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記仇的周嬌嬌
村長和劉郎中猛地將頭抬了起來,就連趙郎中也是一臉莫名,不明白這周縣丞怎麽說著說著瘟疫就扯到一個小小年齡的小姑娘身上去了。
他雖然才來王家村沒幾天,可也聽到村長說過幾次這個王靜香,說是她雖然年紀小,可主意正,要是個男娃娃的話恐怕成就還要大些。這樣好的小姑娘,怎麽會讓這個周縣丞給惦記上了呢?
周縣丞也隻是笑,並沒有再開口說話,隻是那雙被權勢浸**了數年的雙眼,露出了陰森的笑意。
而被他們正討論著的王靜香此時正跟吃著雞湯麵的何菊撒著嬌,看著她那散著頭發都能看到的大包,眼裏冷意一閃而過。這到底是誰,居然能下次狠手,看這力氣應該不是一個婦孺,而且就衝自家的圍牆高度,也不是一個婦人或矮小的男人能夠搞得定的。
更何況那天要不是王靜波來吵鬧,他們也不至於連房裏的動靜都聽不到,居然讓賊人給摸到房間裏去,還把娘給打暈不說,還把每年爹給娘買的簪子給全部帶走了。
“吱吱,吱吱!”紅紅的小爪子牽著王靜香的褲腿,刨啊刨的吸引著自家主人的注意。
王靜香沒有多說,隻是將它抱起,然後用手摸著它頭和脖頸,安慰它的躁動,再和何菊說笑了幾句,就抱著它回了房間。
“說吧,紅紅,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吱吱,吱吱,吱吱!”紅紅的叫聲清脆,如小孩般的童稚嗓音一樣,神情竟還帶著焦急。
“主人,那屋裏殘留了一絲讓我感覺很熟悉的味道,好像是那個小石頭堂伯父的。”
吱吱的叫聲在王靜香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中宣告結束,但王靜香的心卻久久的不能平息下來,麵上再是難忍也終究露出一絲一毫。素手拍在**,眼裏的冷光簡直跟冰山一般,“廖波是吧?我記住了!”
紅紅將尾巴卷起窩到了床的那一邊,小臉一伸一縮的四腳爬到了王靜香的右手那邊。卻不敢像以往那樣去蹭王靜香的手。沒辦法呀,那雙黑葡萄似的大眼哀怨的看著王靜香,這主人實在是太凶了,那眼睛就跟要吃人似的。
這時,遠在縣城裏的周府,一臉美貌的年輕女子也是一臉凶光的看著自家爹送回的回信,看著自己那坐在羅漢床一邊的不動聲色的娘,小姐脾氣頓時發了出來,“娘,你倒是說啊。你瞧瞧爹在心上說什麽呢?他說我不懂事,就知道爭風吃醋,連一個十歲的小村姑都不放過。”
周嬌嬌也覺得自己委屈,要不是秦池玨對那個叫什麽王靜香小村姑的態度實在是不一般,她會這麽在意?
想到那個芝蘭玉樹。玉樹臨風,風流瀟灑的少年男子,她的臉上浮起一片嬌羞,這個秦池玨長得真好,聽說文章也做得好,要不是為了擔著自己家的生意,沒有朝科舉的路上走。要不然也輪不到自己家。況且,聽說秦家是一個大家族,雖然他們是被放逐的秦家分支,可就秦家現在發展得勢頭,回京城可是指日可待的。
“你呀你,我就說叫你不要著急吧。你不聽?這下被你爹說了,也是你活該!”周夫人一點她的額頭,愛憐的笑著,眼裏的精光幾轉,既然自己的女兒那麽在意那個小丫頭。估計這小丫頭在那個秦池玨的心中肯定占了很重的分量。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雖然性格有點刁蠻任性,可不是個傻的,要不是有威脅也不會貿貿然出手。
“對了,嬌嬌,我記得縣上那個遠山花圃好像是出了花瘟了,不知道那個花圃老板是不是心痛的要死了!”
周嬌嬌眼珠一轉,多情的鳳眼就流光溢彩起來,“是呢,這遠山花圃的老板怎麽會不心痛呢?那可是他一生的心血呢!”
接著,她故作為難的看著自己燃成粉色珠光的長指甲,滿意的笑了笑,然後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娘,“娘,這王家村才發完雞瘟,發發花瘟也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
周夫人理解的點點頭,神情高深莫測,“可不是嘛,這隻能說明一切都是那鄉村小丫頭命太硬,克不著全村的人,就將那反應反噬到自己家了!”
周嬌嬌深以為然,將周夫人的手拉到手心,“還是娘疼我!可不像爹,就知道說我瞎折騰!”
