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對!”
“不能放過趙虎,殺了趙虎,殺了趙虎!”
百姓紛紛嚷嚷起來,讓殺了趙虎的聲音一次高過一次。
郝七線沉靜下來,“趙封氏,你可還要救你那不成器的孫兒?”
“不過,我得再提醒你一句。你孫兒是犯了兩條死罪。一條是衝撞南國太子,另外一條,則是強搶良家婦女,謀害稚童,害死了不少百姓的性命。兩條罪責,不管哪一條,都按律當斬!”
“你的免死金牌,隻能用一次!他兩條死罪,你怎麽救?”
郝七線語氣冰冷,讓趙封氏如墜冰窖。
趙裴氏的心也跌入穀底。
免死金牌,是她們最後的底氣。現在被郝七線直接戳穿,還告訴她們免死金牌根本就救不了趙虎。
婆媳兩人心如死灰,癱軟在地沒了法子。
“來人,上鍘刀!”宋白公一聲令下。
虎頭鍘被官兵搬了上來。
趙虎嚇得大叫,“娘,娘,救我,娘!祖母,祖母,救救孫兒,救救孫兒!”
聽著趙虎叫喊,趙裴氏心都碎了。
“虎兒!”官兵將母子兩人拉開,趙裴氏掙紮,胡亂之下,她盯著趙遠山喊,“遠山,救救虎兒,救他!救他呀!”
趙遠山不為所動,趙虎的事情,他隱瞞的夠多了。從宋白公接手案件時,他就已經喪失所有管轄權。
甚至,他的官職,也已經保不住。
老師也對他失望了。
不管趙裴氏怎麽喊,趙遠山都不會再管。
“斬!”
趙虎被判的是斬立決,所以直接在公堂之上就斬了。
一聲令下,令簽落地,也是趙虎的人頭落地之時。
郝七線不敢看,到底是古代刑法,她遭不住那般血腥的場麵。
她在虎頭鍘上來之際,就牽著江仲與離開。
白墨北隨後。
深夜,郝七線坐在桌子前發呆,桌麵上放著早晨讓粥店老板給她裝的番薯。
“在想什麽?”
郝七線聽到熟悉的聲音,低下了頭,緩緩吐出一口氣起身走到**躺下。
她扯過被子,蓋住自己臉。
白墨北定定站在桌子邊,一時間沉默。
良久,郝七線才掀開被子,她有些悶悶不樂。
“陛下……南國太子要用三華李、芒果兩種物品換取大譽的番薯。”
芒果一物,是離開公堂之後,江仲與和她再次商榷加入的一物。
都是根據郝七線的提議來的。
“我已為大譽爭取最大利益,陛下看著是否同意。”
“好。”白墨北沒有多想,一口答應了下來。
“明日朕會差遣人到驛站,讓他們帶著東西一同去南國,助南國解決相關種植問題。”
有專業的人員跟過去,可以更好幫助南國快速判斷地理,進行因地製宜。
同時專業的知識,也可以手把手親自交給他們,將問題最大化解決掉。
郝七線聽著他的決定,像是他早有準備。
一想到此,郝七線更加鬱悶。
“嗯,陛下既有決斷,我這裏也沒有什麽事了,陛下早些回宮,早些安寢,保重龍體。”
白墨北蹙眉,聽著她帶著脾氣的話,心情複雜。
“皇後。”
“別叫我皇後,陛下聰明絕頂,什麽都知道,什麽都能掌控,慣會利用人,操控人。
既然如此,陛下已經知曉我不是你真正的皇後,不知道,陛下會什麽時候放我出宮啊?你要是哪天想要將我逐出皇宮了,麻煩你告訴我一聲,我會自己走,不需要陛下……唔!”
郝七線攤在**說得好好的,猛地一瞬間嘴巴被人堵住。
舌尖有外來者侵入,郝七線呆愣無比,遲遲無法反應過來。
直到快要窒息,白墨北才放開她。
白墨北眼睛濕漉漉,有些氣喘,“你既然知道朕聰明絕頂,那就知道大譽現在的情況。
皇後是可塑之才,朕怎麽可能將國之棟梁趕走。”
她那麽聰明,和黑雲一樣,都有著一顆為大譽蒼生的心,他怎麽舍得驅逐她。
郝七線腦袋像宕機一樣,久久回不過神。
直到白墨北柔軟的唇觸碰到她頸窩,她才猛地縮頭。
“癢~”郝七線聲音有些沙啞,甚至嬌嗔。
她差點被自己嚇到,她怎麽能用這種語氣對白墨北說話。
兩人視線對上,白墨北輕笑出聲,看著她如同裝下了滿眼星辰。
郝七線讓他眸子吸引住,好亮的眼睛。
“哼!”郝七線理智回籠,再怎麽亮怎麽好看,也不能原諒他利用自己去對付趙家,利用她給南國和大譽當中間人。
白墨北將她側過去的腦袋掰回來,帶著歉意道:“我錯了,下次利用你的時候,給你提前說一聲。”
郝七線聞言,氣得一把推開身上的人,“能不能好好說話。”
“能!我下次多找你商量,一定把要做的,提前告訴你。”
白墨北撐著半邊身子,認真對她說。
這次是他做得不對,一下子讓她麵對那麽多事。要不是江仲與和宋白公都在撐住場麵,恐怕以她“平民”的身份,真的會被趙遠山他們吃抹幹淨。
當然,她的能力他信得過,隻是要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要一舉拿下趙虎和趙遠山,幾乎是不大可能。
民與官鬥,始終會有差距。
郝七線麵色變得認真,“你,為什麽相信我?”會讓她去解決趙家,幫南國,促進兩國發展關係,這些可都是重任。
他就不怕她給他搞砸,或者從中做更多的破壞。
白墨北麵對她的問題,躺了下去,“因為,感覺。”
他說得簡短,語氣像是帶著繾綣柔情。
郝七線木然,側過來臉去,兩人就這麽靜靜躺著。
片刻的安靜之後,白墨北道:“今日公堂之上,趙遠山後麵自殺了。”
郝七線震驚,“為何?”
按照正常來說,包庇趙虎,趙遠山頂多掉烏紗帽,重則關個幾年。不至於讓他自殺吧。
再者說,趙遠山不會是迷途知返,幡然醒悟自己做錯了事情,老師對他失望了,他覺得自己無顏麵對這一切,從而自殺?
“因為,趙裴氏末了說趙虎是趙遠山的兒子。”
郝七線錯愕,趙虎是趙遠山的兒子?
“何以見得?”以趙虎的腦子,和趙潭山更像吧!
白墨北抿唇,“不知。沒有任何憑證。但能知曉趙遠山對趙裴氏曾經有過情。”
郝七線聞言,靜靜閉上了眼。
怕不是趙裴氏死了兒子,覺得是趙遠山的過錯,一怒之下,趁著趙遠山失了意誌,編造出來的謊言讓他無法接受之下,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