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子車軸轆啥的,我也說不清楚。”

馬掌鋪打鐵掛馬掌,賣什麽東西呢?章飛騰一時想不明白,他要給警署打電話詢問此事。表弟媳說哥你快去警署一趟吧,發寶是縣警察局來人抓的,聽說要帶走他。“抓發寶的警察你見到啦?”

“是個矬地缸子(身材短粗)……”“是他!”章飛騰猜到是誰了。章飛騰走回自己曾任所長的地方,偽滿洲國成立後,三江縣警察署升格為局,下麵的分駐所隨之升格為署。“老所長,”北溝鎮警署苟署長迎上前來,他不稱鎮長而稱老所長是一種親近,“我正要去向您報告,您來啦。”

“馮科長呢?”

“去吃飯,忙活了一夜,早飯才吃。”

苟署長倒杯茶給他,十分殷勤。“怎麽回事?”

章飛騰說。“具體我也不太清楚,馮科長直接帶人來抓的。”

苟署長說。郭發寶是誰呀?是鎮長的親表弟,不犯大案不能抓,即使抓也要和鎮長打招呼。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鎮長。馮八矬子大概考慮到這一層,才越過北溝鎮警署抓人。“發寶到底犯了什麽?”

章飛騰問。“馮科長欠了點口風,嗯,問題很嚴重,通匪。”

苟署長說。通匪是大罪,確定要掉腦袋。匪,即指胡子,也指反滿抗日分子。表別勒(睬)他們。周老板開張沒打花子的點兒’趄了常理’有亮子裏就有花子房’紅白事落不下花子’你不請自到’喜歜你願聽唱’不願聽也唱,花子有花子的規矩’給你唱你⑽就得掏錢,幾乎是天經地義。你不願聽’掏賞錢打發走他們。像周老板這樣一毛不拔’恐怕⑽不好收場。弟發寶沾上其中一項,在劫難逃啦。“他整日忙倆錢兒,怎麽跟匪……”“誰說不是啊,老所長。”

苟署長的話飴糖一樣軟,不會傷害章飛騰,他說,“發寶兄,像嗎?不像!”正說著,馮八矬子進來。“馮科長!”章飛騰上前道。“章鎮長!”馮八矬子手正探進嘴裏,向外掏東西,說,“麅子肉太柴(幹硬),塞牙。”

“馮科長,你們抓的郭發寶是我大舅的……”章飛騰主動說道。“喔,郭發寶和鎮長有這層關係,我還真不知道啊!”馮八矬子有本事把簡單的事情弄複雜,這裏邊有奧妙,發財也發在這裏。他說,“郭發寶犯了大案,勾結土匪。”

帽子不小,壓在誰的頭上都夠一喘。章飛騰觀察馮八挫子,警察這一行他也老道,有沒有回旋餘地能看得出來。“章鎮長,你來。”

馮八矬子叫章飛騰進裏邊一個屋子,說,“外人在場,我不便細說。”

這是良好的開端,說明有通融的縫隙。章飛騰緊緊抓住這個機會,說:“馮兄看此事……是否有……”“難啊!”馮八矬子必然這樣開頭,他說,“郭發寶膽子忒大,他為胡子銷贓。”

“你說他是走頭子(專為胡子銷贓的人〕?”

“基本確定。”

馮八矬子說。表弟為胡子銷贓,定他的罪沒什麽說的,一旦定罪腦袋可就保不住了。怎樣從馮八矬子手裏救出表弟是關鍵。許多故事不講的好,那個上午,馮八挫子決定放郭發寶一馬,章飛騰給撿回一條命,警察科長跟今天的縣長開始了友誼。到任後,章飛騰找來馮八矬子,密談的內容乏一是尋找救走胡子大櫃南來好的事。“我一定找到他。”

章飛騰說。馮八矬子見縣長如此堅定,說:“我來幫您尋找。”

“要秘密進行,”章飛騰顧慮重重,他說,“最好你知我知。”