神情更是高深,周夫人胸有成竹的說道,“嗬嗬,這次你爹說不定還要感謝你呢?這王家可是和某個人聯係很緊密的,而這個人剛剛好是我們投靠的死對頭。擺弄擺弄這個小丫頭也好讓上麵那人看看笑話也成,這樣你爹加上這次治瘟疫的功勞,恐怕這次怎麽著一個知縣是跑不了的了!”
“那就好,這下我的身份也更高了,不過,這三丫頭可是不怎麽安份呢!”說道三丫頭,周嬌嬌的眼裏快速的劃過一陣狠意,這個周蘭簡直是自己的克星與對頭,就連那張臉也比自己的美上幾分。
“放心吧,她再蹦也蹦不出娘的手心!”周夫人一想到三丫頭的娘,心裏也是一陣發狠。
見周夫人將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周嬌嬌滿意的嬌笑著,叫你和我暗裏做對,到時讓娘給你配個有孩子的鰥夫,看你還能笑得出來不?
而這邊,王家老宅,秦曉娥喝了治瘟疫的藥以後,病情明顯有好轉,自己也能掙紮著走兩步,這不就自己搬了個凳子坐到了自己房間的沿坎那,看著正在繡花的王靜羽,這才一臉恍惚。自己這女兒什麽時候已經長得這麽大,長得這麽出色了?
她望了望原先王大江的房子,這才發覺不妥,這個山子可是正當年,自己貪圖那點錢是不是做錯了,要是那個山子打自己女兒的主意,靜羽還能夠找到好人家嗎?
於是,難得發一次慈母心的秦曉娥就這樣一步三挪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廖波住的房間,正準備擦擦額頭上的冷汗敲門,就被房間裏的聲音驚了一跳,立刻小心翼翼的將身子穩住,頭聽起來。
“山子爹,我看今晚我們就可以走了。就從那山包那邊翻出去,帶著那個何菊女人的梳妝匣子,就夠我們到其他地方租個房子,好好過段時間了!而且,那瘟疫的事情看著也不是那麽保全,聽說村裏服了藥的死了人也有。我們這做父母的怎麽也得給兒子們打算一下不是?”廖波家的慢慢的摩挲著梳妝匣裏的簪子,尤其是對那根金簪更是愛不釋手。
“知道了,你這婆娘就知道叨叨,山子他們是我的兒子我會不為他們著想?好,今晚上走也好!這簪子也活該我們發財,既然讓我們毫發無傷的沒有感染瘟疫,那就說明這東西命中注定是我們的。你瞧瞧這金簪,恐怕每個二十兩銀子拿不下來呢?”廖山看著金簪也是笑得見縫不見眼的。
金簪?秦曉娥小心的探頭出去,朝房間裏一看,見到那支金光閃閃的簪子眼睛驀然睜大。沒想到那個三弟妹不聲不響的居然藏了這麽多首飾,瞧那做工和重量,這一堆首飾怎麽也得值個三十多輛才是!
不過,三弟妹的梳妝匣子怎麽會到了這個廖波手裏,難道這個廖波居然有打家劫舍的本事?
不信,等會自己可要回家好好翻翻家裏存下的東西,要不然被他們偷了可就有苦說不出了!想到那近簪子和銀簪子,她不甘的咬咬唇,不是不想進去分一杯羹,可是以自己現下的身子,萬一被人殺人滅口可就不值當了!
從頭到尾她都沒想過去告訴王大河一家,隻是暗恨著自己不能占到便宜。
而從王靜香家到王家老宅的路上,王靜香正帶著紅紅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而她沒有看到小石頭正遠遠的墜在她的身後,紅紅倒是感覺到了,可知道是小石頭後,也就不在意的繼續跟著王靜香了。
其實小石頭的心裏也很疑惑,今天王靜香好像在故意支開人,而且還難得的朝王家老宅那邊走,說沒事恐怕連小孩子都不信。
不過,這菊姨才受傷,照靜香的性子是不可能這個時候外出的,除非......除非這件事跟菊姨有關?而且跟菊姨受傷有關!
難道進菊姨房間偷東西的人跟王家老宅有關,準確的說是跟王靜波或自己堂伯父一家有關?
這幾天王靜波除了照顧他娘,就是抽空出去私會桂花,看來這菊姨受傷的事情多半跟自己的堂伯父有關。
想到這,他恨恨的捏緊拳頭,雙眼發出厲光,最好不是堂伯父做的,要不然自己絕對不會放過堂伯父的。
而村外的周縣丞看著房間裏的那一盆蔫頭耷腦,葉子黃得就快跟秋天裏的樹木一般的盆栽,一臉不解,直到將手裏的信看完,才明白自己女兒的打算,不由得心滿意足的笑了出來。
“嗬嗬,還是自己這個女兒的主意好,本來想從村長那邊下手,沒想到那個村長年紀大是大,卻是個滑不溜湫的。嗬嗬,這下,我看那個王家花圃拿什麽來爭過這個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