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著此時的靜謐,白莫言再也堅持不住,就那樣慢慢失去了知覺。
這時歐陽念與歐陽蘭也匆匆趕過來,遠遠望見兩人的白色衣衫上的血跡是那樣顯眼,心中大叫一聲不好,飛身趕到兩人跟前。
少康謹與歐陽蘭都站在門外,焦急的等待。他們進去了很久,裏麵卻一點聲響也沒有,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事。
“瑾兒小姐,你放心,我師哥他醫術可好了,你相公他一定沒事的。”歐陽蘭在一旁安慰。
“嗯。”
少康謹攏了攏頭發,微亂的鬢發襯得整個人有些狼狽。她很想衝進去看一看莫言怎麽樣了,哪怕不能幫他分擔一些痛苦,隻要能守在他身邊,她亦心安。可是擔心會打擾到歐陽先生,生怕會造成什麽閃失,努力平複的心神又再次淩亂。
“瑾兒小姐,你可真幸福,這輩子能遇上這麽愛你的男人。”歐陽蘭眼中淚光閃爍,呆呆的看著少康謹,一臉羨慕的說著。顯然是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被這一對男女深深的感動。“此生,若是我能遇到一個這樣待我的男子,我死而無憾。”
本是簡單的一句話,可是卻觸動了少康謹的思緒。她死死的捂住嘴,無聲痛哭。淺白的手抓住腰間的衣衫,淚眼朦朧的望著眼前的少女。
歐陽蘭突然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哪句話竟惹得瑾兒小姐如此傷心。
“沒事的,隻是想起了些往事,有些難過。”抹了抹眼淚,想到白莫言現在的情況,眼淚怎麽擦也擦不幹淨。
歐陽蘭見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歎息一聲,“你放心好了,若是我師哥連這點傷也治不好,他肯定也就沒臉活著了。”
少康謹用力的點點頭,抿著嘴巴不再落淚,將一切難過都埋在心底。瞟一眼歐陽蘭嬌俏的小臉,悄聲說道,“其實歐陽先生也是很好的一個人,我看的出來,你是喜歡他的,對嗎?”
似是被說中了心事,少女的臉上一紅,但隨即一臉氣憤的說道,:“別提那個榆木腦袋,想起他我就來氣。”
“蘭兒姑娘,你知道嗎,有時我真的很羨慕你。”
“羨慕我?”歐陽蘭一臉驚訝的指著自己。
“嗯,經曆了這麽多事我才知道,這世上哪有盡是順心的事,其實隻要兩個人心裏念著對方,縱然有再多的
不如意也是值得的。”
歐陽蘭心心想著少康謹的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少康謹沒有在多說什麽,望著歐陽蘭癡癡的樣子,少康謹閉上了眼睛。道理都是說給別人聽的,自己又何嚐不是一樣弄不明白,隻是剛經曆了一場生離死別,看的通透了些。若是再來一回,自己真的能夠放下嗎?隔著麵紗,少康謹摸著自己的臉頰,隻覺得那裏一片火熱,說不出的隱隱作痛。
這時,歐陽念抖抖袖擺從裏麵走了出來,雖然風度翩翩,可還是難以掩飾眼神中的疲憊。
“歐陽大哥,莫言他怎麽樣了?”
“唉!”他疲憊的看了一眼著急的少康謹,沒有說話,自顧自的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品著,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怎麽了,可是出了什麽問題?”少康謹見歐陽念沒有說話,心中一緊,以為出現了什麽差錯。
“哎呀,別問了,”歐陽蘭一把拉過少康謹,“你看他那嘚瑟的樣子,就知道白莫言沒事了! ”說完還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他這個師哥,沒有別的毛病,就是愛在人前故作神秘顯本事。
“歐陽大哥,可是真的?”少康謹暗喜,但還是不放心,又問了一遍。
“沒有大礙,隻要精心修養一段時間便好。”歐陽念心情大好,笑著說到。先前沒有治好瑾兒姑娘臉上的病,讓師妹一陣數落,讓他大失顏麵。今日醫好白莫言的眼睛,可算是除去了心頭的一塊心病。
“太好了!”少康謹樂著說,竟不禁濕了眼角。對這兄妹兩人,少康謹心存很大的感激,自己一直再麻煩他們,人家居然也是真心相待,沒有一絲抱怨。真真讓她好生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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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妞,伺候本公子穿衣。”他慵懶的下床,高欣的身影豐神俊朗,帶著睥靡天下的王者氣勢。
“是。”少康謹趕緊跳下床去穿好衣服,然後畢恭畢敬的拿起白莫言的白色袍子,小心翼翼的替他穿著。
可是白莫言姿勢慵懶的坐在**,少康謹折騰了好久,衣服還是穿的歪歪扭扭。沒好氣的說道,:“公子可好坐直身體,這樣奴婢也方便替公子整理衣衫。”
白莫言得意的笑出聲來,就
像是在看好戲一般,依舊依偎在潔白的被子上。內衫微微淩亂,長長的銀發披散在俊逸至極的臉上,看的少康謹臉紅心跳。
“你怎麽停了,繼續!”
“好了,別鬧了。”
“你這是在責怪我嘍!”他又恢複了高高在上的姿態。
“奴婢不敢。”
“那便好!”白莫言滿意的點點頭,:“我還以為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少康謹有些無語,修養的這些日子,她當起了白莫言生活起居的全權負責人。白天端茶遞水,捶腿按摩,晚上鋪床疊被,還兼著暖床的任務。白莫言行動不便,這些她也就認了,畢竟認錯態度要積極嘛! 。可是就沒見過這樣上綱上線的人,真的把她當成了使喚丫頭。
“瑾兒,”白莫言眉頭微皺,他摸索著尋找她,少康謹趕緊將自己的手遞上去。白莫言原本是想好好懲罰懲罰她為何會做那樣的蠢事,故而幾日來氣她。沒想到,她竟全都忍了下來,並且還積極的配合自己。
可是他卻是受不了了,他不喜歡看到少康謹卑躬屈膝的姿態,那樣會顯得他們之間有很深的距離。相反,他更懷念的是當日在皇宮之中當著他的麵將桌子掀翻的少康謹。
“怎麽了?”少康謹不明白他為何一臉的不開心。
“歐陽念說今日我眼睛上的紗布便可取下來了。”
“嗯”少康謹想到這,也很是高興。
“那你也將你臉上的紗布取下來可好?”白莫言輕輕的問著。
“那日,我已說過無論怎樣,你都是我最愛的謹兒,為何我們之間不能坦誠相待?”見她默不作聲,白莫言加緊追問。他這麽做也是想要幫助少康謹解開心中的夢魘。
少康謹當然明白,她永遠忘不掉當日在北越皇宮中鏡子中那個麵容醜陋的自己,那殘缺的容貌狠狠紮痛了她的心房。如今再要麵對,又怎麽可能輕易釋懷。
“可是……”少康謹深深的低下頭。“我很難看。”
許久,莫言輕輕說道,“沒關係,大不了我也討來些藥吃了。”
“不,不要。你要是再這樣,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少康謹緊張的說著。,
“若是,若是你不嫌棄,我就摘下來給你看。”少康謹聲若蚊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