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路越來越窄,可是小船行進卻越來越快!
本來無風無浪的旅程,現在已是無比的凶險!
聶星辰此刻感覺又變成了一個無法左右自己命運的傀儡!
老翁賣的是什麽藥,身在黑暗裏的怪獸又是什麽呢?
到底這一切是怎麽回事?
隨著小船的行進,兩岸的景致有了非常大的變化。
聶星辰遠遠望去,鬱鬱蔥蔥的一片草原,草原裏還有人在騎馬牧羊,而白樺樹與青楊樹也逐漸多了起來。
聶星辰記得書中寫著:“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此刻終得見其中麵目。
隻是沒有絲毫遊曆之心,內心裏更多的是緊張與惶恐。
老翁一邊撥開長草,一邊搖槳道:“穩住心胸,相信自己!”
聶星辰點著頭。
陽光斜斜射出,透過白樺樹射在聶星辰眼裏,偶爾還看見樹旁的麅子與盤羊出沒,不過在它們的身後不遠處,就有一兩隻野狼伺機行動著。
空氣漸漸顯得幹燥起來,雖身在黃河水裏,濕潤度顯然不夠了。
小船繼續前行,水道漸漸開闊起來。
耳中也聽到了水流撞擊聲。
雖不及龍門三激浪的聲響巨大,卻仍然讓人內心不安!
聶星辰起身向前方望了出去,隻見前方的水路被一座山石阻斷,一分為二!
老翁停下了動作,道:“現在該你選擇了,你是選擇西方的水路,還是東方的呢?”
聶星辰仔細觀察兩邊的水路,根本沒有太多的區別,他道:“讓小船再靠近一些!”
老翁依言而行。
待木船靠近時,木船會不自覺地隨著水流的方向往東方的水路行進,老翁趕緊穩住了船隻。
聶星辰摸著眉心,他俯身看著水裏的遊魚,遊魚都是往東方水路而行。
聶星辰穩住心胸,朗聲道:“我們往西方走!”
老翁道:“為何是西方水路?”
聶星辰道:“船隻與遊魚都是往東方水路走,這是自然的規律,可是人便是如此,總是順應自然,可是人有的時候不止為自然服務,也該為自己的人生負責,這是我的路,該由我來選擇!”
老翁點著頭,眼神中露出了讚許的色彩。
在老翁的控製下,木船往西方水路而行。
“不後悔?”
聶星辰肯定地道:“不後悔!”
當小船深入西方水路的時候,水路漸漸變寬,水流也越來越強,不過水流的作用力是與木船行駛的方向相反。
老翁隻能用足氣力才能夠抵禦水流的力量!
不過與自然背道而馳是對的嗎?
木船的前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礙,是逆水而行。
可是為何一分為二的水流會改變流動的方向?
莫非在這條水道的深處,有令水流轉向的原因?
是什麽原因呢?
聶星辰此刻雖然四肢困乏,疲憊不堪,肚子也餓得快貼到後背上,可是他的嗅覺還是很靈敏。
他隱隱問道前處有一種奇怪的味道。
這種味道很幽深,不是花香,不是木葉香氣,而是一種來自某個專屬地域的味道,一種獨特的味道!
這種味道他不止一次的聞到過。
第一次是在風陵渡的善人渡老店,由浪子高鬆的女兒身上聞到的。
第二次是在風陵渡的飲水思園宅院裏,也就是浪子高鬆的宅院裏聞到的。
第三次是聶星辰乘坐的木船從壺口瀑布落下的一瞬間聞到的。
如今這是第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