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人遺族

三天後的中午時分,龍如風終於來到了天湖市。

天湖市不是很大,全市隻有三十多萬人口。

在天湖市中央,有一個深不可測、麵積達百畝的湖泊,而天湖市的名稱,也源自於它。

天湖半個月前出現一個異常情況,原本平靜的湖麵,在這半個月裏不停起泡,時不時的湧起。

天湖幾百年來,從未出現這種現象,一時之間,各種各樣的謠言在市裏散開。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秦朝時有一條虎蛟在此興風作浪,為害這裏的百姓,當時一名叫梵天的和尚得知這件事後,來到這裏與虎蛟鬥法,他們整整鬥了三天三夜,最後梵天才把虎蛟鎮壓在天湖底下。

如今天湖出現這種異常現象,應該是虎蛟突破了梵天封鎖在它身上的封印,要出來興風作浪。

這個謠言,隨著一個姓陳的老頭拿出一本族譜,而變得真實起來。

在那本族譜中,明確記載著有關虎蛟的事情。

市民人心惶惶,無心工作,甚至有一些人開始帶著家小離開住處。

市政府也開始重視這件事情,請了有關的專家來天湖考察,但對於天湖的異常現象,專家們也找不出原因。

媒體天天瘋狂的報導這件事,這使原本就已經慌亂的人們更為驚慌,仿佛世界末日就要來臨般。

原本打算著午夜時分進入冥界的龍如風,聽到這個消息後,心裏一動,對這類傳說,他比誰都相信,因為他所見過、經曆的事情,比這離奇百倍的都有。

蛟是洪荒之物,是一種能引起洪水的異獸,如果這天湖真有蛟的存在,它一出現,整個天湖市恐怕都要變成一片汪洋大海,到時要死的人不知有多少。

天湖由於異常現象,吸引了無數人來觀看。

來到天湖旁,龍如風施出搜神術,以神識向天湖底下延伸。

此刻,他的腦海仿佛成了一麵鏡子,湖底的景象出現在他的腦中。

神識一步步往前延伸,當他的神識到達天湖中央時,出現了一個三丈高、上麵鑄著經文的鐵塔。

鐵塔下有一條頭像虎頭,頭頂長著一對鹿角,嘴巴長著兩條彎彎的長須,身如巨蟒,擁有四足,長滿青色的鱗片,尾似魚的異獸。

鐵塔上的經文,是佛門的伏魔經,而這隻異獸的模樣,與道教經文所記載的虎蛟一模一樣。

感應到這些後,龍如風就知道那個傳說是真的。

虎蛟身體不停的擺動,想擺脫鐵塔的鎮壓,它每一次的擺動都帶動周圍的水流,這也就是天湖不停的有湧潮出現的原因。

鐵塔之所以能鎮鎖住虎蛟,完全是塔身上伏魔經的力量,可是這些經文由於年代太久,大部分已經生鏽,甚至有些已經消失了。

隨著這些經文的消失,鐵塔的封印力量也逐漸減弱,而封印力量的減弱,讓虎蛟終於有了反抗之力。

按龍如風的估計,這個封印最多隻能困住這虎蛟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後,虎蛟肯定會衝破封印,浮出湖麵興風作浪,到時整個天湖市方圓百裏,恐怕會因此變成一片汪洋大海。

龍先生,你也在這裏呀?一個帶著幾分驚訝又興奮的女孩聲音,把龍如風的思維拉了回來。

龍如風轉身一看,原來是那個叫麗箏的空姐。

對於在此處遇到她,龍如風也顯得有些意外。

原來是你,你怎麽也跑到這裏來了?麗箏見到龍如風顯得格外興奮,說道:我就住這個地方,由於上次的事情,公司放了我們一個月的假期,所以就回來了。接著,她望了望天湖問道:龍先生你也來這裏,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龍如風的本領,麗箏是親眼見過的,她知道像龍如風這種異人在這個地方出現,肯定是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麗箏看龍如風久久不回答自己的話,更加的肯定自己的猜測,她像是想起什麽般,麵色一下子慘白得可怕,喃喃道:看來爺爺並沒有騙我們,真的有蛟的存在……她突然緊緊抓住龍如風的衣袖,道:龍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們吧。麗箏小姐,有什麽事情慢慢說,不要激動。龍如風輕輕撥開麗箏的玉手。

麗箏又緊緊抓住龍如風的衣袖,道:你先答應我。龍如風道:那你起碼也要讓我知道是什麽事。聽到這話,麗箏才把手鬆開,斷斷續續的把她所知的一切說出。

原來麗箏的爺爺,就是那個拿出族譜證明天湖底下有蛟的老頭,也是天湖市陳氏一族的族長。

自從天湖出現異常情況後,她爺爺整天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告訴族裏的人,天湖裏的蛟就要出現了。

