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利的刀尖離薑芷的脖子隻差兩公分的位置時,她猛地睜開眼睛。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雙手已經抓住了對方的手。

薑芷睡眠本來就淺,自從遭遇變故後,她帶著妹妹東躲西藏。

不但要躲謝家,還要時刻小心流浪漢的騷擾。

她早就已經養成了即便睡覺也會留幾分心的習慣。

所以當危險來臨的那一刻,她的身體先她的意識做出了反應。

孟可兒沒想到薑芷會醒來,隻是瞬間的怔愣後,她發狠地用盡全身的力氣想殺了薑芷。

兩人僵持間,薑芷發現了不對勁,她頭暈目眩,身體軟綿綿的,四肢更是沒什麽力氣。

一般情況下不會這樣。

除非——

是房間的香薰有問題!

孟可兒沒有戴口罩,想必並不知道香薰的事兒。

她咬了咬唇,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後,抬腳狠狠地踹在了孟可兒的肚子上。

孟可兒猝不及防,被踹倒在地上,她憤怒不已,爬起來又朝薑芷刺了過來,“賤人,你去死吧。”

薑芷一個翻身下床,拿起枕頭擋在自己麵前。

刀子插進枕頭,孟可兒憤怒不已想拔出來的時候,薑芷一個轉身,又給了孟可兒一腳。

刀子從孟可兒手中脫落,掉在地上。

兩人一起去搶,雙雙摔倒在地上。

薑芷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少,腦袋也越來越不清楚,她現在連張口呼救的力氣都沒有。

但她知道她不能昏過去,否則孟可兒一定會殺了她。

她要想辦法讓孟可兒吸入香薰,讓孟可兒也沒有力氣。

刀子被孟可兒抓住,薑芷死死地抓住她的手,“孟可兒,你我無冤無仇,如果不是你為了雲半夏想毀了我,我們也不會鬧到今天這一步……”

“你閉嘴!你少給我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如果不是你,我能被我爸爸趕出家門嗎?我能變成圈子裏的笑話嗎?我的一切都被你毀了,你憑什麽還能高高興興地嫁給祁長風?”

這段時間,孟可兒都快瘋了,她堂堂孟家千金,因為一段視頻徹底變成了一個笑話。

每個人見了她都會問她跟好幾個男人一起做是什麽感覺?

誰的更大?

誰的技術更好?

她在他們眼裏變成了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後來有段時間,她甚至抑鬱到覺得路過的人都在對她指指點點,她不敢出門,將自己鎖在房間裏不想見任何人。

還好有夏夏在,夏夏一直安慰她,給她鼓勵。

薑芷從孟可兒的話語中聽出了不對勁,“你沒那麽大的膽子來殺我,是雲半夏派你來的?”

“你少冤枉夏夏,我就早想弄死你了,也要感謝夏夏邀請我參加她的生日宴,給了我這個機會,薑芷,這一次,你那位神通廣大的情夫,不會來救你了!”

孟可兒跟瘋了一樣搶匕首,薑芷艱難反抗,刀子劃破了她的手背。

疼痛和流出的血讓薑芷清醒不少,她壓製著孟可兒,“你真以為雲半夏把你當朋友才邀請你來參加她的生日宴嗎?她知道我們之間的仇恨和矛盾,就是想利用你殺了我。你被她當槍使了都不知道。”

“哼,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挑撥我和夏夏的關係!如果不是夏夏一直安慰我,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是嗎?可你仔細想想,你是怎麽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薑芷很了解雲半夏,表麵上裝得溫柔大度,實際上心胸狹隘,自私自利。

她為了達到目的連自己都能傷害,怎麽可能對孟可兒百分百的好。

“說白了,一開始的矛盾在我和祁長風還有雲半夏身上,你不過是一個局外人,可你為什麽對我的敵意那麽大,雲半夏應該天天在你麵前哭著說自己忘不了祁長風,看到祁長風和我在一起就心痛得要死,委屈巴巴地問你怎麽辦的吧?”

孟可兒不可置信地看著薑芷,那眼神像是在說“你怎麽知道。”

“你仗義替朋友出頭,她若真心為你,早就送你出國了,等這邊的風波平息,你再回國重新開始。可她怎麽做的呢?她應該天天給你灌輸你是因為我才變成這個樣子,讓原本就討厭我的你更加怨恨我,想殺了我。”

薑芷額頭和後背上全是汗,她咬牙繼續,“你真以為她讓你來參加她的生日宴的目的是她還在認可你,想讓你振作起來重新開始,不,她的目的是想借你的手殺了我。”

“你胡說!夏夏才不是那樣的人!”

見孟可兒暈乎乎地搖了搖頭,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薑芷知道房間的香薰起了作用。

“被PUA了都不知道,你可真慘,那我告訴你,這個房間裏有加了迷藥的香薰,你現在是不是感覺頭暈眼花,身上的力氣好像一點點消失了?”

孟可兒目眥欲裂,“你……”

“雲半夏的如意算盤可真會打,她很了解你的性格,知道你殺了我後不會立刻離開,要麽拿刀刮花我的臉,要麽把我大卸八塊,所以這房間裏的迷藥,也是給你準備的。

等明天一早,我的屍體和你同時在我房間發現,你又有殺人動機,她最多流幾滴鱷魚的眼淚,你這個罪魁禍首就跑不掉。

你這個朋友對於她來說也是個恥辱,因為別人每討論你一次,就會拿她出來說事兒,畢竟當初你是為了她才對付我的,你以為她不想解決你?

一箭雙雕,好算計啊!”

“閉嘴!”孟可兒崩潰大吼,“我才不相信你這個賤人的話,你現在就給我去死!”

孟可兒身上也沒什麽力氣,現在隻剩下憑毅力的時候了。

盡管薑芷剛剛盡量閉氣,可她之前吸的迷藥比孟可兒多,時間也比她長,已經撐不住了。

眼前越來越模糊,刀子離自己越來越近,薑芷情急之下,張口狠狠地咬在了孟可兒的胳膊上。

孟可兒吃痛,放開了刀子,她也沒抓住,刀子滑進了床底。

薑芷看到桌子上的花瓶,艱難爬起來抓住,朝孟可兒的頭砸了一下。

孟可兒被砸暈,薑芷想起身出去找人,還沒站起來,癱軟在了地毯上。

她艱難地爬到門口,手快要夠到門把鎖了,孟可兒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騎在她身上,勒住了她的脖子。

“咳——”

薑芷艱難掙紮,兩人呼吸粗重,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後,都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