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抓賊
悒悒然的走到王家老宅門外,想到染了瘟疫的大伯母,王靜香一時有點猶豫,自己是不是衝動了一點,就憑自己這個小胳膊小腿的,就算加上一隻號稱是靈獸的,也沒有半點勝算啊!
不過,想到這是王家村,大伯父後麵又住著隔著一道柵欄的爺爺,她的心又定了定。要不是自己拿不出證據,怎麽也要把爹他們給喊過來。哪像現在,倒有種單槍匹馬闖天涯的感覺。
真可惜,要不是這關係著小石頭的堂伯父,自己一定要把他給拉上,也不會落到現在的情形了!
進還是不進?這是個兩難的問題,不過自己這麽雄赳赳氣昂昂的一番,難道就這麽灰溜溜的打道回府?
不行,來都來了,怎麽的也得不進虎穴焉得虎子一番吧?
正想跨進門口,就發現身後有一道身影正靜靜的佇立著,看那影子的長度,應該離自己不是很遠,但也不是很近罷了!
還沒轉頭,就聽到傳來那熟悉的聲音,如山泉衝擊林石,“靜香,你是打算一個人進去嗎?”
“既然石頭哥來了,我們就一起進去吧!”頭還是轉了過來,王靜香微微笑著,既然小石頭要參合這場熱鬧,那麽自己又何必客氣?因為她知道以小石頭的聰慧,肯定猜出了自己的來意!
“好啊,一起進去!”本來性情微微有點不爽的小石頭見她這樣一笑,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尤其是聽到王靜香所說的一起兩個字,心裏更是冒泡泡,美得很!
“咦,我記得他們是住在二伯父那邊的,我們幹脆從那邊小路那過去,從小窗那看看他們在幹什麽,再做決定今天的事情該怎麽做!”王靜香本來想讓紅紅去探路的。不過小石頭來了,自己就不能再這樣做了,免得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嗯,好。就按你說的做!”小石頭點頭,悄悄的跟在了王靜香的身後朝她所指的那條小路走去。
其實說是小路也算不上,隻是因為旁邊也有戶人家,所以在屋子挨著的部分隔了個距離出來,也就有了這麽一條小路。不過,要是你身形過胖,或是成人的話,這條小路估計你是過不去了。
足音在刻意的壓抑中,顯得是那樣的輕,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悄無聲息。他們好不容易的走到了小窗那。聽到屋裏正翻箱倒櫃的收拾著東西,就猜到了這廖家人估計是打算跑路了。不過,不得不說,他們的時機選得還真是好,在這瘟疫剛好開始治的時候偷跑。那麽就沒有多少人能知道他們不見了,除非自己那個同樣得了瘟疫的大伯母突然身子好轉跑出來看他們。
顯然,王靜香不知道自己那個大伯母已經知道他們的打算,而且正在自己的房間裏強撐著自己的病體清理著自己的財物。
屋裏的廖家人一無所覺,將衣服一股腦的收拾到一個大包袱裏以後,廖波家的又將何菊的梳妝匣子從早就封好的包袱裏拿了出來,剛剛好背對著小窗坐下。兩眼微眯的將金簪拿出來對著光照著,果真應了那句,”沒有一個女人能逃得過首飾的**!“
王靜香和小石頭此時正一人站在小窗的一邊看著屋子裏,在看到金簪的瞬間,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口型交談了一下。就慢慢的沿著小路走了出來,隻覺得剛從陰影那出來看到陽光,是那樣的白晃晃,那樣的刺眼。
“靜香,我看這件事還是告訴大河叔吧?我們兩個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且很可能被他們倒打一耙,說我們誣陷他們的。”小石頭想了又想,還是覺得自己兩個人對上廖波一家有點吃虧,更何況這東西隻是他們兩個知道,又不可能直接去搜他們的東西,那可就結死仇了。
點頭,不過心裏還是不甘,再想到廖波一家收拾的包袱時,王靜香眼睛骨碌一轉,計上心來。
既然,你們想溜走,那麽我們又怎麽能不成全你們呢?
回到家,王靜香將王大河拉到院子裏,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和小石頭看到的事情告訴了他,看他捏的哢哢響的拳頭,還有那副恨不得立刻找廖波一家算賬的表情,心裏為自己的娘感到高興,在這個有點錢就能納妾的年代,自己的娘是找到了一個可以終身依靠,一心以待的男人。
”爹,我看他們要趁黑跑路,幹脆等天擦黑我們就到離爺爺家最近的那個山頭那等著他們,那條路可是進山的主路,就算他們改變主意換個山頭逃跑,也逃不過我們的眼睛。倒是我們定要把這個理由給想好了,免得到時說我們神機妙算,知道他們逃跑一般,那也太打眼了!”
