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很難看,他們的目光像是一把把尖銳的刀子,將她和祁長風淩遲幹淨。

薑芷不明白祁長風為什麽要做到這一步,如果是為了氣雲半夏,那他這報複可謂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可現在的薑芷已經考慮不了那麽多了。

她看著祁鬆年,還有他身邊的賀奇峰。

姐姐的死和祁鬆年脫不了幹係,賀奇峰曾經是姐姐的男朋友,後來又娶了祁鬆年的女兒,還和姐姐曾經的好友邢曼麗**。

這一切的謎題,如果不身陷其中,根本查不到。

那一刻,她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隻是,那個人怎麽辦?

薑芷沒有勇氣去看祁鴆臉上的表情,其實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很可怕。

“小芷,讓我給你一個家好嗎?以後讓我來照顧你和月月。”

祁長風生怕薑芷會拒絕,把薑月月都搬了出來。

薑芷哪裏聽不出他話裏的威脅。

好像思來想去,她沒有別的答案可以選。

薑芷剛要開口,一道冰冷的聲音透過人群傳進她耳朵裏,“薑小姐——”

那聲音仿佛是從牙齒縫裏發出來的,低沉暗啞如地獄惡鬼,薑芷的身體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

也是在那一瞬間,鼻子酸得厲害,幾近落淚。

她緊捏著拳頭,用盡所有的力氣看向了他。

他眼裏沒有任何溫度,語氣無甚波瀾。

“結婚不是兒戲,薑小姐可要考慮清楚了。”

她當然知道結婚不是兒戲,可對如今的她來說,為了查清姐姐死亡的真相,婚姻和幸福都可以拿來犧牲。

沒什麽的。

反正她統共也沒過過幾天幸福日子。

也不指望將來會有什麽幸福的日子。

薑芷望向祁鴆的眼神那麽悲傷那麽痛苦,嘴角卻揚起了一抹笑容,“謝謝二少提醒,我已經考慮好了。”

祁長風心裏一緊,抓著薑芷的手相當用力,好像薑芷若是在這麽多人麵前拒絕他,讓他下不了台,他就會弄死薑芷和薑月月一樣。

薑芷笑著看向祁長風,“我願意。”

“哢擦——”

祁鴆口袋裏的手機屏幕,被他捏碎了。

宋襲野察覺到了祁鴆周身可怕的戾氣,擔心他會血濺當場,擔憂地抓住了他的胳膊,“阿鴆——”

薑芷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場麵瞬間亂成一團。

雲半夏哭著跑了出去,雲正飛狠狠地剜了薑芷和祁長風一眼後追了出去。

何美婷皺著眉看著薑芷,留下一句“不知死活”後也走了。

其他人也怕尷尬,一個二個找借口離開。

祁鬆年憤怒不已,回了書房。

這裏最開心的人隻有祁長風,他闖了那麽大的禍,好像什麽都沒察覺到似的,將戒指戴在薑芷無名指上,起身緊緊地抱住了她。

“太好了,小芷,你終於能成為我的妻子了。”

薑芷呆呆地被祁長風抱著,不明白雲半夏都已經走了,祁長風怎麽還在演戲。

她的目光不經意間和不遠處的祁鴆相交。

他眼神中帶著暴虐的狠厲,鳳目森冷,宛如來自陰間的索命厲鬼。

薑芷緊閉上眼睛,心在滴血。

雲半夏那麽傷心,他肯定恨死她了。

書房裏。

“啪——”

祁長風結結實實地挨了祁鬆年一耳光。

祁鬆年氣的身體都在發抖,鬱曉婉哭著扶住他,心疼自己兒子,又為兒子今天的所作所為憤怒,“長風,還不快跟你爸爸道歉。”

祁長風的臉瞬間腫了,“錯?我隻是想娶我喜歡的女人,何錯之有?”

見兒子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祁鬆年更是怒火中燒,“我以為你隻是玩玩,沒想到你來真的!那個薑芷一沒身份二沒背景,她不但幫不了你,還會拖累你,你想跟她結婚,我看你是瘋了!”

生於豪門家族,戀愛可以隨便談,結婚對象卻隻能是門當戶對,對自己的事業和未來有幫助的人。

祁鬆年一直以為比起祁鴆那個不受控的兒子,祁長風聽話又明事理。

即便當時祁長風提出和雲半夏退婚,他都沒怎麽當回事兒,反正比雲家好的聯姻對象多的是。

萬萬沒想到她先斬後奏,爆了這麽大一個雷。

“我不需要小芷在事業上幫我,她隻要待在我身邊,我就很幸福。”

雖然挨了一耳光,可想到祁鴆今天的表情,祁長風前所未有的爽。

誰說薑芷對他沒有幫助。

惡心祁鴆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

“你——”

“反正在爸眼裏,我比不上姐夫,更比不上阿鴆,一個廢物兒子爸還不如放我自生自滅。”

祁鬆年氣得捂著胸口,臉色發白。

鬱曉婉見狀立刻扶住他,哭著替他順氣,“長風,還不快把你爸的藥拿來,你是真想氣死你爸嗎?”

祁長風立刻從抽屜裏拿出藥和水遞給了祁鬆年。

見祁鬆年喝了藥,祁長風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爸,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麽,求你成全我和小芷。”

“滾出去!”

鬱曉婉趕緊給祁長風使了一個眼色,“長風,你先出去。”

祁長風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離開了書房。

“鬆年,長風平時成熟穩重,這次搞出這麽大的事情,恐怕是因為749項目的事。”

“哼,他自己沒能拿下項目,還有理了。”

鬱曉婉哭得更傷心了,“你又不是沒看到他這段時間有多辛苦,起早貪黑,連頓飯都來不及吃就去公司,749的項目祁氏集團勢在必得,卻被賀奇峰搶走,你真覺得賀奇峰是為了咱家好嗎?”

祁鬆年眯了眯眼,坐到沙發上沒有說話。

“這次的事對長風的打擊是很大,但他絕對不是意氣用事的人,他想娶薑芷肯定有他的理由。

何況,他現在這麽上頭,咱們現在若是阻止,他越不會聽咱們的,還不如先聽他的,往後慢慢看情況,反正隻是一個求婚而已。”

“嘭——”

薑芷被祁鴆拽進一個臥室,狠狠丟到**,她剛想起來,被他一把推倒在**,整個人覆了上去。

一股子失控的意氣凝結在唇齒上,她被他用力地吻著,猶如狂風過境般的凶狠氣勢。

薑芷偏頭想躲開,下巴被他捏著,將她所有的嗚咽和掙紮全部吞噬。

肩帶在他憤怒的力道下,被撕壞,身上的裙子也毀了一半。

“唔——”

薑芷拚命掙紮,她從來沒見過這麽可怕的祁鴆。

他的俊臉上滿是戾氣,有種野獸受傷後混合著凶狠和嗜血的神情,在這麽近的距離內,讓她從心底泛出一股寒意。

“我說過你敢嫁給祁長風,我就弄死你,今天你別想活著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