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其實也是狡辯,因為不管如何身處泥沼,放任自流的,說到底都是本宮自己。”沈素吸了口氣,“故而,今日得到大人諒解後,本宮也決心痛改前非,做個明君。”
她上前一步,抓住越祈安的手,感覺著電量倍數上升,她按住準備向上挑起的嘴角,當著原配的麵撬起了牆角。
“所以,越大人,比起五叔,考慮一下本宮如何?”
回想著自己可憐的古詩詞匯,沈素深沉道:“本宮知道此話厚顏無恥。但若能與大人共事,本宮保證絕無他想唯有尊聽。大人要是願意輔佐本宮左右,本宮允諾,此一生,與卿執手同袍……必不負君。”
古代的詩句很多到了現代就變了原味,沈素一個學地理的,也是好不容易才挖出幾句高中語文老師特別講過說是戰友情的句子,說給越祈安聽。
隻是沒想,真情實感的拉攏出口,四下卻靜了靜。
沒等她站在邊上的五叔說個什麽,越祈安冷如霜夜的眸子揚了揚,笑了一聲:“殿下是認真的?”
沈素二話不說舉起手指天:“如若本宮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剛說完,雷光霹靂。
“轟隆!!”
沈素的笑容僵硬在唇邊,抬眼看著廊頂外忽然暗下來的天穹電閃雷鳴一陣一陣,沉默了:“……”
草,她是說假話了沒錯,是為了充電騙了越祈安沒錯,但是尼瑪要不要這麽及時的打雷啊!!
沈素在心裏衝著天穹比了一千萬個中指,舉起來的手尷尬地扣了扣臉頰:“好像,要下雨了。”
她局促無比,越祈安倒輕輕笑了。
“看來殿下這幾日病得確實不輕。”越祈安從沈素手裏抽回手,“滿口胡話不說,陛下仍在,又談什麽效忠不效忠?”
此話一出,沈素身後的五王爺臉先青了。
因為這句話並不隻是拒絕沈素而已,連同被拒絕的,還有他。
如今的南朝,景德帝並不是權力的唯一頂端。
他年事已高,十八歲的太孫沈素卻不足以扛事,於是自三年前,景德帝便未雨綢繆的將大部分的權力分散到了各個機關裏,用機關間的鬥爭來平衡皇權的衰弱。
首先是內閣,三年前自越祈安進入後經曆了一輪清洗,成了以越祈安馬首是瞻的機構。
而在內閣以外,秉筆太監盛南秋執掌西廠,旗下錦衣衛耳目滲入各家各戶;謝將軍府則常年持有一半虎符,拿捏了大半個朝堂的兵力。
他在越祈安身上耗費了無數的精力,要是失去越祈安,他就等於殘了一半!
看向越祈安,五王爺口唇翕動,還沒說話,外頭劈裏啪啦下起了雨。
越祈安的家奴早在不遠處等候,見此打傘過來,越祈安便順著遮過來的傘沿下了階梯。
走到梯下,他回過頭來:“殿下。”
沈素點頭,誠懇的望向越祈安,就像隻豎起耳朵等待吩咐的兔子。
對視著,越祈安心頭的古怪微微下沉,卻沒將那些疑心顯露,轉而道:“方才殿下所言執手同袍,如今多指代夫婦情人,殿下禁足期間若有空閑,還是重新補課為是。”
夫婦……情、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