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拿主意吧,我們都聽你的,你要說打,我第一個上。反正我是外地的,也不怕跑路。”
“我想你也不會那麽孬嘛!這樣吧,砸他場子嚇不住他,我找幾個兄弟跟著梁三,找他人少的時候下手抓他,擒賊先擒王,先收拾老實他再說。”
小薇聽了半天,這時插了一句話:“你不說他叔挺厲害的嘛,會不會出頭幫他?”
狼姐一瞪她那印度式的大眼:“厲害怎麽樣?不也是一個腦袋,兩條腿嘛!誰怕誰呀?”
廖天虎說:“到時候再說吧,像梁三這種人這次要是不收拾老實了,他會欺負你一輩子。”
廖天虎的兄弟們辦事還真有效率,第二天下午就有信兒了:梁三在青年公園附近領個女孩吃日本料理呢,就帶兩個手下在車裏等他呢。
機不可失,廖天虎一招手:“走!”領著喬洪和另外六個兄弟就往外走,狼姐要跟著,廖天虎沒讓。丹丹有心不讓喬洪去,看看廖天虎,又沒好意思張嘴,隻好小聲告訴喬洪小心點。廖天虎說:“放心,我不會讓喬洪做啥危險事的。”小薇雖然擔心,倒是沒說什麽,她也是從小看喬洪和大立他們打架看慣了。八個人開了兩輛車,直奔青年大街。
梁三正和一個美女在青年公園附近的香格裏拉酒店旁邊的日本料理浪漫呢,做夢也沒想到廖天虎他們能找到這兒來。他就帶了個司機,和被廖天虎打得那個大個子。
廖天虎他們到的時候,司機和大個子兩個人正在外邊車裏打盹呢。廖天虎沒驚動他們,留下四個兄弟看著他倆,自己和喬洪帶著另外兩個進了飯店。
梁三正和美女說情話呢,這是他新泡上的一個美女,剛在公園裏逛完,準備吃點飯,喝點酒,甩點*(用語言忽悠人)就近領到賓館就拿下了。
廖天虎他們一進來,梁三說了一半的話噎住了,直著脖子盯著廖天虎看。那個女孩還催他呢:“說呀,你還沒說完呢?”
廖天虎過去一隻手往梁三脖子上一搭,說:“別說了,咱們出去再說吧!”
女孩驚訝地看著這幾個不速之客:“你們是誰呀?”
喬洪笑嗬嗬地衝女孩點點頭:“沒事兒,嗬嗬,都是朋友。”
梁三被廖天虎捏著脖子站了起來,他衝女孩使了個眼色,說:“你和大個兒他們先回去吧,我和朋友談點事。”原來外邊那個大個子還真就叫大個兒。
廖天虎明白梁三的意思,她是想讓女孩兒出去報信兒,衝喬洪說:“兄弟,帶上她。”喬洪伸手抓住女孩臂彎,麵帶笑容說:“走,咱們換個地方再喝點酒。”女孩蒙頭轉向地被這個帥哥拽著,跟著廖天虎他們出了飯店。廖天虎一手鉗著梁三脖子,一手抓著他的手,出了門就往自己車上去。梁三這時看見大個兒和司機還閉著眼在車上睡覺呢,心裏這個氣呀!但他沒喊,因為他看見自己車旁邊還站著好幾個大漢呢,就是把大個兒他們喊起來,恐怕也不是人家對手。他掙了一下,停下腳步說:“姓厲的,有話在這說吧,你還要綁架我是怎麽地?”
“嗬嗬,那我可不敢,不過你要是不聽話,我現在就弄死你!”這話聽著有點矛盾,不過梁三還真就聽話了,不是因為廖天虎的話,是因為廖天虎身後的一個叫二扁頭的兄弟把一把尖刀頂在了他的腰上,直接紮破衣服,頂到了肉上。
這個二扁頭是塔灣北行批發市場的一霸,一身的粗魯氣,常年腰裏藏著把尖刀,在社會上也算有一號,他在拳館也是誰也不服,沒幾個人他能看得上眼的,但他唯獨和廖天虎最好。這次廖天虎說有事要幾個兄弟幫忙,他二話沒說,揣著刀,頭一個就過來了。
幾個人全都上了車,開車走的時候梁三回頭望了一眼,大個兒和司機還睡呢。
廖天虎也沒遠走,去了青年公園。
青年公園過去曾經是一片荒塚,老沈陽人稱它“小樹林”後來市政府組織全市各界群眾義務勞動進行修整正式開辟成為公園。公園是免費開放的,這裏和一般的公園不大一樣,很安靜,夏天的時候釣魚的,遛彎的人還比較多,現在這個時候,湖水結了薄冰,天也冷,基本沒多少人,也就是談戀愛的小青年還愛往這裏來。
一眾人來到了門北側林中的一塊空地上,這裏有一個雕塑,是烈女張誌新的半身頭像,這是一個敢於在*時直批*的個人崇拜和極左的女人,是個讓無數苟且偷生的男人汗顏的女人。她被監禁六年後被殘酷處死,據說她被執行槍決之前怕她在刑場上喊口號,竟先割斷了她的喉管插了個金屬管子,然後在沈陽東嶺大刑場執行槍決的。後來被平反,追認為烈士。今天,廖天虎要在這個遭受無數酷刑卻不肯屈服的女烈士塑像下來收拾梁三這個無賴,還真是有點諷刺意義。
“知道我為什麽找你來這麽?”廖天虎問。
“不知道。”梁三回答很幹脆。
“你他媽真不是漢子,做過的事都不敢承認,我最恨你這種孬種!”
“我做什麽了?不就是打了那兩口子幾下嘛,至於你這麽興師動眾的嗎?”
“嗬嗬,看來還是我的不對了,你還想蒙我是不?”
“我不知你說什麽?你綁架我是不是想要錢?說吧,多少?”
“你少扣大帽子,我綁架你幹啥,我今天就是想叫你知道,我廖天虎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廖天虎說完,讓喬洪把那個女孩領走。然後回過頭來,看著梁三,笑了。廖天虎笑得很嚇人,一臉的橫肉,笑時露出一口白牙,卻隻有嘴在笑,眼睛裏看不到一絲笑意。
梁三有點心裏沒底了:“我說兄弟,咱都是出來混的,有話就好好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冤家多堵牆!咱找個館子,喝點酒,好好聊聊不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