可是大家都一笑而過,都當他是歲數大了,腦子有問題。

老頭看到族裏的人不相信自己,就拿出族譜天天往市政府跑,讓政府設法不讓蛟出來。

可是政府官員哪裏相信這些東西,都不大理會他,倒是因為老頭異常的舉動,引起了市民的注意,這件事情也因此傳開。

隨著這件事情越傳越廣,引起人們的慌亂,政府才不得不出麵,請有關專家來觀察。

麗箏不知從哪裏拿出一份報紙,遞給龍如風。

隻見報紙的頭版,寫著有關天湖出現異常情況的解釋,地質、湖泊專家們的結論,就是天湖出現異常情況,是最近二個多月天氣幹旱引起,屬於正常的自然現象,讓市民不要恐慌。

龍如風道:麗箏,你爺爺在什麽地方,我想見他一下。麗箏迫不及待道:我現在就帶你去。麗箏的家距離天湖不遠,從天湖到她家不用十分鍾。

麗箏一進門,就對著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問道:爸,爺爺在不在?中年人並沒有馬上回答麗箏的話,雙眼不停打量著站在麗箏後麵的龍如風。

麗箏看到這個情形,臉上一紅,嗔道:爸,人家在問你話呢。看得入神的中年人馬上被喚醒,回應道:你三叔從省城裏請來個醫生,接他過去看病了。看什麽病?爺爺身體好好的。你爺爺有什麽病,你還不清楚嗎?爸,我正要告訴你。爺爺所說的事情是真的,在天湖底下真的有一條蛟存在。半個月後,它就要……出來了三個字還沒有說出,麗箏馬上就被中年人喝住。

小麗,你就不要再給我添亂了好不好,你爺爺的情況,已經讓我差不多無法在政府裏待下去了。爸,我是說真的。如果不是有龍如風這個陌生人在,為了給麗箏留幾分麵子,中年人恐怕早已教訓了這個不知進退的女兒。

這段時間,他已經被八十多歲的父親搞得焦頭爛額,被市長叫去教訓了幾次,偏偏這個時候女兒又說這麽一番話,如果讓老爺子知道有人讚同的話,那還不鬧翻了天。

麗箏知道無法說服父親,轉身對龍如風道:我們去三叔家。不準去,乖乖的給我待在家裏,哪裏也不準去。麗箏拉起龍如風的手往外就走,走出門口,她才不好意思的說道:龍先生,讓你見笑了。龍如風微微搖頭,道:你爸不相信這些東西也是人之常情。麗箏道:其實,如果我不是經曆過飛機上的那件事情,我也不會相信天湖中有蛟存在,畢竟它是隻在神話傳說中才有可能出現的東西。兩人走了一會兒後,麗箏又提問道:龍先生,如果那蛟真的出現的話,你有沒有把握對付它?龍如風搖了搖頭,道:能不能對付它,我一點把握都沒有。傳說中蛟成長了一萬年,就可以變化成為龍,從而可知這種生物有多厲害。麗箏對著他淡淡一笑,道:我對你有信心。兩人在說話間穿過了街道,來到一間小別墅前。

麗箏上前按門鈴,一會兒一個年紀與麗箏相差不遠的年輕人來開門。

麗箏向龍如風介紹道:這位是我堂兄陳健明。龍如風聞言上前,與他握了握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龍如風。陳健明客氣的也向龍如風問好,同時暗自打量著龍如風,暗忖果然一表人才,怪不得一向眼高於頂的堂妹會把他帶來家裏坐。

麗箏從小與陳健明一同長大,哪裏不知他在想什麽,那張臉一下子通紅起來,推了推陳健明,道:你還讓不讓人家進去的。對不起,請進。一進入別墅,就聽到一個老頭的聲音在謾罵,大意是說他沒有什麽病,不用看醫生。

而一旁一直有人在勸他,從口氣上判斷,勸他的人應該就是老頭的兒子,也就是麗箏的三叔。

麗箏的爺爺名叫陳福,當麗箏對他說相信天湖有蛟時,他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半天過後他才問起,麗箏怎麽會相信天湖有蛟的。

