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宇峰見喬洪認識鐵錘,就指著姚瘋子對廖天虎說:“這人就是姚瘋子!”別的話沒說,但意思就是讓廖天虎打他。
廖天虎剛往前一上,鐵錘一把推開喬洪,擋在姚瘋子身前喝道:“誰敢動我大哥?”
喬洪連忙和邢宇峰說:“宇峰,今天就先算了,以後再說吧!”
邢宇峰看看喬洪,又看看姚瘋子,說:“今天算便宜你,以後你給我注意點,誰都不是吃閑飯的!”
姚瘋子也叫起來:“*,你有種就讓程立和鐵錘上鐵炮子的擂台,較量一下就知道誰是吃閑飯的啦!”
程立一聽又往前上,被喬洪和小薇拉住了。姚瘋子見有喬洪拉架,今天是打不起來了,就招呼他的人走了,鐵錘臨走看了喬洪一眼,要說什麽,又憋回去了,轉身和姚瘋子一起走了。如果他不是和姚瘋子在一起,喬洪一定會把他留住的,最起碼也要留下他的電話號,但今天這情形也不容他多說了,隻好眼睜睜看著他跟著姚瘋子離開了。
姚瘋子剛走,110警車就上來了,原來飯店老板報了警了。領隊的警察邢宇峰認識,就過去領著巡警找到老板,主動賠了他的損失,也就把事壓下了,警察也沒深糾。
等服務員收拾了一下,幾個人繼續坐下吃早餐,程立揉著肩膀問喬洪:“老洪,這黑小子什麽來頭,我今天差一點就栽他手裏了,這麽多年打架還沒這麽丟人過。”
喬洪笑著說:“你打不過他也不算丟人,他可是個少林弟子,學過功夫的。”說著,喬洪把在平安鎮怎樣認識鐵錘,和鐵錘打抱不平傷了武威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廖天虎說:“聽你這麽說這黑小子倒還算條漢子,不過我還是想和他較量一下,看看他的少林功夫厲害還是我的散打搏擊管用。”
狼姐說:“他不是說要打擂台麽,在哪?你可以去試試呀!”
“那是鐵炮子設的地下賭場,上台前立生死狀,雖然沒出過人命,但以前打擂台的有好幾個都打殘廢了。”程立還在揉著手臂和肩膀。
狼姐看向邢宇峰問:“那警察不管嗎?”
邢宇峰說:“所謂民不舉,官不究。他們自己願意私了就私了,警察有的是正經事要辦,誰管他們那些亂事兒。何況這個鐵炮子黑白兩道都罩得住,所以這個賭拳的場子就一直開著了。”
廖天虎說:“那我可得去開開眼,生死相搏,沈陽可沒有這好戲看!”
程立說:“那你得先辦個俱樂部會員,他那不是誰都能進的,會員才有資格進去看,還可以下注賭誰贏。”
廖天虎和狼姐異口同音:“那就辦個會員唄!”
邢宇峰笑了:“你倆可真是兄妹,都這麽好信兒。”轉過頭來又對喬洪說:“能不能把鐵錘弄過來,姚瘋子要是給他錢,我可以出雙倍!”
喬洪說:“我倒是想讓他離開姚瘋子,不過你找他過來有什麽用,他就是一粗人,除了練武就會幹些粗活,你花大價錢不是想雇他來做打手吧?”
“總比把他放在對手旗下強呀!欲除強敵必先削其羽翼。”
“削什麽羽翼呀,玩兵法呀?我隻聽說過擒賊先擒王。”狼姐一時也忘不了和邢宇峰鬥嘴。
“嗬嗬,你說的這句之前那句是:射人先射馬。還是要削其羽翼!”
喬洪回到酒店房間,為丹丹帶回來一份早餐,這時丹丹已經起床了,自己坐在窗前發呆呢。見喬洪進來,笑了一下:“吃過啦,他們呢?”
“大立回家去看他媽了,宇峰去公司,小薇領著虎哥他倆出去走走。”
“那你怎麽沒去?”
“我這不是惦記老婆嘛!”
“切,虛情假意,我哪有你的兄弟重要呀!”
喬洪走過來,把丹丹擁在懷裏,低頭親了一下她的勃頸,輕聲說:“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行了吧?好些了嗎?”
“好多了,就是有點頭痛而已。”
“你猜我遇到誰了?”
“誰我也不認識。”
“就是你認識我才問你呢?”
“我認識,誰呀?”
“猜?”
“嗯……該不會是鐵錘哥吧?”
“厲害!一猜即中!”
“真的是呀?在哪遇上的呀?他現在在哪?”一聽到在廣平遇上了熟人,丹丹顯得很興奮。
“不知道,他去哪了,不過可以找得到,他和姚瘋子在一起。”喬洪把早上的事說了,並說已經讓程立找人聯係鐵錘了,到時候把他約出來,勸他離開姚瘋子。丹丹忙說到時一定帶上她,喬洪說當然,或許鐵錘會聽她的話。
第二天傍晚程立的人就聯係上鐵錘了,可能鐵錘也急於想再和喬洪他們見麵,當時就答應晚上七點,雪花咖啡廳見。
說是七點,不到六點半,喬洪和丹丹就來了,一進門,鐵錘比他們來的還早呢。仨人寒暄幾句,就進了包房,一邊喝咖啡,一邊聊了起來。在丹丹追問下,鐵錘結結巴巴地講述了他們分手後的經曆,雖然結巴,但講的倒是很詳細,這是從認識以來,喬洪聽到的鐵錘講話最多的一次。
原來,那天鐵錘離開平安鎮後,真的直接來到了廣平,隻是他剛下車就遇上事兒了。
他到了廣平,出了客車站,整理了一下衣服,藍大衫已經被他脫下來扔了,但裏邊的衣服也是又舊又髒。他從斜挎著的背篼裏拿出手機,這兜子是裝貨款用的,裏邊除了手機還有不到兩千塊錢的貨款。
他想給舅舅打個電話告訴他一聲自己回不去了,再給丹丹打電話報個平安,可電話卻在這個時候沒電了。他正低著頭擺弄電話呢,忽然一個人從他身邊過來撞了他一下,沒把他的電話撞掉,那人的電話卻掉在了地上。
鐵錘彎腰替那人拾起電話遞過去,那是個二十幾歲身強體健的小夥子,這小子長了一副冤種的臉,就像所有人都欠他的錢一樣的表情,小夥子接過電話看看,惱了,那表情更加冤種了:“摔壞了,我說,你怎麽低頭走路,看你把我電話都撞壞了,你說咋辦吧?這還是我花三千多新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