“您的意思我明白,不讓我們局長知道。”

馮八矬子說。他是個聰明的人,一點就透,這樣理解,令章飛騰高興,他說:“我看看到底是什麽高人,能飛簷走壁,劫走南來好。”

胡子大櫃南來好給不明身份的人劫走,馮八挫子回到亮子裏也追査了幾年,連胡子大櫃南來好像人間蒸發一樣,再無音信。馮八矬子答應了章飛騰縣長秘密尋找線索,盡管事情過去了十幾年,査起來有一定的難度,查到查不到,他要有個姿態,涉及到和縣長的關係,如果破了這宗陳年舊案,還有一個特別的意義,弄清真相,洗清汙泥,想必是章飛騰的目的。“我看一下那枚方形古銅錢。”

馮八挫子說。當年的唯一物證,肯定是救南來好的人遺落現場的,期望在它身上找到蛛絲馬跡。章飛騰將方形古銅錢遞給他,說:“是枚乾隆銅錢。”

這種銅錢很普通,流通天下。東北普通人家隨便可以找到,孩子們用來紮的毽子,出殯做含口錢[5]什麽的。百姓對皇帝有自己的評價,雍正、道光、光緒銅錢不受歡迎。做護身神符自然選擇乾隆銅錢,此俗延續至今天。“光看銅錢看不出什麽。”

古銅錢上沒有發現價值線索,馮八矬子還回方形古銅錢,隻是說,“在三江磨這種銅錢的人不多。”

“拎著瓜秧找瓜蛋!”章飛騰形象地說,救人的人不好找,被救的人畢竟有名有姓,隻要找到胡子大櫃南來好,不愁找不到搭救他的人。“恐怕瓜秧也不好找,”馮八矬子說,“南來好消失多年,是死是活難說,始終沒見他人在三江出現。”

“穿長袍還愁會不著親家的,是吧。”

“對,早晚會著了。”

馮八矬子說。

別勒(睬)他們。周老板開張沒打花子的點兒’超了常理,有亮子裏就有花子房’紅白事落不下花子,你不請自到’喜耿你願聽唱’不願聽也唱’花子有花子的規矩’給你唱你就得掏錢’幾乎是天經地義。你不願聽’掏賞錢打發走他們。像周老板這樣一毛不拔,恐怕不好收場。雲水樓雲一樣呈現在幫落子麵前,仙境一般。走進仙境前,劉大愣挺直腰杆,乞討生涯中很少直腰的,為錢需折腰。他四下看看,有沒有熟悉的麵孔,希望把自己進雲水樓的消息傳揚出去。街上隻有幾個孩子,他們羞辱其中一個同伴,齊誦童謠有韻有轍:跟我走,背花簍;跟我學(讀音。知),長白毛!虛榮心無法滿足,劉大愣多少有些恨,平素乞討總有人跟著走跟著看,此時此刻都死到哪裏去了,人心不古喲!小日山直登等在一個房間裏,劉大愣有生第一次坐到榻榻米上,對蒲草熟悉,對榻榻米不熟悉,坐下後,許久屁股才落實,覺得很軟也很暖,侍奉他們的女招待泡好茶倒退出去,幫落子隻聽見細碎的腳步聲漸遠,根本沒敢抬頭看東洋女人一眼。“劉先生,”小日山直登開口,“請喝茶。”

茶碗是細瓷的,劉大傍有些不敢碰,像那東洋女人見了使人緊張。室內很靜,不像他去過的茶館,喝茶的人吵吵巴火。日本人喝茶也蔫悄的!他心裏說。“劉先生,有一件事不知你願不願做,不白做,我們認為有價值,給你大洋。”

小日山直登開門見山道。“太君叫我做什麽?”

“舉手之勞的事。”

劉大愣猜測這舉手之勞,端起茶碗手感精瓷(細膩、茶湯飄出香味,撿茶根兒時都是清湯寡水,多少有那麽一點點茶味,必須是個不十分吝嗇的喝茶的主,不然喝到茶乏了,一點顏色都沒有。這裏大不同了,很香的頭貨(開始)茶。“富貴堂經常有人進出吧?”

