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之城,淺溪親自送她離開,三年之後兩人約定再次相見。
插一句煽情的話:你見或不見,我就在這裏不來不去。
秦樂樂也開始步入高中學生的正常生活。
三點一線,努力讓自己充實忙碌,不讓自己想淺溪。當應付每場大考小考時,她就突然淚流滿麵,為什麽她的功課落了那麽多啊!
為了不這樣下去,她開始很發糞塗牆,有時候晚上熬夜,時間久了,奇怪的事也發生了。有一次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醒來後發現身上蓋著毛毯,她為了防止有人進來打擾她一直喜歡鎖著房門……
她感覺毛骨悚然,轉而一想,會不會是蘇行啊?
可是她回來之後也沒有去找他過,他家一直鎖著門,連陽台上的門也鎖著的,問她媽,她媽說那次她走後就沒有見過蘇行。
她握緊毛毯,柔軟又蓬鬆,一直是放在櫃子裏的。怎麽會那麽奇怪,擱置在她的身上。算了,靈異事件她見多了,反正沒有被傷害,她也不去計較,安心的學習下去。
每天依舊是反複學習。她去廁所時有個同學給了她一張紙條,她看了看那個同學,一個短發的女生,五官很明淨,長得不是很漂亮,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
秦樂樂看了看她,展開紙條:晚上十點,我家……落款是蘇行。
她愣了下,隨後反應過來,拉住那個女生:“你認識蘇行?”
女生麵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那種微微帶著諷刺的笑容:“你還記得他?”
她心裏不知為何騰的出現無名火:“你說這話什麽意思,我怎麽不記得他了!”蘇行從上次她進去桃花源就已經失蹤了,幾乎人間蒸發。
“你記得他?那你知不知道他不吃東西也可以活下來,他的長生不死之身已經毀了……”薛晴的聲音冷的刻骨。
她眼睛睜的大大,抓住薛晴的緩緩放下,喃喃道:“怎麽會……”
薛晴打開水龍頭,掬把水打在臉上,濡濕了額際的發:“我的事也完了,快上課了……你回去吧!”
秦樂樂猜測到,會不會是蘇行讓她回到過去導致他的長生不死之身被毀,那麽他當初又是如何長生不死呢?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很難過,為什麽連蘇行也……
她已經失去碧遙了,蘇行也失去了那種能力,他的後果會不會是死?她實在是難以承受了。
接下來她一直心緒不寧,老師都點名她好幾次,小米放學後想問問她,還沒開口,她就說她有事。她幾乎是跑回家……居然連公交都忘記搭了。
坐在蘇行家門口,她忐忑不安,現在蘇行家也沒有人,她就在這裏等他,努力將一顆懸著的心放下,她靜下心等他。
想起白天那個薛晴說的話,腦中白光閃過,“你知不知道他不吃東西也可以活下來!”
他不吃東西也可以活下來?那麽……還有種可能,蘇行一直就在他家裏,隻不過沒有出來而已。
她管不了許多,就使勁按他家門鈴,不自覺的臉上有很重的濕意,手撫上臉頰,才發現臉上都是淚水。
良久,屋裏傳來了那種齒輪摩擦聲,門被打開。裏麵黑漆漆的,蘇行隱匿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依稀可見的是他此刻高度,不是往日那般挺拔,他是坐在輪椅上的。她嘴裏澀澀的:“蘇行?”
蘇行淡漠的看著她:“你來了?”
“恩……”好像是多年不見又再次重逢的老朋友,她無比從容地走了進去,打開了燈。
光亮瞬間將黑暗擠走,撒在了蘇行身上。秦樂樂發現他瘦了好多,兩頰深陷帶著倦意,手指又瘦又細,膚色是那種慘淡的蒼白。唯有眼睛依舊清亮,眼珠子還是那種黑的濃稠無法化開的色澤。
“你的腿怎麽了?”秦樂樂很關心他。
蘇行避過這個問題,搖著輪椅移到了冰箱旁邊:!“你要喝什麽。”打開冰箱,才想起它已經空了好久。
和他心一樣,他的心早就空了一千年。
秦樂樂坐在沙發上,絞著手指眼中露出哀怨,“你……的腿。”
蘇行臉上掛著坦然的笑,風采動人。“你想不想知道我是如何長生不死,它是一個故事……我想在我死之前說出來。”他伸出手,手掌朝上,“你看到我的生命線上的這條疤了嗎?它是一個詛咒……一個恨意和愛意都深到骨子裏的詛咒。”他的聲音帶著蠱惑,**著她往下聽。
一千年前,或者說蜚被封印的那段日子。
他在桃花源中養傷,河晴對他衣不解帶的照顧促就了兩人朝夕相對,愛情來的自然而然,誰都未曾料想到。
或許是來的更早吧!還是在兩人初次相遇的街頭?
他傷養好後。收到父親的紙鶴:阿朵重病,速回!
阿朵?他這才想起阿朵,阿朵是他的青梅竹馬,兩人從小便認識,同時也結了姻緣。沒錯,阿朵是他的未婚妻,他打小認為隻要兩看不生厭就可以在一起一輩子,但那不叫愛情。
他懂得太晚,而阿朵置於他卻是這等身份。
猶豫之下,他決定回去,解除婚約。他告訴河晴等他,他會回來。
回到蘇家,他看到臥病在床的阿朵,他決定等她好在開口告訴她。阿朵見她回來也高興的很,大概是相思病吧,居然在蘇行回來沒有幾日她就可以上下床了。
那天晚上,阿朵喝過藥,他對她說出了他的想法。
我們有的是兄妹之情,我已經愛上了別的女子,我們的婚約就此作罷。
阿朵嚶嚶哭泣,你當我是妹妹,可我不當你是哥哥。
青梅竹馬,卻生了個薄情的竹馬。
阿朵對他的恨意大概是這個時候開始的吧。她的病也加深了不少,天天用藥吊著,一整天不言不語。
這天她心情不知為何好了起來,還點了熏香,她請蘇行過來,“蘇哥哥,我可是理解了你,今天晚上你陪陪我,我就解除婚約。”
金樽中的熏香嫋嫋飄渺,也不知是點了什麽,味道十分好聞,他隻覺得渾身上下輕鬆了不少,身上有些酥酥麻麻,力氣好似被什麽抽走。
阿朵淺淺地笑,如一朵染血的優曇靜放,“這是合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