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回 果而生氣
張麗敏跟個幽靈似的站在廚房裏,探著半個頭偷聽陸卿講電話,江珊?是女人吧。
“你一會兒叫司機過來接你和果而,我要晚點回家。”陸卿交代喬蕎兩句,喬蕎一愣,這就走了?“去哪裏?”問了一句,陸卿拍拍她的肩頭,說是有私事兒,喬蕎也就沒有在細問,都說是私事兒了,送著陸卿出門,帶上門。
“你認識江珊?”張麗敏填好飯從廚房出來。
喬建國就想和張麗敏說,這些事情你不要瞎管,人家夫妻兩口子之間的事情,你上手去幹預這樣不好。
“果而吃完了嗎?推姥爺進屋子裏好不好?”
果而噠噠噠的就扔了筷子直接推她姥爺回房間了,其實哪裏用得著她來推,喬建國自己上手就行的,不願意叫孩子聽見這些話,孩子很小,有可能回家就對她爸說了,到時候在引起來誤會。
“我問你話呢,我剛剛才廚房聽見,說是什麽江珊,他要過去,陸卿外麵怎麽回事兒你清楚不?”
張麗敏這叫跌過一次現在加緊防備,蔣晨那就是例子,在嶽父母家吃頓飯什麽事情就這樣的著急,必須走?
“媽,你怎麽這樣啊。”喬蕎怪叫,這不是偷聽嘛。
“我怎麽樣了,你就缺心眼吧,他說什麽你聽什麽,他幹什麽去了?喬蕎啊,你可別犯傻,陸卿手裏有錢,就架不住女人往他身上貼……”這社會就是這樣的,沒錢都恨不得倒搭了,更何況是有錢的,必須得看住:“你聽見我說話沒有,你回去好好的問問……”
“問什麽?沒有的事兒你讓我去問,他不喜歡我管他私下的事兒。”
問了就碰馬蜂窩了。
“他不讓你問,你就不問,得得得,我懶得和你說,你就等著吧……”
張麗敏這頓飯也沒有吃好,怎麽這個女兒就這麽缺心眼呢,教她都學不會,陸卿那賊精賊精的。
張麗敏晚上睡覺就沒睡好,一直長籲短歎的,她這樣喬建國還能睡了嘛,扭開台燈看著自己老婆:“你大半夜不睡覺,歎什麽氣?”
“我是擔心老三,陸卿和那個江珊是什麽關係你說?”
“能什麽關係,可能工作上的關係吧,你別當著孩子總說三說四的,沒有的事兒給孩子弄的心裏發毛。”喬建國不願意承認也沒辦法,喬蕎叫人拿捏住了,在這段婚姻裏,他們的女兒是老二,陸卿才是老大,沒辦法娘家也不給力,她和孩子的媽媽隻能托喬蕎的後腳,不可能說不用女兒管,不花女兒給的錢,這樣就是落下乘了,不管喬蕎手裏有沒有錢,這就是陸卿可以抓得住的把柄。
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張麗敏掀開被子坐下來,渾身發熱,她躺不住,可能是更年期症狀,身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自己也控製不好,心裏火燒火燎的:“我不是擔心她嘛,陸卿騙她那就跟小兒科似的,你說陸卿這麽有錢,和老三結婚這也好多年了,我要是男人我還會沾花惹草呢……”有錢啊,有閑啊,什麽工作動不動就去外地一待就是半個月的,有時候更甚還有一個月兩個月的時候,你幹什麽工作去了?
她是老早就想說了,心裏不放心,前麵有例子的,既然你老往那邊去,幹脆把老婆孩子都帶過去不是更好,這就是她心裏的想法,誰的孩子誰心疼,她也是見識過蔣方舟能說的樣子,那一家人都是猴精猴精的,她幹不過。
“那就不行有好男人了?”
“你看陸卿像嗎?全天下好像就他一個人兒似的,他好男人?”