雖然想立刻將那不要臉的廖波一家收拾掉,可自己的女兒說得也對,萬事將就拿證據,要不然他們被偷了不說,理虧的還是他們。
“好,聽我家乖女兒的。今天我就要讓那不要臉的付出代價,讓他知道我王大河家不是好惹的,偷東西不說居然還把你娘給打傷了,真是不可饒恕。”
看來,娘是自己爹的逆鱗,估計這下廖波一家有得受了!
王靜香奸笑兩聲,小聲的叮囑道:“爹,到時可要把德壽叔和鐵錘叔給喊著,免得他們趁亂跑了。至於我和石頭哥就不去了,那畢竟是石頭哥的堂伯父,我不想他難堪!”
不想他難堪?王大河有點糾結了。上次村長還問過他是不是準備將小石頭留給靜香,他點了頭,可這時候聽自家閨女為小石頭考慮,怎麽就那麽不是滋味呢?
不過,小石頭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閨女嫁給小石頭自己還能天天看著,就衝著點,這一點小小的不舒服自己就讓它隨風而逝吧!
在糾結,煎熬的等待中,天上的夕陽總算發揮了它最後一點餘熱,帶著瑰麗的彩霞投奔了夜幕,讓一輪上弦月掛在了天空中,柔柔的撒著銀白的光。
果真是夜涼如水,這天氣跟白日比較起來,真是說不出來的舒坦,除了蚊蟲有點多,還真沒其他好嫌棄的。
“大河哥,你說他們是不是未卜先知不來了!”啪的一聲打掉巴在自己臉上的蚊子,王鐵錘齜牙咧嘴的揉揉自己的臉頰,悄聲嘀咕。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剛說完話的王鐵錘就看到四個身影正就著月光偷偷摸摸的從往王家老宅那邊走了過來,其中南哥比較高的人背著大包袱,再矮一點的背著個小包袱,最後才是一個什麽都沒有拿的小身影,看樣子就是山子的弟弟了!
“來了!”這裏麵腦子最好使的何德壽朝王大河和王鐵錘小聲了說了一句,然後就假裝喝了酒一般,歪歪斜斜的走出了樹影裏,臨走前還不忘給他們打了個招呼,並偷偷地將懷裏揣著的小酒壺給拿出來喝了一口,然後再心疼的將酒壺裏剩餘的酒全部倒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聞,果真是撲鼻的酒氣啊!
“咦,這不是廖家大兄弟麽?這麽晚了,你去哪?該不是聞著酒香來的吧?”歪扭的身形就快站不穩,可就在每次都要倒下去的時候又奇跡般地站了起來,何德壽酒意朦朧的雙眼,迷糊的看著廖波,伸手就想攀扯住他。
“走,廖大哥,我們去再喝一大壇子,大河哥和鐵錘還說我喝醉了,你說我這個樣子像是喝醉的嗎?”
廖波聞著那撲鼻的酒氣,正想把何德壽推到一邊,卻發現何德壽的手跟個鉗子一般,緊緊的鉗在自己的身上,怎麽也推不開,隻得心裏暗暗叫苦。
“你幹什麽?快放開山子爹!”廖波家的見自家男人被拉住了,立刻幾個大步走了過來,想把何德壽的手給扯開。
瞧著婆娘拉扯人的時候,另外一隻手都護著自己背上的包袱,說不定那個梳妝匣子就收在那裏,何德壽剛剛還酒意朦朧的雙眼在地垂下來時,精光一閃,仿佛被她的力氣一帶,身子歪斜的轉了個圈,然後雙手揮舞著,瞅準時機將她背上的包袱一勾,就跟實在是穩不住了一般,大力的將包袱給扯了開來,身子也順勢躺在了地上。
“哇,我說大嫂子,你這是和大兄弟私奔嗎?瞧這家夥帶的還挺齊全!”
說著說著,仿佛被摔清醒點了一般,裝作沒有看到廖波眼裏的凶狠,繼續語嫣不清的嘟嘟嚷嚷,“咦,這不是大河哥給嫂子買的梳妝匣子嗎?怎麽廖家大嫂也有個一模一樣的!”
廖波家的正想去拖那個梳妝匣子,聽到這句話,心裏猛地一嚇,伸出的手也一縮,結果看到何德壽那醉酒的樣子,又毫無顧忌的準備伸手去搶,“關你什麽事?真是貓尿給灌多了!快給我!”
仿佛小孩子一般,何德壽委屈的癟嘴,然後將梳妝匣子拿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不給,我偏偏要看看你們這鎮上人家有些什麽首飾!”
廖波一家阻攔不及,就見那支顯眼的金簪在這明亮的月光下,露出金燦燦的光,然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後麵傳來的王大河和王鐵錘的聲音。
“德壽,德壽,你跑到哪裏去了?喝不了那麽多,幹嘛硬撐呀!真是的,這還要我和鐵錘出來找你!”
聽到聲音的何德壽狡猾一笑,而廖波一家卻同時哀歎,“這下可糟了!怎麽就那麽湊巧,那麽倒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