病,更多的是真有醫術救人,行善多年。

得到確認後,我才鬆了口氣。

隻是,薑老頭也叮囑我,龍棺一事,不可外傳,他並沒有告訴霍無涯我們來巳仁村真正的目的。

他隻以為我們是為人祭而來,讓我守口如瓶。

我連連點頭。

沒多久,我們就來到村子中心,一處極為古樸的大院前。

正是巳仁村祠堂所在。

而映入眼簾的,卻是兩個大字“生死”。

這倒讓我感覺有些詫異,祠堂向來是一個宗族姓氏的根基所在。

從未見過這樣掛起牌匾的。

思緒間,我跟著薑老頭進了祠堂,三進三出的院子最後,見到了當時在祭台上主持的那名老者。

見我們出現,老者臉上浮現恭敬的神色,立刻過來接引。

他邊走邊說:“薑師父,您要我們找的東西,找到了。”

說著,他拿出一塊羅盤,上麵雕刻極為華麗。

單是看一眼,就覺得不是凡物。

薑老頭伸手便接了過來,等湊近一看,

卻看見上麵是一個陰陽魚圖案。

而其中一左一右刻著兩個字,生與死。

倒是和祠堂外的牌匾,遙相呼應起來了。

薑老頭盯著羅盤看了幾眼,說:“這就是望獸被毀,留來的應對之法?”

老者連連點頭,說:“望獸觀太平,生死震山河。”

“當初祖訓流傳,太平年間相安無事,祠堂望獸能指向祖先選定的秘地所在。”

“可一旦有異動,便隻能用陰陽生死盤在指引去處,看來一切印證了。”

說著,他微微抬眼,滿是恭敬說道:“隻是沒想到先生和我們還頗有淵源,能知道許多秘事。”

“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黃某有眼不識泰山!”

看老者這麽恭敬的表情,恐怕我昏迷的這幾天,薑老頭和他們已經接上線。

不過,這也很正常。

既然枯塚村遺民,知道龍棺棺槨的備選地藏在這裏。

還需要通過村中祠堂指引,那巳仁村村民必定是另一隻守護力量。

隻不過沒有那邊更接觸核心罷了。

薑老頭看向手中的羅盤,盯了幾眼,說道:“看來山縫出現,祠堂屋脊上的望獸掉落,也是預示著某種危險降臨。”

“因此才有了變化,而這羅盤作為備選...看上去是指引方向,難道說最終之地會有阻礙、迷惑?”

我一聽,連連點頭,分析道:“很因可能是存在風水大陣,掩蓋了一些秘密,不然,何須羅盤指引。”

前後印證,我和薑老頭很快接受了這一猜想。

隨後,我們便支開村民一行,隻剩我們兩人在此研究這羅盤。

我好奇道:“枯塚村村民能找到安放棺槨的位置,怎麽我們找這麽麻煩,要是真有什麽需要,他們帶路豈不是更好?”

薑老頭低頭看向手中的羅盤,說道:“沒你想的那麽簡單,他們血脈特殊,不能長久的直麵棺槨。”

“一旦選定秘地,都是有許多陣法封鎖棺槨,以免一些人能通過手段查到。”

“這樣一來,就限製了村民靠近,不然這麽多年,消息是怎麽封鎖的,都是用命在換。”

聞言,我心裏一顫,看向刻有生死兩字的羅盤,心裏有了答案。

這是生時見棺,下一次再見,便隻有一死!

所以稱為生死!

這時,薑老頭也看向羅盤,說道:“這玩意,要用枯塚村的血脈開啟,我們身邊沒有其他人,但你金鱗含有龍氣,倒是可以試一試。”

緊接著,薑老頭也不含糊,讓我擠了一滴血在羅盤上。

隻見黃豆大小的血滴,落入羅盤瞬間變分散開,化為兩半,流向生死二字。

沒幾秒,顯現出一枚血色指針。

直勾勾指向一個方向,不斷我們怎麽變幻,都是同一個方向。

這時,我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一件事。

“師父,這個方向不是胎記男指出靈屍逃離的方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