小日山直登問。“是,總有外來的人拜訪掌櫃。”

“都是什麽人啊?”

“吃竹林,耍黑條子……”“吃竹林,耍黑條子是什麽的幹活?”

“太君,吃竹林就是打呱噠板的,耍黑條子是打煙袋杆的……”劉大愣解釋一番,說,“還有靠死扇的,靠活扇的。”

“哦,都是要飯的。”

“是,太君,不要飯就不到我們富貴堂去啦。”

小日山直登對叫花子可不感興趣,他關心的是裝扮花子的可疑分子,還不是對幫落子直接說出自己目的的時候。他說:“也有不是乞丐的人到你們那裏去吧?”

“有哇,逃荒、落難的……”劉大傍說。花子房也叫雞毛店,你身無分文,可以去那裏免費投宿和喝到粥。也不全是這樣,你是本家花子,住宿也要收取一定數量的宿費,當然太窮可免除。還有一種辦法,用要來的糧米抵宿費。“現在有外來人投宿嗎?”

憲兵課長問。“最近沒有,”劉大傍說夏天無家可蹲露天地,可挑袍〔不蓋被),在哪兒都可以委(睡)一宿,冬天不行,“冬天來的人多。”

小日山直登呷口茶,尋思什麽。“太君,您叫我做什麽事?”

“喔,叫你做我們的矚托。”

小日山直登說。日本人進東北修鐵路,矚托這個詞匯就被眾人所知。最早使用它的是滿鐵株式會社,他們雇傭沿鐵路線居住的人,以幫助反映鐵路情況,看上去完全為了運營安全,後來明顯變味兒,矚托是情報人員,滿鐵株式會社本來就肩負著情報工作。再後來,鄉下的地主、城裏的商店老板,有一定社會名望的人,相繼被日本人聘請做矚托,豐要是反映社情民意。劉大愣知道矚托也不白當,日本人給一定報酬。他所不解的是,富貴堂應請掌櫃黃杆子做矚托,還有落子頭龍虱子,也輪不到自己呀!“怎麽,劉先生不願意?”

“不,不是,我不明白太君為什麽不叫我們掌櫃當矚托。”

“黃杆子做矚托的不行。”

小日山直登說不是誰都可以做矚托的,得我們信任,他說,“你行,我看你行。”

別勒(睬)他們。周老板幵張沒打花子的點兒’超了常理,有亮子裏就有花子房’紅白事落不下花子’你不請自到,喜歌你願聽唱’不願聽也唱’花子有花子的規矩,給你唱你“就得掏錢,幾乎是天經地義。你不願聽’掏賞錢打發走他們。像周老板這樣一毛不拔,恐怕不好收場。一聽憲兵課長這樣說,有一股熱乎乎的東西湧出眼角,進花子房以來,沒人信任自己,老花子王老膙子,到新花子王黃杆子都不信任我,隻是使喚我,不然自己早升為落子頭了,哪兒有龍虱子的份兒。油然而生的怨恨,對信任自己的日本人感激倍增,說:“太君這樣看中我,矚托我當。”

“幺細!”小日山直登高興。“具體做啥?”

劉大愣問。“從現在起,富貴堂每來一個生人,你及時報告給我。”

小日山直登做了一番詳細的交代。強調他做的事不能給掌櫃黃杆子知道,偷偷地做。劉大傍聽明白了,看著進花子房的陌生人。憲兵什麽目的他沒去想,答應給日本人做事,別問人家幹什麽。何況有好處的,報告一次比乞討一次得的多,而且是硬頭貨大洋啊。往下的**更大,小日山直登說:“好好幹,幫落子也能當掌櫃!”這話更令劉大愣興奮,即使憲兵課長隨口說出,也叫人歡喜。他說:“我們家門有內規矩,掌櫃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呀。”

“我們要是幫助你呢?”