這時麗箏把龍如風拉了出來,告訴她爺爺,這一切都是龍如風告訴她的。

陳福上下打量著龍如風,問道:小夥子,你是怎麽得知這天湖底下有蛟的?龍如風也不隱瞞,把自己感應到的詳細說了出來。

陳福大力的拍了一下大腿,道:小夥子,你說得太準了。不用龍如風詢問,陳福就滔滔不絕的把所知的一切說出來。

從陳福的陳述中,龍如風了解到,陳福的先祖是梵天和尚的俗家弟子,受命在此看守這條虎蛟,因此他們一族也就在此落地生根。

由於不斷的戰亂、改朝換代,他們先祖所傳下來的一些修道之術也逐漸失傳,到了陳福這一代,就成了普通的老百姓。

修道之術雖然失傳,但關於鎮守虎蛟的祖訓,可是一代代的流傳下來。

陳福說到這裏,道:那鐵塔名為鎮龍塔,是在梵天的指點下,花費全鎮人十八個月鑄成的。龍如風問道:難道當時他們就沒有想過,有一天虎蛟會衝破鎮龍塔的封印,再次出來興風作浪嗎?陳福道:怎麽會沒有,所以當時梵天就派先祖在此看守了。龍如風問道:如此說來,你的祖先應該有鎮壓虎蛟之能。陳福搖了搖頭,道:先祖雖然也是修行之人,但如果說他擁有降蛟之能,應該說不過去,聽我父親說,當時以先祖師父梵天之能,也費了三天三夜才鎮壓住虎蛟,而先祖隻是梵天的一名俗家弟子,他怎麽可能擁有這等神力?你說得不錯。龍如風道:這麽說來,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梵天還留下什麽,可以幫你祖先降服這虎蛟之物。陳福道:這倒是很有可能,可是陳氏一族除了一本族譜外,根本沒流傳什麽東西下來。頓了一下,續道:經曆了這麽多年,我想就算有,也可能隨著戰亂而丟失了。說得也是。大廳中,除了麗箏對兩人的談話深信不疑外,別人都像是在聽神話故事,他們對龍如風的評價就四個字─神棍、騙子。

如果不是看在這位從小最疼愛的侄女麵子上,又加上怕父親生氣,陳威早就把龍如風趕出別墅,哪還容得下他在此胡說八道。

陳威看了看麗箏,他怎麽也想不通,麗箏千選萬挑的,最後怎麽會選中眼前這個人。

他第一眼見到龍如風時,是挺滿意的,可是當他聽龍如風說起那些神神怪怪的東西後,心中那點好感馬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威覺得有必要與麗箏好好的溝通一下。

這次來給陳福看病的楊醫生,是陳威早年的一位同學,他把陳威拉到外麵,細聲道:憑我的經驗,這個人十之**是來行騙的。像這類事情陳威聽得多了,對老同學的話,他也覺得很有可能,說道:依你看,要怎麽辦才好?楊醫生道:放心,我有辦法對付他。陳威指指大廳,楊醫生會意的走了回去。

眾人各懷心事的坐著。

對於眾人鄙夷的目光,龍如風早就發覺了,但為了對虎蛟有更多了解,他當作沒有見到,畢竟他們說的事情也太玄了,而這些人隻是普通人,不相信也是正常。

龍如風道:能不能把族譜給我看一下?看族譜幹什麽?我想看看,裏麵還有沒有記載其他關於虎蛟的事。陳福想了一下,道:那行,族譜在我大兒子的家裏,我現在就去拿。說著起身就要去拿族譜。

陳威道:爸,讓麗箏去拿就行了,你又何必親自去。陳福搖搖頭,道:不行,那個地方麗箏不會知道的,還是我親自去拿。陳威道:那就讓麗箏陪你去一趟。說著也不管陳福同不同意,就讓麗箏陪他一同前去。

他們前腳一離開別墅,陳威那張微笑的臉,就如下雨天般的陰沉起來,他上下打量龍如風一下,道:龍先生,你要是個明白人的話,我勸你現在就離開這裏。龍如風含笑道:該離開時,我自動會離開,這點不用陳先生你教我。你……陳威想不到龍如風膽子竟然如此大,在騙術被人識破時,還像是沒有事情發生般,而且還口出狂言。

陳威在商界打滾了這麽多年,各式各樣的騙子遇到不少,但一般騙子被人識破後,第一時間就是逃離現場,以免被事主抓到,像龍如風這種騙子,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陳威指向桌上的電話,道:你可知道,現在我隻要一個電話,就可以讓你在牢裏待上大半年。龍如風抬頭看了陳威一眼,良久之後才道:陳先生,我知道你心中是怎麽想的,但請你相信我,我沒有什麽惡意。我來此的目的,就是想多了解一下有關蛟的事,絕對不是你們想像那種騙錢的騙子。

同時我也勸你一句,別恐嚇我。該走時,我自動會走,到時就算你請我留下來,我也不會多留半刻。年輕人,你好狂妄。龍如風聞言隻是輕笑一聲,閉目養神不再說什麽。

沒有一會兒工夫,陳福與麗箏拿著一本厚厚的冊子走了進來。

陳福把冊子遞給龍如風,道:這就是我們的祖譜。接過祖譜後,龍如風仔細的看起來,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他終於把祖譜看了一遍。

麗箏問道:有什麽發現沒有?龍如風搖了搖頭,這本祖譜跟普通的祖譜並沒有什麽兩樣,記載著陳氏一族的名人名事,對於虎蛟的事跡雖也詳細的記載著,但大體上與陳福所說的差不多。

可是龍如風發現,祖譜的最後一頁像是被人撕掉了。

當他提出這個疑問時,陳福告訴他,這一頁早在百年前就失去了,聽他的父親說,這一頁像是說到他們宗祠裏的一些事情。

當龍如風提出要去陳氏宗祠看一看時,不但陳威強烈反對,就連陳福也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個請求。

