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他高高在上的少爺心終於得到了滿足,而她累得全身發軟,臉頰猶帶紅暈,睫毛濕漉漉的,眼角有淚光輕閃。

他親吻著她眼角的淚哄了幾句,抱住她輕輕的喘息,回味起剛才如火的熱情,他忍不住撫上她光滑的背,心又開始發起癢來。

許藍一句話也不說,伏在他胸前,閉著眼睛,從沈沐風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細長濃密的睫毛呈扇形鋪開。此時的她不再張牙舞爪,安靜乖巧,微微淩亂的頭發散落肩頭,漆黑油亮仿佛黑緞,襯得皮膚更加白了。

和玩累了的小貓兒一樣。

沈沐風順著她的頭發撫了撫,又捏捏她緋紅的臉頰,然後往下摸摸鎖骨,各種不老實。

玩了一陣,他又恢複了元氣,剛想再戰一場的時候,許藍忽然睜開眼,不耐煩的拍開他的手坐了起來:“沈總,我已經履行承諾了,咱倆恩仇一筆勾銷了吧。我先走了,你們這不是員工的話停車費真是挺貴的。”

她手勁不小,打上去啪的一聲很清脆,沈沐風愣怔了片刻,心頭一股邪火冒了出來。

母老虎就是母老虎。

還以為她真的乖起來了,結果還是老樣子。這女人鬼點子多得很,若是不徹底馴服了,她轉眼就會給他一記還擊,而且會做得更巧妙,讓他有氣都沒地方撒。

他不會第二次用她家人朋友來威脅,他不可能真的做那種事,裝裝樣子的話……他想起剛才自己裝的B,簡直想扇自己——那根本就是個中二病。

所以,在她走出自家大門前,就得把她收拾服帖!

“你走不出這門。”他剛才已經遙控鎖了電梯門,安全樓梯的那道門也早就反鎖了,他不解鎖她走不出去。

許藍怔了怔,表情變得很微妙:“沈沐風,我有一個問題。”

沈沐風沒好氣:“怎麽了?”

“你……你是不是看過《霸道總裁的偷心小嬌妻》?”

血液倏地湧上臉頰,沈沐風心咚咚亂跳,咬著牙怒道:“什麽總裁嬌妻的?一聽就是沒水平的東西,我可能看?”

“你反應好大……”許藍眼帶狐疑,“我剛剛一直覺得你不對勁,現在一回想,你的舉止和裏麵的劇情高度吻合啊。”

沈沐風猶自嘴硬:“胡說八道!我哪些舉動吻合了?”

許藍掰著手指一條條的數來:“來的時候讓我穿白裙子,還不能化妝,內/衣款式都規定了。進門之後拿了杯紅酒裝B,說的那些話也似曾相識,還拿我朋友家人威脅我,剛剛又說我走不出這個門……”

最後一條是他隨口說的……沈沐風覺得有點冤枉,卻又不好辯駁,努力繃著臉,問:“我有那麽蠢?啊,口誤,裏麵的人有我十分之一的本事沒?”

許藍搖頭:“恐怕你連人家的千分之一都不如。那位總裁出手十分闊綽,一晚上就給十億美元,你願意給哪怕一百萬美元買人一夜嗎?”

“從來都是人主動求我,我哪兒用得著給錢——”沈沐風的聲音戛然而止,臉黑如鍋底。好個許藍,下的套真是巧妙,他說願意就是腦殘凱子,說不願意,就是不如人。

許藍心情一下就好了許多,慢條斯理的說:“看吧,差距太大。”說罷施施然下床,誰知還沒跨出步子,氣急敗壞的某人胳膊就伸了過來,攬著她的腰往後帶。她栽了回去,背正好磕在他屈起的膝蓋上,疼得抽了口氣,扭頭怒道:“沈沐風你是不是有病!做都做完了,你也該滿意了,還發什麽神經?”

沈沐風挑起眉毛:“滿意?許小姐,你毫無技巧可言,隻會一陣亂動,怎麽讓我滿意?剛剛還是我出力多,可你又不懂配合,說不滿意都是客氣,實話告訴你,糟透了。我看你哭得可憐,想讓你休息會兒才鳴金收兵,結果你就是用這種態度來回報我的好意的?”

許藍臉色紅了又白,指著他鼻子說:“你胡說八道!剛才你喘得那麽起勁……”

“是被你弄得太疼了不得不出聲。”

許藍噎住。

沈沐風躺了下來,把她扯到自己身上,微微眯著眼睛道:“況且,你剛才說還我兩次,於情於理,你都得再推我一次。”

許藍急得想哭,可是仔細想想,她剛剛一怒之下是說過兩次,抵賴不得,越著急越想不出推拒的詞兒,一籌莫展的趴在他身上,不知如何是好。

沈沐風慢悠悠的抬起她的臉:“快來,早點完事兒早點回去,停車費很貴,真是不好意思了啊。”

許藍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低頭看了看他下麵,恨不得一把給他攥出血來。她忍了忍,隻能從了他,可是剛剛一動身子,腰就跟著一酸,頹然坐倒。

真的是……有心無力啊!

沈沐風見過女人無數,水平練得爐火純青,她哪兒是他對手,被折騰得全身無力,現在她隻想撲進旁邊柔軟的被子裏睡死過去。

她忽然有些後悔,剛剛心情不好胃口不開,所以去吃了粥,早知道該去西餐廳叫個加厚牛扒的……

她累得發慌的樣子大大滿足了沈沐風的成就感,他心裏樂開了花,麵上卻絲毫不顯,似笑非笑的問:“這就不行了?也行,欠著,明早睡醒了再來?”