張麗敏用鼻子噴氣,她是一點都沒感覺出來陸卿像是好男人。
她越是說,喬建國心裏也跟著擔心了起來,這一晚上兩個人都不用睡了,原本上了年紀覺就比較少了,這回好了,幹脆都沒了。
喬蕎到家,給女兒安頓好,果而睡著了,想著自己媽說的話,她是個人,別人說她心裏也會有反應的,覺得應該不需要擔心的,有些事情你擔心也沒用,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第二天送女兒去完幼兒園去美容院護理護理自己的頭發。
陸天娜來電話,問喬蕎昨天是不是跟她哥一起出去吃的飯。
“怎麽這樣問……”
天娜立馬就收聲了,聽得出來她嫂子的意思,那就不是自己嫂子,那會是誰?
“沒,就問問……”
“我們倆你還要這樣藏著掖著的嘛……”
“就別人看見我哥和一個女人一起吃的飯,我就問問。”
“天娜啊,你是你哥的妹妹,要是你都這樣懷疑,那別人要怎麽看?男女一起吃頓飯是很正常的。”喬蕎覺得你要是不這樣藏著掖著的,可能她一點都不會想歪了。
“嫂子你真不擔心呀?”陸天娜笑。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一切皆有定數,與其有這個時間去糾纏,去查問不如把自己女兒管好了才是真的,把身體弄好了才是第一。
陸卿和一個女的走的過於頻繁,張展和曹一凡自然知道的,曹一凡冷笑,考驗喬蕎的時刻到了,她倒是要看看她會不會鬧,是女人就不會冷靜的。
陸卿周六帶果而去公司,喬蕎把女兒給送到門口,果而回頭看著自己媽媽,又跑了回來。
“你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裏會不會無聊?”
小孩子想法多,但是多成這樣的少見,果而怕媽媽一個人孤單,就是她姥姥說了兩句,孩子聽見了,就放心上了,覺得爸爸總離開家,自己也每天上幼兒園,現在好不容易休息,又要和爸爸去公司,媽媽呢?
喬蕎挑眉頭:“我一點都不會無聊。”
果而剩下的話就全部都被堵在嗓子眼裏了,她很想說,如果媽媽覺得寂寞的話,她可以哪裏都不去了,也不上幼兒園了,就成天陪著媽媽,這樣多好。
美夢破碎。
喬蕎把她抱上車,係好安全帶,愉快的擺擺手:“想媽媽了,就給媽媽來電話啊。”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每天有三個小時的舞蹈課程,就是想活動活動身體,給自己找些樂子,待在家裏的話,其實她幫不上忙,然後每天忙的團團轉,多一秒的時間都抽不出來,不如找些自己喜歡的活動。
踩著拖鞋回到樓上,換衣服,找自己要佩戴的耳環項鏈,今天要穿的衣服,拎著包開車就出去了。
陸卿也很好奇自己老婆的反應,他和江珊最近的關係是密集了一點,有些事情不好解釋,倒是有朋友別有深意的問過兩次,就連他妹妹都側麵打聽了兩次,陸天娜是自己撞上過一次,見陸卿和一個女人一起吃飯,看著那個女人還有點眼熟,以天娜和喬蕎的關係,她不可能不說的,那喬蕎的反應呢?
“出去了?”