雖然他們沒有說出是什麽原因,但龍如風隱隱感覺到,陳氏宗祠很有可能隱藏著關於降蛟的秘密。

事情基本上已經搞清楚,龍如風覺得也沒有必要繼續在此待下去,起身向他們告辭。

陳威等人巴不得他能快點走,一聽到龍如風要走,迅速送他下樓,深怕慢一點的話,陳福與麗箏要留他下來吃飯。

陳威回到二樓的大廳後,看著這個自己最疼愛的侄女,他重重歎了一口氣,原本他打算說麗箏幾句,接著又想到麗箏年紀不小了,怕傷了她的自尊心,婉轉道:麗箏,如果沒有什麽事,你明天就回航空公司上班。麗箏哪裏會聽不出陳威的弦外之音,她答道:三叔,你可知道這次我們公司為什麽放了我一個月的假?為什麽?麗箏把飛機上的事詳細的對在座的人說了一遍,最後道:龍先生絕對是一個奇人,我相信他不會騙我。眾人睜大眼睛望著麗箏,畢竟剛才她所說的事情也太匪夷所思,比那天湖底下有蛟,還離奇得多。

大廳一陣寂靜。

半晌,楊醫生打破局麵,道:阿威,這事情我倒聽一個朋友說過,當時他跟我說這個事情,我還以為他在說笑話。可是剛才你侄女所描述的,與我那位朋友說得一模一樣,恐怕這件事情是真的。眾人的心頭一下子變得無比沉重。若麗箏所說的是真的,那就證明龍如風確實是一個奇人,那關於天湖有蛟的事情,也就是真的。

這一切要都是真的,那半個月後,天湖市恐怕真會如龍如風所說的那樣,成為一片汪洋大海。

想到這裏,陳威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他問道:爸,關於蛟的事情,你能不能再說一遍?陳福道:現在你相信了?陳威臉色慘白道:現在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我剛才在你們去拿族譜時,對龍先生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我怕他會因此而不管這件事情。陳福焦急問道:你對他說了什麽?陳威苦笑一聲,把剛才對龍如風說的話,簡略的敘述一下。

陳福聽了站起身,伸手就要對陳威打下去,喘著氣道:你……你……這個孽子,可知道你害了全天湖市的人,你……麗箏怕她爺爺氣出病來,上前扶住他,安慰道:爺爺,現在說什麽也沒有用了,我們還是想一下補救的辦法。陳福罵道:你這個孽子,還不把龍先生找回來,向他賠禮道歉。陳威聞言,如無頭蒼蠅般的向樓下奔去。

陳氏宗祠占地近二千平方米,外牆是青磚,內部的戲樓、棟梁、飛簷以及香案等全是精美的木雕。

宗祠中間擺放著刻有威武獅頭、獅爪的香案;大堂外長廊棟梁上,四幅扇形木雕錦屏尤其精采,錦屏上的頑童引路、鳳棲高梧、鬆鶴延年、太白題詩和戲台飛簷上的獅子、鹿、鳳,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宗祠正中供著一個泥像,那是一個身穿花邊大袖收口袍服的中年人,從他的打扮可以看得出他是秦朝人。

