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綾珠是淩霄宗曆代掌門信物,或許你現在已經是淩霄宗的掌門了。”戰長安看向東方辭腰間的天綾珠,淡淡的說了一句。

東方辭心中陡然一震,突然想起那日被困皇宮有淩霄宗的刺客闖宮。

仇堂的人刺殺入靈犀小築,又有一個手段高明之人暗中相助。

莫非……他也是淩霄宗的人?

暫時壓下腦海中亂七八糟的念頭,她突然心中一動恍然道:“原來你就是憑借著天綾珠,才會猜出我的身份。”

“那日城門外天綾珠撞擊城門,聲響震天,那時我便知道你就是小姨的兒子,同時也猜出你便是東方辭,初時瞧你與三皇子打的火熱,還以為你有古怪癖好,心中暗暗惋惜,卻沒想到,你其實是個女子,昨日臂下碰觸,肌膚相接實在讓我心神失守……”

“打住,這個就先不說了,戰哥你平常不是多話的人啊,怎麽突然這麽囉嗦。”一夜之間,安靜的安菖變成了囉嗦的戰長安。

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戰長安皺了皺眉,沉吟道:“叫我戰哥哥。”

戰哥實在是太兄弟了。

“戰哥……太娘兒們了,不如叫你長安,安安,戰戰,長長?”

聽出東方辭的故意調侃,戰長安的臉拉的越來越長。

“哈哈哈……”東方辭暢快笑出聲來。

今天受到的震驚終於宣泄了出來。

“怎樣,都好。”見東方辭笑的爽朗開心,戰長安嘴角不自然的也勾起笑容來。

“我說安安,你說你長得一表人才,怎麽會看上我這種灰不溜秋的類型,你是不是因為責任,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奉勸你一句,我東方辭行走天下,獨立於天地之間,不需要任何人負責,也不需要任何人憐憫,你完全不需要有任何負擔。”

頓了頓,她頗有種劍指天下,無畏無懼的霸氣與睥睨來:“我東方辭不會成為任何人的負擔。”

看著這樣的東方辭,戰長安無端生出一股濃烈的自豪感。

這就是他的未婚妻,與別的女子不一樣。

“念了你十五年,初次見你隻是欣賞,再次見你便是親情,直到昨日,方才恍惚明白,吸引我的是你的善良,你的霸道與你的特立獨行,我戰長安的女人,自然是屈指可數的奇女子。”

東方辭癟癟嘴:“誰是你的女人,我告訴你別亂說啊,說好了先當三年兄弟的。”

“我省的。”

“那就好,你若說出去,我就沒你這個大哥。”

她的威脅顯然並沒有什麽效果。

戰長安被她這小女兒心態逗的心情大好,哈哈笑了起來。

兩人就這麽一個鬱悶一個大笑的往練武場而去。

卻不知一株粗壯的垂柳後,苗槑望著兩人的背影長長一歎。

“有時候這人啊,不能跟命爭,是誰也爭不過。”他感慨一句,背著手離開。

轉眼間兩日一過,東方辭的人卻依舊聯係不到三皇子,縱然是她用飛鴿傳書也得不到三皇子的消息。

名花錄的解析仍在進行,雖然破譯出這些人名,卻不知這些人名所代表的含義。

埋頭苦惱的破譯和對三皇子的擔憂,讓她更是愁容滿麵。

“啊啊啊……讓我知道這書是誰寫的,我要砍了他的爪子。”東方辭重重的將書仍在桌子上,撓了撓淩亂的頭發。

“愁什麽,早晚會查出來的。”苗槑一邊謄錄,一邊瞅了她一眼,無奈搖搖頭。

“早一點勘破,便早占先機。”東方辭雙手使勁兒搓了搓臉,拍著臉頰提神。

“耐不住寂寞,看不破長久,心有掛礙,如何能靜得下心來看書,哼!”苗槑重重一哼,將筆撂在硯台上。

“這……”東方辭睜大眼睛:“誰惹你生氣了?”

“某人,心中記掛著那負心人,何不去親自尋找,反倒是在我麵前折磨自己,給誰看?”苗槑引言怪氣,戾氣猶如實質。

“嘖嘖,你這戾氣是越來越壓不住了。”東方辭身體一僵,又渾然不在意的反調侃。

“我現在每日殺生數萬生靈,心情好的不得了,哪裏來的戾氣。”說著,一甩袖子,邁著步子走了。

東方辭古怪的看著他,嘟囔道:“就算現在蝗蟲消滅的差不多了,你也不該如此自豪啊,男人心啊,海底針。”

“盟主,三皇子的人來接妙妙姑娘了。”趙四猴子一般躥了過來,很是開心的說道。

“三皇子來接妙妙姑娘你那麽開心做什麽?”東方辭狐疑。

“這不是您一直在打聽三皇子的消息嗎,這次來的是三山統領,您一定能問出三皇子的行蹤,到時候您高興了小的也高興。”趙四笑的靦腆。

“虧妙妙對你那麽好,教你們讀書寫字,幫你們寫家書,給你們講故事,你們就這麽盼著她走?”

停了東方辭的話,趙四難過起來。

“那您有什麽辦法不讓她走嗎?”

東方辭眨眨眼,並沒有說。

戰長安高大的身影突然走出來道:“不行,我不許你去。”

東方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知道我想幹什麽?”

“反正不許你去。”

東方辭道:“安安啊,你知道三皇子的生死關係著什麽嗎,關係著我的生死,關係著萬千百姓,同時也關係著京師的太子,所以他絕對不能死,我必須要救他。”

“我幫你救。”

“你的身份那麽明顯,怎麽幫?”

“我不允許你對除我以外的其他男人如此記掛。”戰長安皺眉,滿臉不願。

趙四聽了震驚,張了張嘴目光詭異的從東方辭身上挪到戰長安身上,再從戰長安身上挪回去,心中咂舌,盟主好大的魅力,吸引的都是高大威猛的男人。

三皇子如是,安菖亦如是。

東方辭站起身來,踮起腳拍了拍戰長安的額頭道:“在這裏我是盟主你是我的屬下,你要乖,聽話知道不?”

戰長安嘴角抽了抽,麵色鐵青。

“你要去的話必須帶上我。”他作出了讓步。

“這……”東方辭糾結,這麽大個人怎麽帶?

“你知道我擔心的是什麽!”縱然他沒有明說,他相信以她的聰慧,定然知道。

“說好了是兄弟。”

東方辭提醒他。

戰長安此時才知道,自己那日答應的,是多愚蠢的不平等條約。

見他沉默,東方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在家呆著等我回來。”

言下之意讓他不要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