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姝歡現在還哪裏拿的出證據。

而她也被雲椋親自捉奸,怎麽也洗不清穢亂宮闈的罪名。

方才她本來是親自去找雲椋的,結果在半路實在堅持不住了,便找來一個侍衛,本想著快速把身上的**解完,再把那侍衛解決了,沒人會發現。

但她也沒想到會被雲椋撞見。

雲椋不想再聽她的辯解,直接把她打入冷宮。

第二天,薑姝歡被一杯毒酒賜死。

她臨死前才後悔起來,後悔自己當初沒好好聽姐姐薑姝顏的話。

薑姝顏死前叮囑過她,日後不要再和薑月姒對著幹,要好好聽她的話,隻有薑月姒才能庇佑她。

但薑姝歡被沈清芙迷了心智,沒多久就把薑姝顏的話給忘了。

沈清芙沒想到薑姝歡會這麽蠢,被薑月姒玩弄於股掌之間。

沒幾日後,沈清芙傳出有身孕了。

最高興的就是雲椋。

他盼這個孩子盼了好久。

後宮嬪妃都去長春宮給沈清芙道喜,隻有薑月姒和孫思情沒去。

孫思情坐在薑月姒宮裏聊天,不由嗤了一聲:“之前還以為她不能生呢,這會兒又突然有喜了,上天待她真是不薄。”

有皇上的寵愛,等肚子裏的再生下來,這後位非沈清芙莫屬了。

高詩韞被將位分後,這後宮再無人能擋她的路,如今妃子們都上杆子去巴結著她。

這天薑月姒在散步,正好碰見沈清芙也在。

沈清芙輕悠悠笑著:“有些日子沒見毓妃了,還以為近日身子不舒服,沒出過華央宮。”

薑月姒心裏冷笑,這話是在陰陽她沒去給她請安呢。

薑月姒卻順著她的話道:“這兩日妾身的身子確實不適,這不剛好些,才出來散散步。”

沈清芙臉上的笑意慢慢冷淡。

薑月姒看奶娘在一旁抱著苒兒,上前從奶娘手裏接過,抱了抱她。

苒兒如今小臉紅潤,確實比以前養得好多了。

苒兒和薑月姒還是有些陌生的,沒被她抱一會兒就咧嘴哭了出來。

薑月姒隻好又把她遞給奶娘,奶娘看她也餓了,便抱回去喂奶。

薑月姒正打算回去,沈清芙卻突然朝她撞了過來,薑月姒下意識地去攙扶她,沈清芙卻避開她的手摔在地上。

薑月姒伸出的手頓在那裏,在不清楚狀況的旁人看來,就像是她推了沈清芙一把。

薑月姒還沒來得及抽回手,雲椋的聲音卻傳了過來:“芙兒!”

薑月姒心裏沉了又沉。

雲椋抱抱起沈清芙,眸色裏都是慌張:“芙兒,你怎麽樣了?”

“快傳禦醫!”

“皇上,臣妾肚子好疼......”沈清芙攥緊雲椋衣袖,似乎疼的臉色發白,淚眼朦朧看向薑月姒:“毓妃為何要推本宮,本宮又和你有什麽深仇大怨?”

她這招雖拙劣,但用在雲椋身上正好。

薑月姒冷言:“我沒有推你,是自己往我身上撞的。”

“薑月姒,你還狡辯,朕方才看得真真切切!”雲椋怒吼。

薑月姒深吸一口氣,無力地閉上眼睛。

在沈清芙麵前,她從來都是輸得一敗塗地。

蓮荷突地驚呼:“皇上,娘娘身下流血了!”

雲椋趕緊抱沈清芙回宮殿去。

等禦醫來診治的時候,雲椋從始至終都陪在沈清芙身邊。

半個時辰後,傳出沈清芙小產的消息。

雲椋甚至沒見薑月姒一麵,直接一道旨意把她降為昭儀,打入冷宮。

薑月姒望著灰蒙蒙的天際,像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深淵。

幾滴雨水滴落在臉上,天空飄起了小雨。

碧箐撐起傘,看著旁邊的華央宮:“娘娘,我們趕緊走吧,雨勢要下大了。”

跟隨薑月姒去冷宮隻有碧箐和墨香。

後宮不論主子還是奴才,都是見風使舵的人,隻要看見有人一旦失勢,那就成了他們欺辱的對象,薑月姒也不例外。

冷宮的日子不好過,每日吃的都是剩菜剩飯,還有往裏麵投毒的,若不是薑月姒事事小心謹慎,恐怕隻剩具屍體了。

這段時間,孫思情和雲筱來看過她幾次,每次都拿不少幹淨的吃食,在她最落魄的時候,兩人還對她互幫互助,這份友情算是難能可貴了。

除了孫思情和雲筱,薑月姒沒想到錦溪也會來看她。

錦溪每次來話都很少,給她留下些吃食就走了。

她一個小小貴人拿不出什麽好東西,連吃食都是很尋常的東西,但薑月姒依舊很感激。

薑月姒在冷宮度過了一個月,雲椋從未來看過她一次。

薑月姒聽聞這段時間朝堂局勢動**,端王有逼供謀反的動作,雲椋正在想辦法對付他。

十月初,皇宮裏突然兵荒馬亂,碧箐匆匆跑進冷宮:“娘娘,端王帶人逼進皇宮了,和他一起叛變的,還有靖王。”

薑月姒怔愣許久,也沒想出雲昭辭叛變的理由。

皇宮裏到處都是廝殺,薑月姒想著冷宮現在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她想錯了,幾個蒙麵黑衣人闖進來,把她直接擄走了。

薑月姒想不明白帶走她有何用,又威脅不了雲椋,要拿捏雲椋的軟肋還得去找沈清芙。

但他們並未用她去威脅雲椋,而是把她帶出了皇宮。

薑月姒被帶上馬,身後一個黑衣人扯著韁繩帶她離開。

身後的男子並未對她做什麽非分之舉,但薑月姒卻在他身上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雲昭辭?”

男子慢慢扯住韁繩,摘掉了臉上的麵紗。

薑月姒凝了下眼神,回頭看著雲昭辭,好久不見,他似乎越發清臒消瘦了。

“你為何要和端王同流合汙?難不成你要坐皇位?”

雲昭辭眼底泛起幾絲嘲笑,薑月姒看出了他的不屑之意。

似是對皇位的不屑。

薑月姒更加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雲昭辭翻身下馬,把她也帶下來,沒有回答她的話,轉而問:“你近日過得還好嗎?”

兩人正處在一個山頭,偶有山風吹過,吹動著兩人的發絲,不知不覺中相纏在了一起。

薑月姒平淡地點點頭:“還行。”

冷宮的日子雖苦,但這點苦她能吃得下去。

雲昭辭看著遠處山間的霧靄,嗓音輕淡:“你可知你‘害’沈清芙落胎後,沈銘一直在諫言大哥把你處死嗎?今日大哥已經準備好了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