不用說,這個泥像應該就是當年梵天的俗家弟子,也就是陳福的祖先。

龍如風在宗祠裏逛了一圈,發覺這裏沒有什麽東西,他想不通,為什麽陳家的人一聽到他要來宗祠,就變得那麽緊張。

日光穿過窗口,照在泥像上。

一股很微妙的靈氣從泥像右眼散出,這股靈氣細微得連龍如風都幾乎感覺不到。

感應到這股細微的靈氣後,龍如風心裏一喜,他知道一切的秘密,應該就在泥像的右眼中,很有可能當年梵天留下來降服蛟的法寶,就藏在裏麵。

龍如風伸手就要把泥像的右眼挖出來看個究竟,但他的手伸到一半時,又縮了回來。

他覺得這件事有必要與陳福溝通一下。

接著,他想起今天陳福堅定拒絕他來宗祠的神情,龍如風估計就算自己與他們商量,他們也不可能讓自己挖出泥像的右眼。

想到這裏,龍如風毫不猶豫的把泥像的右眼挖了下來。

那是一顆晶瑩剔透、上麵畫著尊佛像的珠子,珠子中間還留著一個孔。

從整體上看,這顆珠子應該是一顆念珠。

當龍如風的神識向念珠延伸過去時,他的腦海馬上出現一個身披黃色袈裟的和尚。

和尚向龍如風行了個佛禮,朗聲道:貧僧梵天見過施主。龍如風驚奇的用神識問道:你就是那位降住虎蛟的梵天?梵天含笑道:正是貧僧,不過你現在看見的,隻是我生前遺留在這顆法蓮佛珠裏的一個分身,也就是你們修真者所說的一份神識,它很快就會消失。龍如風道:在下有一個問題請教大師。梵天道:是不是關於虎蛟的事情?龍如風道:正是,那虎蛟已經差不多要衝破大師當年布下的封印,很快就會出來興風作浪。梵天歎了一聲,道:當年我用伏魔塔鎮住這個孽畜,就算到會有這麽一天,所以才留下這顆法蓮佛珠。請大師指點迷津。這條虎蛟有著五千年的道行,早就成為不死之身,這也是當年老衲為什麽用伏魔塔把它封印在天湖底下的原因。如今唯一可以鎮壓住孽畜的方法,就是把這顆法蓮佛珠放入伏魔塔,有了法蓮佛珠的法力,它就無法再作怪。龍如風原本以為,就算得知對付虎蛟的方法,也需要花很大的氣力去做,沒有想到事情這麽容易,隻要把佛珠放入伏魔塔就行。

梵天像是看穿龍如風的心思般,道: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麽簡單,這顆法蓮佛珠不知被什麽高人下了禁製,它的威力完全被封印住了,你在把法蓮佛珠放入伏魔塔之前,必須先破解佛珠的封印才會有效。龍如風道:當年你為什麽不把禁製解開,一起放入伏魔塔內?梵天苦笑道:你以為我不想,我是無法破解禁製,才不得不這麽做……說到這裏,支持他分身的能量消耗盡了,整個人慢慢的淡去,最後完全消失。

呆呆的看了法蓮佛珠一陣後,龍如風才收回思維,轉身向外走去。

來到宗祠的圍牆,他輕輕雙腳一提,靈巧的躍過圍牆,向他住的華天大酒店邁去。

在華天大酒店門口,麗箏一見龍如風就迎了上去,她一到龍如風麵前,便問道:你去了哪裏?我在這裏等了你老半天了。去辦點事情。龍如風問道:你找我有事嗎?我爺爺想請你去我家吃頓飯,順便想與你聊聊降蛟的事情。此刻,龍如風隻想回到房間,好好的研究如何破解法蓮佛珠的禁製,所以想都沒有想的回絕麗箏的邀請。

麗箏以為是龍如風生她三叔對他無禮的氣,說道:龍先生,你是不是還在生我三叔的氣?龍如風啞然一笑,反問道:你看我是那樣小氣的人嗎?麗箏道:那爺爺請你吃飯,你為什麽不去?龍如風想了想,正色對麗箏道:你回去跟你爺爺說,我已經找到對付虎蛟的方法,不過還有些問題想不通,需要安靜的思考一下。麗箏睜大眼睛道:真的?我像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嗎?麗箏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道:我馬上回去告訴爺爺這個消息,那我就不打擾龍先生了。龍如風點了點頭。

法蓮佛珠的禁製很奇妙,可以用天衣無縫四個字來形容。

各種各樣的禁製,龍如風見過不少,但像這種禁製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三個小時來,他用了不下十種方法,可是不論哪一種方法都無法破解,連它的來龍去脈也搞不清楚。

怪不得梵天也無法破解這個禁製。看著法蓮佛珠,龍如風苦惱的搖了搖頭。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關於強行破解禁製的方法,那就是用三昧真火煉化,可是這方法有一個缺點,那就是一個不慎,很有可能會把法寶毀掉。

龍如風考慮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冒險用這個方法來試一下。

法蓮佛珠在真元的驅動下,緩緩向空中浮起。

一股三昧真火從他手中噴出,把空中的法蓮佛珠包在裏麵。

一直毫無動靜的法蓮佛珠,猛然光華一閃,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向龍如風湧了過來。

這股力量來得實在太突然也太強大了,毫無準備的龍如風一下子被衝得如同斷線風箏,整個人飛撞在後麵的牆上,狠狠摔了下來。

法蓮佛珠失了真元的支持,一下子掉在地下。

龍如風再次把法蓮佛珠拿在手中觀看,猜測著當時下這個禁製的是什麽人,竟然連三昧真火都無法破解。

看來要想破解這道禁製的話,除非自己能用極地得到的火神祝融的力量。龍如風想著,看了看手心的火焰圖案後,歎了口氣。

想利用這股力量,恐怕比破這道禁製還要難上一百倍。

收起法蓮佛珠,龍如風盤坐在**冥思修煉起來。

真元隨著他的意念,如行雲流水般在他的經脈中流動,四處的靈氣疾速往他的身體靠攏,靈氣觸到他的皮膚,立即被吸入體內,經過一番運轉化為他所需的真元。

在這過程中,一個奇特的現象吸引住他,那些進入他體內的靈氣,有一小部分被火之心吸了進去,細辨之下,發覺這些火之心吸去的靈氣,都是屬於火屬性的靈氣。

瞬間,龍如風像是捕捉到什麽東西,但又很朦朧。

火之心吸收了這靈氣後,緩緩從他的掌心鑽了出來,接著又脫離他的掌心,飛升到他麵前,吸收那些朝龍如風身體靠攏的火屬性靈氣。

他腦中靈光一閃:我把真元轉換為火屬性的真元時,是不是可以啟用火之心的力量?五行的轉換,早在他剛剛接觸修真時,就已經知道,龍如風輕易把身上的真元,轉換為帶著火屬性的真元。

