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宴會一直開到了夜色都暗沉了下來,沈素還讓這些美人們去跳舞唱歌,然後自個兒撐在桌上小憩了半刻。
天色不早,沈素揉了揉發昏的腦袋,起身搖搖晃晃道:“你們繼續,本宮回去歇著了。”
“殿下,你難道就舍得丟下奴家們一個人離開嗎?奴家晚上一定會好好服侍殿下的。”清月柔軟的身子已經貼上了沈素。
沈素一聽這話,暗道晦氣,她若是真的男子,如果有這麽多美人送上門來,定然都消受了。
可如今,這些個美人她要是敢帶回去,必定會活剝了她。
“不用了,本宮倦得很。”沈素推開了清月婉拒道。
那清月偏生是個糾纏不休的,不僅如此,被她這麽一糾纏拖延時間,其他幾個美人們也將沈素給圍攻了。
沈素正焦頭爛額,想著要不要爆出點驚天大秘密來喝退這幫人時,比如說不舉,虐美人。
人群裏閃過了一片淺灰雲紋的衣角,沈素眼前一亮:
“越大人!”
沈素迫不及待地就撲了上去,然後牢牢地扒住了越祈安。
越祈安先是微微一愣,然後臉色越發冷了下來,還有些發青。
“殿下這是做什麽。”越祈安一眼就看到了麵前這群如狼似虎的女人。
沈素明明剛剛還挺樂在其中的,怎麽轉瞬間就唯恐避之不及了?
“越大人,你瞧瞧她們,是不是個個都像母老虎,長得還都那麽難看,”沈素環住了越祈安的脖子,還親昵地蹭了蹭,“沒有大人十分之一好看。”
越祈安渾身都僵住了,懷中沈素的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不知道是什麽樣的香料味,淡雅清香,還夾雜著一股酒香氣息。
讓人生不出想要一把推開她的想法。
沈素見越祈安沒有推開他,想著他好演技好配合,又衝著清月等人怒斥道:“站在這裏礙眼什麽?長那麽難看還想與本宮回去?也不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麽鬼樣,快滾!”
清月等人又是一陣麵麵相覷,心裏還隻覺得委屈,明明在酒宴上,沈素不是這麽說的,還誇她們好看呢!
但心裏是這麽想的,也不敢多說什麽,畢竟殿下環抱著的那個人,正用著殺人的目光看著她們。
下一刻仿佛就能提劍出鞘,要了她們的性命。
正在此時,隻聽見“哐當”一聲,不知從何處掉了一隻被捏扁的酒杯出來,
清月等人也隻得灰溜溜地回去了,隻是看著沈素與越祈安離開的背影很是不甘。
“剛剛殿下還誇清月姐姐漂亮的,怎麽……”
“殿下可能是喝醉了,但陳大人要咱們去伺候殿下,這會子殿下也不要咱們伺候了。”
庭院的風又刮了起來,帶著些許的涼意。
越祈安將沈素從身上拽了下來,“昭月,將你家主子帶回去。”
“我不回去!越大人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我還欠你……”沈素腦子昏沉沉的,醉意又有些上頭,她其實喝的並不多,但她的酒量並不如何,可以說得上是很差。
沈素扒著手指,“我還欠你三百三十兩金,你讓我走的話,就不怕我跑了?”
“醉鬼。”越祈安瞥著沈素話語裏更多的是無奈。
他本該很嫌棄的,更應該將這人丟開,或是用些詞匯,孟浪什麽的,反正什麽都好,就應該劈頭蓋臉罵她一頓。
可到最後,他隻是吐出來了這兩個字。
沈素又聽越祈安竟然罵她醉鬼,鼓著臉便瞪著越祈安沒聲好氣道:“那今日越大人可倒黴了,我不僅是醉鬼,還是纏人鬼。”
說著話,便又推開了昭月,再一次朝著越祈安撲了過來。
“殿下~”做的太赤果果了,沒看到越大人要吃人的神情嗎?
沈素才不理會這些,隻牢牢地扒住了越祈安不肯鬆手,“我不管。”
“放開。”越祈安冷聲道。
“……”沈素有些委屈地鬆開了手,口氣還慫慫的,“放開就放開,有什麽了不起的,又不是隻有你——”
越祈安沒等沈素說完,便冷笑了一聲,“殿下是準備回去繼續沉溺溫柔鄉中了?”
“什麽溫柔鄉?”沈素睨著越祈安,“越大人,你說話要講證據,我剛剛可是把她們都給趕走了的,這還不明顯嗎?”
“算了,大人處處針對我就是了,時不時設個小陷阱再折騰一下我。”
說罷,沈素便準備鬆開越祈安走進屋內,腳下一崴險些沒站穩,一隻手落在了她的腰上穩住了她的身子。
沈素微微一愣,轉瞬又推開了越祈安,“越大人,你要搞清楚債主和欠債人之間的關係,不要動手動腳。”
越祈安被她推了一下,聽到了這一番話後,又是一陣冷不丁的輕哼,看向了昭月道:“好好照顧你家主子。”
昭月攔住了越祈安,雙手合攏,哀求著說道:“大人你可不能隨便離開,萬一殿下醒來後,又要鬧的,到時候奴才可受不住。”
“那她平日裏醉了酒如何做的?”越祈安顯然不信。
昭月目光躲閃著道:“奴才不是要給殿下做解酒湯,殿下無人照顧,就麻煩大人了。”
說罷,也不等越祈安回答,便直接溜走了。
越祈安看向門內,醉酒的沈素鞋子都不脫,直接麵朝下趴在了**,也不知曉會不會把自己悶死。
想到這裏,越祈安隻得踏入了門內,將沈素翻轉了過來,他記得沈素從前的酒量還是不錯的,怎麽如今隻是喝了幾杯就受不住了。
“殿下。”越祈安拍了拍沈素的肩膀,“你壓著被子了。”
沈素閉著眼在空中摸了一通,摸到了越祈安的手後,便雙手交握包裹著,呢喃著說道:“誰都可以出事,隻有你不可以……”
充電寶要是出事了,她也就沒了性命了。
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越祈安看著沈素氣吐如蘭,媚眼如絲,心跳慢了一拍,“你在跟誰說。”
沈素睜開朦朧的眼,握著越祈安的手更緊了。
“跟你說,越大人。”
越祈安一時之間仿佛都停止了呼吸,這話竟然是對他說的。
剛剛他在腦海裏短短瞬間想過很多人,但唯獨沒有想到會是他。
都說酒後出真言……
心像埋了一顆種子,眼看著要衝破藩籬,越祈安不敢再多想,最後隻能半抱著沈素將人塞進了被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