家裏的阿姨說喬蕎每天都會出去運動幾個小時的,好像是去健身房跳舞,順帶著做瑜伽,中午不回來吃飯,剩下的她們也不清楚了。
果而很認真的坐在她爸爸的椅子上,拿著蠟筆畫畫呢,喬蕎不是講過,她女兒其實一點畫畫的天分都沒有,這話是真的,畫的是個什麽東西你完全看不出來,曾經果而給喬蕎畫過一幅人像,畫的就是自己的媽媽,最後喬蕎拍著女兒的頭誇獎:“真是像霧像雨又像風。”
具體的意思果而還沒有反應過來呢,簡單來說,什麽都像,就是不像人。
小喬這邊自己活的可滋潤了,有時間去去美容院,沒時間就不去,每天一群女人聚集在一起,這個班有兩個人挺會保養的,她也就是聽聽溝通溝通,然後大家一起上課,有人陪就是不一樣,一天幾個小時很輕鬆就下來了,下午去按摩,喝杯茶然後去接女兒或者直接回家,臉色好的很。
誰看見她現在都誇她氣血好的很,臉色很是紅潤。
練完瑜伽洗了澡出來,換了衣服,想著好久沒有去婆婆那裏了,買了東西提前打一通電話過去,蔣方舟說她人在家裏呢,喬蕎開車過去。
兒媳婦的氣色看著好,這蔣方舟自然高興。
“最近吃中藥了?”
喬蕎搖頭,她和中藥反衝,她吃中藥才不會有好臉色呢,盡管中醫說什麽這個階段就是這樣的,估計是身體和中藥不符,每次吃中藥都狼狽的很,勸了婆婆和自己一起去健身,蔣方舟每天也是待在家裏,老年人的生活也就是如此了,覺得挺好的,能運動運動,喬蕎也說,可以慢慢的來,出去了,視野就不同了。
婆媳倆又說通了陸天娜一起,每天三個人拴在一起,一起去健身館,蔣方舟練瑜伽肯定就不行的,和人家打羽毛球,帶著蔡大奎一起,陸天娜人家準備要老二,自然不敢進行太激動的運動,她就是渾水摸魚的貨,喬蕎跳完,渾身暖洋洋的,一身的熱汗,接過來小姑子遞過來的毛巾擦擦汗,擦不完的,後背上都是,脖子上臉上全部都是。
“這真的能減肥。”
陸天娜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運動狂,健身房裏的幾乎就全部都是,真的運動起來不要命的,這些女人都是瘋子,她體力就算是不錯了,這兩年在家裏待的下降了不少。
喬蕎晚上領了女兒在外麵用餐,果而是看見什麽都覺得稀奇,手裏的刀掉在地上,舉著小手,服務員過來,帶著滿臉的微笑:“請問有什麽可以為您服務的。”
“我的刀掉在地上了。”
果而笑嘻嘻的說著,對著大帥哥招招手。
對方微笑著欠身,說馬上會送過來的,這家酒店幾乎吃飯的都是外國人,以前的話喬蕎會打怵,現在的話不怕,第一反正她鬧什麽笑話了也不要緊,沒幾個中文好的吧,第二她是為了鍛煉她女兒。
她女兒口語現在已經到了她聽不懂的狀態了,這點她挺慚愧的,當媽媽的比孩子多活了這些年,結果竟然還不如一個小孩兒。
吃過飯母女倆坐了一小會兒,喬蕎看外麵的風景,果而拿著蠟筆又在瞎畫,畫的很是抽象,她的東西你都需要靠想象力的,果而前陣子看八駿圖,自己就神來一筆,反正喬蕎是一匹馬都沒有找到,完了小人吧,她自己解釋的好像特別清楚的樣子,喬蕎隻把這種歸納為抽象。
果而去參加繪畫比賽,連初級的都沒過關,那麽多的孩子參加,她很可悲的就被刷下來了,實在是畫的東西難以入目,不過自己還覺得自己很有天分,喬蕎也不好打擊她的積極性,她願意參加,那就陪著去吧。
人家的孩子要是拿不到獎,一定會覺得非常挫折的,她家的孩子一點也不。
越挫越勇。
畫完了,收筆,手裏提著那張畫,出去的時候往人老外眼前一站,解釋著這是自己畫的,不管人家能不能聽懂她的話,巴巴巴的說著,要送給人家,人家一臉的驚喜,喬蕎心想,這可真是會做戲呀,果而攤攤手,和人家來了一個貼麵禮,然後跟著媽媽就出門了,門童微笑著欠身。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孩子,什麽都不怕的孩子。