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他全身的真元如同破閘的洪水,整個被火之心吸了進去。

大驚失色的龍如風,迅速把真元轉換回原來的屬性,才免去真元被火之心吸幹的危機。

默查一下,發覺就是剛才那一瞬間,自己的真元最少被火之心吸去了一成。

如果他慢一步轉換真元屬性的話……

想到這裏,龍如風不由打了個寒顫。

隨著龍如風停止吸收靈氣,火之心也回到他的手心,原本隨著火之心出來而消失的火焰圖,又重新出現在他的掌心。

在天湖市北邊一百裏路的一座深山中,有個連政府都不知的崇拜圖騰的小部落。

他們還過著原始的生活,深居在深山的山洞中,自耕自供。

你終於出現了。深山最高的一塊岩石上,站著一位身披火炎袍服老人,他一動也不動,仿佛一棵百年老鬆。

他凝望天際的那對深邃眼睛,好似無底深淵,顯得高深莫測。

山風無情的咆哮,把他的袍服打得獵獵發響。

幾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是如一尊石雕般的站在上麵,凝望著天際點點的繁星。

一個靈巧的黑影不停在大山中攀躍,沒有一會兒就來到老人身旁,是個女子。

女子學著老人遙望天空中的繁星。

爺爺,你在看什麽?女子看了半天沒有看出什麽來後,終於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出聲問道。

老人緩緩轉過身,看著女子道:煙霞,你不練功,跑到觀星台上幹什麽?煙霞拉起老人幹枯的手,道:人家早就練完了,看爺爺來了這老半天沒有回去,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老人欣慰的撫摸煙霞那頭火紅柔長的秀發,道:煙霞真乖。煙霞拉起老人的手,道:爺爺,我們回去了。不急,爺爺還想在這裏待一會兒。那煙霞就在這裏陪爺爺。老人嗯了一聲。

爺爺,你還沒有說,你剛才看什麽看得那麽入神?爺爺剛才在觀星相。喔!煙霞問道:爺爺,你有什麽發現沒有?老人微微點了一下頭,道:火之心已經出現了。女子一聽到火之心三個字,差點跳了起來,用顫抖的聲音問道:真的?老人點頭道:此刻就在距離這裏百裏之遠的天湖市裏。煙霞迫急道:那還等什麽,我們快點去找回來。一副深怕慢去一步,火之心就會跑掉的神情。

老人歎了口氣道:火之心一直在神的禁地中,更有老祖宗的神獸火麒麟在守護,如今出現在天湖市,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打敗了火麒麟,得到火之心。煙霞一對秀目睜得要多大就有多大,看著老人,道:難道這個世界上有人能打敗火麒麟嗎?老人道:按理說,應該是不可能的。煙霞道:爺爺,你自己都說不可能了,你會不會看錯了?火之心真的在天湖市?老人道:絕對不會錯的。既然這樣,那我去把它找回來。老人歎了口氣道:煙霞,你雖是我們焱焰一族天賦最高的一個,而且還擁有了神脈,但對方能從神的禁地拿出火之心,就說明他確有打敗火麒麟的力量,憑你九成的赤炎神功,絕不是他的對手。不。煙霞堅定向著天湖市的方向望去,仿佛在這一刹那做出了什麽決定般,一個字一個字的道:爺爺,你放心,哪怕就是付出我的生命,我也要把火之心帶回來。這一句話,勾起老人封鎖在深處的一段記憶,他的雙肩微微抖了一下。

時間倒流到一百多年前的一個晚上,他的父親,也就是上一代的酋長,顫抖的緊緊握住他雙手。

炎勝,我不行了。從此焱焰一族的重任就落在你的身上,你要好好帶領焱焰一族子民,把老祖宗遺留給我們的火之心找回來,領著子民們走向光明。父親,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把焱焰一族帶向光明,把火之心帶回來,哪怕就是付出我的生命。酋長聽到這話,含笑閉上雙眼。

父親!父親!望著老人濕濕的眼眶,煙霞不解問道:爺爺,你怎麽了?老人向她微微一笑,道:沒什麽,隻是想起一些事。他接著正色道:老祖宗留了一套如何控製火之心的密法,你此去奪取火之心,也沒有必要與對方硬拚,尋個有利的時機,利用密法暗中奪取。什麽密法?老人沒有回答煙霞的話,輕輕抓起她的手。

