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可能!”劉芳陷入了瘋狂,她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難道自己剛才那麽久,都是在和一個幻覺在交談?
還是說,現在自己看到的這個,才是幻覺?
“你們是誰?你們究竟是誰!”劉芳一言不合拔出了腰間的手槍,打開槍的保險,將槍口對準了林嶽。
在場的幾個人都慌了,他們紛紛舉起了手向後退,劉芳二話不說就扣動了扳機。一聲槍響,高速運動的子彈從槍口噴射而出,精準地穿過了林嶽的額頭,穿過了原本就虛掩著的門板,打在了他身後的牆壁上。
隨著子彈嵌入了門對麵的牆壁中,劉芳麵前的一行人全都消失了,房間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果然全都是幻覺!”
“劉隊長,看來你的觀察力不錯嘛。”
劉芳一轉身,林嶽又出現在了剛才的那個位置上。他正翹著二郎腿,緩緩地鼓著掌,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看著麵前的劉芳。
“你究竟是誰?再不說我開搶了!”劉芳大聲吼道。
林嶽卻顯得非常淡定,他緩緩地說道:“我就是林嶽啊,為什麽這麽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你還要糾結那麽久?至於你要不要開搶,這個看你心情吧。如果我不是幻覺的話,你這一槍下去,你的警察生涯,甚至是人生都將結束。”
麵對林嶽的這番挑釁,劉芳拿他完全沒有辦法,剛才能夠辨認出是幻覺,完全是因為自己一時衝動。那一槍下去,也讓她徹底清醒了過來。
兩人僵持了幾秒鍾,隨後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看來剛才的槍聲引起了不小的動靜。不一會兒,柴軍和幾個警員保安就趕了過來。一行人打開了門,隻見劉芳拿著槍,對著空****的座位。
“劉隊長!發生了什麽事兒?”一個警員問道。
他伸出上手,張開的手掌顫抖地搖晃著,見狀大致是想要上前勸阻劉芳先把槍放下。
劉芳用眼瞼的餘光撇了撇門口,但是此時的她已經分不清什麽是幻覺,什麽是現實了。
林嶽笑了笑,攤開手指著劉芳身後的一行人說道:“劉隊長,你倒是看看,你身後的這些人,究竟是幻覺還是真實的人?”
“你給我住口!不然……”劉芳握槍的手開始有些顫抖了起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滲出,匯聚在一起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
站在門邊的一行人看著劉芳的奇怪舉動,都感到十分驚訝,他們眨了眨眼繼續朝著劉芳槍指著的那個方向望去,可是結果還是一樣,那個地方什麽人都沒有,劉芳就是在和一堆空氣說話。
林嶽繼續冷冷地笑道:“劉隊長,我看啊,你還是先別管我了。你倒是看看你自己,你現在的樣子,可真像一個精神病啊。”
說道精神病三個字的時候,劉芳才猛地反應過來,她緩緩地轉過身,一行人正用著一種極其怪異的目光注視著她。
警員顫抖著緩緩說道:“劉隊長,冷靜!冷靜!你先把槍放下。”說著,他的手緩緩地朝著自己的腰間摸去,劉芳知道,他是準備拿手銬。很有可能在他會趁著自己不注意,撲上來將自己按到用手銬銬住。
柴軍對著身旁的一個護士小聲呢喃著什麽,這時,林嶽突然出現在了劉芳的身後。他的下巴靠在了劉芳的肩膀上,緩慢的呼吸吹動著劉芳的麵龐:“知道副院長在說什麽嗎?他在讓護士們把鎮定劑拿來,那個鎮定劑,想必就是對付你用的吧?嗬嗬,劉隊長,在他們的眼裏,你已經完完全全地變成了一個精神病了呢。”
“不!我不是精神病!”劉芳拿起手槍轉過身就朝著林嶽開了數槍。然而子彈全都穿過了他的身體打在了地板和牆壁上,林嶽的確是一個幻覺,現實的子彈拿他毫無辦法,他就像一個夢魘一般,衝著劉芳恐怖地微笑著。
“快!就是這個時候!”警員大喊道,說時遲那時快,幾個保安和警員一起撲向了劉芳。劉芳因為沒有防備,一下子就被幾個大男人按在了桌子上,警員很是熟練地從劉芳的手中將手槍奪過,隨即又很快地用手銬將劉芳的手控製住。
“放開我!我不是精神病!你們快放開我!”劉芳如同發瘋了般大吼著,然而周圍的人根本不敢有疏忽,死死地將她控製住。
護士很快地就拿來了鎮定劑,一管鎮定劑注入了劉芳的身體後,她總算是冷靜了下來。警員緩緩地鬆開了手,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簡直不敢相信平日裏自己一直尊重的刑偵二隊隊長,竟然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劉芳癱軟地坐在了地上,她空洞的雙眼望著天花板,嘴裏還不斷地嘀咕道:“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精神病……快去抓住林嶽,他……他……”
話還沒有說完,那個警員就皺著眉頭說道:“林嶽已經死了,他死在病房裏,也是自殺的,他用玻璃碎片割破了自己的頸部大動脈,我們發現他的時候已經失血過多無法搶救了。”
話音落定,劉芳徹底崩潰了,她現在在明白過來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騙局之中。門口處,林嶽雙手抱在胸前,依靠在門框上壞笑著看著此時狼狽不堪的劉芳,露出了一個詭譎的微笑。
“他!他在那兒!林嶽就在那兒!你們相信我!快去抓住他,我不是精神病!快抓住他!”劉芳歇斯底裏地反抗著,她用盡全部的力氣指著門框邊大喊著。
一行人朝著她指的方向望去,依舊是空空如也,什麽人也沒有。
警員歎了口氣,他也陷入了迷惘與失落之中。副院長柴軍和幾個護士走來,用擔架把劉芳。柴軍對警員小聲說道:“我先帶她去休息一下,如果有什麽情況,你們再帶她回市裏的醫院看看吧。”
“好的,辛苦你了。”
警員點了點頭,隨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