果而出門就變身母雞,這裏要看,那裏要看的,要去書店看書,喬蕎磨牙。
陪著女兒去了書店,她不能叫孩子的視線離自己太遠,就得一步一跟著,這孩子呢,好像看的很認真似的,其實不是的,她就看熱鬧,哪裏的人多她就喜歡去哪裏,找帶圖的書翻幾頁,看的好像很認真,完了喬蕎問,剩下就都是她瞎編出來的。
喬蕎穿著高跟鞋能站多久,果而換姿勢,來回的換,她其實不是很喜歡看書,問題黎明喜歡看,她哥一來這裏就能站半天,就像是學習一樣,她也必須要站到這麽久,和人黎明比時間呢。
喬蕎站的自己腳後跟都疼,有坐在旁邊放圖書的架子上的,其實她也想,但是不好意思,叫人發現了多難為情,就說她個性不夠大方臉皮不夠厚了,要是果而的話,絕對敢。
在裏麵經過苦難的一小時果而拍拍自己的兩隻小爪子,什麽書也沒買,決定回家了。
“你跟媽媽說,你都看什麽了?”
看什麽了?
果而認真的歪著頭想著,伸著小手,讓她媽媽給穿衣服,書店裏麵很熱,喬蕎蹲在地上給女兒穿著袖子,把衣服正一正,穿好了扣上扣子,帽子和手套都給她戴好,要出門了,人家門口的收銀員看著這孩子的衣服挺好看的,其實每個家長都願意這樣打扮孩子,就是洗不過來,顏色太淺了,現在小孩子不懂得什麽叫幹淨,一天一洗那絕對能累死,先看見的衣服然後看見的孩子,順嘴就誇了一句:“長得真漂亮。”
“謝謝阿姨,你也是美女。”
喬蕎:……
這話就絕對不是她教的,沒有人教她,真的是沒人教的,家裏哪裏有人會教這個,油嘴滑舌,說的就是她女兒,騙死人不償命的那種,喬蕎隻能把基因推到陸卿的身上去,像她爸爸了被,反正不像是自己。
“以後不要這樣講話。”她不大喜歡孩子這樣。
有些不符合現在的年紀,聽起來怪怪的。
果而拉著媽媽的手,要去坐公交車,喬蕎看了一眼,現在是下班的高峰期,這時候坐車不是找死嘛,那隊排的。
“等以後的,今天人太多了。”
“不,就不,我要坐公交車,我都沒有坐過。”
喬蕎手癢癢,怎麽沒有坐過,就是坐的次數少而已,人家都恨不得不坐公交車,你看看這個貨,她是想強製的帶果而走,問題她不是要做個好媽媽嘛,就想著,其實孩子提出來的要求也不算是過分,坐個公交這是問題嗎?
擠就擠吧,那就上吧。
跟人肉魚罐頭似的公交車,一個人貼著一個人,果而就下方貼著自己媽媽的大腿,她覺得下麵的空氣很好,黏在老媽的大腿上抱著,也沒有人給讓座,別說果而年紀小了,有孕婦在車上都沒有坐,坐這趟車的都是路途比較遠的,加上車內擁擠,有些人就不愛動。
果而扯扯媽媽的衣服,那阿姨大著肚子沒有坐坐,旁邊不是貼紙了嘛,表示阿姨要坐在那裏的。
喬蕎哪裏感覺得到,她都要被擠吐血了,可能是這趟車相隔的時間太長,一窩蜂的往上擠,明明都上不來了,可這樣的天氣誰都不願意等下一輛,前門投錢然後後門接著往上擠,車子的門都堪堪的才關上。
喬蕎發誓下次再也不想擠公交了,奈何果而喜歡,回家和媽媽提了出來,想每天坐公交,乘地鐵去學校。
陸卿回來的晚,他回來的時候喬蕎已經睡了,她現在睡眠質量更好了,每天蹦躂好幾個小時,那是要消耗體力的,晚上女兒睡她就跟著睡了,幾乎就是一夜到天亮好眠。
陸卿輕手輕腳的上樓,推開臥室的門,人家睡的可真好。
他就懷疑,張麗敏的個性粗就遺傳給喬蕎了,這貨不也是不著急不上火的,自己和被人有什麽活動,從來不問,一句都不問,你就這樣了解他?或者就知道他一定不會出問題?
