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挑唆針針見血的人,反手被人一刀捅進要害,他站了半晌,才急忙轉過頭道:“本王隻是想為越大人討個公道……”
“公道,隻怕是私心才對。”
沈素道:“五叔,若是你真想為越大人出頭,以你的本事,此時便已經聯名上書要求將我懲處。可你偏偏沒有這麽做,反而是唆使越大人入宮和陛下告狀——因為這樣,你就可以在不動用自己勢力的情況下,以最小的成本達成最大的勝利,在越大人這兒,你一個子都不出,便讓越大人承了你的情,對外,你還白嫖了美名,簡直是……”
“空手套白狼的買賣。”
她的語氣氣若遊絲,話卻像一把又冷又硬的刀,一刀劃開了美好的表麵,將五王爺肮髒的想法剖陳在了三人麵前,一點情麵的委婉都沒有。
這與之前那個陰險毒辣的沈素太不相同,直接得仿佛抽了五王爺一個耳光,讓他腦子裏嗡嗡作響。
他下意識看向自己想要拉攏的越祈安,越祈安卻平靜得像一潭湖水,好像早就猜到了。
看著他,沈素笑了:“果然越大人也是知道的。”
聞言,越祈安難得多搭理了她一眼,“臣不明白殿下說什麽。”
“是嗎,本宮還以為大人是故意順從五叔的呢。”沈素把帕子遞給身後的昭月,“因為大人雖然在意此事,但性子卻不像是會在他人的提議下去告禦狀的人。我還以為大人是有意如此,好在之後效忠於五叔時,保證自己的地位在順從之後仍然不會低於現狀。就像是……是釣魚的餌。”
弄權便像戀愛,熱戀期對方當然什麽都會聽你的,但要是保證自己嫁過去之後依然能有一個百依百順的丈夫,就需要在熱戀的時候做適當的推和拉,容忍和退讓。
權臣之道,便更要恪守這條準則。
一貫廢柴無能的皇太孫一語點穿了自己的籌謀,越祈安眼神深了稍許,片刻後,他眼中的嫌惡淡去幾分,薄唇冷冷輕啟,問出了自己心裏的疑惑:“那麽,殿下方才也是在做戲?”
“本宮的後悔可不是假的,也絕對不會拿皇族血脈傳承開玩笑,本宮是真的,一直敬慕大人。”
掀開鳳眼,沈素定定地直視著越祈安:“在本宮的心裏,大人是公子無雙,高嶺之花,是那佛堂中的觀音像。而本宮也明白,本宮有多麽的不堪入目……不配被大人侍奉。”
原書裏,原身死的早,但虧得生前作惡,活在回憶裏的戲份卻不少。
她作為小說的忠實讀者,男二的死忠粉,曾經還因為作者回憶原身的戲份太多做過原身的戲份統計。而那份統計列表裏明確的記錄過,越祈安雖然深受原身肖想,但原身卻一直未能得手,而她還因此扭曲,成為了越祈安的死對頭。
既然除非禮未遂之外沒有過更多的肢體接觸,那麽,她扭曲一下,把那些行為說成是不甘來博取越祈安的好感,也沒有什麽問題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