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嬤嬤,發生了什麽事如此大驚小怪。”戰國公被嚇了一跳,連忙詢問。

“不見了,季姑娘送給老夫人的五色佛舍利不見了,我明明給老夫人貼身放在荷包裏的,怎麽不見了?”她滿臉慌張驚恐,手中捧著繡著五子登科的荷包,目光不停的在地上逡巡。

“為何在地上找?”戰國公掃到荷包,疑惑她為何不先找找荷包。

鍾嬤嬤一心尋找佛舍利,連頭都不曾抬起,回道:“正是這荷包不知為何裂開一道口子,奴婢這才尋找看是否掉在附近。”

邊找她邊無意識的捏著荷包喃喃:“這明明是我昨日才繡好的荷包,怎麽就裂開了呢。”

老夫人身邊的異動驚動了所有人,以至於驅趕徐凝香的家丁也紛紛停了下來。

老夫人臉色難看,驚慌不已,口中連念佛號,不停的喃喃:“難道是老身配不上這佛家聖物嗎。”

她神情哀傷,又有些悲涼,仿佛是被一心渴慕的父母拋棄的孩子般難受。

東方辭心中一動,問鍾嬤嬤道:“鍾嬤嬤,既然是你昨日方才繡好的,絕沒有今日便裂開的道理,老夫人也斷然不會磕碰在哪裏,隻有一個可能,是被人偷了。”

老夫人麵色震驚,卻難掩心中悲傷,她才方得到便被偷走,豈不還是與佛無緣,想到這裏,老夫人幾乎 要暈過去。

眾人連忙驚慌扶著老夫人。

掐人中的掐人中,順氣的順氣,戰國公夫婦和幾個嬤嬤忙成一團。

更是顧不得尋找舍利。

東方辭道:“不要著急,雖然佛舍利丟了,但所有人都沒有離開國公府,定然還沒有出去,佛祖定是眷顧老夫人的。”

聽了東方辭這句話,老夫人這才緩緩醒來,握著她的手道:“好孩子,來奶奶身邊,讓奶奶沾沾你身上的佛氣。”

傷心之下,老夫人直接將希望寄托在東方辭身上。

蒼老布滿皺紋的手牢牢的握著東方辭的,老年人大壽之日最喜歡的壽禮丟了,這是奇恥大辱。

“找,給老身將那人找出來。”老夫人眸中銳光一閃而過。

霸氣與威嚴比戰國公還要攝人。

東方辭道:“五色佛舍利這等聖物,傳說中隻有三顆,其中一顆在天山,一顆在皇宮,還有一顆便是護國寺贈送與我的這個,此等耀目之物,縱然有人偷了也不敢拿出來,甚至是不敢使用,因此有人此時偷舍利,定然令有陰謀。奶奶,會找到的。”

說話間,國公夫人已經吩咐所有家丁丫鬟沿路去找。

戰國公朝眾人拱拱手提議道:“諸位見諒,不曾想好好一個大壽竟然遇到這番變故,請大家配合排查,得罪了。”

見戰國公親自行禮,礙於身份和主人家已經拉下了麵子,眾人便也不好說什麽。

紛紛拱手道:“客氣客氣。”

正要開始搜,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個人來,指著東方辭道:“方才從戲台出來看到你躲在樹後鬼鬼祟祟,是不是你將佛舍利拿走的。”

東方辭順著聲音看過去,正是王玉雯。

她微微挑眉,樹後?她倒是不信了,王玉雯在樹後看到了自己竟看不大與她通行的三皇子和戰長安?

老夫人一怔,卻搖搖頭堅定的握著東方辭的手:“修得胡說,君兒怎會是這樣的人。”

“老夫人,她定然是舍不得這麽好的佛舍利,拿出來送您又心有不甘,如若不然,護國寺如此珍貴的佛舍利怎會給她,定然是與她有非同尋常的關係,她才會偷回去。”不得不說王玉雯對東方辭的恨意已經達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隻看了戰長安和三皇子為東方辭大打出手,她便腦補出了一係列的愛恨情仇。

她猜測東方辭與護國寺和尚的關係,絕對不簡單。

戰長安終於忍不住了,淩厲煞氣透體而出:“你說什麽?”

問出這四個字,他抬手就想殺了王玉雯。

東方辭攔著他淡淡道:“凝神,不幹淨的人眼裏看到的東西自然不是正常的,何需動手,反而落了下乘,況且你不是標榜不打女人嗎?”

“她不是女人,她是畜生。”戰長安憤怒之下已經失了理智。

東方辭:“噗哧……孩子氣。”

被這聲嬌嗔,戰長安怒氣稍斂,卻猶自憤怒的臉色鐵青,渾身僵硬。

三皇子搖搖頭,畜生,好個戰長安,連他都罵在內。

此時,無論是戰國公還是國公夫人,甚至是老夫人,都麵色難看,仿佛受了奇恥大辱。

可他們本就偏向東方辭,此時更是無法憑一家之言為東方辭證明清白,一個個看向王玉雯的表情,憤怒的宛若吃人。

“你說我不幹淨?哼,季文君,佛舍利何等寶物,那和尚隻看了你一眼便將舍利贈送給你,憑什麽?難道不是憑你長得好看嗎?”王玉雯已經猙獰。

將將緩過神來的徐凝香顫顫巍巍猜測道:“難不成季小姐跟和尚有私情?”

眾人早就想到此處,然而此時被人點破才頓時忍不住紛紛議論起來。

因佛舍利實在珍貴,又因東方辭得到的太簡單,因此,眾人不得不猜測這其中的曖昧與私情。

東方辭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眾人。

突然笑了譏笑起來,“嗬嗬……”

冰冷的笑聲帶著幾分薄怒,透過麵簾和薄紗能看到那隱約可見的紅唇此時因慍怒更加嬌豔欲滴。

宛若帶血瑰麗的玫瑰。

眾人被這笑聲吸引,紛紛停下議論,看向那宛若精靈般遺世獨立的人兒。

莫炳郡一直負手看著,自從看到東方辭的臉的那一刻,他便知道,眼前這女子便是三皇子的侍女,那日代替妙妙跳舞的女子。

這女子轉眼間又成了戰長安的未婚妻,這不得不讓人懷疑戰家實則已經是三皇子的人。

他默默地看著,希望那兩個女人將東方辭弄死,想幫忙卻不知該從何插手。

聽到東方辭的笑容,他才從嬌弱女子的豪邁笑容中,察覺出一絲鏗鏘的味道。

不愧是被三皇子和戰長安同時看上的人。

東方辭見眾人望過來,她笑道:“先不說善緣大師已年過七旬,單說善緣大師的修為,便沒有一個人在此事上敢對他議論半分,王姑娘和徐姑娘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善緣大師乃是佛門頗具盛名的領袖人物,你們不怕天下佛門的追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