陸卿捏著下巴在想,是他真的就那麽叫人放心,還是她覺得自己沒有吸引力啊?
將衣服放到一邊,走到床邊,坐下來掀開她被子的一角,伸出手拍拍她的大腿。
“回來了。”
陸卿應了一聲。
“對了,你女兒明天開始要坐地鐵上學。”
誰都說不了,果而今天晚上都哭了,說就要這樣去,別人能行她也能行,不知道她所謂的別人能行的這個別人是誰,喬蕎懶得和她計較,你是有福氣生在這樣的家庭裏了,你還要鬧,願意坐你就坐吧,叫你每天都去擠地鐵去,看你煩不煩。
光是修理,這樣站不住腳,她豁出去了。
陸卿擰著眉頭,好好的坐什麽地鐵上學,再說家裏這段根本不通地鐵的。
喬蕎拽拽自己的枕頭,睜開一隻眼睛:“這死孩子,就是強,跟我哭,平時也沒見她哭,行,我就讓她好好感受一把,我用血的事實告訴她,講大道理她肯定不聽。”
“你就慣著她吧,你不讓她去坐,難道她能自己去?”
解著領帶,喬蕎抱著被子坐起來:“我能說得了她?那一套一套的,我是講不過,你女兒那是個高手,不講理的高手。”
這就是爸爸培養出來的孩子,以前還不這樣,現在嘴硬的很,她認為是對的,你很少能說服她,道理一套一套的,喬蕎有時候就手癢癢,做媽媽的悲哀,講不過孩子隻能靠修理。
陸卿笑。
“你自己嘴笨,連個五歲的小孩兒都講不過,你還怪我。”
這就沒道理了,難道孩子能講還是錯嗎?
喬蕎睡不著了,你知道她女兒現在像是什麽樣子?她就想起來那些幹傳銷的了,好吧,她不想往那上麵聯想,但事實上她女兒能說厚臉皮做什麽事情不怕丟人,這還是個小孩子啊。
小孩子不是應該很膽怯的嗎?不是凡事都應該躲在媽媽的身後嗎?
那樣她覺得也不見得就是不好,女孩子就應該有點女孩子的秀氣,太過於早熟,並非是一種好現象,她也自認自己養不出來這樣的孩子,誰知道她女兒就這樣了,她沒給吃什麽別的東西啊,都是正常的。
“小孩子有點膽量還是好的。”
跟你似的,看個鬼片就鬼喊鬼叫的,這樣好?
陸卿飛著白眼,襯衫掛在喬蕎的頭頂,喬蕎叫了一聲:“你怎麽不順手扔進洗衣藍裏。”
就這麽兩步路也要往她身上放,喬蕎掀開被子,手裏拎著陸卿的襯衫往裏麵走,把頭發紮好,覺得有點磨脖子。
“你最近挺忙的?”
陸卿好整以暇,挑著眉頭看著喬蕎:“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問了呢,現在才想起來問我會不會有點晚了?”