一道微妙電流,藉由兩人的手為媒介,向煙霞的腦海傳送過去。

無數的符號,如同一個個活蹦亂跳的奇特生命,在煙霞的腦中不停跳動著。

這種奇妙的感覺,整整維持了十來分鍾,才逐漸消失。

隨著這些符號的消失,煙霞對於關於火之心的來曆以及控製密法了然於心,仿佛是她與生俱來。

這原本是爺爺要做的,可是爺爺已經老了……老人鬆開手輕聲訴說。

煙霞截斷他的話,道:爺爺,我明白,我身為焱焰族的一分子,這也是我的責任,我還是那句話,哪怕就是付出我的生命,我也會把火之心帶回來。老人欣慰的笑了笑,去吧,我相信你一定不負所望。煙霞向老人躬了一下身,轉身往外就走。

這些天,龍如風一直在觀察著天湖底下虎蛟的一舉一動。

從種種痕跡看來,隻要再過一個星期,虎蛟就會衝破伏魔塔的封印,把這裏變成一片汪洋大海。

偏偏這麽多天過去了,他對法蓮佛珠裏的禁製還是束手無策。

凝望晴朗的天空,龍如風對天歎道:難道老天真的要讓這場悲劇發生嗎?手中的火之心突然莫名跳了一下,變得活躍起來,仿佛一個背井離鄉的人,突然遇到親人般。

龍如風疾速收回在天湖底下的神識。

你好。龍如風猛然轉身,一個秀麗的女子出現在他麵前。

當龍如風目光掠到女子眉心豔紅的火焰形狀圖案時,他心裏狂跳一下,不由伸出手看了看掌心的那個火焰圖案,兩者簡直就是一個模具印出來的。

瞬間他恍然大悟,明白何以一直隱藏在手中,不論自己用何種方法都無法讓它產生反應的火之心,會出現這種變化。

不用說,這必跟眼前這個服飾奇特的女子,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兩人目光相觸,女子的心莫名狂跳了一下,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讓狂跳的心稍微平靜下來。

當她的目光觸到龍如風掌心中的火焰圖時,精芒一閃而逝,憑著爺爺所傳授的密法,她循著火之心的氣息找到了眼前這個男子。

這些天來,她一直在暗中觀察著他,尋找機會利用密法,從他手中奪取火之心,可是她發覺,男子所過的生活,根本與苦行僧沒有什麽兩樣,每天除了來天湖發呆,就是在酒店裏閉門不出。

而以密法召喚火之心,需要很近的距離,如此一來她想暗中奪取火之心,簡直比登天還難,所以她決定正麵奪取火之心。

龍如風打量她一會兒後,問道:剛才是你跟我說話嗎?女子點了點頭,道:在下焱焰族煙霞,我族有一物在先生身上,我特地來討回。雖然知道女子所說的東西,十之**是自己身上的火之心,但龍如風還是問道:不知是什麽東西?火之心。龍如風不答反問道:那是你們的嗎?煙霞道:火之心是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當然是我們的。龍如風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道:據我所知,火之心是火神祝融遺留在人界……不待龍如風把話說完,煙霞截斷道:我們是火神的子孫。龍如風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狂笑起來,聲音透過湖麵,讓湖水**起一個個漪漣。

煙霞那對清澈見底、黑白分明的眸子盯著龍如風,問道:這很好笑嗎?龍如風不答反問道:難道這不好笑嗎?你說你是火神的子孫,就要我把火之心交給你們,你也想得太天真了吧。那你要怎麽樣?不怎麽樣。龍如風道:小姑娘,火之心是我千辛萬苦得來的,我是不會給你的,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這由不得你。煙霞說著,雙手一合,形成一個形如火焰的手印。

隻見她口中不停念動著不知名的咒語,火之心像是受到這些咒語的感應,欲要脫體而出。

龍如風心裏一驚,他想不到這個女子竟然懂得控製火之心的密法,如果讓女子再這樣下去,不用半刻鍾時間,火之心就會脫體而出。

他雙手一握,隨著意念的推動,方圓幾公尺內的空氣,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般。

女子身體微微抖了一下,在這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氣血都停止流動般,一股窒息感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咬緊牙緊緊扣著手印,堅持想把咒語念完,但偏偏心有餘而力不足,沒有堅持幾句,她就承受不住這股壓力,鬆開手印。

雖說對方是衝著自己千辛萬苦得來的火之心而來,但龍如風隻是想警告她一下,不想要她的命,所以一見她不再念咒,也隨之收回真元。

一股清風吹過湖麵,**起無數漪漣,向煙霞撲麵而來,這時她才感覺到一陣涼意,伸手一摸額頭,發覺一臉的冷汗,一股心灰意冷從她的內心深處油然而起。

她清楚眼前這男子如果想殺自己的話,就剛才那一會兒,自己可能已經死了無數回,從對方的實力看來,她要想奪回火之心,恐怕比登天還難。

想起爺爺那深盼的眼神,她突然有一種跳下天湖輕生的念頭。

不行,不論如何艱難,我都要完成爺爺所交代的任務。煙霞眼中透出堅定的眼神,暗暗的告訴自己。

龍如風看了她一眼,歎口氣,邁步欲離開天湖。

煙霞緊緊跟著龍如風後麵,龍如風的速度快,她就跟著快,他慢就跟著慢。

兩人如水中的魚兒在街上的行人中穿梭,龍如風也不理會女子的跟隨,煙霞的修為他早就一目了然,根本對他構成不了威脅。

其實他從煙霞眉頭的火焰圖,以及她熟知控製火之心的密法中,知道煙霞所說的話是真的,可是他還是不能把火之心交給她,因為他要用火之心對付仙界來的仙人。

法蓮佛珠不停在龍如風的指間滾來翻去,房外的一切事物,清楚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此刻,煙霞正站在房間的對麵死死盯著。

