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你到底看到了什麽啊?”警員看到劉芳的臉色很不好,嘴裏一直嘀咕著什麽。

劉芳冷靜了下來,眩暈感隨即席卷而來,她扶著額頭呢喃道:“真是讓人討厭,這到底怎麽回事兒?”

“額,劉隊長,要不您先到醫院讓醫生幫你看看吧?”警員擔心地問道。

劉芳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她在選擇了警察之後,就沒有像任何的阻礙屈服妥協過。她擺了擺手,用一種很強硬的語氣說道:“沒必要,對了,你之前說的,是什麽事兒?”

警員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說道:“哦,是這樣的,我們剛才檢查了一個跳樓的精神病人,他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他的表情顯得有些詭異,言語間有些緊張。

劉芳皺了皺眉道:“怎麽個奇怪法?說來聽聽。”說著,兩人開始朝著屍體的位置走去。

警員含糊其辭,說著法醫講述的一大堆東西,說得劉芳原本就暈乎乎的腦袋變得更加暈了,她豎著手掌:“好了好了,你別說了,我自己去看吧。”

說罷,兩人加快了步伐。住院樓旁已經圍起了一大圈的警戒線,不過說起來這麽偏遠的地方,來的人應該也不會太多,再加上這是精神病院,誰沒事兒來精神病院呢?

劉芳來到了那具屍體旁,法醫正在為屍體做著一些檢查。看到劉芳的到來,站起身向她報告道:“劉隊長,你看看這具屍體。”

劉芳眨了眨眼,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臉幾乎都摔得變形了的屍體,一股惡臭襲來,讓她險些就要吐出來。屍體的臉已經看不怎麽清楚了,從他的身材上看應該是一個身高1米65左右的中年男人。

“這個人的屍體怎麽了?”劉芳問道。

法醫皺了皺眉,拿起了手中的一個透明的證物袋,袋子中裝著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看著就讓人泛惡心。他將證物袋遞給了劉芳,劉芳接過後仔細地看了兩眼。

突然,她猛地發現了這個東西,是一個工作牌!而且正麵赫然寫著幾個大字——星凱報社,工作證。

這是巧合嗎?劉芳又仔細地看了看工作證上的照片,的的確確就是剛才的那個矮個中年男子。這個工作證和剛才自己在圍牆邊見到的一模一樣,劉芳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血腥味和冷空氣一同湧入了她的鼻腔中。

“不,這不可能。”

法醫看著劉芳那極度恐懼的表情,感到有些驚訝,平日裏劉芳雖然作為刑警大隊的二隊隊長。但是接手的案件並不少,雖然破案率沒有程諾的一隊高,但是在省內她還是很有辦案能力的。過去大案小案接觸得不少,血腥恐怖的案子也辦過。但是從來沒見過劉芳嚇成這個樣子過。

“劉隊長,你這是怎麽了?”法醫輕輕推了她一下,結果劉芳突然打了個激靈,證物袋掉落在了地上。

周圍的警員還有副院長都看得雲裏霧裏,法醫撿起了證物袋,指著屍體說道:“這個根據入院記錄顯示,他是一個報社的記者。也就是這個工作證上的星凱報社,不過這個工作證據說和病人的隨身物品一起放在儲物櫃裏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拿出來的。”

劉芳感到了一陣天旋地轉——“剛才看到的全都是幻覺?怎麽會這樣?”

法醫繼續說道:“我們剛才檢查死者口腔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工作牌末端的吊帶尾留在口腔中,一拉出來,才發現他原來是把這個工作牌,整個地塞進了自己的食道裏。這個就是讓我感到很奇怪的地方。”

“為什麽奇怪?”劉芳問道。

法醫拿著這個工作牌比劃道:“這個工作牌是用合成塑料做的,韌性很好,但是這個寬度大概都有5-6公分了,人類食道的直徑大約在3公分,最多也就5公分。而且朝著喉嚨塞東西的時候,人體自然而然會有一種排斥感。平時常說的催吐就是這個原理。”

他又蹲下身指了指這個死者繼續說道:“死者的食道已經破裂了,是死之前造成的,估計就是因為這個工作證強行塞入額緣故。我簡直不敢相信,他是有多大的毅力,能過把這個工作證塞進去的。”

說到這兒,在場的人不禁都感到了一陣不寒而栗。

但是劉芳的心思完全不在這兒,她一把抓住了副院長柴軍的胳臂問道:“這個人也是兩天前入院的嗎?”

柴軍一愣,她被劉芳這麽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額,是的。”

劉芳緊接著問道:“他是不是還有一個同事,一起進來的?是個高個子,年紀比較輕,大概二十五六歲。”

柴軍的表情有些驚訝,他點了點頭道:“是的,的確還有一個年輕人,他們是一起被送過來的。兩個人都有非常嚴重的臆想症,總說著有大新聞發生,要去收集素材。”

“另外一個人還活著嗎?快帶我去見見他。”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非常奇怪,不知道這究竟和自殺事件有什麽關係。在劉芳的一再要求之下,他被帶到了一個封閉的房間中。房間中有一張桌子,桌子的對麵坐著一個穿著病服的高個子男人,他就是剛才劉芳在停車場見過的,那個新聞記者。

柴軍離開時將門虛掩著,劉芳坐在了這個男人對麵,眩暈感接踵而至。她使勁兒地晃了晃腦袋,拍著桌子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男人微微低著頭,亂糟糟的劉海將他的雙眼遮住。

“劉隊長,別來無恙啊。”男人冷不丁地說了這麽一句。

“剛才的幻覺,都是你弄的嗎?你的同事也是你殺死的?”劉芳盤問道。

可是麵對著劉芳的質問,男人絲毫沒有緊張或者慌亂,他緩緩地抬起了頭,一雙布滿血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劉芳道:“劉隊長,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嘛,怎麽,你準備逮捕我嗎?哦,我忘了,我現在可是個精神病,法律可那我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