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子萱倒是想聽聽道士往下怎麽說,就對村民擺手,說:“別嚷了,都聽不見道長講話了。”

這一句果然好使,大家都看向雲道長。

雲道長說:“你這個桃花血劫名為七殺,所謂七殺,會因為異性緣分走黴運,犯小人,甚至傷病災禍不斷。七至九月是金秋之時,為金當令,故名為桃花刀。乙酉為桃花者為真桃花刀,其辛酉為最強的桃花刀,而癸酉、丁酉為*桃花。你所犯之劫我算來近在眼前,想要破解的話需要到我山上道觀中,我親自擺下太極八卦驅邪之陣,要紮替身,做鬼錢,很麻煩的,不知道你是否方便?”

聽完雲道長侃侃而談,郎子萱回頭看看楊斐,楊斐問她:“你信麽?”

“半信半疑。”

雲道長往起一站,臉露不悅:“姑娘,貧道隻為有緣人消解災難,你既不信,我不強求。再說一句,此劫不破,你姻緣難成!”回頭對鄧家的人說:“你家閨女這幾天不要出門,按時服下我開的藥方,七天之後自然會康複如初。事已完畢,貧道告辭。”

說著收拾東西就要走了。旁邊的人七嘴八丫子就說郎子萱:“小姑娘,你是外地的吧,這雲道長可從來不欺騙老百姓,那是有真本事的人呀!”“你要是不信還來這裏幹什麽?”“道長說你有事你就別不信,事到臨頭後悔就晚了。”

郎子萱又看看楊斐,說:“要不咱們去看看,反正也要上山玩?”

楊斐無奈一笑:“你還真願意玩。”回頭問雲道長,“你給破一次多少錢呀?”

雲道長笑了,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不收錢,你們隻要給祖師留個香火錢即可,多少憑賞。”

旁邊抱不平的村民又說:“你們聽聽,是不是以小人心渡君子之腹了?”

楊斐也不和這些村民一般見識,說幾句就說幾句,對郎子萱說:“那就去吧,破過解心疑。”

郎子萱一樂:“行,反正我想看看到底做法事是怎麽回事兒。”

楊斐拿她沒辦法,郎子萱看看人家道長已經往出走了,趕緊追了出去。

郎子萱過去說:“道長,你別生氣,我信你有這道行。我們跟你去一趟你的道觀。”

雲道長說:“是你,不是你們,破七殺桃花劫做陣之時百丈內不得有異性在,否則會適得其反,引火燒身!”

楊斐說:“那你不是異性麽?”

雲道長說:“我乃是做陣施法之人,自然不作數。”

“那你道觀中在沒有別人麽?”郎子萱問道。

“有兩個道童,前幾天回江蘇老家省親去了。當下隻有另一道童明月在道觀看家,他陪同施法,也算不得異性。”

楊斐低聲對郎子萱說:“這可不行,孤男寡女,我不能讓你犯這個險。”

郎子萱偷偷一指雲道長,對楊斐說:“你看他瘦骨嶙峋的,我分分鍾撂倒他,你還怕他吃了我不成?”

雲道長這時候也看出楊斐不放心,說:“我道觀後一裏地左右有個以前看林人住的木板房,你若不放心大可跟著到那裏等候,一天一夜,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妹妹回來。”

郎子萱追求楊煜屢次受挫,心裏有時候真的以為自己命裏犯點什麽,這回老道一說就想試試,老道要是唬人頂多白花幾個錢,要是萬一真的好使……唉,就算不能和楊煜在一起,說不定自己也能真的走出這個陰影中。

郎子萱答應的爽快,楊斐也沒轍,楊斐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搞不定這個倔強的小妹子。

倆人把車寄存到山下村子裏,然後跟著老道步行上山。

穿過村子,又過了一片樹林,就到了山腳下的盤山道了。

由盤山道上山,走了大約兩個小時,在一旁出現岔路,一條小路直插山間密林。

上了小路又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前邊路旁有一座十幾平米的小板皮房。雲道長一指那裏,告訴楊斐:“小夥子,你就在這裏先等待吧,我的道觀再往前走幾百米就到了。晚上我會讓道童送飯給你,明天這個時候,我親自送你妹妹過來。”

楊斐縱目遠眺一下,林子裏古木參天,野草密集,根本看不出多遠。

郎子萱拍了楊斐肩膀一下,衝她眨眨眼睛:“沒事兒,我多大風浪沒見過,你就等我吧。”

楊斐點頭,看郎子萱和老道離去了,他心說:我幹嘛要聽一個老道擺布,我偷偷過去看看不就得了麽!

他躡足潛蹤,撥草穿林,悄悄跟了上去。

這老道好像是害怕有人跟蹤,不時回頭回腦張望,幸虧楊斐身手敏捷,隱身之處有隨處都有,所以老道並沒發覺楊斐就在身後。

他這樣一小心翼翼,倒讓楊斐起了疑心,但是想想,一個老道又能怎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帶著郎子萱走的,又知道自己就在不遠處,他還敢害了郎子萱是怎麽的!

再走一裏多地,前邊果然出現一個道觀,雲道長帶著郎子萱敲門,一個十幾歲的小童出來開門,倆人進去後大門關死。楊斐來到跟前,大門很嚴實,沒有縫隙,院牆高大,看不見裏邊情況。

楊斐看看牆外有一棵大榆樹,靠著牆頭蜿蜒而上,枝繁葉茂,真是偷窺的好所在,於是攀著樹杈就爬上了樹去。

院裏很是寬敞,正房就一棟,應該是大殿,靠東側有幾間廂房,應該是老道他們休息的地方。

郎子萱跟著老道去了大殿,小道童跟在身後。片刻之後小道童又去廂房取了不少黃紙竹皮等東西,想是要製作擺陣法的東西。

楊斐在樹上蹲了半個多小時,道童出出進進,時不時的取送物品,大殿內也時常傳出郎子萱的老道的說笑聲。

楊斐心說,也不知這陣法啥時候擺,自己在這裏也不能蹲到天黑呀,要是這陣法真的因為我在一邊失了靈豈不是白費郎子萱一片心了。想到這又不由啞然失笑,自己在還相信這個,當年和黎雨佳一起欺騙山村裏的小蓮爹的情景不由又想了起來,不由歎道,自己這命裏也不知道是不是犯什麽劫數,感情路要比郎子萱坎坷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