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
薑芷換上護士服走進了祁鴆的病房。
VIP病房相當豪華,祁鴆趴在一米八的大**,平時看著高大威武的人,此時卻有點小可憐。
祁鴆有很重的起床氣,如果睡著被吵醒,肯定會發火。
尤其還是在身體各種不舒服的時候。
她按照陶少成的吩咐,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輕輕地撩起了他身上的真絲睡衣。
祁鴆臭美,身體保養得跟健美教練似的。
有時候薑芷受不了,用指甲在他後背抓出痕跡,都會被他按著將她的指甲剪幹淨。
如今,那堅實光滑的背上,全是燒傷的結痂,有些痂被他扣掉,露出了鮮紅的肉,光是看著都疼。
心髒一陣陣發緊。
薑芷深呼了一口氣,拿出棉簽小心地給他上藥。
他不是為了雲半夏經常欺負她嗎?
明明可以不救她,讓她死在火海裏,為什麽又要衝進去救呢?
不知道是不是藥水刺激到了傷口,祁鴆的身體輕輕地顫了一下,薑芷的心也跟著顫了一下,動作更溫柔了。
看到比較嚴重的傷口時,還用嘴輕輕地吹了吹,企圖讓他不那麽疼。
祁鴆這人嘴上不說,實際上很怕疼。
以前打球蹭破膝蓋,有人的時候硬挺著,沒人的時候,一個人坐在大樹下喊疼。
薑芷當時就覺得他跟平時不一樣,反差萌還挺可愛的。
現在看著很是心疼。
一滴淚水滑落,滴在了他的傷口上,薑芷嚇了一跳,剛要伸手去擦,胳膊猛地被人一拽——
原本還在睡覺的祁二爺,一個翻身將薑芷壓在了身下。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薑芷有些懵,想到自己戴著口罩和護士帽,她應該沒認出來,便壓著嗓子開口,“二少,我來給你上藥。”
“你確定是上藥,不是上我?”
祁鴆曖昧地摸著薑芷的下巴,“剛剛偷親我背了吧?”
“沒……沒有。”
“我都感覺到了,還想騙我?小美女,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如今晚跟我快活快活吧。”
意識到祁鴆沒有認出自己的時候,薑芷鬆了一口氣。
可他的話,讓她內心湧起一股無名火。
還以為他在醫院裏過得淒慘辛苦,沒想到他到處撩人。
也是,祁二爺的生活,怎麽可能淒慘。
“二少傷得這麽重,不怕劇烈的運動讓傷口更嚴重嗎?”
祁鴆輕笑,在她眼皮上親了一下,那張讓人心動的臉,雖然有些蒼白,但依舊瑰麗迷人。
他的聲音曖昧低沉,貼著她的耳朵說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薑芷咬了咬牙,“你找別人吧!”
她憤怒地推開祁鴆想起身,再次被祁鴆按在身下,“我不要別人,隻要你。”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薑芷心跳加速,可想到這話他對任何女人都可以說,又無比心痛,她剛要開口,祁鴆猛地摘掉了她的口罩。
薑芷精致的小臉暴露在了祁鴆幽暗的黑眸裏。
薑芷回過神來下意識去擋,祁鴆按住她的手,“怎麽?穿著護士裝來勾引我,還不想讓我看到你?”
“我沒……”
不對,他從一開始就認出了她?
那他剛剛說不要別人隻要她……
心髒又不聽話的為祁鴆狂跳,她有種自己在做夢的不真實感。
更怕又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沒?那你這是什麽?我怎麽不記得你什麽時候考了護士證,在醫院上班了?”
都被發現了,薑芷有口難辯,幹脆擺爛,“你好歹救了我,我是來感謝你的。”
“白天不能來?非得晚上來?還是大半夜?”
“白……白天比較忙……”
“嘶——”
話未說完,薑芷的嘴唇被咬了一下。
祁鴆陰測測地盯著她,“忙?身為我的秘書,總裁生病了,你不知道在邊上伺候,還見不到人,不想要工資了是不是?”
祁鴆不說,薑芷都忘了她還是祁鴆的秘書。
“對不起——”
“我不聽這些沒用的廢話,從明天開始,二十四小時待在我身邊候著,否則,工資一分沒有。”
薑芷想到去鼎盛集團上班是祁長風同意的,他應該不會說什麽,便點了點頭,“好。”
“行……那接下來,咱們算算你忘恩負義的賬。”
祁鴆低頭親了上去,天知道自從明確自己的心意後,他有多想她。
想狠狠地吻她,想狠狠地幹哭她。
尤其這幾天沒收到薑芷一條微信,沒見她來看過自己,更想弄死她。
可真當看到了,心裏又無比稀罕,隻想對她好。
薑芷被吻得呼吸急促,身體顫抖不止,她反抗著祁鴆,可因為怕弄到他傷口,力道並不大。
那在祁鴆看來就是欲拒還迎,深邃的黑眸一暗,伸手去解她的紐扣。
“別——”
理智尚存,薑芷抓住了祁鴆的手,“我是很感激二爺救了我,你讓我做什麽都行,但不能再……”
“不能再什麽?”
祁鴆深深地盯著薑芷泛紅的臉頰,聲音暗啞得厲害。
不能再發生關係了。
因為兩人的身體接觸,她已經出現了幻覺。
好像祁鴆喜歡她的幻覺。
怕自己越陷越深,隻能叫停。
“長風會吃醋,謝小姐也會難過。”
從薑芷嘴裏聽到祁長風的名字,祁鴆的俊臉瞬間黑了下來,“別告訴我,你還要嫁給祁長風。”
薑芷沒有看祁鴆,心髒因為他冷冽的目光發顫,“為什麽不?”
祁鴆被氣笑了,“你差點葬身火海,是我救了你,不是祁長風。”
“他原本也要去救我的!”
“原本?”祁鴆冷笑,“可晚一點你就沒命了。”
“二少。”薑芷黑亮的眸子看向祁鴆,“你總不能因為你救了我,就讓我報恩和長風分手吧?”
祁鴆的表情相當嚴肅,“如果我說是呢?”
薑芷垂眸,又是為了雲半夏嗎?
祁鴆救她,可能是出於人道主義考慮。
可讓她離開祁長風,一定是為了雲半夏。
而她也有無法現在離開祁長風的理由。
“對不起,我可以拿任何東西報答你,唯獨這件事,不行。”
“是嗎?”
祁鴆冷笑一聲,他明明感覺到薑芷對祁長風並沒有多在乎,可始終不明白她為什麽非要選擇祁長風。
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