“太君是說幫我當上花子房的掌櫃?”

“你不願意當?”

“這樣好事誰不願意幹啊,除了他缺心眼兒。”

劉大愣說。“劉先生你想做富貴堂掌櫃,我們幫定了你。”

小日山直登想好怎樣利用他,接下去對他進行一番布置。劉大傍走出雲水樓,腳下很飄像在雲上行走。樂景(開心事)使他想吼想嚎,最後來個大轉彎,勒小嗓唱酒局的蓮花落:傻子接錢往東走,來到酒局大門口。這家賣的是好燒酒,我一聞味兒就沒法走。大酒上寫著一對聯。上聯是:酒氣衝天飛鳥聞香能變化,下聯是:糟粕落水遊魚得味比龍歡。掌拒的坐在椅子上笑滿麵,恰似一位酒中仙。杜康造酒劉伶醉,掌拒的壽長活百歲。煙酒從來不分家,傻子回手摸錢褡,摸出來酒瓶笑哈哈。這一瓶能裝半斤多,請掌拒的給點喝。傻子從來不討厭,給多給少看著辦。掌拒的眉慈眼又善,多咱不從小處算。知道傻子吃的是碗邊飯,看我張口能不管?就看掌拒的一擺手,小打過來給我裝了一瓶酒。傻子接過小酒瓶,掌拒的生意永興隆,永興隆。“劉大愣沒瘋吧?”

路過一家小酒館門前,老板聽後對夥計說,“滿大街唱啥呢?”

“跑街的(叫花子)能唚(吐)什麽好噴兒。”

夥計說。前邊一家清水池堂劉大傍駐足,日本人給的兩塊大洋,比他討要來的沉甸和有意義,這麽說吧,不能悄悄地花,要讓別人知道是誰給的錢,超出了顯擺和露富的範圍。“洗洗。”

劉大愣走進澡堂子。別勒(睬)他們。周老板開張沒打花子的點兒’超了常理’有亮子裏就有花子房’紅襄白事落不下花子’你不請自到’喜耿你願聽唱’不願聽也唱,花子有花子的規矩’給你唱你坊就得掏錢’幾乎是夭經地義。你不撖聽,掏賞錢打發走他們。像周老板這樣!毛不拔’恐怕不好收場。“來了爺您呐!”跑堂的迎客道。“有雅座嗎?”

劉大傍口氣很壯道。“有,您請!”跑堂的道。劉大傍並沒跟跑堂的走,倒背著手在廳裏踱步,本不識幾個字,卻煞有介事地欣賞楹聯,澡堂的對聯:金雞未唱湯先熱,紅日東升客滿堂。富貴堂的幫落子那日當一回富人,拔了火罐,修了腳。第四章蟻幫黃杆子主持拜祭祖師爺,熟悉丐幫風俗的人知道,他們要有大行動,按乞丐行行話說是“蟻幫”,顧名思義像螞蟻搬蛋(運卵),每年秋天花子都大隊人馬行動,半年的糧食要弄回來,那場麵特別壯觀。院子裏擺著香案,富貴堂掌櫃坐在轎子——-黃花鬆木椅子改裝的輪椅上邊,眾乞丐齊刷刷地跪在他的身後。香案桌子供著丐幫的祖師爺,幫有主[6],行有師,各幫立祖尊師叭丐幫尊崇搪帳老祖[7]。黃杆子給祖師爺上香,然後領眾人拜,說道:“老祖在上,保佑弟子下鄉收糧順利!”眾乞丐磕頭。儀式進行時間很短,磕完頭,花子由落子頭龍虱子和幫落子劉大愣率領,分兩路去鄉下要糧。兩隊的花子頭著職業裝一一披個麻袋皮兒,突出的道具是柳罐鬥兒[8],汲水的工具成為一種行當的象征。種地的農戶不用花子開口,望見柳罐鬥兒就知道是來要糧食。每支隊伍裏都有幾個“軟杆”,他們的出行最具行業特色,手牽拉繩子小狗給他們引路。富貴堂一下子空**起來,留下的吃米的七個女人,眼神不好,卻有絕技,摸著縫製衣服。黃杆子學過幾天成衣,會裁剪衣服,全體花子的身材尺碼在他心裏。“今兒個做嗎?”

