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的離去就像是一陣風,吹走了她的影子,卻留下了她的痕跡,對於輝仔,這是個沉重的打擊,他出獄不到半個月,還沒有仔細的看過她,她的天真,她的歡樂,她的善良,一直根深蒂固的存留在他的腦海裏,然而他一點也沒有預料到,就因為那個叫丁浩的,卻讓她去了另一個世界,她太傻了。
他沉陷於無比的悲痛之中,那幾天他整天喝的醉醺醺的,常常借著酒精的作用大罵他看不順眼的人,以此來發泄他心中的苦悶,那是徐如離開後的一個星期,他拿著一把菜刀來到藍色火焰門口找丁浩算帳,他在門口大罵丁浩不是個東西,可是他卻不知道,就在徐如跳樓的當天,丁浩為了怕連累到自己,於是當天就和羅玉跑到南方打工的堂哥那去了,邱林跑出來冷冰冰的對他挪俞道,唉,你從哪冒出來的,找人家丁浩跑到酒吧門口瞎鬧什麽。
輝仔一見是邱林,再加上他現在正窩火,於是他揮舞著菜刀走向邱林,狗日的邱林,以前的帳老子都還沒找你算,如今你又聯合丁浩害死徐如,老子非殺了你不可。
見輝仔那副凶神惡煞的表情,邱林一時沒有防備到他有這一手,見機不妙,他便轉身跑回酒吧,把黎波叫出來,讓他狠狠的教訓一下輝仔,此時的輝仔已經變得歇斯底裏,根本沒有把黎波等人放在心上,黎波還沒有來得及出手,輝仔手中的菜刀就已經朝他揮了下去,嘴裏還在罵道,狗日的,轉眼間,菜刀已經砍在了黎波的手臂上,幸虧這時王翔和吳洋趕到,才避免了又一場悲劇的發生。
吳洋在廣州被扣留了十五天,出獄後,麗麗想盡一切辦法想要把他留在身邊,可是現在吳洋已經了無牽掛,一心隻想著工地上的事情,於是他拒絕了麗麗的挽留,臨走之前,麗麗拿出一萬塊錢遞到他手上,說是為了表示歉意,要不是因為她,吳洋也不會平白無故的被拘留十五天,吳洋衝麗麗微笑道,現在劉怡君也隻有你這一個好的朋友,幫你也是應該的,再說那天你一點也沒有錯,我是不忍心看到你受委曲,我怎麽能要你的錢呢。
麵對吳洋看似很近,卻又與她很遠的樣子,麗麗悲傷的約縮回手,眼睜睜的看著吳洋攔了一輛出租車,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吳洋一走出汽車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並朝他走過來和他擁抱,吳洋衝他笑道,你小子終於舍得回來看望兄弟了。
王翔掏出一支煙,遞給吳洋,現在咱們三兄弟總算是到齊了,我感覺咱們好像又回到了從前一樣,這種感覺真好,王翔說著悠閑的吐出一口煙霧。
輝仔出獄了,吳洋有些抑製不住一臉的興奮。
說到輝仔,王翔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沒有想到輝仔竟然愛上了徐如,你說這小子隱藏的也真夠深的,這次回來他可是下了血本,他受傷的那幾天,一直沒完沒了的念叨徐如,說他這次一定要把徐如追到手,唉,沒有想到徐如竟然這麽癡情,為了那個丁浩寧願自殺,你不知道輝仔這兩天是怎麽度過來的,他在徐如的墳墓前整整呆了兩天,不吃不喝。
吳洋的表情頓時變得極為沉重,兄弟重縫時的興奮在這一刻被抹上了一層悲傷,他有些不安的說,走,帶我去找他。
當他們路過藍色火焰酒吧門口時,輝仔已經將黎波的手臂砍成了重傷,他如一隻憤怒的猴子,揚起菜刀又要朝黎波揮去,被吳洋一下捉住了他的手腕,輝仔,我們兄弟難道相聚,難道你又想進去。
輝仔扭過頭去,看到是一張熟悉並且帶著滄桑的麵孔,他扔下菜刀,突然扯著一個大嗓門兒哽咽起來,之後他伸出雙臂,和吳洋來了個緊緊的擁抱。
剛停了半天的雪花又紛紛揚揚的下起來了,三人來到徐如的墳墓前,隻見餘珊早已孤單的跪在那裏,徐如的離去對她打擊很大,她們是最要好的朋友,可最後偏偏又是自己的表弟害死了她,這在她心裏留下了永遠都抹不去的陰影和內疚,她表情頹喪,淚眼朦朧,看上去很憔悴,任憑雪花肆意的飄落到她的身上。
王翔想要將她扶起來,可她一言不發,眼神呆滯,喃喃自語的說她對不起徐如,她要跪在這裏好好陪陪她,她是那麽單純,善良,我真舍不得她就這樣走了,說著說著隻覺得鼻子一酸,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滾落下來,此刻,她忽然有了好多關於徐如的回憶,那是上初一的秋天,她在一班,徐如在二班,在一次學校開大會的時候,徐如因為成績斐然,被評為了三好學生,晚上下自習後,她將獎狀遞到餘珊的手中,露出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說,餘珊,要是你也拿獎多好,我倆一人一個,希望下次拿獎的是你,這樣才算公平。
餘珊微笑著衝她一笑說,好啊,下次你就休想在拿獎了。
不許反悔,來拉勾,徐如說完伸出小指頭。
餘珊的眼淚徹底勾起了輝仔對徐如深深地懷念,他那個粗大的嗓門兒像野豬似的啕了起來,哭完之後,他噗通一下跪了下來,開始了他的懺悔,他依舊提著大嗓門兒說,徐如,在我坐牢的時候,我腦子裏每天都會出現你的影子,是你讓我有了期盼,可我還沒有來得及看你一眼你就走了,要是我早點出來,你就不會為了那個狗雜種自殺,等見到那個狗日的,我一定給你報仇。
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和空虛,天空陰霾的即將就要淪陷下來,寒風夾雜著雪花在空中不停的怒吼著,吞沒了他們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