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怔住了,但越祈安沒再說話,說完就接過小廝手中的傘,轉了身。
中途一點遲疑都沒有,直叫五王爺瞬間心如死灰。
沈素看了眼他,一邊尋思這老頭看起來一點權謀文角色的心眼都沒有,一邊厚臉皮連追下去兩步,喊道:“越大人,本宮沒帶傘,你送本宮一程吧?”
是,越祈安的拒絕已經很明白了,但,她也要活命。
為了創造理由再次接近他,她說什麽,也要趁機從越祈安那薅一把傘過來。
低沉繾綣的聲音穿過雨簾,沾著幾分病氣,越祈安撐著傘,腳步微微一頓,薄唇內側的鮮紅緊抿成黑線,像是沒聽見似的徑直出了宮門。
沈素萎靡下來,五王爺正想嘲諷,雨幕中,一個宮婢卻抱著一把油紙傘,急匆匆地趕向了這邊。
“殿下,首輔大人說殿下要傘,讓奴婢送傘過來。”
烏黑的油紙傘送入手中,傘柄上篆刻著皇宮印記,證明了傘是皇宮中的東西。可就這樣,沈素也滿意了。
雖然沒有像她想的那樣得到越府的傘,好讓她下次可以找借口找他充電續命。但他幫她使喚人送了傘,也是一個接近的借口不是?
憋了一天假正經才換到一點點好感的沈素,抱著傘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五王爺站在她身後,看她這神情,咬牙切齒道:“你還說你對越祈安沒有非分之……”
“誰說的,本宮饞他身子。”沒了越祈安在,沈素坦然地暴露了自己,還斜眼看著五王爺挑釁道:“你有本事你去告狀啊?不過五叔,本宮能黃了你一次好事,就能黃第二次,你信不信,你把話說給他之後,難堪的,到頭來還是你?”
五王爺倏地哽住了。
他討厭自己的對手突然一夜之間變了性格。
以前暗著戳就算了,現在明一刀戳完暗又戳一刀……簡直煩死人了!
……
撐著宮傘的沈素喜滋滋把五王爺氣走,昭月便撐著傘來接人了。
“等等,這什麽東西?”
本來樂嗬著準備回府的沈素,看著昭月雙手努力舉起的,滿是琉珠碎玉飄帶碎花的“傘”,陷入了迷茫。
“這東西不是應該拿來當藏品,你給本宮說這是日常用的……傘?”
沈素張開手,小小的腦袋上擺滿了問號。
偏偏昭月根本沒覺得這有什麽問題,還一本正經地奇怪道:“這都是殿下您吩咐的製式,咱們一貫都是這麽準備的啊,難不成殿下您是覺得還不夠奢華……那您別急,奴才這就再找兩個人,換把更漂亮的過來!”
“更漂亮的?”沈素驚恐,還有比這傘裝飾更誇張的嗎?
昭月頷首:“常備下的還有把金鎏掛玉的,隻是奴才一個人搬不動,這才用了這把。”
“金……?”沈素被原身的奢侈嚇到了,“金的下雨不是會被砸掉麽?”
“嗯,會,”昭月淡定,“但殿下不是一直最喜歡看那些宮婢百姓下雨時,跟在您後頭被淋成落湯雞還要撿那些金銀玉珠的樣子嘛,這傘上的珠子,還是您嫌不夠為了讓百姓撿久一點,特地讓奴才命人加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