被看輕了!許藍氣得一咬牙,抓著他肩膀狠狠道:“沈總別以為自己真那麽厲害,我不過是不想傷你大男人可笑的自尊心,裝一裝柔弱罷了!”

可惜這麵子沒繃多久她就氣力不支伏在他身上喘息不已,沈沐風笑出聲來,和她交換了位置,一邊恣意妄為一邊說:“還是明早繼續推我吧,許小姐真的需要緩口氣。”

許藍骨軟筋酥,掙不脫他,又是不甘又是累,聲音裏帶了哭腔:“明天就明天!那你現在就出去!”

“嗬,你挑起我的火就跑?這是你該付的代價。”

“我……”她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被他折騰得說不出話,他笑吟吟的看著她含著淚光的眼睛道,“最小號的火腿腸不會讓你有什麽感覺的,再說,我不是隻有兩分鍾的實力麽?再忍兩分鍾,快了,快了。”

許藍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恍惚中記得自己哭著說了些很不和諧的話討饒,次日昏昏沉沉的醒來,見到明媚日光,本能的爬起來想上班,可是剛一坐起來又倒了回去,昨夜的一切回到了腦中。

她不由得揉了揉腰,心裏暗罵沈沐風禽獸不如,又恨自己修為太淺,居然被折騰成這樣,連現在是周末都忘了。

沈沐風已經不在**,不過許藍也沒心思追究他去哪兒,眼睛一閉想繼續睡,但是她沒躺一會兒,就因為憋得厲害而不得不扶著家具和牆慢慢的挪去了洗手間。

主臥的洗手間比她臥室還大些,一整麵玻璃幕牆對著外麵的屋頂花園,景致極好,許藍嫉妒得磨了下牙,目光挪到圓形浴缸上,又看看那些浴鹽精油,忍不住過去放了熱水,想讓自己身體放鬆放鬆。

加入了精油的熱水滋潤著身體,許藍忍不住眯起眼睛輕輕的舒了口氣,仰頭靠著浴缸邊沿,透過氤氳的水汽欣賞著外麵的盎然綠意,賞了一會兒,閉上眼睛想養養神。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裹著條浴巾坐在沈沐風懷裏,額頭上還頂著一塊冷水毛巾。他一隻手拿著紙巾放在她鼻子下麵,另一隻手拿著電話,聲音急促的說:“我等會兒就帶人來,還有什麽注意事項沒有?”

她悶悶的哼了一聲,推開開他的手,誰知鼻子裏有什麽東西流了出來,低頭一看,浴巾上點點滴滴的血點映入眼簾。

沈沐風掛掉電話,扭頭瞪她:“低頭幹什麽?還嫌血流得不夠快?”說罷按著她額頭逼著她再次仰頭。

“我怎麽這樣?”她頭暈得很,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一時沒搞清楚情況。

沈沐風冷笑一聲,沒好氣道:“不要錢的澡泡得舒服是不是?你泡了多久,嗯?泡澡最好在20分鍾內結束的常識都不知道?”

許藍呆呆的說了聲:“啊?”

沈沐風不理她,他心情糟透了。

早上他興致勃勃的想拉著她把欠債還上,誰知他親了半天她也沒動靜,甚至直接進去她也繼續呼呼睡,他隻得無趣的抽離,洗漱之後去樓下看加班的員工,和其中一些人聊了挺久,估摸著她該起來了才上樓,進浴室見到美人沐浴,頓時心花怒放,剛想加入,卻見她頭一歪,鼻血流了出來,情/色片變成了驚悚片。

許藍暈頭暈腦的思忖了一會兒,明白了前因後果。

沈沐風拿了兩個靠墊支在她身後:“不舒服就叫一聲,我去給你拿衣服。”

許藍點點頭,他很快回來,一邊給她套衣服一邊氣呼呼的說:“你欠了我的好處,我還得伺候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浴巾被剝開,許藍本能的一瑟縮,他更不高興了,抓住她的胸捏了捏:“少來!我哪兒沒看過哪兒沒碰過,躲個什麽勁!”

這廝不僅騷包,性格還那麽惡劣。她默默想著,可是身上實在乏力,隻得任由他擺弄,想說幾句話反擊,但腦子如一團漿糊般混沌,想不出犀利的詞,隻得忍。

衣服穿好了,沈沐風抱起她走向電梯,路過落地窗時,她瞥見了玻璃之中自己的倒影,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是她頭發和超級賽亞人一樣炸毛是很確定的。

“我不去醫院,我已經沒流鼻血了。”臭美慣了的人怎能容忍自己炸著頭發出現在外人麵前。

沈沐風盯著她鼻子看了看,低低抱怨了句“不早說”,把她放回沙發,撥了呂世哲的電話詢問後,取消了去醫院的計劃。

許藍手指梳理著頭發,估摸著發型沒那麽雷人了,便說道:“我回去了,不打擾沈總過周末。”

沈沐風臉色難看了起來。

許藍清醒了一些,看他表情就猜出端倪,囁嚅道:“你看我這樣子,也沒法侍/寢不是?”

對一個昏昏沉沉鼻血還沒擦幹淨的女人,他也不能堅持下手,被她這樣一堵,氣得咬緊牙,目光一轉,落到雜物間門口放著的洗衣籃裏,他心不由得一動,過去把擱在裏麵崩了扣子的襯衣拿了出來,在她麵前晃了晃:“因為你,我又報銷了一件襯衣。賠了再走。”

許藍想起那件天價襯衣,大驚失色,脆弱的毛細血管受到刺激破裂,鼻血又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