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就知道,你果然沒有瘋!”劉芳咬著牙說道,“說,是不是你讓這些人自殺的?”

男人依舊保持著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他很優先地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雙手交疊放在胸口緩緩說道:“別緊張,劉隊長,既然你已經看出來這事兒不對勁了,那你就更不應該衝動。所以,你能聽我把話說完嗎?”

雖然不知道之前在停車場的時候,究竟是幻覺和還是真實的,但是麵前的這個男人一定是知道著些什麽情況。劉芳冷哼了一聲,抬了抬下巴示意讓他說下去。

男人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叫林嶽,我的師父叫杜洪運,也就是現在樓下躺著的那個。我們兩個都是星凱報社的記者,我入職已經半年多了,但是我們兩個一直都沒有得到什麽特別像樣的素材。”

隨後,林嶽將自己和杜洪運遇到的一係列恐怖故事,全都告訴了劉芳。

大概在半個月前,星都不斷地發生著自殺事件,全城的記者都紛紛想要得到第一手新聞。這當然也包括星凱報社的他們師徒二人。但是由於負責調查這一係列案件的人是程諾,他是絕對不會容許記者破壞犯罪現場的。

這就導致了幾乎每次案件發生,記者都隻有空手而歸。

業績上不去,兩人幾次在報社中被主編批評得狗血淋頭,眼看就要麵臨被開除的危險了。突然有一天,杜洪運非常激動地找到了林嶽,說他得到了內部消息,在某個地方會發生什麽特大新聞。

“特大新聞?他是怎麽做到的。”劉芳問道。

林嶽眉頭一皺,歪了歪嘴道:“劉隊長,我希望你不要打斷我。”

他繼續說了下去,那一天,他和杜洪運來到了那個他所說的特大新聞發生地點,一個普通的辦公園區,兩人趁著工作人員吃飯的空檔溜進了這裏,並找了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杜洪運一再強調著這個新聞要是搞到手了,他們絕對就發財了。

原本林嶽興致勃勃,準備今晚好好大展手腳一番。可是那一天,他們兩人等到了很晚都還沒有等到什麽。甚至到了後來,林嶽都等得快要睡著了。

他睡著之前看了看杜洪運,他還是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拿著相機時刻準備拍攝。困意席卷而來,林嶽最終還是沒有熬過,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大概到了後半夜,一陣寒風透過沒有關上的窗戶吹了進來。杜洪運突然將熟睡著的林嶽推醒,小聲地說道:“快!快醒來!新聞來了!”

感受到動靜的林嶽突然從夢境中醒了過來,他猛地睜開眼拿起相機,張望著黑暗無比的四周:“哪兒?在哪兒?”

“小聲點!不要被發現了!”杜洪運提醒道。說著,他拿起了相機,朝著前方不斷地拍照,“你別愣著啊!快拍!”

剛睡醒的林嶽還沒有看清楚情況,也跟著杜洪運拿起相機,朝著那個方向拍了一張。可是當他揉了揉眼,看著自己拍下來的照片時,發現照片中隻有黑洞洞的大廳,其他的東西什麽都沒有。

他有些不相信,以為是自己拍漏了,就繼續朝著杜洪運拍攝的方向,再拍了好幾張。可是不管在什麽角度,什麽地方拍攝,都是空空如也。

林嶽感到了有些奇怪,他輕輕地推了推杜洪運問道:“師父,能讓我看看你拍的照片嗎?”

杜洪運一臉嫌棄地說道:“哎呀,就在那麽近的地方,你不會自己拍嗎?”隨即將照相機遞給了他,結果林嶽一看,果然杜洪運和自己一樣,明明什麽也沒拍到。

說到這兒的時候,林嶽戛然而止,他朝著自己身後的那扇緊閉的窗戶看了看,歎氣道:“劉隊長,我說到這兒,你大概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劉璃抿了抿嘴道:“這是幾天前的事情?”

林嶽敲了敲桌子:“大概就是上周的時候,我這個人記性很不好,記不太清了。那天晚上之後,我師父把收集到的新聞素材給了總編,可我知道,那照片的內容什麽都沒有。總編當然也不傻,狠狠地訓斥了我們一頓。可是我師父還是不依不饒,說這是大新聞。”

他很無奈地攤了攤手:“之後,我師父就變得更加瘋狂,結果我就很榮幸地和他一起,來到了這個地方。”

看來的確和那一天會議上所得到的信息一樣,VR眼鏡中的病毒,是會傳播的。而且眼鏡中的病毒的確已經開始進化了,不再局限於對人類的恐懼下手,而是各個方麵,讓被病毒感染的人變得瘋狂。

劉芳大概明白了情況的來龍去脈,但是她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不對,進入精神病院都是要接受精神診斷的,如果你沒有精神病的話,你是怎麽被帶進來的?”

發現了這個破綻的劉芳突然站起身,雙手按在桌麵上直直地盯著林嶽道:“你撒謊!你到底隱藏了什麽?”

突然,林嶽的發出了一陣駭人的笑聲,他的眼神中略過了一絲狡黠,緩緩抬起頭目視著劉芳說道:“劉隊長,看來你非常聰明嘛。是的,我是怎麽進來的呢?因為我的確是個精神病啊!”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慘叫聲:“放開我!放開我!新聞!頭條新聞在等著我!你們這群人攔著幹什麽?”

劉芳被門外的慘叫聲吸引了過去,她一轉頭,門突然被打開,幾個醫生還有柴軍正左右抬著已經陷入瘋狂了的林嶽走了進來。

“該死的,你給我老實點。”柴軍的臉上有點傷,看來是被瘋狂的林嶽弄傷的,他隨後對劉芳說道,“劉隊長,我把人給你帶來了。”

突然間,劉芳渾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了,她驚恐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發狂了的林嶽,半張開的嘴微微顫動。

柴軍看著一臉驚恐的劉芳問道:“劉隊長,怎麽了?”

劉芳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內心中的恐懼,她非常緩慢地將頭轉了過來——自己對麵的椅子上,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