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王木村的蕾絲

?全是豪車,盡是美女。

豪華車一水的亮白耀眼,比如我腳邊趴著的這輛,大奔吧,也就這樣。美女銷售嗬氣如蘭,職業裝將上圍擠得鼓鼓的,可哥們瞧都不帶瞧的,前幾天才到迪拜逛了一圈,那裏的美女,才是視金錢如糞土,人家就是在錢堆裏長大的,所以對了我的味口。

“先生您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嬌柔的聲音,鼓鼓的上圍在我的手臂上蹭來蹭去。我厭惡地移了一下腳,俺這上衣可是迪拜掃來的,快值這裏一輛車了。美女感覺到了我的厭惡,臉紅了,嬌嬌地,輕輕地挪了個地兒,可眼睛裏,盡是崇拜的光芒,射得我渾身灼熱。

“什麽明不明白的,多大點事,這一排,我要了,去刷吧。”我揚手拿出一張閃著金光的卡片,其時,天地清明,陽光溫柔。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正糾結著,下午,是到愛琴海喝咖啡還是去馬爾代夫泡妹子。

“都要了?”

“都要了!”

“對了,我有個條件,要你們老板親自給我開一輛車送到家裏去。”

“好的,先生,您稍等,我這就去叫老板。”

嗒嗒嗒的高跟鞋聲,我很享受。

“哈哈哈哈!”有錢,就是這麽任性。

“啪啪啪啪!”

與高跟鞋的聲音類似,卻是伴著一聲大叫:“林深,林深進來!”

啪啪啪的聲音是文件夾與門板的撞擊聲,大叫聲是人事科馬科長的叫聲。

陡然驚醒,我擦了擦嘴角流出的涎,拚命地收起不經意間嘴角彌出的笑,猴著腰,如貓一樣輕輕地跟著馬科長走進了裏間。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我是有理想的,比如剛才我的那個夢!

但現實是,我這個三流大學畢業的家夥,好不容易謀上了個正當差事,濕地公園管理員。別小瞧了,前段以來,這個職位,競爭是五十比一,在小城,能有個安穩的飯碗,進個事業單位,那是父母所盼人民所喜呀。筆試第一,麵試第二,最後是我檔案裏的一頁所謂的特長加了分,我在學校當過幾天裝逼的主持人。濕地公園以後發展了需要講解員,可能人家是這麽想的吧。

反正事實上,我在千軍萬馬中上了,這也要祝福金娃和三胖,鐵三角,還真不是吹牛長大的。

三人各奔其位。

一大早,我趕到這,和這家單位其他招進來的三個人一起,等在了頭的門外,一個個進去談心安撫再分配工作,都這套路。

“小林呀,小夥子不錯,我看好你,先去基層曆練曆練,以後給我扛大梁!”頭的聲音溫暖而敦厚,我逝去的熱情又幾至被喚起。

“安下心來,其他的馬科長會交待你的。”頭厚厚的眼鏡片後,眼睛說不清是熱還是冷,我反正是點著頭哈著腰,這裏沒有迪拜和大奔,女的就一個馬科長,所以這可是飯碗,開不得玩笑。

進門出門彎腰嗬氣表示好好幹的過程略!唯一不能略的是馬科長交待的工作。

地點:王木村。

屬性:待開發的濕地公園。

崗位:監管員。

馬科長那一大堆巴拉巴拉的話不說了,中心意思是年輕人要懂得吃苦是福,這是去鍍金,公園開發後我就是元老之一了,那時再衣錦還鄉什麽的。

“那裏有我們一個職工,去了後謙虛點,和人家好好學,我們就不送了,去過電話了,明天上崗,工資手續什麽的你不用擔心,三月後轉正,到時你來填個表我都幫你搞定就這樣吧祝你工作愉快。”馬科長伸出手,我搭上去時濕濕的,和我的心一樣。

走在人來人往的馬路上,肚子不爭氣地響了起來,早上走得急,沒吃早餐。生活就這麽真實,時刻提醒著我要活在當下,隻能是祝我好運了。

我給三胖和金娃分別打了電話,都是壓低聲音,說在開會。媽地就我被發配呀。但都說了句“老大別怕到時來看你”。

心裏想著還算溫暖,但同時,心裏也有另外一個聲音響起,離這地方遠一點一段時間,說不定就什麽都好了。

班車加上三蹦子車,王木村到了,所謂的濕地公園也到了。

所謂的待開發的濕地公園,是與當下國際接軌,小城開發熱,王木村是六山一水三分田,所以在時下很熱的“圈投”中,被上麵圈進去了,有宏大的開發規劃,暫時是待開發,當然各位盡可以和我一起暢想一下美好的前景。

接待我的是老孫頭,五十多歲了吧,人很精幹。說是去年改的非(領導職務到齡改任非領導職務),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來,所以一直留任。見到我很熱情,第一句話就是:“別小瞧了咱這,看似林深樹密如野地,可是個正兒八經的副科事業單位,好好幹,在這解決級別比上麵容易些。”

我笑笑,這老孫頭,到底是領導當習慣了,套路精熟,一來,就給人一個大大的熱望呀。我卻是從來的這一刻起,就摸了摸手裏的袋子,裏麵全是書,考研!這是我們鐵三角早約好的,早晚離開這,世界那麽大,誰不想去看看。先填飽肚子自食其力混個正式身份,再圖良策,這是我對自己的計劃。

副科級單位當然也有個樣子。一個大大的牌子,寫著濕地保護公園,再就是三間屋,連著。老孫頭領著我走進其中一間,一床一桌一椅。伴著我把幾個袋子摔在桌上的聲音,老孫頭說:“我們這裏也是行政班,安逸,你以後就住這裏,有間屋是食堂,另一間我住,王嫂就這村的人,在家住。”

我轉頭驚訝地問:“還有食堂?”

