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問你一句話,我酒吧是不是你砸的?”

“我不知道這事兒,真的,我沒砸。”梁三說得很誠懇。

二扁頭看梁三一臉無辜的樣子,氣的揚手就給他一嘴巴:“*,你還挺能裝,不是你那酒吧東西自己碎的?虎哥咋不說是別人呢!”

梁三雖然骨子裏是個賤種,但畢竟也是一社會大哥,說幾句示弱的場麵話還可以,但這樣侮辱他,他還真受不了。

“啥意思大虎,你是不是就想和我幹呀?我梁三可沒怕過誰,你知不知道我老叔是誰?”

“你老叔多個屁呀?他就是玉皇大帝我也照樣揍你!”打他的那個二扁頭恐怕還真不知道他老叔是誰,揚手又一記耳光。朋友和手下就是不一樣,他雖然尊重你,但他可以堅持自己的主張,手下就不同了,他要看老大臉色行事。這二扁頭是個暴脾氣,也不管廖天虎想怎樣,他先打上了。

“我操,你酒吧就是我砸得!你們有種今天打死我,要不明天就讓你家人給你們收屍吧!”梁三被打急眼了,指著大虎罵起來。

他要是一直軟到底,廖天虎也就罵幾句,警告他一下嚇唬嚇唬就算了,可他這一橫,廖天虎也急了,一巴掌就扇過去了,同樣是打嘴巴,廖天虎這一下可太有力度了,打得梁三轉了一圈,吐出兩顆牙來。廖天虎一動手,這幾個兄弟就都上來了,一頓拳打腳踢,把梁三打得趴地上起不來了。一開始他還連擋帶罵,後來就沒動靜了,踢在他身上也沒反應了。廖天虎一看差不多了,就叫住了幾個人。蹲下看看梁三,暈了。廖天虎拍拍他臉,叫了他幾聲,他這才長出一口氣,緩了過來。他這回不罵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廖天虎。

廖天虎依舊笑著,對他說:“兄弟,咋樣,還橫不?還砸酒吧不了?我明天再裝修,你可以再去砸,完事我就砸你!”

梁三喘了幾口粗氣,坐了起來,擦了一把臉上的血,嗚咽不清地說:“打夠沒?打夠就放我走。”說著又吐出一顆牙來,帶著一灘血水。

廖天虎說:“你先別走,我問你,打你服不服?”

“……”

“再揍他!”旁邊的二扁頭上來又是一腳,把梁三又踹倒了。

“別打了,服了,我服你們了。”梁三實在受不了再打了,終於叫饒了。

“跪下!”二扁頭是想徹底征服這個無賴。

“……”梁三沒動,但腿腳有點發抖。

“不跪把他腳筋挑了!”這個二扁頭又掏出了尖刀,不過雖說他脾氣暴,但這句話純屬嚇唬梁三。

廖天虎不忍心了,他認為男人可殺不可辱,既然已經服了,就不好再羞辱他了。揮揮手說:“算了,梁三你要是再想找事兒,就想想今天!你走吧。”

廖天虎看著梁三一瘸一拐地離開了,這才想起喬洪來,回頭一找,差點沒樂出聲來。這邊打得都快出人命了,人家喬洪正雙手插兜領著那個美女在湖邊溜達呢。不知情的離遠一看,肯定以為他倆是一對戀人呢!

三十章:和解

第二天,廖天虎他們正雇人收拾酒吧呢,趙鉤子找上來了。這個趙鉤子四十歲上下,中等個,長得挺清瘦,稍有點駝背,披著個半截子風衣,兩隻手習慣性地背在身後。要不認識他誰也看不出這是一個稱霸一方的流氓。他就自己來的,把廖天虎找走了,說是要喝點兒。誰都猜到他是為啥來的了,因為以前他從來沒找廖天虎喝過酒,倆人也沒太大交情。喬洪要跟著,廖天虎沒讓,人家就一個人來的,廖天虎也不能示弱,就自己和他走了。

在中街找了了個飯店包間,趙鉤子點了幾個菜後,就和廖天虎言歸正傳了。

“直說吧大虎,我這次是為梁三的事來的。”

“嗬嗬,知道。”

“你咋還和他磕起來了?這小子我倒是不太熟,不過他是金哥的叔伯侄子。”

“叔伯的呀?我還以為是親的呢!”

“你知道你還動他?金哥你應該知道,以前那是我老大。現在也很照顧我,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說實在的,這次要不是你,我趙鉤子早就領人開幹了。昨晚金哥找我們幾個老弟兄過去時,梁三也在,那臉都腫成豬頭了。謝老大他們當時就急了,昨晚就要找你,我一聽是你幹的,趕緊壓下了,我說我今天過來看看再給他們個交代。沈河區謝老大你應該知道,還有大東的斧頭,那以前都是跟金哥混的。我說你和我有交情才把他們壓下的,不過今天都等著我回音呢。”

“什麽回音?”

“大虎你裝傻是不?這事兒不就得拿錢擺平嗎!金哥也不會差你那兩個錢兒,不過這是麵子的事兒。”

“趙哥,你說了半天全都是我打梁三不對,你咋不問問我因為什麽打的他呢?我酒吧剛才你也看見了,剛要裝修完,又都讓他砸爛了。這帳我和誰算去?咱倆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啥人你還不知道麽,我是那無事生非的人嗎?”

趙鉤子伸出他那隻健全的左手,撓了撓頭,又拿起一張餐巾紙,慢慢地擦拭著他那隻代替右手的鐵鉤子。過了一會兒,說:“大虎,這事你也不能太較真,較真對誰都沒好處。要是鬧太僵了,也不好收場。不是哥我瞧不起你,你和金哥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人,論官方,你能結交上科級的,人家交的就都是廳級處級的。要論道上,二十年前人家就是大哥級的。黑白兩道你都不是對手,有趙哥的麵子照著,見好就收,花倆錢免災吧!”

廖天虎看著趙鉤子,看了的有一分鍾,才冷冷地說:“梁金來多大本事我知道,但想欺負我,我也不受他的!”

“唉!話說到這份上了我就不費話了。咱倆也認識這麽多年了,就是鬧僵了,兩邊我也都不能幫。別怪我沒提醒你,金哥這身份不可能親自和你搞火拚來,不過你就小心點吧,以後日子恐怕難過嘍……”趙鉤子說完,飯也不吃了,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