唱手問,她有幾天沒來花子王的房間,留下她做衣剪裁的衣服夠吃米的女人們縫幾天’他想趁此出去趟’具體說到縣府去銷,為了富貴堂的生存去見他不想見的人。鞭子是花子權力的象征,它與普通鞭子的區別’鞭子後頭釘&兩個驢耳朵形狀的皮子’故亊在這兩個耳朵上’每每有一個新縣官上任’要在上麵蓋上官印。服,她是吃米的幾個女人的頭。“這幾天你咋沒來?”

黃杆子問。“讓你攢攢。”

“攢什麽?”

“嘻!”唱手笑而不答。“你也學會饞人啦。”

黃杆子朝一個事件上想,也朝一個事件上說,小半月沒碰她,真有點兒博。“再餓你幾天。”

女人說。“啥意思?”

唱手說還不是為你不種癟子。她說淘登著個秘方:男人憋一個月,一炮準打響。“你呀,癟不癟子哪兒是這原因。”

黃杆子怨懟道。“那什麽……”女人妥協了,說,“實在饞,你就……”“還是憋著吧!”黃杆子尊重她,也看看她的秘方靈不靈。富貴堂的大院並沒有門,花子房實在沒有安門的必要,誰會偷乞丐啊?真的偷了,成了人人瞧不起的損賊,民間《四大損》雲:捂燈火,吃貓飯;掘祖墳,踹寡婦門。但是,富貴堂沒門的大門還是有人守著,就是說進出也不是太隨便。黃杆子說散大家破大院不行,得像個人家。他當上掌櫃後,修繕了花子房,屋像屋,院像院,麵貌有所改變。盡管花子房的房產還屬於官府,大院外的巨大黃土坑還是法場,劊子手的大刀片換成了槍斃,時常有人在此伏法。剪裁的衣服夠吃米的女人們縫幾天,他想趁此出去一趟,具體說到縣府去一趟,為了富貴堂的生存去見他不想見的人。鞭子是花子權力的象征,它與普通鞭子的區別,鞭子後頭釘兩個驢耳朵形狀的皮子,故事在這兩個耳朵上,每每有一個新縣官上任,要在上麵蓋上官印。按照常理,縣官在他上任半月內,想到給花子王的鞭子是那個蓋印。當年郭縣長上任三日後便主動找上門……章飛騰是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如果是前者還好,如果是後者就有麻煩了。“章飛騰他八成記著敬我酒沒喝的事,故意不理我們。”

黃杆子分析道。“也許,咋辦老二哥?”

龍虱子問。“再等等,他許能泛過沫來轉過彎”“要不的我去趟縣府,找他蓋章。”

龍虱子說。“不,要去得我去。”

[1]花盆底:旗鞋一種,即從鞋底上沿向下漸收,成為上大下小的盆形。

[2]爛眼枯瞎:俗語雲:七大姑八大姨,爛眼枯瞎他二舅媽。

[3]花酒:妓女陪嫖客喝酒。

[4]夥友:妓院的做事夥計,也稱小弟。

[5]含口錢:喪禮風俗。人死後,在死者口中放人錢幣,稱含口錢。古時死者含什麽有嚴格等級區別的,天子以珠,諸侯以玉,大夫以碧,士以貝。

[6]關東的行幫各有自己尊崇的祖師爺,譬如:紮彩行供奉五道老君;妓行供奉玄武君;木幫供奉老把頭〔謝老鴰);匪行供奉達摩老祖等等。

[7]丐幫供奉搪帳老祖,此故事見《吉林民間文學集成’遼源卷》李令渡搜集整理。

[8]柳罐鬥兒:土井用來朝上汲水的柳條編織的工具。多在轆轤把井上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