這女子很顯然知道如何控製火之心的密法,自己完全可以製服她,逼她說出密法……龍如風大力搖一下頭,暗罵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如果自己這樣做的話,那與以前遇過的歹人南邪陰王又有什麽分別?

想到這裏,龍如風真想狠狠的給自己一下耳光。

房門隨著他的意念一動,緩緩打開。

龍如風抬頭望向女子,道:進來吧。煙霞毫不猶豫的走進房間在龍如風對麵坐下,不待龍如風開口,她先道:我知道得到火之心的過程肯定很艱難,但我也不會白白拿你的。龍如風饒有興趣的看著她,道:那你能給我什麽?我。你!煙霞堅定道:我可以做你的奴隸。龍如風搖搖頭道:這個世界已經變了,不再是奴隸社會了。煙霞睜大眼睛看著龍如風,她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可以跟對方交換。

她苦澀問道:那你需要什麽嗎?龍如風不語,微微搖了搖頭,良久之後他才道:我們打個賭怎麽樣?什麽賭?眾神的力量需要有緣人才能得之,如若三個月內你不用密法召喚,火之心自動的飛到你身上,那就證明你跟它有緣,到時我無條件把它送給你。

反之,如果三個月內,火之心還在我身上的話,那就證明你跟它沒有緣,那你要把你知道的火之心的一切告訴我,怎麽樣?你說的是真的?煙霞興奮得雙眼發亮,這個賭約對她實在是太有利了,要知焱焰一族可是擁有火神祝融的血統,火之心不可能不偏向她。

你覺得我有騙你的必要嗎?煙霞想也不想道:那就一言為定。煙霞這時才見到不停在龍如風手中滾動的那顆法蓮佛珠,她如著魔般的盯著法蓮佛珠,許久之後深深吸了口氣。

淼族的水之禁製。什麽?你知道這是什麽禁製?龍如風激動的緊緊抓住煙霞的手,煙霞臉上馬上浮出一片紅霞,心如鹿撞,她掙了幾下,才掙脫龍如風的手。

龍如風也意識到自己失態,尷尬的回到座位上,對不起,我……煙霞道:沒關係。能告訴我什麽是水之禁製嗎?煙霞點點頭,道:那是淼族特有的禁製,就像我們焱焰族的火之禁製一樣。龍如風問道:淼族是怎麽回事?煙霞介紹道:是一個跟我們一樣的古老部落,都是屬於神的子孫,不過他們這個部落與我們是死敵。聽到這話,龍如風突然想起一個傳說,問道:你說這個淼族,他的祖先是不是傳說中的水神共工?煙霞點頭,道:你說得不錯,據我族裏的記載,淼族在清代時就已經絕跡了,你這顆珠子從哪裏來的?龍如風大體的把法蓮佛珠與虎蛟的事情說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煙霞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龍如風問道:你既然知道這種禁製,那知不知道解開禁製的方法?煙霞道:破解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布禁者解開它,另外一種就是強行破解。龍如風道:我試過強行破解,但不行。說著,把自己利用三昧真火強行破解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下。

煙霞道:你這種當然不行了,要想破解水之禁製,就必須用相克之物才能破解。而我們的赤火神功,正是淼族的天水神功的克星。龍如風大喜過望道:這麽說來,你有辦法破解這個禁製了?煙霞點頭。

太好了。龍如風高興得簡直手舞足蹈起來。

法蓮佛珠緩緩飄升在空中,盤坐在下方的煙霞,雙手扣成一個火焰形狀的手印。

隨著她輕喝一聲,一道熊熊燃燒的火焰從她的手印中飛出,把半空中的法蓮佛珠包圍起來。

滋滋聲隨之響起,原本沒有什麽光華的法蓮佛珠,逐漸閃耀出紫黃色的光芒,那微弱的靈氣也漸漸的強大起來。

火焰化為一道煙鑽入煙霞的手印,散發出耀眼光芒的法蓮佛珠隨著煙霞手一收,疾速飛往她的手裏。

龍如風問道:是不是破解了?煙霞顯然在破解禁製中消耗不少靈力,粉紅的臉頰變得有些慘白。

她微微一點頭道:可以了。說著,把法蓮佛珠遞還給龍如風。

謝謝。煙霞沒有說什麽,隻是對龍如風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