老孫頭嗬嗬地笑了,露出白裏摻黑的牙,煙癮不小,說:“當然叫食堂,單位有補助的,以前是我一個人吃,現在就是我們兩個人吃了,別擔心,王嫂做飯,我倆管吃。”

說話間,一個轟轟烈烈的女聲傳了進來:“老孫頭,人來了嗎,晚上加菜呀?”

門臉一黑,瞬間光亮,一個女人,準確地說一個豐滿異常的女人,從門框內擠了進來。笑嗬嗬的,也還別說,胖有胖的好處,臉上平展沒一絲的紋路,都撐得像吹了氣似的。人倒是熱情爽朗,一見麵,沒待老孫頭介紹,上來就拉了我的手搖著,說:“大兄弟,可把你盼來了,以後一家人了,叫我王嫂就好。”

不管怎樣,這一段時間來的心疲力盡倒是被老孫頭和王嫂的熱情給化了許多。

特別是晚上王嫂特意加了兩個菜,鄉村的野芹菜炒臘肉,讓我聞到了這裏的野趣,這樣也挺好。

老孫頭特意拿出了酒,說是歡迎我,我說我一般不喝酒的,心裏卻想著媽地老子還是在故裏酒吧喝得爛醉如泥過癮些吧。老孫頭卻說這要學的,日子長著呢,喝點小酒,看雲起風落,更有意思。

旁的王嫂坐下時猛了些上衣被繃開了兩個扣子,這個女人,竟然是蕾絲的內衣,扭動著說大兄弟,這就見外了,來,嫂子陪你喝。三個人竟是幹了一瓶村裏的土酒,酒勁大,但絕對地道醇香,我竟是有些上頭。黑色的蕾絲一直晃在眼前,有點肉醉,想起一句裝逼的話:不是人動不是風動是心動!

我說:“我先去休息了,明天再和您一起去看看我們單位的全景。”

老孫頭打著飽嗝笑著說:“這就對了。”他很滿意我說的“單位”這個詞。

晚上躺在**,隻有蟲鳴鳥動的一些聲響,按理說確實安靜。可陡然離開了那種吵雜的環境,特別是旁邊沒有了三胖的鼾聲還有金娃咯咯的磨牙聲,我竟是有些不習慣。翻來覆去,在**翻起了烙餅,酒勁上湧,又有點迷迷糊糊。

一忽兒是黑黑的蕾絲邊,一忽兒是老孫頭白裏摻著黑的牙,一忽兒是馬科長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臉,還有鮮紅汩湧的血以及瘋跑的我們,酒勁伴著心裏湧起的不平,媽地,這個所謂的單位,是不是我脫穎而出的理由?

迷糊間,哢嗒一聲響,很清晰,我確定我是聽得真真切切,拚命睜開眼,卻是沒有發現什麽,屋內黑成一團,不比我們租住的小屋,連窗戶邊也沒有透過的路燈光亮。確定沒有,又是迷糊間閉起眼。

突然間又是連著的幾聲哢嗒的聲音,這次聽清了,是從小屋唯一的窗子那傳來的,暗夜裏異常的清晰。陡地覺得心裏發毛:媽地這裏也有……

一下一股涼氣衝上腦門,將酒勁衝淡了許多。

我啪地打開燈,毛起膽子走到窗邊。

窗戶關得好好的,這是老孫頭特意交待的,說是不比城裏,這裏晚上睡覺可不能開窗透氣的,小蟲小蟻爬進來恐傷了人。輕輕地打開窗子,屋內的燈光刷地一下透出,照出窗下沒有任何的異樣,而恍惚間,似有一個黑影一晃,細看,是近處的一株大樹的樹枝在搖動。而遠處傳來幾聲尖厲的叫聲,似什麽不知名的鳥吧,卻是一下嚇得我縮回頭,心裏毛成一片。

重新關上窗戶的那一刻,我覺得手心裏濕濕的,全是汗。一下爬上床,卻是再也不敢關燈。燈光晃著眼,我卻是拚命地緊閉著,先前滿腹的屌絲氣,此時竟是被一種莫明的恐懼給消下去了。

迷糊間我緊閉的雙眼能感覺到燈光竟是詭異地一圈一圈地晃動著,類似那電視劇裏的催眠的橋段,而耳內,似有一個尖厲的女聲:睡吧睡吧,咯咯咯。想翻身爬起趕走這種聲音,卻是如困住了手腳一般動不得。

“你來啦,來了好,別走啦,睡吧。”

是我心裏迷糊的幻覺嗎?但卻是真真實實地鑽進我的耳裏腦裏,人卻是不能動。

哢嗒哢嗒的聲音又似在窗子邊響起,咯咯咯的尖笑聲,竟是如鑽進我的骨頭縫一般,繞著我,而周身的冷汗,嘩地一下汩湧而出。而我卻是真的不知道,我是清醒還是夢中,隻覺得周身在一圈光的環繞下,搖晃著,搖晃著,伴著詭異的尖聲“睡吧睡吧”,竟有一種兒時搖籃的感覺。

啪啪啪的門板敲擊聲響起時,我驚得一下從**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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