喬蕎推開他,站在這裏妨礙自己。
“有什麽可問不可問的,你要是有其他的想法我也阻攔不了,現在真是沒時間放在你身上,你重要,我女兒比你更加重要,我都要為她急白頭了。”
如果女兒沒膽量的話,估計喬蕎也還是會擔心的,問題現在有膽量了,就是膽子太大了。
是個場合,她就敢上去比劃比劃,這樣喜歡露臉在她來看不是一件好事兒,喬蕎現在全部的心思就是想把果而的個性壓壓,壓老實一點。
“都是瞎擔心。”
陸卿進去衝了衝,隔著門板說著:“我看就挺好的。”
看見他公司的任何人也都是這樣的,張嘴就敢問的,陸卿小時候達不到這種地步,他覺得自己女兒很天才,人際方麵手腕很強,你別看她小,和誰都能套上話,這也是一種本事。
周四園裏休息,原本是公開課,後來取消掉了,改為休假,果而一大早就要跟她爸爸去公司,鬧騰著要坐地鐵過去,不讓別人送,就讓媽媽送。
無形當中給喬蕎找點活幹,陸卿笑著,他是一定不會帶著女兒去擠地鐵的,抱歉的很。
叫司機送他去公司,和喬蕎說好了,送到公司樓下,會有人來接的。
喬蕎開車停在地鐵口附近,家裏到地鐵那段還挺遠的,果而背著小書包,穿著白色的連體襪,自己很喜歡白色的東西,身上罩著到腿長的小鴨子羽絨服,粉嫩嫩的顏色,喬蕎看著心驚膽戰的,買票她夠不到毽子,自己還堅持要自己買,衣服就往上麵貼,要麽有些家長就不願意給孩子穿淺色呢,太容易髒了。
你給拉開沒有多久,她又貼上去了,喬蕎舉著她,告訴她怎麽買。
“不對,媽媽給你買吧……”
果而打掉自己媽媽的手,不行媽媽來幫忙,打人手的動作練的可純熟了,那個勁兒可會找了,就不行你上手,你上嘴是可以的。
早上買票的人還好是不多,不然人家肯定有牢騷。
她按回去,自己重新來。
她哪裏是折騰自己呢,就是折騰喬蕎呢。
到處在地圖上找,就是找不到到爸爸公司的那一站,喬蕎都看見了,指給她看吧,她又得回去,得得得,隨她去吧。
人家門口的工作人員都看不過去了,走過來看看。
“媽媽拿錢……”
喬蕎掏著自己的包,遞給她,果而還要媽媽抱,這樣才能夠得到,推都推不進去,喬蕎心裏發誓,明天她一定要去銀行換一百塊錢的零錢,不然她要瘋了。
等地鐵,坐什麽車,果而不讓喬蕎開口,問題喬蕎不開口,她就坐反了,做反了了怎麽辦,就還得折騰回來啊。
“媽媽,告訴你,要這樣坐……”
一上午的時間都浪費在地鐵站裏了,她就是不出來,喬蕎很是火大,好幾次都想動手了,就來來回回的坐地鐵玩,來回的上下樓,她真的耐性沒有剩多少了,她敢說自己是個好媽媽,不然有幾個媽媽會任由孩子這樣折騰的?
總算是從裏麵出來了,她現在看見地鐵都想吐了。
送到她爸爸公司的樓下,秘書早就等著呢,都下來好幾次了,看見果而伸出手領著果而。
“你跟她爸說,晚上叫他帶著孩子回家。”
自己是擰不過她。
秘書聽著喬蕎說話都是用牙磨出來的,趕緊的領著果而上樓,陸卿也是好奇,早早就出門了,現在才過來?
江珊推門進來,果而抬頭看過去,陸卿蹙著眉頭。
“陸總,江小姐一定要進來……”
陸卿擺擺手:“你把果而帶出去。”
果而不動,屁股就好像黏在椅子上了,小丫頭臉上不高興了,因為看見爸爸和別的女人接近了。
這點也不是喬蕎教的,喬蕎不會教孩子這些的。
秘書過來抱果而,果而的腿就纏著椅子,雙手去拽著桌子,陸卿就有點火大了,這像是什麽樣子?
