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薑芷的慌亂和恐懼,祁二爺心情大好。

他欣賞著薑芷蒼白難看的臉色,壞笑著湊到她耳邊,眼裏閃著邪肆惡劣的嘲諷,“喲,你的柏拉圖來了。”

薑芷的手心和後背都出了汗。

薑芷以前都是住校的,自從和祁長風簽訂契約後,秉承著做戲就要做全套的理念,祁長風找了這個住所給薑芷。

祁長風從來沒來過這裏,祁鴆今天在,他偏偏就來了。

是他已經知道什麽了嗎?

祁長風在門外這件事,比薑芷醒來看到祁鴆在他身邊還要驚悚。

偏偏某人還一副幸災樂禍,看戲的樣子。

“你說他要是看到我在這裏,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呢?還真想看啊~”

見祁鴆大搖大擺地朝門口走去,薑芷心中亂得像貓抓過的線團,她來不及反應,拽住他的胳膊,將他拉到了臥室。

一室一廳的小公寓,房間並不大,一眼就能望到頭。

為了不讓祁長風看到祁鴆,薑芷腦海裏隻有一個想法。

把祁鴆藏起來。

但藏哪裏?

床底下?

不行不行,要是讓祁二爺趴床底,沒等祁長風發現,她恐怕已經被祁鴆殺了。

找來找去,薑芷最終將目光鎖定在衣櫃上。

祁鴆似是看出了薑芷的想法,臉上的痞笑瞬間消失,冷聲威脅,“你敢——”

話未說完,人被薑芷往衣櫃裏推。

“嘭……”

祁二爺一米九,又不願意彎下高貴的頭顱,腦袋撞在了衣櫃上。

祁鴆的臉色難看得能吃人,“薑!芷!”

薑芷用最溫柔的語氣安慰,“求你了,委屈你一下,以後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

被人藏衣櫃裏,祁二爺哪受得了這樣的委屈。

可眼前的女人鼻尖泛紅,眼眶含淚,嘴唇因為害怕而泛白,抓著他衣服的雙手也在微微顫抖。

她就這麽怕被祁長風看到他們在一起?

就這麽在乎祁長風,不想和祁長風分開?

他的情緒如同一股無形的風暴,在室內肆虐蔓延,連最微小的物品也似乎被他的氣息所影響,靜默地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下一秒,他勾住薑芷的脖頸,將她往衣櫃一拉,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

直到將她的唇咬出血,“這可是你說的!”

……

薑芷整理了一下自己後,走過去打開了門。

祁長風冷冷地瞪了薑芷一眼,“幹什麽呢?怎麽這麽久才來開門?不會是在裏麵藏人了吧?”

薑芷緊攥著拳頭,讓自己冷靜下來,“沒有,我剛剛戴著耳機練瑜伽,沒聽到敲門聲。”

“是嗎?”

祁長風狐疑,走進臥室看了一眼,臥室裏幹幹淨淨的,隻有薑芷一個人生活過的痕跡。

薑芷小心看了一眼衣櫃,一直祈禱著祁鴆千萬不要出來。

畢竟那人陰晴不定,不高興或者高興的時候,都想讓人不痛快。

她很怕他會不聽話,突然竄出來。

在浴室、廚房以及陽台都沒看到其他人後,祁長風涼涼地盯著薑芷的嘴,“嘴怎麽了?”

薑芷淡淡道:“吃早飯的時候不小心咬到的。”

祁長風眯了眯眼,警告道:“最好不要讓我發現你帶別的男人來這裏!”

薑芷垂眸,點了點頭,隨後岔開了話題,“你怎麽突然來找我了?”

提起這件事,祁長風沒好氣道:“如果不是你不接電話,我能親自過來?”

薑芷一怔,祁長風給她打電話了?

“抱歉,可能是手機沒電了,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今天陪我去騎馬。”

“好,那我去換件衣服。”

薑芷走進臥室關上門,剛走到衣櫃前,手放在把手上想拉開櫃門,房門突然被人推開,祁長風走了進來。

薑芷按住櫃門,疑惑地看向他。

祁長風輕哼,“怎麽?還怕我看?”

祁鴆就在櫃子裏,薑芷故作嬌羞,“不要,你快出去吧,我害羞。”

祁長風微微一笑,斜靠在門口,“我就想看你換。”

不能讓祁長風發現櫃子裏的祁鴆。

也不能讓祁鴆察覺她和祁長風之間的不對勁。

薑芷咬了咬牙,緩緩打開櫃門,對上了一雙如同寒潭沉星一般的眸子。

薑芷硬著頭皮拿出衣服,麵對著櫃子脫下了身上的外套,她裏麵穿著一件吊帶睡衣。

她將吊帶往肩膀下取的時候,祁鴆死死地盯著她,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將她的身體洞穿,冰冷刺骨。

真的要在祁長風麵前脫衣服嗎?

祁長風明明很厭惡她,為什麽突然要看她換衣服?

薑芷的動作要多緩慢就有多緩慢,更可怕的是祁鴆的眼神?

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就在薑芷準備狠心脫下衣服時,祁長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

祁長風接起電話,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他應了一聲後朝薑芷說道:“稍微快點,我去樓下等你。”

看到祁長風走出房間,薑芷扶著衣櫃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拽進衣櫃,祁鴆在狹窄的櫃子裏,凶狠地吻了上來。

吻的力道像是帶著憤怒的攻擊性,粗野至極,撕扯著她的唇舌,恨不得將其咬下來。

良久之後,兩人皆氣喘籲籲。

祁鴆摁著薑芷的後頸,額頭抵著額頭,“祁長風讓你去騎馬?”

“嗯。”嬌媚的聲音一出口,薑芷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不準去。”

這會兒的祁鴆很可怕,薑芷隻能先順著他,“好。”

半個小時後。

祁長風的卡宴上,薑芷看著窗外層層掠過的風景,心亂如麻。

祁長風打完電話,看著薑芷難看的臉色,輕嗤一聲,“怎麽?還在怪我剛剛非要看你換衣服?”

“恐怕沒人喜歡被人盯著換衣服。”

祁長風不以為意,“我就是想看看你能為了錢做到哪一步,你真是沒讓我失望。”

薑芷淡淡地看了祁長風一眼,“我嗜錢如命,這不是你喜聞樂見的事嗎?”

“那倒是。”

畢竟隻要有錢,就能拿捏薑芷。

楓山馬場是帝都麵積最大,馬匹種類最多的馬場。

很多有錢有勢的人,在這裏有自己專屬的馬和跑道。

薑芷從上車起,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她以前不信這個,直到在馬場看到臉色陰沉難看的祁鴆,才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