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翔和餘珊來到街上,一路上王翔侃侃而談,敘說當年他自認為風光的事跡,以及他去了北方之後所遇到的一切,餘珊像是聽一個新鮮的故事一樣,對他在北方的生活充滿了好奇,王翔說,我不但去過北京,還到過上海,新疆,什麽稀奇玩意兒我都見識過了,我以前計劃的是要走遍全中國呢,要不是我爸的礦上出了事故,也許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到這裏。
餘珊聽到他的話有些傷心,聽王翔的口氣他並不是為了想念她而專程回來的,她裝作毫不在意的表情說,那如果你爸沒有破產,你還會想起我嗎?
我有那麽無情嗎,即使那樣,等你畢業了,我照樣會娶你,然後把你接到北方去,以後我們就在那裏安家落戶,等我們在回來的時候,性質就不一樣了,這就叫回鄉探親。
不知是王翔的話感動了餘珊,還是餘珊對王翔的話有些迷茫,她默默的低下了頭,不在言語了,就在此時,對麵突然有兩個年輕人,嘴裏叼著一支煙大搖大擺的迎麵走來,當幾人視線相對時,都不約而同的勾起了各自內心深處的那一個心結,王翔一直對黃安抱有一絲愧疚,如果不是因為他,黃安也就不會這麽早就離開這個世界,他們一起配合默契跟同學賭博,然後把贏來的錢一人分一半,黃安為了跟他拉攏關係並經常在他麵前顯擺的畫麵時時浮現在他的腦海裏,如今他一見到丁浩那片陰影就隨之而來,但現在一切都已經變了形,因此他隻好沉默,拉著餘珊就要離開。
姐,你怎麽又和他在一起呀,丁浩吐出一口煙霧道。
王翔停下腳步,嘴角扯出一絲冷笑,扭回身子道,喲!怎麽,我和誰在一起你也要管一下閑事啊。
眼見這陣勢充斥著火藥味,為了怕又引發他們之前那樣的爭鬥,餘珊便忙將丁浩支開,你管的著嘛,該幹嘛幹嘛去。
丁浩猛吸了一口煙,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斜著眼瞪了王翔他們一眼,就和黎波繼續大搖大擺的朝前走去,還不時的回過頭望著王翔和餘珊的背影,浩子,那雜毛是誰呀。
我牢改的事你知道麽,丁浩麵無表情的說。
哥們誰不知道你當年蹬過牢房啊,哎,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
當年就是和他們打架,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麽進的監獄啊。
黎波停下腳步,轉身朝王翔他們離去的方向望去,怪不得我見他那麽囂張呢,你剛才怎麽不報仇啊,這多好的機會,我們兩個還幹不過他一個人。
你沒見他現在是我姐男朋友麽,她們以前就好過,再說我們現在跟著林哥做事,況且毒粉的事還沒有結束,最好不要惹亂子。
黎波扭回身子,罵了一聲,媽的,看你囂張。
王翔帶著餘珊走進那條幽深的巷子,寒風席卷著塵土從巷口呼嘯而來,劃破了巷子裏的寂靜,一股潮濕發黴的氣味向王翔飄來,王翔揮了揮手道,靠,這條巷子早就應該拆了,這裏常年這麽臭怎麽能住人啊。
這時他們來到吳洋家門口,王翔在門口大聲叫喊了幾聲,吳洋,吳洋。
王翔的叫喊聲傳到了吳聖基的耳朵裏,誰呀,他一邊回應一邊披著一件米黃色的棉襖打開了門,隻見門外站著兩個讓他熟悉可又一時想不起來的年輕人,吳伯伯,你還認得我麽,王翔衝吳聖基露出甜蜜的笑容說。
吳聖基湊過身子,將王翔上下打量了一遍,吧唧了一口煙霧,噢,我認得你,你不就是洋洋的同學嗎?
是啊,您老人家真是好記性,吳洋在家嗎?
吳聖基頓時臉色陰沉下來,他吐出一口濃密的煙霧,既而歎了口氣道,唉,看著你們一個個都比他有出息,我的後半輩子是抬不起頭了。
王翔驚愕的問道,吳洋是不是又出什麽事了。
你們現在混的這麽好,還記得洋洋這個同學,難得,進屋說吧,外麵天冷,吳聖基將王翔和餘珊招呼進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