“你總不能叫我這麽等下去吧……”江珊開口。
秘書隻覺得不好,老板的私事,他還是盡量的少知道為好。
陸卿耐著性子:“果而,你跟叔叔出去,爸爸有話要和阿姨講。”
“我不要。”果而張嘴。
陸卿不能當著女兒的麵去說什麽,壓著火氣,秘書是強製性的把果而給抱出來的,孩子的小手就扒上門板上,秘書心想,這媽算是沒白生這個孩子。
“果而和叔叔去玩好不好?”
脆生生的回了一句:“不好。”
誰說小孩子好哄的?
辦公室裏江珊在哭,哭的梨花帶雨的,她身體似乎也不是很好,說兩句就喘的厲害,陸卿坐在沙發上翹著腿看著她,等著她哭完。
“你不能這麽對我……”
陸卿揉著眉心,頭疼的很,這都是什麽破事兒。
果而很不高興,爸爸和她講話也不回答,陸卿耐著性子問了她三次,要不要出去吃午飯,不回答。
他是才被人鬧過,原本心情就很不爽,結果現在孩子也給他臉色看。
“你不想好好回答,那就證明你不餓,那好,你就坐在椅子上,哪裏都不要去。”
小不是借口,別人問話,你要回答這是基本的禮貌,他問了三次,竟然一句話都沒有,那就餓著吧,自己知道了餓了就會講話了。
果而多強,你不讓我吃飯,我就不吃,就坐在椅子上畫畫,畫的是什麽別人也看不出來,她畫的太抽象了,不然就是拿著帶插圖的書看著,秘書送進來過一次麵包,孩子沒吃,原封不動的就放在桌子上,一口水沒喝。
陸卿嘴上說的狠,自己中午飯都沒出去吃,在辦公室吃的盒飯,樓頂氣壓低,下麵的人也絕對不會好過,今天刮風,沒人敢笑嘻嘻的,真的撞上了,那就倒黴了。
女兒不吃飯不是不著急,問題真的不能慣她,這麽大點,就說一不二的,自己又不好出手去管,氣的陸卿真的是想揮巴掌了,你見過孩子給家長氣受的嗎?
就故意和你生氣。
“你現在過來,不管你忙什麽,現在馬上過來。”
陸卿掛了電話,聲音有些大。
喬蕎練瑜伽呢,都沒有衝,聽著陸卿的聲音就有點不對勁,肯定不是女兒出什麽事情了,出事兒就不是這樣的聲音了,趕緊的換完衣服拎著包就往樓下跑,這個時間車還不好打,她的車停在地鐵站了啊。
好不容易等來一輛車,還是搶別人的,正好停在她眼前,她就上了,沒有辦法。
到了地方,給了司機錢,秘書看見喬蕎上來,就說了,說果而有點鬧情緒。
推開辦公室的門,陸卿桌子上白擺著沒有吃幾口的中餐,木質的盒子裏麵裝了幾個菜,估計也是沒動兩口,米飯都是滿的。
陸卿狠狠閉了閉眼睛,他這麽多的下屬都沒人敢給他臉色看,一個五歲的孩子……
“和媽媽說,你怎麽了?”
喬蕎扔包到沙發上,自己走過去抱住女兒,她一蹲下,果而這眼淚就掉下來了,再怎麽樣那就是一個孩子,她爸不叫她吃飯,她爸還和阿姨待在一起,小手抱著媽媽,往媽媽的懷裏鑽。
“你和媽媽說,怎麽了?寶寶怎麽哭了?”
真的安撫女兒,陸卿不行,隻有喬蕎才行。
果而的小手軟噠噠的摟著媽媽的脖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陸卿看著來氣,叫她把孩子給帶走,這是大的小的都來氣了,喬蕎抱著果而走出辦公室,果而的臉朝著後麵。
“寶寶不和媽媽說,媽媽怎麽知道你怎麽了?是哪裏痛痛還是爸爸說說了?”
孩子也不吭聲,一生氣就是這樣,一句話都沒有,這點就比較像喬蕎了,以前她可愛生氣了,現在是沒有辦法生了一個小魔女,你性子都被她給磨圓了,你不能有事兒就修理她吧,打習慣了,估計孩子以後也不聽你的了,就得試著講道理,不說話就要等她開口說話。
“我們寶寶中午還沒有吃飯呢,和媽媽一起吃好不好,媽媽也沒吃呢。”
喬蕎帶著女兒去用餐,把女兒給放好,一臉她的小臉都花了,領著去了衛生間,將手絹弄濕,蹲在地上一點一點給女兒擦著小臉,哎呦,這真是委屈了,鼻涕都哭出來了。
手絹捏在她的鼻子上。
“用力。”
果而用力,喬蕎給女兒擦幹淨,把手絹洗幹淨。
“走吧,媽媽帶你吃飯去。”
午飯是喬蕎給喂的,她自己不動手,孩子鬧脾氣雖然說不能慣著,她家的這個不能冷著,要是冷下去,她就敢一直不吃飯的,有問題那就解決問題嘛。
陸卿總說她沒耐性,結果一個孩子也哄不好,不知道誰更沒有耐性一點。
一口一口圍著女兒吃,她女兒明明是櫻桃小口,有時候也是可以變成血盆大口的。
一湯匙的飯全部含在嘴裏,動動自己的腮幫子,沒一會兒就吞下去了,喬蕎拿著湯吹涼了才送到女兒的嘴邊,果而喝了進去。
“湯好不好喝?”
果而點點頭。
吃飯的過程中她也沒有在問,她為什麽不開心了,為什麽不肯吃飯。
陸卿打過來電話,問問喬蕎孩子有沒有吃飯。
“嗯,到底是怎麽弄的?”
陸卿就說這孩子被喬蕎慣完了,喬蕎一聽,詳細她都不知道,就莫名的說她給慣完了,總得有個理由的吧。
吃完飯了,喬蕎一路給孩子抱回去的,就抱著,抱不動也抱著,果而在她媽媽懷裏待了好一會兒開口了。
“爸爸和一個阿姨待在一起了……”
喬蕎無語,這都是誰教的?
慢慢的孩子說話,就聽懂了,張麗敏不知道什麽時候交的,告訴果而這樣不好,什麽離婚,什麽外遇的都和孩子講,她講這些的時候肯定不是有心的,問題喬蕎養的這個孩子早熟,真的很早熟,她就記住了,今天就因為有個阿姨進了她爸的辦公室,她爸要讓她離開,她就不開心了。
“我以後會對媽媽好,會孝順媽媽,不讓媽媽哭……”
喬蕎閉閉眼睛,她就說她媽和一個孩子講這些幹什麽?她就不應該帶孩子回去。
什麽好孩子都教完了,那學什麽還不快。
“果而啊,姥姥不是這樣的意思……”
告訴半天,果而就認準那一竅了,還是不大高興,緊緊摟著自己媽媽脖子,沒一會兒就困了,喬蕎抱不動,換成背著,小小的人兒就趴在她的後背上,她坐電梯上樓,陸卿也生氣呢,不過看著孩子睡了,就沒吭聲,喬蕎把孩子放好帶上門。
“說是你上午和一個阿姨待在一起,所以才不高興的。”
這沒什麽好隱瞞的,她不說,果而早晚都會說的。
陸卿壓根就沒往這上麵去想,他以為果而是因為自己讓她出去,陸卿覺得無語,五歲大的孩子,就連他接觸什麽人都要管了嗎?還是說……
“你這麽看我幹什麽?我能教會她這些?”喬蕎與他的視線對上,別一有什麽事情,就往她頭上去推。
喬蕎就這點有點不高興,孩子有點什麽,就往她頭上去想,她自己的孩子,能不能這樣教?她如果真的好奇,她就直接發問了好吧。不至於偷偷摸摸的拿孩子當前鋒。